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簡修的話,蘇意寧踉蹌了一下,扶在沙發上:「你,你怎麼知道?」
對上那雙矜貴淡漠的眼睛,蘇意寧有種自己所有的秘密,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為了畫展的資金充足,她跟無數投資人上過床,是真的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什麼時候懷上的,更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他是怎麼知道的。
陸簡修慢條斯理的將盛歡抱到另一側的沙發上。
盛歡緊緊握住他的手:「陸簡修,對不起。」
是她給他帶來了麻煩,像陸簡修這樣的人,驕矜自持,可自從認識自己之後,經常被侮辱。
之前是她媽媽,現在又是她表妹。
理直氣壯的讓陸簡修當接盤俠,她多大的臉。
陸簡修拽開她的手,輕輕的放到膝蓋上:「別怕,有我在。」
隨後看向蘇意寧,眼神睥睨:「不是想知道孩子父親是誰嗎,看看吧。」
從茶几下面拿出一疊厚厚的資料,這是上次權璟給他送來的,裡面包括照片,時間地點列的清清楚楚。
蘇意寧看著自己從成為畫家辦第一場畫展開始,睡過的所有投資人,老闆,資料清晰,時間明了,甚至給她投過多少錢,都明明白白。
手指顫抖,瞳孔放大,不敢相信的看向陸簡修。
陸簡修把玩著盛歡白嫩的小手,若無其事的抬頭:「看完了,現在知道孩子父親是誰了吧?」
蘇意寧將所有的資料丟到盛歡身上,聲音尖銳:「盛歡,你就看著他欺負我嗎?」
「這些,全都是拜你所賜,你還敢拿出來給我看!」
隨後一揮,將那些資料揮到地上,沒有半點傷到盛歡。
盛歡看著陸簡修手背上被堅硬的照片劃出來的血痕,終於回過神來,突然蹲下身子,一張張的將那些照片資料撿起來,走向蘇意寧。
手腕被陸簡修拉住。
盛歡扭頭看向他,朝他輕輕一笑:「別擔心,我沒事。」
陸簡修這才鬆手,眼神追著她,保證如果那個女人發瘋,自己可以第一時間護住盛歡。
看著歇斯底里的蘇意寧,盛歡眼裡帶著幾分悲憫:「拜我所賜嗎?蘇意寧,不要再拿過去當做藉口了,這些事情,沒有人逼你,你只是為了名聲,金錢,自願去做的。」
難得強勢一次,拉過蘇意寧的手,將那堆資料塞到她手上:「這些,是我逼你做的嗎?」
盛歡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從眼尾流出一滴滴晶瑩的淚珠:「那年你四歲,我也只有六歲,這些年,夠了。」
「我贖罪了將近二十年,夠了吧?」
蘇意寧聽到她沒有任何情緒的話語,終於開始慌了:「你是要拋下我,不管我了嗎,你怎麼能不管我,盛歡,不,不行。」
倏地撲向盛歡,美麗的臉龐滿是絕望。
陸簡修快速握住盛歡的手腕,將她摟入懷中,躲過了蘇意寧的撲倒,而她身後恰好是茶几尖銳的菱角。
如果撞上……
盛歡心有餘悸的捂住肚子,抬頭看陸簡修。
輕拍著她的後背,陸簡修面上清冷淡漠:「方元,讓人把她丟出去。」
方助理帶著幾個黑西裝保鏢,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來。
很快將蘇意寧制服住,蘇意寧尖叫一聲:「你們放開我,我要告你們強.奸!」
陸簡修面無表情:「帶走。」
盛歡冰涼的小手握住陸簡修的手,低低的開口:「別傷害她,讓她離開就行。」
「盛歡,不用你假好心,你會遭報應的,你遲早會遭報應的!」蘇意寧美麗的面容就此扭曲,嚇得方元都頭皮發麻。
女人瘋起來真的太可怕了。
這還是網絡上那個歲月靜好的千年難得一遇的美女畫家嗎?
