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歡表情淡淡的看著她:「楚小姐,我不覺得跟你有什麼話可說。閱讀М」
「即便是小陸哥哥得了嚴重的病,你也不在意嗎?」楚月插在大衣口袋裡的手指握成拳。
大年初一那天,她看到陸簡修那麼脾性暴戾的男人,會對一個女人那麼好。
她就忍不住的嫉妒。
他的一切溫柔本該屬於自己的。
本以為陸簡修的病治好了,誰知,她前兩天去M國醫院看望一個朋友時,竟看到之前不小心撞見了陸哥哥的主治醫生奧爾斯在大聲的打電話。
是關於陸簡修的病情的。
她才知道,陸簡修的病根本沒有治好。
此時碰上盛歡,看她表情平靜,便猜到,她絕對不可能知道陸簡修的病,因為沒有女人會榮忍得了自己的丈夫有那種病。
也不怕半夜醒來,被他掐死。
時時刻刻將自己的命拴在刀刃上,誰會那麼傻。
楚月一看到盛歡,便不受控的喊住了她。
果然……
聽到楚月提到陸簡修的病,盛歡眼神終於有了波動:「我老公健康強壯,沒病沒災,楚小姐能不能別詛咒我老公。」
「我老公得罪你了嗎?」
盛歡語調帶著輕易察覺的嘲諷。
她雖然平時天真了些,但跟在陸簡修身邊這麼久,別的沒有學到,洞察戲精的本事倒是學到了。
畢竟家裡那個大戲精,時不時的就開始彪戲。
早在楚月喊她第一聲時,就提高警惕,免得被騙。
還要老公去贖她。
楚月見她帶著防備,壓低聲音道:「我沒騙你,他真的有病,會打死人的那種心理病。」
「你要不要跟我去坐坐?」
「就咖啡廳,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
如果關係自己,盛歡可能不會搭理楚月。
可聽她提到老公,就不得不關注。
五分鐘後。
她們在咖啡廳相對而坐。
一人點了一杯飲品。
盛歡還在哺乳期,不能喝咖啡,只是點了杯牛奶。
盛歡看著對面長得漂亮的女人:「楚小姐,你長得那麼好看,應該不會信口開河對嗎?」
突然被盛歡誇獎,楚月心有點亂。
捧著咖啡,輕啜一口,差點被她的話嗆死。
咳嗽了好久。
才啞著嗓子道:「我沒有信口開河。」
臉漲的發紅。
盛歡這才若有所思點點頭:「說吧,我時間不多,要回家餵奶。」
想到她那個粉雕玉琢的女兒,楚月漸漸平復下心情,眼睛抬起,看向盛歡:「小陸哥哥跟你提過他的病嗎?」
如果提過,盛歡依舊可以不在意,甚至不將心理病當病,那楚月覺得,自己或許可以祝福他們。
如果盛歡不知道……
呵,那就好笑了。
盛歡指腹摩挲著溫熱的杯壁:「有話直說。」
用這種語調說話,真的太難看了。
好端端的一張美女臉,為什麼非要露出這種反派的表情。
盛歡本來還挺欣賞她的臉蛋的,突然有些噁心。
喝口牛奶壓壓驚。
楚月被她略帶小嫌棄的眼神驚道,快速道:「他有嚴重的躁狂症,我當初見過他躁狂症發作的樣子,像是要殺人,這才解除婚約。」
「不然像陸哥哥這麼優秀的男人,我當時怎麼可能不抓住。」
「可是,他再優秀,未來都可能變成殺人犯,最有可能殺的就是枕邊人。」
「畢竟枕邊人跟他待的時間最長。」
「盛小姐,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還是儘快離開他吧。」
一想到陸簡修當初那可怕的模樣,楚月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盛歡聽到躁狂症三個字的時候,便愣住了。
她當時採訪過一個重度躁狂症少年的家庭,很了解這代表了什麼。
完全沒想到,陸簡修那種矜貴優雅的男人,會有這種病。
見盛歡沉默不語,楚月覺得她是信了,繼續道:「陸家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這麼病,不然為什麼要將他送到M國那麼多年,這是怕他傷害到了他們。🍬☠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家人都害怕他,何況你是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老婆。」
「我說得都是真的……」
抿了口奶,盛歡唇角泛著冷笑:「楚小姐,用這種話欺騙我,你以為我會信嗎?」
「躁狂症患者會持續一年沒有發作嗎?」
「我跟他在一起一年了,從未見過他發病的模樣。」
「這種謊話太容易被拆穿了。」
盛歡說完,站起身,拍下一張紙幣:「AA,楚小姐,再見。」
她不想聽了,完全不想聽這種子虛烏有的話。
楚月站起身,拉住盛歡:「你別走,我真的沒騙你。」
聽著她著急的聲音:「你相信我,他現在還有病,你趕緊跟他離婚吧,不然……」
「不然,擋了你上任陸太太嗎?」盛歡眼底含著冷笑:「楚小姐,無論你的話是真是假,但你對我老公,是覬覦的吧。」
楚月沒反應過來。
瞪大眼睛,下意識搖頭:「我沒有,我只是關心你……」
「關心我?」盛歡嘲諷的笑更明顯:「我們頂多算是第三次見面,跟楚小姐不熟吧。」
「楚小姐是關心我會不會給你讓出陸太太位置才是。」
楚月惱羞成怒:「你別不識好人心,我就是看你可憐,不忍心你被矇騙。」
「我前兩天去M國看望住院的朋友,恰好聽到他的主治醫生打電話,他在M國治病,不過肯定治不好的。」
見盛歡眼神越來越冷,楚月咬牙道:「如果你非要當精神病的老婆……」
「啪!」盛歡聽到她說精神病,向來溫和的女人,一巴掌扇過去。
力道很重。
打的楚月臉上瞬間浮現紅色的指印。
盛歡第一次打人,用盡所有的力氣,自己的手指都震得發疼,眼神卻凌冽至極:「再侮辱我老公,我就打死你。」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本來還想要給她留錢AA的,現在一百塊都不想給她。
怒氣沖沖的往外走。
當然,主要是怕楚月反應過來。
楚月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被盛歡打了之後,懵了一下。
立刻想要追上去。
誰知,卻被咖啡館的服務生攔住:「小姐,您還沒付錢呢。」
等楚月撐著一口鬱氣付完錢後,盛歡早就跑的不見蹤跡。
楚月狠狠地踹上咖啡館門口的鐵架子上。
倒是想看看,盛歡是不是真的能容忍老公得這種病。
憑什麼陸簡修離開她之後,過得這麼好!
