夜晚的風雨顯得更加狂暴,雷聲轟鳴不絕,大有一直持續下去的意思。🍪😝 ➅➈ⓈĤ𝕌ⓧ.¢𝐨𝔪 ☮♜
韓國王都,太子府內。
得償所願的四公子韓宇此刻正跪坐在的書房內,處理著韓國政務,眉宇間不時浮現出些許陰鬱,可他只能耐下性子去處理,因為他很清楚,韓國如今已經被羅網滲透爛了,他也處於監視之中,就算他想做什麼,也得掂量掂量可不可以。
「羅網……」
韓宇嘴唇微動,腦海之中浮現出洛言的音容,握著毛筆的手頓時更加用力了幾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沒得選。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暴力推開了,頓時風雨呼嘯而入,吹滅了燭火,令書房瞬間陷入了黑暗。
韓宇本能的心中一緊,目光一凝,沉聲的喝道:「什麼人?!」
話語落下的瞬間。
一道人影自屋外緩緩踏入書房內,黑衣白髮,手執一柄造型奇異的長劍,劍刃之上,鮮血緩緩滑落,透著幾分凶煞。
看著這柄劍,韓宇瞳孔頓時一縮,一個熟悉的名字在腦海之中浮現。
「轟!」
門外雷聲再起,雷光瞬間驅散了屋內的黑暗,同時也照亮了衛莊那張冷峻且滄桑的面容,比起大半年前,如今的他眼神更加冰冷無情,宛如一塊萬年寒冰,只是看著他的眼神就感覺心底發涼,畏懼之心升起。
「衛莊?你竟然逃出來了!」
韓宇不敢置信的看著衛莊,驚愕的說道。
噬牙獄乃是一處獨特的牢獄,相傳是姜太公依據奇門遁甲之術所建,這些年,凡是關入其內的犯人沒有一個逃出來過,何況當初衛莊被送入其內之前已經被廢了,他怎麼可能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
衛莊看著四公子韓宇,眼中浮現出一抹冰冷的殺意,嘴角微微上翹,聲音低沉且沙啞:「你還活著,這很好。」
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殺意,其手中的鯊齒輕顫,發出劍鳴之聲,似乎在催促衛莊剁了眼前這人。
「你要殺了我?!」
韓宇驚愕片刻之後,便是迅速冷靜了下來,盯著衛莊,沉聲的說道。
「這個問題很愚蠢。」
衛莊平靜的說道。
韓宇目光閃爍了一下,連忙說道:「我若死了,韓國就真的完了,而且,羅網的人也不會放過你,我現在在為秦國櫟陽侯辦事。」
「你也成為了秦國的爪牙,呵,可真夠諷刺的。」
衛莊眼中殺意更勝,緩緩向著韓宇走去,冷笑道。
「我沒得選!」
韓宇看著衛莊,繼續說道:「我若是不聽從他的吩咐,他會殺了我,我不能就這麼死了,至少韓國現在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69ˢĦ𝓾ⓧ.𝓒𝕠M 🐨💚」
「你的掌控?你不妨猜猜,我會不會殺了你。」
衛莊看著韓宇,幽幽的說道。
「不會!」
韓宇果斷的說道。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衛莊看著韓宇,淡淡的說道。
「秦國欲要解散韓國的軍隊,讓韓國徹底成為秦國的附屬,不費一兵一卒,這是洛言讓我做的,並且讓羅網之人盯著我,我若不聽從,他們便會殺死我,且易容一個我來辦這些事情。
你既然回來了,想必你也不願意看見韓國就這麼亡了,我可以幫你,給你想要的一切。
當然,你也可以殺了我,不過這麼一來,羅網必然會盯著你,無論你要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方便。
留著我,你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尤其是來自羅網的麻煩!」
韓宇語速很快,告訴衛莊自己存在的價值。
「你覺得我會在意羅網的麻煩?」
衛莊譏諷道。
光腳不怕穿鞋,若還是曾經紫蘭軒的時候,他也許會擔心這些,可現在,孤家寡人,他根本不在意羅網的威脅。
「你自然不會在意,可羅網的麻煩依舊會干擾到你,無論你做什麼事情。」
韓宇表情漸漸淡定,緩緩的說道。
他篤定衛莊暫時不會殺了自己,因為衛莊聽他講了這麼多話,以他對衛莊的了解,他要是來復仇,絕對不會和自己多說一句話。
可衛莊卻這般做了,那只能說明衛莊暫時不想殺他!