分明就是個女瘋子。
好不容易將蘇意寧弄走後,盛歡蜷縮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膝蓋,沒有哭,靜靜的發呆。
陸簡修坐在她身旁,眉目低斂,掌心撫著她的髮絲,帶著幾分珍惜,幾分寵溺,貼心的沒有問她。
想等盛歡主動告訴他。
盛歡突然像是想到什麼,濕漉的眼睛看著他的手背血痕,猛地站起身:「我去拿藥。」
「一點小傷,不要緊。」陸簡修將她拉著坐下,「不用上藥,都沒有流血。」
然後,陸簡修起身給盛歡倒了杯溫水,目光落在她乾燥的紅唇上,溫聲道:「喝水潤潤。」
「謝謝。」盛歡沒有心思跟陸簡修置氣。
再多的氣,也隨著秦湛把她拉黑,隨著蘇意寧這一鬧,讓她心火徹底消散。
尤其聽到蔣小西說,陸簡修是吃醋,她心裡還有點隱隱的高興。
漂亮的杏眼閉了閉,盛歡主動靠在陸簡修的肩膀上,低聲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陸簡修嗓音溫沉淡雅,透著鼓勵:「我會是你最忠實的聽眾。」
握緊了陸簡修的手,不知何時,竟然漸漸地十指相扣。
盛歡軟糯帶著鼻音的聲音在寬敞的客廳內流淌:「十幾年前,蘇意寧四歲,精緻美麗,比櫥窗里的洋娃娃都好看,所有人見了都要夸一句好看,而當時六歲的我很胖,肉乎乎的,只能稱之為可愛。」
「蘇意寧的父母,也就是我小姨姨夫,年輕時候很忙,那年夏天,把她送到我家裡過暑假,我媽也很忙,平時就我帶她出去玩。」
回憶起那次,盛歡拳頭握緊,眼底帶著恨意:「有一天,隔壁叔叔說他家裡有好玩的玩具,讓我們去玩,但是一次只能進去一個人。」
「那個叔叔跟我們家裡關係很好,我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加上蘇意寧鬧著要去,就去了,誰知道,那個和藹的叔叔,竟然是個戀童癖。」
「他看中了意寧漂亮的臉蛋,將她性.侵,後來意寧哭的厲害,他怕鬧出動靜,就拿出糖果哄我們。」
她們當時還小,甚至就連蘇意寧自己,也是在初中的時候,才懵懵懂懂的知道,那個叔叔所謂的帶她玩棒棒糖,是……侵犯她。
自初中起,蘇意寧就性情大變,再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從學生時代跟男同學開房,到大學時期與各種富翁上.床。
陸簡修聲音肅冷涼淡:「那個人,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他讓我在外面等,大概覺得我長得沒有蘇意寧好看。」盛歡眼尾低垂,她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表妹。
兩個女孩子,小的被性.侵,大的卻平安無事,很明顯,是表妹幫她擋了一劫。
她對蘇意寧懷著愧疚之心,一直以來,都忍她,讓她,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清醒過來。
沒想到,她會越陷越深。
陸簡修握住她的手,沉聲道:「欺負你表妹的人渣,現在在哪?」
這種連孩子都不放過的敗類,牢底坐穿也不為過。
盛歡咬著下唇,搖搖頭:「十多年前,他們一家人就搬走了。」
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陸簡修聲線越發沉啞,他沒想到,盛歡竟然有這樣的經歷,雖然她沒有收到身體上的傷害,但是精神上的創傷,卻會跟隨她一輩子。
還有那個纏人的表妹。
她那麼善良,現在說不管蘇意寧,可蘇意寧真的發生什麼事情,她會更不好受。
至於那個人渣,他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接受制裁。
陸簡修收斂所有心思,專注的撫慰盛歡。
直到,盛歡肚子叫了一聲,可憐巴巴的抬頭:「我……餓了。」
陸簡修輕輕笑了聲:「我給你做飯。」
陳姨今天走的早,還沒有來得及做晚飯,得自己動手。
「你會嗎?」盛歡還沒有見過陸簡修做飯,聽他這麼說,還有點不信。
很難想像,這麼光風霽月的一個男人,會在煙火氣最重的廚房,洗手羹湯的模樣。
陸簡修確實不會,所以將平板支在廚房架子上,有條不紊的按照上面的教程開始做菜。
他準備做個簡單的糖醋排骨,宮保雞丁,番茄炒蛋,麻婆豆腐。
都是盛歡愛吃的。
盛歡靠在廚房門口,不放心,想要上去幫忙,卻被陸簡修趕到餐廳等著。
見他動作乾脆利索,完全沒有新手那種手忙腳亂,盛歡問道:「老公,這是你第一次下廚嗎?」
從他們開始冷戰,她都沒有再叫過他老公。
突然喊他老公,陸簡修激動之餘,手下的刀不穩,切到了手指上。
「啊!」
陸簡修還沒叫呢,盛歡嚇得叫出聲,連忙衝進廚房,把他的手指擦乾淨,看著長長的一道口子,心疼的眼淚都快要出來。
放在自己唇邊小心翼翼的吹著:「是不是很疼啊。」
一定很疼。
