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精神星空

  且不提無崖子等人這邊的行動，另一邊的田昊已經將雪霽和道德經初步煉化，可以用精神力量激發出內中道韻。

  等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後，帶著趙姬來到道德殿。

  他那個住所不太保險，來這種重地反而會好得多。

  而且這裡有黃道星圖鎮著，能與雪霽和道德經的道韻相輔相成，更有助於自身開闢精神空間。

  看守道德殿的道士早就知道田昊的存在，對此並未阻攔。

  「老師！」

  分出一道精神意識進入精神空間，田昊向正在養精蓄銳的無名點點頭，示意要開始了。

  無名沒多說什麼，操控自身靈體化作一隻蝴蝶依附到田昊這道精神意識里，藉此離開精神空間。

  這是他上次進入夢蝶幻境獲得的能力，有些像莊子的夢蝶之遁，可以將靈體幻化為夢蝶。

  田昊這道精神意識將無名所化夢蝶帶出去，在本體的引導下夢蝶從眉心飛出，圍繞著那顆玉珠和環形玉佩盤旋飛舞。

  田昊也沒閒著，將功力和精神力量注入雪霽和道德經中，一張黑白分明的太極圖從雪霽中浮現出來，正是內中道韻。

  緊接著道德經展開，內中文字飛出形成一個陣勢將整個大殿籠罩，並與上方的黃道星圖共鳴。

  這還沒完，田昊將金烏分身和神龍分身顯化出來。

  金烏分身飛起，直接將上方黃道星圖中代表太陽的一團星辰之力吞下煉化，神龍分身更加過分，將蒼龍七宿一一吞下，原本金色的龍身也變成了天青色。

  等兩者與所吞噬星力融合後，田昊將之召回，金烏分身飛在上空護法，神龍分身盤旋著將他守護在內。

  進而田昊與趙姬面對面坐下，雙手對貼，以金光咒印和玉光咒印為引，顯化出一張道文太極圖，與雪霽道韻所化的太極圖融合。

  他畢竟只是初步將雪霽煉化，距離掌控內中道韻達到人劍合一之境還差得很遠，只能通過這種方法取巧。

  做好準備工作，田昊方才向無名所化夢蝶點了點頭，同時用火魅術分離出一大份的精神意念進入寶珠。

  無名的夢蝶也跟著進去，兩人很快來到一片虛幻的空間，田昊更感到很是舒服，因為周圍全是他的精神力量，與自身同源的。

  「你確定要用這種方法開闢？」

  顯化出形體，無名最後問了句。

  之前跟這個弟子交流過精神空間的開闢之法，本來陰陽家和道家這邊都有一些法門的，只是這個弟子卻想到了一種很瘋狂的法子。

  「試試而已，不成了我們再用別的方法。」

  聳聳肩，田昊對此只是打算嘗試一下罷了。

  無名不再說什麼，顯化出自身劍之領域，默默地做著最後的調整。

  田昊也沒閒著，牽引周圍的精神力量形成漩渦匯聚過來，藉助漩渦的吸引力量強行壓縮。

  這還沒完，他還將吞噬意境加持上去進一步壓縮。

  如此不斷地壓縮下來，漩渦很快縮小到了十丈大小。

  這時一道太極圖從外侵入進來，正是外邊的田昊本體出手了，以道文太極圖為引，將雪霽的道韻太極圖牽引進來。

  這還沒完，一道道文字，在田昊精神力量的牽引下也融入進來，與太極圖共鳴，正是道德經的道文陣列。

  有這兩者的加持，十丈大小的精神力漩渦被再次壓縮，很快就達到了三尺直徑，這已經到了田昊所能達到的極限。

  「老師！」

  察覺到了極限，田昊趕忙向無名招呼道。

  無名沒說什麼，操控著劍之領域壓了過來，輔助將那精神漩渦強行壓縮。

  有了無名這位陸地神仙的輔助，那精神漩渦再一次被急劇壓縮，甚至隨後連漩渦形態都難以維持，變成了一顆綠豆大小的液體形態，看著很不穩定。

  「凝！」

  緩了一下，無名將劍之領域破碎，依靠這股力量將那滴液化的精神力量壓縮到了芝麻大小，也讓其變得更加不穩定，內中的排斥力也達到了一個巔峰。

  這是田昊的計劃，想要看看將精神力無限壓縮下去能不能液化或者固化，現今來看是成功了，就是看著不怎麼穩定。