她不甘心。
嘩啦啦!
鐵架子撐起的棚子突然倒下來,全都砸到楚月身上。
楚月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並不知道咖啡館發生的事情,盛歡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腦子一片空白。
陸簡修真的有躁狂症嗎?
說實話,盛歡心裡並沒有真的不相信楚月的話。
畢竟,如果她說的是假的,其實真的很容易拆穿。
她沒必要用這種謊言來離間他們。
腦海中回憶著陸簡修的一切行為,與其說躁狂症,其實更像是雙重人格。
她失憶前,陸簡修是變態人格,失憶後,陸簡修是戲精忠犬人格。
無論哪種性格,陸簡修從來沒有對她動過粗。
她不相信,陸簡修會有那種病,更不相信,陸簡修瞞著自己。
閉了閉眼睛,盛歡蹲在馬路邊上,低著頭,平靜許久,才拿出手機,慢吞吞的找出『大寶貝兒』,撥通電話。
那邊幾乎秒接。
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的馬路旁,盛歡聽到男人低沉矜貴的嗓音:「喂,寶寶,想我了嗎?」
早晨才打過電話,依照老婆的性格,不會這麼早又給他打電話。
陸簡修語中帶上幾分擔心:「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在馬路上嗎?」
盛歡聽著他關心的話,差點沒忍住,哭出聲。
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他。
頓了頓,盛歡輕輕的說:「老公,你在公司嗎?」
陸簡修毫不猶豫的回道:「當然,等工作完,立刻回去見你們。」
「那可以開視頻嗎,我想看看呢。」
那邊沉默片刻,隨後道:「晚上開好不好,在會議室,不方便。」
快要掛斷電話時,盛歡突然問道:「你有事瞞著我嗎?」
陸簡修握緊話筒,突然從鏡子裡看到自己此時的模樣,腦子陡然沉浮混沌,強撐著一口氣,朗聲笑道:「老婆,要開會了,晚上跟你聯繫,乖。」
盛歡聽到掛斷的電話,手指虛軟無力地按在上面。
遠在M國附近的某處小島上。
白色的沙灘不遠處,是一座漂亮的別墅。
只是別墅內,此時除了二樓主臥外,其他地方,全都陷入黑暗之中。
窗簾關得嚴嚴實實。
主臥內,時不時傳來男人低重的吼聲。
像是困獸在瀕死掙扎,又像是在咆哮。
陸簡修眼睛猩紅,被柔軟的繩子綁在床上。
即便繩子再柔軟,被他這麼掙扎,手臂上也是斑斑勒痕。
陸言珩站在門口,記錄著陸簡修發作的次數。
他用藥物刺激陸簡修發作,然後讓他自己克制。
持續了一個月後,陸簡修的恢復成果顯而易見。
陸言珩心疼的同時,又覺得欣慰。
如果沒有強大的意志力,陸簡修持續不到現在。
就連他的助手都忍不住感嘆:「陸醫生,您的弟弟是我見過意志力最強大的患者。」
「他可能會產生奇蹟。」
陸言珩唇角勾起:「不是可能,而是必然。」
「他從小就是奇蹟。」
助手撓撓頭,不是很明白陸醫生的話,但他知道,陸醫生的弟弟真的很強悍。
這麼強大的男人,怎麼會得這種病呢。
陸言珩看著陸簡修,腦海中浮現出小小的他被保姆虐待的過去。
那個時候,他還那么小。
輕噓一口氣。
幸好,都要過去了。
陸言珩手機突然響了。
他讓助手盯著陸簡修,自己出去接電話。
誰知,一接通電話,便聽到自家嫂子崩潰的聲音:「阿珩,歡歡好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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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佬:我這次真的要涼了。
嘿嘿嘿,明天晚上十點見~有紅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