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一見楊明誤終生

  第518章 一見楊明誤終生

  在楊明與荀況這裡,發生在大河之南的戰爭只是生活中的談資而已,但在另外一處地方,那裡的戰爭卻在無時無刻不牽動著一個人的心神。【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秦國,咸陽宮。

  來自韓魏兩國兩處戰場上的軍報不斷出現在秦王政的書案上,除此之外,還有著由羅網送來的情報,在軍報與情報的兩相驗證之下,一個沉重的現實擺在秦王政的面前:秦軍在韓魏兩國的戰場上,進攻得並不順利。

  「新鄭與大梁真的就這麼難攻?」秦王政放下手中關於新鄭的軍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當時攻打趙國之時,也不見攻打城池這麼難啊,怎麼這一次就變成了這樣?難不成韓魏兩國的戰力比趙國還要強大不成?

  「大王,攻城本就是戰爭之中最難的事情,當年魏國攻新鄭,我國大軍攻趙都城,還有燕國攻齊國即墨,不都是攻了好久都不曾攻下嗎?比起那幾場戰爭,現在大軍還算順利的,只要再有一段時間就能攻下韓魏兩國了。」作為羅網統領的趙高自然也知道發生在前線的戰爭進程。

  「也許這才是攻打城池的常態,只是寡人之前……」秦王政思索著,隱約間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失望了。

  要怪也就只能怪之前攻打趙國與燕國之時是那麼的順利,以至於讓秦王政忘記了攻城本就是成年累月的事情,哪有幾天或是一兩個月就攻下一座防禦嚴密的堅城的。

  一直在小心觀察著秦王政神色的趙高似乎明白了什麼,明白了秦王政方才未曾說出口的話,楊明攻城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讓秦王政產生了一種錯覺,如今大軍攻打新鄭與大梁只是偶有小挫,在秦王政這裡卻成了巨大的落差。

  只是,楊明那樣的人終究只是個例,在這個世界上,什麼時候出現過一個大宗師親自去衝鋒陷陣攻打城池的?

  想到在羅網的情報中,楊明能夠一擊擊毀城門的力量,趙高在為之悸動的同時就忍不住生出一種恐懼的感覺來,那樣的力量真的是人能夠擁有的嗎?

  尤其是擁有那般恐怖力量的人竟然還與他同殿為臣,大宗師不都應該是如同神魔一般的存在,不入紅塵的嗎?

  想到自己,趙高又看向了秦王政,在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在秦王政的神色中看到了一絲遲疑。

  大王在遲疑什麼?趙高下意識地想到,難道大王是因為未讓楊明領兵攻打韓魏為後悔了嗎?

  想到這裡,趙高在心中不由輕笑一聲:大王怎麼可能會後悔,秦國很大,並不缺大將,如果對外征戰之事只能寄托在一個人身上,未免太過危險了。

  況且楊明已經攻滅了趙國與燕國,若是再拿下滅韓國與魏國的戰功,那就真的是賞無可賞,升無可升了。

  駕馭一個年輕而強大的臣子,哪怕是大王也會感覺到壓力吧?想到這裡的趙高不由更加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啊,還是要藏拙的,尤其是作為臣子,更是明白作為臣子的道理。

  在秦王政的遲疑之之中,遠在千里之外的大梁城已經感覺到了一種末日的氣息,在一個夜裡,突然間喧囂的躁動響徹了大梁城,那是一種不是千軍萬馬,但卻比千軍萬馬更加恐怖的聲音,其聲勢之浩大,猶如末日降臨一般。

  「水,好多水,好大的水。」輸在城牆之上防備秦軍夜襲的大梁城守軍因為城外躁動的聲音而睜開了眼睛,只是下一刻他的眼睛就閉不上了,滾滾河水鋪天蓋地而來,其聲勢之浩大,人在其面前簡直如容螻蟻一般。

  這是一個喧囂而躁動的夜。

  當夜色褪去,黎明降臨之時,整座大梁城已經變成了一個水的世界。

  「大梁城完了。」王翦看著面前已經變成一片澤國的大梁城,神色間無悲無喜,以水攻城之法,確實有傷天和,但在秦軍在久攻大梁城不下的情況下,面對每天都在增加的傷亡數字,王翦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首先是秦國的上將軍,首先要為秦王政、為麾下的士卒負責,只有在此基礎上才能顧及到其它的東西,比如大梁城中的那些百姓。

  「但戰爭都是殘酷的,為了勝利,本就要不擇手段。」王翦從浩浩湯湯的水面上收回視線,眼下他需要做的就只有等了,等著大梁城在大水的侵泡之下露出自己的破綻,等著大梁城中的人在大水中徹底絕望,斷了抵抗的心思。