  而劍之領域的破碎力量只維持了一瞬間便崩散了，沒有了壓制的液化精神力量瞬間反彈炸裂，將無名的靈魂體都炸飛出去，田昊的那道精神意識更瞬間崩滅。

  這還沒完，那爆發的力量遠超田昊預料，將太極圖和道德經的道文陣列撐破，並衝擊著寶珠本身。

  「咔嚓！」

  「我艹。」

  傾聽到那咔嚓聲響，田昊面色微變，趕忙將之甩出去，並用神龍分身牢牢護住他們，他也將趙姬抱在懷中，儘量減小承受衝擊的面積。

  那種急劇壓縮爆發的力量遠超他的想像，最重要的是將雪霽的道韻太極圖和道德經的道文陣列衝破。

  那可是道家祖師老子親自凝聚的，更被歷代道家掌門煉化蘊養，積累的力量遠遠超出田昊本身，現今被引發出來，威力可想而知。

  在道德殿前方道門處守著的兩名道家弟子只聽到一陣轟隆巨響，緊接著一股浩大的衝擊力量傳來，將他們撞的一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落地，扭頭看去懵逼的發現他們所守著的道德殿給炸了。

  赤松子等人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趕忙縱身過來查看，心下也很是焦急。

  道德殿是他們太乙山的一大重地，除了他們這些掌門長老之外，他人是不被允許進入的，唯有那個弟子例外，

  現今鬧出這種大動靜，很可能與那個弟子有關。

  可千萬別出事啊！

  「這是啥？」

  眾人趕到，看著道德殿原本位置上的那片星雲很是疑惑。

  那片星雲很古怪，在核心位置有著兩個巨大的漩渦相互旋轉，隱隱形成一張太極圖。

  周圍則有無數星辰環繞，在每個星辰之中隱隱能看到有道文閃爍。

  所有的星辰以一種玄奧的規律運轉，感覺上跟黃道星圖有些相似，但又有很大的不同。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在內中隱約感應到了雪霽和祖師道德經的道韻。

  「似乎是一片精神空間。」

  坐忘長老若有所思，有些不太確定。

  他精修精神一道，所修的坐忘心法也是如此，對這方面深有研究，感覺眼前這東西跟記載中的精神空間相似，但好像又有些不對勁，總之很古怪。

  「師叔，麻煩您腳讓開一下。」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之際，一道話音從下方的廢墟中傳出，正上方的那名人宗長老趕忙縱身跳開，然後便見一尊魁梧的身影頂著一層碎瓦片站起，懷中還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子，正是田昊和趙姬兩人。

  之前他給炸蒙了，神龍分身和金烏分身都被炸碎，純陽劍的劍靈也被炸碎。

  並不是三者弱，而是那爆炸的本質是精神衝擊，直接衝到了精神意志上，感覺好似有一把大錘砸在腦門上，連他都沒抗住。

  他最後也只來得及將老師的夢蝶收回來，然後身子被沖飛出一段距離，緊接著被爆碎坍塌的大殿碎片給埋了。

  「你做什麼了？」

  赤松子看看狼狽的弟子，再看看那一大團的精神空間，怎麼也想不通這小子怎麼搞出這麼大陣仗的？

  「等下弟子再向師尊說明。」

  緩了口氣後，田昊向赤松子回了句，旋即走到那片精神空間下方，將自身精神力量延伸出來與之建立聯繫。

  修煉這麼長時間，他早已經能夠做到不依靠寶珠和龍氣就能將精神力量延伸出來。

  更別說自己的那道精神意識和三大分身雖然被炸碎，但意識卻都融入了那片精神空間裡面，只需要建立起聯繫就能控制。

  隨著同源的精神力量融入，那片星雲精神空間如同一個漏氣的氣球向著田昊眉心快速涌去，沒一會兒就全部收入進去，形成一片新的精神空間。

  雖然之前的爆炸威力遠遠超乎田昊的預料，但結果還算可以，算是成功了，並且非常的好。

  原本以他的精神力量品質就算開闢出精神空間也必然會很不穩定，他的想法是藉助金手指去鎮壓穩定，誰想出現了這麼多變故，在內中演化出一片星雲，藉此穩定住了新開闢的精神空間，算是因禍得福。

