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知福禍

  第20章不知福禍

  「婢子已經將西邊小跨院拾掇出來了,三姑娘不必準備什麼,帶著丫頭們過來便可。」

  蔣媽媽辦事伶俐,剛才在馬車上保寧還奇怪蔣媽媽怎麼沒在?蔣媽媽可是秦老夫人最心腹的媽媽了。保寧已經答應秦老夫人,以後會每天陪著秦老夫人念經,倒沒想到秦老夫人索性讓她搬進了松溪堂。

  能搬進松溪堂,自然是好事。

  明里暗裡想要踩一踩她的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了。

  只是相應的,她不管做什麼也會束手束腳,所以世間之事,從來都在得與失之間。

  保寧謝過秦老夫人,又對蔣媽媽道了聲謝,這才帶著小丫頭回自己的小院。

  至於秦老夫人主僕……「我只是覺得這丫頭是個機靈的,倒沒想這麼快便把她弄來松溪堂。」秦老夫人開口,語氣倒是聽不出什麼不悅來。蔣媽媽輕聲應道:「老奴自然清楚。只是老奴於心不忍啊。我見今日三小姐表現穩重,頗有您年輕時幾分風采,老奴便想著擇日不如撞日,三姑娘那院子太過偏僻了些,每日來給您請安得繞上好大一圈。府里上上下下的難免有背後道人是非的。夫人如今一門心思都放到大小姐身上,對三小姐難免會疏忽些。既然老夫人相中了三小姐,咱們自然得把小姑娘護的好好的。」

  秦老夫人輕哼。「你啊。我不過說一句,你倒有這麼多句等著。聽你的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便讓那丫頭過來吧。她那個小院子……不提也罷。」秦老夫人想提一句秦夫人的,可提了有什麼用?平白讓自己生氣。

  就拿這次女眷待客之事。

  最終定了秦儀寧。

  秦老夫人當時沒有搖頭。實在也是矮子裡拔高的,秦老夫人知道秦儀寧在婆家的日子不好守,能讓秦儀寧賺些臉面的事,秦老夫人也便睜隻眼睛閉隻眼睛了。

  「……若是三小姐以前不那麼藏拙,這次就該讓三小姐出面待客。」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倒覺得這丫頭精明的很,她一早就沒打算去和儀寧爭這個差事。」秦老夫人輕哼道。

  保寧這性子自然不是一蹴而就的,可她陪著她念了幾年經,秦老夫人竟然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若不是這次保寧不打算瞞著了,恐怕她木頭三姑娘的名頭還不會摘掉呢。這丫頭這份心思,每每細思都會讓秦老夫人覺得哭笑不得。

  若不是年紀一天天大了,到了議親的年紀。

  這丫頭恐怕還要藏著掖著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清靜小日子呢。

  每每想起就想把這丫頭抓到身邊打幾下手心。小小年紀心眼倒是活絡。所以在聽到她說起心中所憂之時才會那麼平靜,因為小丫頭心裡明鏡似的。某種意義上,秦老夫人並沒打保寧當成晚輩教誨。這麼一想,籠罩在秦家頭頂的黑霧似乎也算不得什麼了。

  就像蔣媽媽所說,這場白事對秦老夫人來說是個滅頂之災。保寧的存在似乎很大程度上安慰了她。讓她不至於真的心如止水,保寧問她,要袖手旁觀還是力挽狂瀾?這是個好問題,她可以好好的小姑娘探討一番。

  再說保寧,人還沒進院子,胭脂便已經一臉焦急的迎了出來。

  「姑娘,剛才蔣媽媽派人來吩咐,說小姐今天開始要搬到老夫人院裡去?」

  胭脂以為自己聽錯了,抓著傳話的小丫頭問了三遍。還是香印把她晃醒了。香印聽話的去收拾箱籠了。而胭脂卻無論如何也靜不了心。

  搬到松溪堂?

  那可是老夫人的院子,平日裡夫人想進去都得在門外候著等老夫人通傳。

  大小姐未出閣前,也是頗得老夫人疼愛的,也沒見大小姐在松溪堂住上一晚。

  與其說是喜訊,反倒不如說是驚嚇……胭脂急的六神無主,她不像香印那般只知道悶聲做事,於是急急在門邊候著保寧。見到保寧就像看到救星,立時上前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保寧一邊感嘆蔣媽媽真真是祖母手下一員猛將。

  做事那叫一個乾脆利索。

  一邊想著以後恐怕沒安靜日子可過了。住進松溪堂,每日陪著秦老夫人念經不說,還得天天鬥智斗通。

  可以想像日子是何等的……水深火熱啊。

  保寧頗有幾分生無可戀的點點頭,胭脂瞬間怔在那裡。然後反應過來急急調頭往屋裡跑,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吩咐。「竟然是真的,那得快些收拾了,你們幾個也快去收拾,收拾的慢了,但留下來看院子吧。」小丫頭們一轟而散。

  習慣了胭脂的人來瘋,保寧嘆了口氣進屋。

  香印趕忙遞了溫茶。「姑娘歇一歇……」

  「還是我家香印最好,不像胭脂。沒個穩重勁。」

  香印覺得好笑,她和胭脂比保寧要年長几歲,她們看保寧,就像看自家妹妹。小姑娘這麼一板一眼的教訓起人來,還挺氣派的呢。

  不知不覺間,保寧在改變,而香印很慶幸這樣的改變。「胭脂是太高興了。能住進松溪院,想來以後沒人敢欺負姑娘了。」

  「都是一家人,談不是誰欺負誰。只是以後恐怕就不會像住在這裡這麼清靜了。一想到要離開這裡,心裡還挺不舍的。」上輩子她一直住在這裡,直到確定了封逸的身份,才被秦夫人安排住進了長姐小時候住的院子。那時候的感覺是終於脫離苦海了。

  可如今卻滿心的不舍。

  小院雖小,卻承載著她十幾年的記憶。

  有好的,有壞的,以前不懂,如今保寧終於明白它的彌足珍貴。「我讓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

  「奴婢細細查問過了,也小心求證過了。除了封五公子不是涼州人,其餘住進來的都是涼州本地人。有些是幾位公子的朋友,幫著料理些瑣事,就都住進了客院。」

  保寧自然不會懷疑香印的辦事能力。也就是說那人始終沒有露面。

  以他如今的身份,便是堂而皇之出現在封逸面前也不會引人懷疑。興許封逸還能立時上演一出「兄弟相認」的好戲呢。

  他和封逸來涼州的目光是不是一樣?

  都為了祠堂里藏的東西……可那東西……為什麼會藏在秦家的祠堂里?[求收藏,求推薦~麼麼噠~~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