這對於韓宇而言是個好消息,也許此番他還能藉助衛莊來對付羅網的人,反正局面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
一線生機也值得搏一搏。
「你很聰明~」
衛莊眼神幽幽的看著韓宇,淡淡的說道。
韓宇心中定了定,剛準備說什麼,眼前卻是被一道劍光覆蓋,下一刻,嘴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覺得腥甜的液體自口中湧出,脖頸處更是漏風,逼得他不得不捂住脖頸,眼中漸漸別驚懼之色覆蓋,不解的看著衛莊。
「你的話提醒了我。」
衛莊輕輕一甩鯊齒,將血液甩掉,冷漠的看著瀕死的韓宇,道:「我並不是非要你不可,扶持一個傀儡,羅網可以,我自然也可以。」
韓宇眼前漸漸泛黑,聲音也在耳邊漸漸迴響,讓他有些絕望。
「刷!」
過了片刻,一道身影閃過,白鳳猶如羽毛一般毫無重量的落在了衛莊身前,掃了一眼變成屍體的韓宇,微微皺眉,疑惑道:「你殺了他?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韓國的公子有很多。」
衛莊雙手扶著劍柄,站在原地,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勢,漠然的回應道。
白鳳聞言,便是不說話了,衛莊開心就好,正如對方所言的,韓國確實不缺少公子,韓非不過是九公子,前面還有好幾位呢。
「羅網的人都處理乾淨了嗎?」
衛莊繼續說道。
白鳳輕飄飄的說道:「隱蝠去追殺了,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他很喜歡。」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那就是白鳳很討厭隱蝠這種吸血的非人怪物,讓他覺得噁心,所以他不願意一同前去追殺。
「你也去,處理乾淨點,我需要時間。」
衛莊冷聲的說道。
白鳳有些抗拒,但沒有反對衛莊,誰讓衛莊比他快。
身形一閃,白鳳便消失在了原地。
衛莊緩緩走到門口的位置,看著夜空閃爍的雷光,低聲自語:「這盤名為天下的棋局才幹剛剛開始。」
韓非讓他遵守規則,想要創造一個以法為規矩的世界。
現在。
衛莊要用自己的方法來創造一個新的韓國,哪怕這條路上鋪滿了鮮血,他也在所不惜。
亂世何須規則。
……
……
翌日,韓國太子府被屠戮一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新鄭,頓時群臣驚慌,就連韓王安都是有些戰戰兢兢,數年間連死兩任太子,這特麼也沒誰了。
雖然戰國時期的太子之位比較危險,可逮著韓國太子殺,這也太過分了。
韓王安震怒,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抓捕犯人,且派人去通知秦國……韓國現在需要幫助。
百香殿。
明珠夫人自然也收到了四公子韓宇被殺的消息,細長的柳眉清揚,狹長且妖媚的眸子閃過一抹意外,她可是知道羅網的人在監視四公子韓宇,對方突然被殺了,這顯然不是羅網的風格。
因為羅網真要殺韓宇,也不會拖到現在,何況這段時間韓宇乾的還不錯,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有趣,知道是什麼人殺的嗎?」
明珠夫人對於韓宇之死沒什麼感覺,一邊研究著自己的薰香,一邊開口詢問身後的侍女。
侍女低垂著腦袋,恭敬的說道:「太子殿下死於一柄鋒利的長劍,至於府內之人,有一部分被吸乾鮮血而亡,有的則是被利器貫穿了胸口而死,傷口有點像百鳥的風格。」
「百鳥?」
明珠夫人頓感意外,姬無夜和她大表哥死了之後,夜幕自然也解散了,剩餘的那些殺手,其中不少被她收服了。
如今韓宇出了韓宇這事,只能說明當初夜幕有漏網之魚跑出去了。
「派人去查一查,看看究竟是誰做的。」
明珠夫人有些的不悅的說道,她本打算去秦國找洛言,結果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讓她只能暫緩這個想法,至少也得將韓宇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再去。
對於洛言的正事,明珠夫人可是很關心的。
想到洛言。
明珠夫人不由得抿了抿嘴唇,巧舌滑過嘴角,眼中流露出一抹情意,輕咬著唇瓣,低聲自語:「你是我的。」
「是,夫人!」
侍女拱手應道。
。。。。。。。。。。
洛言在幹嘛?