  「到為師那裡去說！」

  見外邊不斷有門人趕來，赤松子道了句後往回走去，眾人快步跟上。

  祖師的大殿炸了是大事情，必須得搞明白內中原因。

  除此之外，他們對那片精神空間也很好奇，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麼搞出來的。

  精神空間他們都聽說過，而且據記載，他們祖師老子和莊子都開闢出了精神空間，尤其是莊子，那本身就是幻境的終極體現。

  只是那小子怎麼弄出來的？

  「發生了何事？」

  等眾人離開後沒多久，逍遙子方才趕到，看著成為一片廢墟的道德殿很是疑惑。

  他之前正在半山腰上指點幾個人宗弟子劍術，因為距離比較遠，再加上不能暴露真實修為，只能慢慢趕來，現在看來應該是錯過了什麼。

  且不提這邊逍遙子的疑惑，另一邊的田昊跟隨赤松子等人很快來到其住處，然後在一眾長老的圍觀下開口交代。

  「弟子本想著藉助一件秘寶來開闢精神空間，只是出了些意外，雖然精神空間成功開闢出來，但卻將道德殿給炸了，還將雪霽和道德經的道韻道文，以及整個黃道星圖給炸碎融了進去，形成那種模樣。」

  對此他只能簡單交代，神情很是尷尬。

  他也沒想到爆炸的威力會那麼大，本想著藉助宇宙大爆炸的理論來嘗試著開闢精神空間，這樣才能更契合於星辰之道，但誰想錯估了爆炸的威力。

  再加上衝破了雪霽的道韻太極圖和道德經的道文陣列，讓威力進一步激增，然後就變那樣了。

  「所以雪霽算是廢了？」

  瞅著便宜弟子手中捧著的雪霽，饒是以赤松子的心境都忍不住齜了齜牙花子。

  你可真能鬧騰啊！

  不用說，道德經肯定也沒了，甚至有可能都粉身碎骨了，難怪他們之前感覺那個精神空間裡面有種熟悉的感覺，合著都融入進去了。

  「快讓老夫看看那個精神空間，以前只在典籍上看過，今天算是飽眼福了。」

  坐忘長老可沒理會廢掉的雪霽，他更看重這個師侄孫開闢出來的精神空間。

  那可是精神空間啊，論起價值來遠不是兩件死物所能比擬的，更別說這個精神空間還很獨特，必須得研究下。

  「諸位師叔師伯和師叔祖們都能分出精神意念吧？」

  田昊沒有拒絕，對此問了一句。

  這件事情沒那麼好揭過去，只能讓這些長輩們進去看看。

  「那都是小術！」

  坐忘長老第一個開口，迫不及待的分出一道精神意念，通過雙眼傳入田昊眼中，被其引導著進入那片精神空間。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分出精神意念跟著進去。

  他們道家的修煉體系本就注重精神修為，施展幻術的話難了點，可只是簡單分出精神意念投送出去卻不難。

  很快眾人的精神意念在精神空間中顯化，並且渺小的多，好似置身於浩瀚的星空中。

  「跟以前的黃道星圖有很大差別。」

  看著周圍的星海，尤其是對面那呈現太極圖形態的星海漩渦，赤松子很是震撼，並跟以前的黃道星圖對比，差異的確很大。

  「這應該是黃道星圖和雪霽，以及道德經三者結合形成的全新星圖。」

  眾人都很是震撼，並確定了這片星海的本質，是道德殿那三件重寶融合而成的產物，某種意義上來講價值更大。

  「弟子當初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等變故，本想藉助秘寶開闢一個小一點的精神空間，然後慢慢的蘊養壯大，誰想出了這等變故，秘寶也被炸碎了。」