陸簡修長睫低垂,眉目輕斂,看著她捧著自己的手指,微涼的帶著香氣的風吹在指腹,吹進他的心裡。
將零星火點吹成燎原大火。
反握住她的手指,陸簡修壓抑著沙啞欲.意的嗓音:「別吹了。」
「哦,對,得上藥。」盛歡一拍腦袋,她真的太蠢了,受傷上藥才對,吹有什麼用。
誤解了陸簡修的意思,直接牽著他的手往臥室走去:「我記得你房間裡有藥箱是吧。」
之前主臥還在裝修,不知道現在裝修好了沒有。
盛歡剛想要推門而入,便被陸簡修擋住:「老婆,廚房的鍋開著,你先去看看。」
「先給你上藥。」盛歡見他死死擋著不讓自己進去,突然道:「你裡面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
陸簡修從善如流的輕點下頜:「沒錯,不但有小秘密,還有小驚喜。」
「等我們結婚那天,才能讓你進去。」
沒有女人不喜歡驚喜,盛歡看著他還在流血的手指,又想到他的脾氣,只能轉身下樓:「那你快點給自己上藥。」
她剛好看到廚房有羊肉,給陸簡修燉個羊肉湯,剛好補腎壯.陽。
陸簡修見她進了廚房,才推門進了主臥。
主臥內,燈光大亮,裝修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窗簾換上了盛歡喜歡的漸變星光藍,晚上關了燈後,窗簾會有一閃一閃的小小星光。
很是浪漫。
天花板裝了鏡面的,恰好能將床上所有照進去。
牆壁上的相框已經被取下來,只留下最大床邊對面那副,陸簡修沒有急著包紮傷口,而是用手指輕輕撫著照片上的女人。屬於女性獨有的成熟性感的身體,在他指腹摩挲下綻放。
上藥後。
陸簡修親手取下這副巨大的相框,蓋上了暗紅色的布,不緊不慢的出了臥室門,往盡頭的一個房間走去。
打開房門。
走廊外的光線一下子傾瀉進去。
四面掛滿了大幅小幅的照片,而且全都是盛歡的衣不蔽體的那種。
尺度比當時掛在陸簡修主臥內的還要更大。
其中一幅,是盛歡雙眸含淚,身無寸縷的坐在黑色的大床上,手腕箍著銀色的鎖鏈,眼神充滿了絕望與讓人想要蹂.躪的嫵媚。
如果盛歡看到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副照片,跟她昨晚夢中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
陸簡修沒有久留,深深的看了這個地方一眼。
未免盛歡發現,陸簡修決定,最近要少來這裡。
當他準備出門的時候,樓下傳來盛歡好聽的聲音:「老公,該吃飯了!」
盛歡做菜很快,不用半個小時,四菜便做好了。
羊肉湯還在鍋里燉著,盛歡準備吃完飯再讓他喝一碗。
卻看到陸簡修從另外一個房間出來,奇怪道:「你怎麼去那裡了,上好藥了嗎?」
說著,便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檢查。
陸簡修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薄唇在她耳邊輕輕拂過:「握住我的手,就不能再鬆開了。」
「什麼呀。」盛歡被他突然的撩撥撩的小臉發紅。
沒好氣的丟開他的手,扭頭往外走:「快點洗手吃飯。」
陸簡修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後,嗓音低沉,完全看不出撒嬌,說出來的話卻……
「我的手受傷了,你幫我洗。」
盛歡想翻白眼:「自己洗。」
又不是斷手斷腳,就傷了個手指頭而已。
陸簡修貼著盛歡的後背,用好端端的手摟住她的細腰:「想讓你幫我洗。」
「我是為了你才受傷的,現在你連這麼簡單地事情都不願意幫我。」
「老婆,你真是太狠心了。」
這個男人黏著她的後背,唇瓣貼著她的耳朵說話,呼出來的熱氣全都噴在盛歡敏感的耳後。
盛歡敏感的抖了抖。
一股子熱潮撲面而來,順著腰腹往下流竄。
掩蓋自己的羞恥,盛歡抓著他的手往水龍頭下放:「洗洗洗,你別離我那麼近,難受。」
薄唇勾了勾,陸簡修茫然道:「哪裡難受,要不要去醫院?」
「這種難受,你不懂。」盛歡瞥了眼還燉著的羊肉湯,「對了,你記得等會喝湯。」
「壯.陽補腎的!」
盛歡意味深長的加了句。
陸簡修唇角的弧度僵住,他快要燥死了,老婆居然還讓他壯.陽。
垂眸看盛歡動作溫柔又認真的為他洗手,然後沉默半響,幽幽的開口:「老婆,我覺得我不需要壯。」
盛歡牽著他往餐桌前走:「怎麼可以不壯,你的陽.痿,就是因為太虛了。」
陸簡修還想掙扎:「老三說心理因素……」
「如果只是單純的心理因素,為什麼你用手刺激也沒反應?」盛歡理所當然這麼認為。
誰知,陸簡修平靜的回道:「你怎麼知道我用手刺激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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