洛言正靠在大司命的雙腿上,鹹豬手輕撫她的大長腿,享受著她一雙妙手的極致按摩,不時舒服的哼哼兩聲。
趕了數天的路,終於抵達了秦國境內,他不免也放鬆了幾分。
近在咫尺了,也不差這麼一會了。
「用點力。」
洛言拍了拍大司命的大腿,輕哼道。
大司命嘴角扯了扯,美目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雙腿上的狗東西,他還真將自己當侍女了,她可是陰陽家的大司命,這雙手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給人按摩的。
對於洛言而言,這顯然沒什麼區別。
大司命殺人是為了服務陰陽家,給自己按摩是為了服務他,討他開心,以防東君焱妃找她麻煩。
總體來說,大司命這雙手功能其實很多,只要善於開發,總能有特別的驚喜。
突然,洛言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由得睜開了眼睛,他收到墨家消息,便是急沖沖的趕回秦國,好像將墨鴉扔在了趙國,忘記通知他一起回來了,不過想到墨鴉的輕功,這貨想走應該不難,不至於遇到風險,除非被李牧之流的劍道大宗師盯上。
想到這裡,頓時將此事拋之腦後。
墨鴉:……
「可以了。」
洛言拍了拍大司命的手,示意她停下,隨後坐了起身子,掀開車簾,對著駕駛馬車的蓋聶詢問道:「今天能抵達咸陽嗎?」
「只要不變天,可以。」
蓋聶看了看晴朗的天空,說道。
洛言點了點頭,一時間有些期待,他很想知道墨家弟子帶回了什麼,希望能給他一些意外的驚喜。
「先生,究竟發生了何事?」
蓋聶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詢問道。
他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值得洛言放下趙國的戰事以及之後的計劃,改道直接回國,一路上日夜兼程,這還是蓋聶第一次看見洛言這般模樣。
「到了咸陽,你就知道了。」
洛言拍了拍蓋聶的肩膀,沒有詳細說明。
不知道墨家究竟帶了什麼回來,洛言也不敢胡亂吹,要是墨家什麼也沒有帶回,到時候就真滴尷尬了。
這種可能雖然很低,不過洛言做事一項喜歡做最壞的打算。
……
咸陽城,繁華依舊。
昌平君的府邸,外出多日的農家俠魁田光再次歸來,且匯報了趙國的戰事,包括樊於期叛變的事情,甚至為了此事,田光動用了農家不少力量,才找到躲藏起來的樊於期,並且從他的口中得知了真相。
洛言竟然對他使用下三濫的手法,栽贓嫁禍於他,事後更是讓人假扮農家之人將其救走,坐穩了他叛變的事情。
一環套一環,根本不給樊於期機會,任樊於期想破腦袋也絕對想不到,堂堂秦國太傅,當朝櫟陽侯竟然會坑他一個將軍。
為什麼啊?!
樊於期得知真相後,依舊很懵逼,很不解?!
昌平君聽完這些,卻是篤定的說道:「他不是針對樊於期,他是在針對我,難怪當初他裝病不參與此事,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打算如此了,是我疏忽了,低估了洛言的下線!」
栽贓嫁禍!
這種把戲昌平君從來不玩,但不得不說,這方法用的合適,效果奇佳,至少樊於期現在被玩死了,根本沒有翻盤的可能。
就連全家都被下了牢獄。
現在這種情況,樊於期就算回來也沒辦法和洛言對峙,甚至還會被洛言刺殺幹掉。
當朝也不會有人覺得樊於期無辜,洛言往日裡的作風實在太正派了,沒有人會覺得他是那種栽贓嫁禍的小人。
最關鍵,嬴政挺他!
這是最要命的。
「我也是這般認為的,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他為何一直針對君上,莫非是因為當初的事情?」
田光沉聲的說道。
「不需要明白什麼,只需要知道他是敵人就好了。」
昌平君冷聲的說道。
洛言既然出招了,他也得早做打算,以防洛言給他也來這麼一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