  田昊也分出一道精神意念顯化出形體，鬱悶的解釋。

  這個真不是他的本意，一切都是意外。

  按照他對那顆寶珠的強度測試，本身是可以承受住精神爆炸的衝擊，可誰想雪霽的道韻太極圖和道德經的道文陣列被衝破了，從而釋放出驚人的能量，將寶珠都給炸碎。

  還好他手快，將那塊環形玉佩收了回來，否則得被一同炸掉。

  「伱這次是因禍得福，但好運不會一直伴隨著你，以後做事要千萬小心。」

  瞪了眼過去，赤松子嚴肅的告誡。

  這次可將他嚇了一大跳，對於祖師殿炸掉，乃至雪霽和道德經廢掉他都不太在意，畢竟那說到底只是身外之物，這個弟子的性命可要比那些死物重要的多。

  他們還等著其開創出更多的道法絕學，乃至成為繼莊子之後的第三位聖賢呢。

  真要出點閃失，他們可就虧大發了。

  「弟子謹記！」

  趕忙認錯，態度很是誠懇，模樣也很是乖巧。

  「你師尊說的沒錯，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以後有存在危險的想法嘗試可以通知我們為你護法。」

  幾位長老也過來告誡，田昊都乖巧的聽著，認真的回應。

  眾人叮囑完之後，將話題轉到這個精神空間本身上來。

  這東西他們只在典籍中看過，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也都非常的渴望。

  「你小子有什麼就說。」

  正在研究一顆星球內道文的坐忘長老瞅了眼身旁一副欲言又止模樣的某人，示意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別打擾老夫做研究。

  「是這樣的，弟子也看過了夢蝶之遁那一道術，對先賢莊子的夢蝶之境有些想法。」

  見這位開口，田昊便不拖沓，表示自己對夢蝶之境有想法。

  「說說看。」

  坐忘長老來了興趣，對於這個師侄孫的腦子他是認可的，那些個至高道法絕學便是證明，而他本身就精研坐忘心法和夢蝶之遁，有這方面想法必須得聽聽，說不定就能對自己有助力的。

  「徒孫之前研究開闢精神空間的時候有過很多想法，其中一條是用夢境來演化精神空間，既然幻境走到極致就是精神空間，那麼我們何不以夢境為載體，在內中演化幻境，漸漸地演變成精神空間，肯定要比單純的幻境演化快很多。

  針對於此，徒孫想到了先賢莊子的夢蝶之境，按照描述那就是一個夢境形成的幻境，不過按照莊子的記載，內中必然伴隨著大兇險，很可能沉淪進去……」

  道出自己對這條思路的設想，他在這方面思索的時候聯想到了一人之下裡面內景的設定，那玩意就跟莊周夢蝶很相似，他想看看能否藉此開創出一條新的道路來。

  「你的意思是對自我施展幻術，然後以幻術結合夢境塑造幻境，最後凝聚成穩定的精神空間。」

  坐忘長老聽明白了，仔細一向，這個思路似乎有些可行性，甚至跟莊子走的道路差不多。

  只不過根據記載，莊子是意外進入夢蝶夢境的，而他們則需要主動塑造出那種夢蝶夢境。

  「這只是徒孫的一個想法，可惜徒孫在坐忘心法上修為有限，夢蝶之遁也難以入門，得請您來判斷這條道路。」

  點點頭，田昊想搞得就是這個。

  他只能提供思路，至於是否可行，又是否能完善出來，得看這位大佬的。

  不過對此他本身已經推算過的，有著坐忘心法和夢蝶之遁打底，再加上莊子的夢蝶幻境，以及上次老師無名的頓悟，才讓他大致確定這條道路可行。

  甚至老師無名也提供了一些建議，只可惜無名老師雖然經歷過夢蝶幻境，但畢竟主修的不是道家的坐忘心法，當初也是如同莊子那般意外進入的，跟自己的思路不是一個路子，無法在這方面提供太多的有效建議，只能請這位師叔祖出馬嘗試著推演。

  赤松子眾人不知何時圍了過來，對這個思路也都很感興趣。

  他們也想弄出一個精神空間來，那對自身的好處是難以想像的，甚至能直接提升成就天人的機率。

  如果坐忘長老能將之搗鼓出來，他們也能跟著受益。

  「我得好好想想。」

  暗自推演了好一會兒，坐忘長老方才表示得好好思索推演。

  這個回答讓眾人心頭一喜，知道對方認可了這個思路，至少是有可行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