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南疆兵變，趙佗崛起

  陸賈卻早已經幫助趙佗想和援兵了。

  他笑道：「這有何難的，南海郡不是有大量的越君，你向他們借兵不就有足夠的兵力了，在南疆這些越人每個都對秦軍恨之入骨，你根本不用擔心找不到盟友，而且這些都尉的親兵只怕未必會為秦國賣命，趙縣令想的激戰未必會出現。」

  趙佗想了想道：「好，我這就去聯絡各地都尉，把他們招到番禺來，商議出兵事宜。」

  整個南疆最富裕的地方就是南海郡，因為這裡還有小片的平原地區可以種植糧食，大軍想出征，只能依靠這裡的糧草。

  陸賈道：「記住聯繫那些和秦吏有沖的越人部落，最好是仇深似海的那種，我了解秦吏的秉性，他們在始皇帝看不到的地方必定會無法無天，秦吏對中原之人都這樣，更加不要說這些如同野人的越民了，只怕他們在這裡會做的比封君還要無法無天。」

  封君統治的還是自己的地盤，他們還會在意治下百姓的死活，但這些秦吏可是流官，這裡又不是他們自己的地盤，不用承擔責任自然是能收刮多少就儘量收刮多少了。

  趙佗一臉尷尬，但卻也是認同陸賈的話，當年始皇帝派屠睢為主將，屠睢帶領秦軍濫殺無辜，最後逼反了整個南疆軍的野人部落，以至於他們空有大軍也沒有打贏一群野人國家，後面任囂就吸收了這方面的教訓，讓秦軍的軍紀好了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秦軍都尉軍官欺壓越人是常態。

  始皇帝37年6月初，番愚。

  得到趙佗傳信之後，其他各地的都尉也沒有多想，各自帶領幾百親衛就來到番禺城。

  而趙佗則來到驛站見到陸賈道：「他們來了」

  陸賈道：「你準備了多少？」

  趙佗道：「3000人，我的心腹加上趙籍士兵有1000人，各地越人部落聯合起來準備了2000人，都是他們最強的猛士，我已經給他們配備了最好的武器裝備了，就在城外駐紮。」

  陸賈道：「既然一切都準備好，那就可以動手了，防止夜長夢多！」

  趙佗當即調撥著3000人從各個方向殺氣騰騰的殺向番禺府衙，大戰一觸即發。

  而另一邊，吳勇等秦軍都尉匯集在番禺縣衙相聚，他們都是老朋友了，好不容易見一場，說自己的近況，而後聊著聊著就聊到中原的局勢了。

  「這個徐凡真有如此厲害，連陛下都不能平定此人？」

  中原大亂算是這幾年南疆的熱點，甚至還波及到他們，始皇帝叫他們出兵平叛，這沒有問題。但因為中原道路斷絕，糧草也要他們出，這就有點為難他們了。南疆有人，但想要弄糧草卻極其困難，越人的糧草也不多，稍微盤剝一下越人，他們就會造反，弄的他們到現在才勉強籌集到足夠10萬人出兵的糧草了。

  本來他們都以為自己趕不上這趟平叛大戰了，畢竟始皇帝有多厲害，他們這些人算是最深有體會的，天下亂了幾百年，多少明君賢臣智將想要統一天下都沒有做，但卻被始皇帝花10年時間做到。

  在他們看來，只要始皇帝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他說平定百越，就真平定了百越，他說要北伐匈奴，就把匈奴打的不敢靠近中原。書同文，車同軌，哪一件不是千古難事，但這些事情通通被始皇帝做到了。

