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趙哥，我們是兄弟，我不來誰來？

  「趙擎雖然是個惡魔，但他的爸爸，卻是個真正的英雄。」

  老法醫。

  也就是吳正輝痛心疾首的說道。

  他跟趙卓是同學，又是戰友，兩人關係極好。

  因此在當年趙卓犧牲後。

  他便收養了趙擎。

  可他怎麼又能想到，最終竟然會釀成那樣的慘劇。

  他的親生兒子……

  一念及此，吳正輝就忍不住痛哭流涕。

  心中懊悔不已。

  「那請問趙擎是什麼樣的人呢？」

  記者再次發問，

  「就比如說，他在很小的時候，有沒有想要報復社會之類的傾向？」

  「或者說什麼很過激的言論。」

  「以及邪惡的想法。」

  吳正輝微微一愣。

  他知道記者問出這話的意思。

  雖然他只是一個法醫，但他也學習過很多關於『罪犯論』的知識。

  知道很多人都不是天生的罪犯。

  他們都有過很多經歷，最終才會一步步的走上歧途。

  既然要剖析趙擎。

  那麼他所經歷的那些自然也很重要。

  說不定還會成為『犯罪心理學』上新的里程碑。

  可老法醫吳正輝絞盡腦汁。

  在他的久遠記憶里，趙擎一直都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

  在學校里受老師表揚。

  在家裡受鄰居喜歡。

  甚至他還以高分考上了警司學院。

  只是不知為何，就在趙擎大二那年，他就突然性情大變。

  不但從警司學院退學。

  還不顧他的阻攔，非要娶楊嬌嬌做老婆。

  楊嬌嬌。

  也就是楊月英的媽媽。

  也是因此，老法醫開始與趙擎變得生疏。

  直到現在楊月英開始在警界嶄露頭角，他們也很平淡。

  「對不起。」

  老法醫吳正輝無奈說道，

  「可能是我的年紀有些大了，對於以前的那些事情，都忘了很多，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那好吧。」

  見吳正輝實在想不起來，記者也沒法追問，只好繼續說道，

  「還是很忙感謝吳老師。」

  「至少您的這番話，可以為我們證實『記憶回溯器』的真實性。」

  「畢竟是一些還未問世的黑科技，大家都還是都好奇的。」

  說完。

  記者就要向著自己的位置重新回去。

  「等一下。」

  老法醫吳正輝突然叫住他，

  「如果你們真想要知道什麼的話，可以聯繫一下國內，或許可以知道他為什麼會被警司退學。」

  「警司學院？」

  記者明顯愣了一下，

  「吳老師，您的意思是說，趙擎居然還上警司學院？」

  警司學院是龍國高等院校。

  專門為全國的司法機關輸送人才的地方。

  「嗯。」

  老法醫吳正輝很感嘆，

  「但是沒有兩年，他就被要求退學了。」

  「如果他沒有被退學的話，或許還不至於走上這一條犯罪道路。」

  「好的，謝謝吳老師。」

  「我們會試著聯繫一下警司學院那邊。」

  「吳老師，如果有得到反饋的話，需不需要告訴您一聲？」

  記者看向吳正輝說道。

  吳正輝沉默了會兒，終於還是搖了搖頭，

  「不用了。」

  如果還是幾十年前的話。

  吳正輝會很好奇，很想要知道原因。

  事實上他當初也確實去過學院裡想要了解情況。

  可是學院裡面，似乎對這件事一直諱莫如深，並沒有人願意提及。

  直到趙擎將楊嬌嬌領了回來。

  ……

  即使知道了。

  趙擎的父親是犧牲的人民英雄。

  但面對趙擎，也根本沒人能同情的起來。

  同情他？

  那麼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怎麼辦？

  誰又去同情那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為鱷魚掉眼淚的人，終究會被鱷魚反噬。

  相反，看著幼年趙擎無父無母，竟然過的這麼悽慘，他們心中都只有快意。

  畫面一轉。

  幼年的趙擎已經有了十七八歲。

  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十分帥氣，儀表堂堂，成績前茅，是學校老師用來勉勵同學的榜樣。

  也是鄰居口中的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他也在吳正輝的家裡，整整的生活十年時間。

  兩人間的關係不是父子勝似父子。

  吳正輝家還有一個兒子，只比趙擎小半個月，兩人關係也一直極好，以兄弟相稱。

  他叫吳恆。

  持之以恆的恆！

  當十八歲的吳恆滿臉笑容，一口一個趙哥的出現在畫面里時。

  龍國審判團後面的吳正輝就再也無法遏制心中情緒，大聲的哭泣起來，

  「小恆…」

  「阿恆！」

  「嗚嗚嗚！！！」

  被告席上的趙擎。

  原本一直都在忍受著神經中樞上的折磨，聽見哭聲也忍不住抬頭看去。

  看著穹頂畫面上的吳恆。

  很多年……

  很多年前的記憶就再次湧上心頭，讓他的嘴唇，就跟著顫抖哆嗦起來，

  「阿恆……」

  「你不用來的啊……」

  「趙哥，我們是兄弟，我不來誰來？」

  「趙哥，快走！」

  「走啊！！！」

  撕心裂肺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迴蕩。

  他胸口濺起血花，重重倒在自己的面前，直到死亡還在看著東方。

  看著家鄉。

  看著趙擎。

  對不起……

  我連你的屍骨都帶不回來。

  趙擎的眼裡湧出淚水，順著臉頰流淌，將他的視線徹底模糊。

  「你哭什麼！」

  陪審席位上的楊月英站了起來，手指趙擎，

  「是你害死了吳叔叔。」

  「你知道吳叔叔剛剛離婚，又丟了工作。」

  「就讓他去北境，讓他去找你掙大錢，吳叔叔多麼相信你啊，可你是怎麼對他的。」

  「趙擎，你還是不是人。」

  「你逼吳叔叔犯罪，逼他成為逃犯，逼他成為人人喊打的罪犯，連死都不能回來。」

  「趙擎，他是你的兄弟啊。」

  「你不是人，你是畜牲，是人渣，是魔鬼！！！」

  「我恨死你了，啊啊啊啊啊！！！！」

  楊月英瘋狂的怒吼。。

  再沒有了之前聖城審判會外的從容淡定。

  有些傷疤與記憶，本來是一直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

  一旦揭開，那就會痛得讓人窒息。

  無法承受！！！

  吳恆，那個總是愛笑的吳叔叔。

  就是楊月英心中無法掩藏的痛！

  他死了！

  死在北境！

  身份骯髒的就像泥土，註定只能埋在那裡。

  嘩——

  楊月英的控訴瞬間點爆全場。

  記憶畫面里的那個男生，竟然就是十幾年前被全國通緝的那個吳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