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機關工具機
另一邊的墨班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人給盯上了，此刻正在跟徐夫子實驗第一代工具機的功效。
只見在一個巨大的青銅造物上，卡著一根圓木，青銅造物與下方的水利機關連接，帶動齒輪轉動，圓木也漸漸轉動起來，並且轉速越來越快。
徐夫子拿著短劍上前，將劍身壓在工具機卡槽里，推動著劍尖慢慢靠近快速旋轉的圓木。
這把短劍是一把難得的寶劍，鋒銳異常，劍尖跟圓木剛一接觸就刮下來一圈木渣，圓木上也快速出現了一圈凹槽，這才將短劍固定在卡槽里，隨後移動卡槽。
隨著卡槽和短劍順著滑竿移動，圓木上的樹皮被快速刮成木渣落下，深入木質，沒過多長時間圓木上的樹皮就被清除乾淨，本身也被修正了一遍，變成一根筆直的原木。
將機關停下，徐夫子閉上眼睛仔細摸索那切好的圓木。
作為只差一步就能鑄造出名劍的一代大師，他有著驚人的手感，單憑雙手就能確定劍身是否筆直平整，一絲一毫都能感覺出來。
墨班在邊上緊張的看著，六指黑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都靜靜的等待著最終結果。
「平整無暇！」
摸索了許久，徐夫子方才睜開眼眸，有著壓抑不住的興奮激動。
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但真當出了這一成果，仍然壓抑不住興奮。
這種車床不僅能夠應用到機關製造上，兵器的鍛造也能用得上，尤其是長槍槍柄的製造，完全可以用之來修改瑕疵，製造出完美筆直的槍身，如此重心和力道的傳遞脈絡才能完美無瑕，無有損耗。
「果然成了！」
得到徐夫子的肯定，墨班笑得後槽牙都漏出來了，一身肥肉都不斷地晃著。
「試試雕琢金屬！」
六指黑俠開口，並向著坐輪椅過來的老婦人點頭致意。
「伯母！」
「娘！」
墨班和徐夫子趕忙行禮，來者正是徐夫子的母親徐夫人。
「你們繼續。」
示意兩人繼續，徐夫人好奇的打量著那一工具機。
她倒是知道兒子近段時間在跟墨班搗鼓什麼，尤其是這幾天更都沒回來過，一直呆在這裡，她好奇之下過來看看。
徐夫子沒做拖沓，將早就準備好的一根車刀替換了之前的短劍，墨班也拿來一根初步鍛造過的銅棍卡進去，替換了之前的圓木。
然後啟動機關，用堅硬的車刀對那根不太平整的銅棍進行雕琢。
隨著一圈圈的銅絲被切下來，銅棍慢慢變得圓潤，最後徐夫子推動車刀順著滑軌一點一點的滑動，並加水降溫，最終將整根銅棍都切了一遍。
「還請伯母品鑑！」
將工具機機關停下，墨班取下那根車好的銅棍屁顛顛的拿到徐夫人面前，讓其品評。
徐夫子雖然很有能力，但比起這位還是差了些的，徐夫人才是她們墨家現今最強的鑄劍師，也是這個時代全天下最強的鑄劍師，沒有之一！
徐夫人抬手輕撫著那平滑如鏡的銅棍，默默的感受著，最後轉交給六指黑俠。
「矩子！」
她對這根銅棍沒辦法說什麼，只能用完美無瑕來形容，不管是重心還是力量傳遞的脈絡都完美無瑕，就算她巔峰時期都不一定能鍛造出如此平整筆直的銅棍來。
武器的平整筆直是鍛造的一大關鍵，越是平整筆直，力量脈絡便越完美，揮動時力量損耗才會越小，手感也會越好。
而完美的重心和力量傳遞脈絡便是名劍的一大根基，沒想到竟然可以用這種手段削制出來。
六指黑俠接過銅棍揮舞了一陣，這才停下輕撫著平滑的棍身，不禁感慨道。
「這是機關術與鍛造的完美結合！」
剛剛舞動嘗試了下，手感十分完美，力道傳遞也沒有半分損耗，讓他都有點愛不釋手了。
「老嘍！老嘍！」
微微搖頭，徐夫人現在不服老都不行了。
「前輩現在服老可不行，雖然這種手段能夠提供便利，但依舊無法取代鑄造最核心的要點。」
六指黑俠笑了笑，這種機關車床的確很好，降低了鑄造的門檻，但也只是能在形體上提供助力，而形體只是鑄劍的一個基礎罷了。
鑄劍，尤其是鑄造名劍，需要鑄劍師的精氣神融入，甚至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加持，遠不是常人所想的那麼簡單，否則現今天下早就名劍遍地了。
「可有名號？」
徐夫人目光重新轉向那個大傢伙，對之越發的好奇和重視。
「它叫工具機，目前只是最基本的一種，只能直線切割，我們正在研究更多的用法，能雕刻出更加複雜的形態，還有作出更大的工具機來。」
墨班強壓下心中興奮道出接下來對車床的規劃，有了這種車床，很多機關部件都能量產了，甚至作出更加巨大的機關造物。
只要發展下去，他有信心將墨家除了青龍以外的另外三大機關獸都批量生產出來。
「先不要著急著發展更多的用法和擴大，不管是機關術還是鑄造，精度都最為重要。」
徐夫人給出提點，相比起立馬進行更多花樣的雕琢製造，她更加看重精度，哪怕機關術也對精度要求極高的，並且精度越高，機關力量傳動起來的損耗就會越小。
所以精度才是關鍵！
「伯母提醒的是。」
墨班一愣，虛心受教。
之前確實有些飄了，他們在車床這個體系上才剛剛起步，還沒有走好就直接去跑，必然會根基不穩，未來會栽跟頭的。
「是誰的點子？」
目光從那車窗上收回，徐夫人詢問道。
墨班是她看著長大的，對之性子和能力很了解，本身是一個守成之輩，傳承先輩的機關術沒問題，但想要創新卻很難，這個點子必然是有高人指點的。
「呃……」
墨班看向六指黑俠，他們已經商定好暫時為田昊保密，而且一旦泄密必然會讓那小子兇險倍增，所以這個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前輩恕罪，他現今的處境不太好，身份必須保密。」
六指黑俠告罪行了一禮，表示不能說。
徐夫人在他們墨家的輩分很高，是跟上一代矩子平輩的，即便他見了都得以晚輩之禮相敬。
「是老身多嘴了！」
徐夫人識趣的沒有再問，跟兒子一起探討對車床精度的完善，這方面只有她們鍛造師有能力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