  在水淹大梁城的第一時間,魏庸就開始組織人馬轉移糧食,至於救援百姓,那暫時是顧不上的,忙碌了整整三天才讓水中的大梁城勉強恢復了秩序的魏庸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中,哪怕大將軍府在大梁城中的地勢極高,此時也被淹沒了大半,只有後宅勉強還在水面之上。

  大將軍後宅的閣樓之上,魏纖纖看著遠處被淹沒在水中的世界,眉宇之間浮現出淡淡的愁怨,這大梁城終究還是守不住了,父親他……

  想到身為大將軍的父親魏庸,魏纖纖就不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不明白為什麼父親那麼喜歡追逐權勢,眼下魏國都苦熬要不復存在了,所謂的權勢還有什麼意義?

  也許當年留在淮泗之地才是最好的,雖然是被流放的,但生活也能過得去,在那裡安居下來,又怎會有現在的事情?當年魏庸流放,最終卻藉助秦軍的手實現了逆襲,在此掌握了權力,但作為代價,現在卻成了這大梁城中的魚兒。

  魏纖纖回憶著,心緒間的波動漸漸平復下來,如果眼下就是一切的終結的話,倒也沒什麼,終歸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哪怕是死了也沒有什麼吧?

  人不是早晚都要死的嗎?

  在魏纖纖的思緒中,閣樓的房門被敲響了。

  「父親。」走下閣樓的魏纖纖打開房門,正看到了父親魏庸。

  「纖纖,現在該考慮一下你的退路了。」心事重重地魏庸走進房間,直接對魏纖纖說道。

  「父親,眼下的局勢還有退路可言嗎?城破國亡,無非一死而已。「魏纖纖道,死亡的可怕是因為對生的留戀,而魏纖纖對生可沒有什麼留戀,因為她的生活是空白的,一天與十天、百天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你還年輕,還有二三十年的生命,又怎能談死?「魏庸道。

  魏庸對魏纖纖的父女之情雖然並不純粹,但終究還是有感情的,在魏纖纖與他的利益並不衝突的情況下,他會是一個好父親,而在魏纖纖的認知中,魏庸也是這樣的人。

  「活著只會更難,而且,若是活著又有什麼理由呢?」魏纖纖道,毫無希望的活著,還不如一死了之。

  「你有活著的理由。」魏庸盯著魏纖纖道,對於魏纖纖的心思,魏庸曾經看出過一些蛛絲馬跡來,比如那捲被魏纖纖珍若性命的畫,魏纖纖常年將其掛在臥室之中,魏庸又怎會不知道。

  在那捲畫中,大部分都是魏纖纖親手所畫,但其中卻有著一部分是出自另外一人的手中,他知道,自己女兒看的從來都不是畫,而是那畫卷背後的人,至於那人是誰,魏庸也有一些猜測。

  「活著的理由?「魏纖纖微微一怔,在魏庸的目光中,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只是那本是她掩藏最深的秘密。

  當年一個人突然闖入了她的繡樓,還自作主張地幫她補全了一副畫,那只是一次意外,但那次的意外卻是當年她十幾年的人生中從未遇到過的,從那被人在不經意間撩動了心弦的魏纖纖在閒暇之時,多了一個可以想的人。

  當然,那個時候並不存在什麼感情,只是純粹的好奇而已,只是當那份好奇被埋下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後來的種種遭遇,一切又都發生了一些特殊的變化。

  在越來越多的時間中,魏纖纖會想,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又在做些什麼?在他的身上又會有著怎樣的故事?

  後來,魏纖纖從另外一人那裡知道了那一夜突然間闖入了她的生活,並留下了東西的人的身份,後來,在魏纖纖的心中,多出了一個名字。

  而發生在那個名字上的故事也越來越多的傳入魏纖纖的耳朵中,一個本是只存在於她想像中的人的色彩也越來越豐富起來,直接徹底占據了魏纖纖本就單薄的世界,直到她的世界之中儘是屬於他的顏色。

  「去燕地吧,在那裡,你也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魏庸道,女兒這些年來屢屢拒絕自己為她安排的親事,背後的心思是什麼,魏庸這個做父親的又怎會不明白。

  「父親,我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在他的記憶中可能根本就沒有我這個人。」聽到父親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魏纖纖如何還能不知道,父親已經知道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

  「你也說了,只是可能,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真正的結果嗎?」魏庸道,在蠱惑人心方面,魏庸向來都是擅長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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