  在這些都尉的心中，始皇帝和神明已經差不了多少。

  但就是這樣一位神靈，卻奈何不了一位小小的徐凡，這給他們帶來的震驚可想而知。

  「最新從中原傳來的消息，那個偽漢王已經帶領20萬大軍北伐我們大秦，現在整個中原打成了一鍋亂粥。」都尉餘慶震驚道。

  「那我們要快點准軍北上，要是趕不上這場大戰，我們在南疆還不知道要待多久。」這些都尉雖然對始皇帝忠心耿耿，但他們也不想待在南疆。

  這天下還有比剿滅叛軍，更適合逃離南疆這片地域的理由嗎？

  任囂就有點不識抬舉，兄弟們都想著離開這片蠻荒之地，就他說糧草器械不足，阻止他們離開，糧草收刮一點越人部落不就有了，哪裡又搞得這麼麻煩。

  他居然在越人發生一點小小的叛逆情況下，就阻止大軍繼續收刮糧草。

  擋了兄弟們的路，正好上面也不滿你的拖拉，就不要怪兄弟們暗算你，這種情況下任囂遭遇到了有預謀的暗殺。

  「兄弟們不用怕沒有仗打，偽漢王手下大將季布帶領叛亂的番軍吳芮，悍將共敖，帶領差不多十餘萬的叛軍就在黔中郡，這大軍只有我們才能剿滅，兄弟們打的快一點，說不定還能攻占偽漢王的老巢，到時候我們兄弟立下如此大的功勞，陛下自然要把我們升官留在咸陽城享福，說不定還能封侯。」

  想到這一點，許多人都哈哈大笑。

  但這個時候，吳勇奇怪道道：「我們兄弟都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看到趙佗出來。」

  「都尉，大事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這是吳勇親衛傳來的聲音，很快府衙外面就出現了喊殺聲。」

  吳勇聽到自己親衛這話不敢相信道：「是誰在暗算我們？」

  他們衝出來，卻發現也是秦兵，中間還夾雜著一些越人蠻夷。

  眼前這一幕，等吳勇等人猶如晴天霹靂，震得他半天沒反應過來。

  「趙佗，你這個小人，給乃公出來！」吳勇拔出長劍怒吼道。

  這裡是番禺，是趙佗的地盤，出現秦兵和越人蠻夷圍困他們，必定是趙佗弄的鬼了。

  趙佗在幾十名親衛的陪同下出現，出現吳勇面前

  四周上千支長矛指向他們，後方還有幾百弓弩手，黑黝黝的弩箭瞄準了他們，顯然是不打算給他們一條活路了。

  餘慶色厲荏苒的看向趙佗他們說道：「趙佗，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是在謀反，謀反這事情在我大秦在誅族的，伱們也想和趙佗陪葬嗎！」

  最後餘慶看向的卻是趙佗身邊的秦軍，他剛剛那話不是說給趙佗聽的，而是說給四周的秦兵聽的，想要讓這些士兵有所顧忌

  但這些士兵卻是冷眼看著餘慶他們的表演。趙佗他早有準備，今天安排到這裡的秦軍大部分出身都是趙人，是他的心腹投將，還有一部分是楚人，而這些人都是對秦國最仇深似海的人，最後則是本地和秦吏有仇的越人，他們本身就是來報仇的，自然不會在意餘慶說的話了。

  「秦軍的兄弟們，你們想要放棄現在的生活，去中原和一群不認識的人戰鬥嗎？」陸賈這個時候出來對吳勇一方大聲吼叫道。

  「十幾年前嬴政為了讓你們戍守邊疆，把你們發配到嶺南，知道為什麼不給你們分配中原的土地嗎？那是因為中原的土地都被嬴政這些人霸占了，嬴政不願意把肥沃的土地分給你們，嬴政就是欺負你們無權無勢，說好的軍功授田也反悔了，把你們丟在南疆10年不聞不問。

  而現在中原有義軍起義，他在中原的好日子又過不下去了，又想要讓你們去送死，這樣的一個言而無信的暴君，你們為什麼要聽他們的話，投降吧秦軍兄弟們，不要為了秦吏和嬴政的土地付出自己的小命，這不值得。」

  陸賈的話也戳中了秦軍士兵的痛點了，當年他們被迫留在南疆，有多少人為這個命令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軍功授田這和他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他們想要的是中原的土地，不是南疆的荒地，他們也不想待著南疆，始皇帝欺騙了他們，今天終於有人把這話說開了，說的他們的心坎里了，許多秦軍士兵都想要哭泣。

  陸賈這一番言語許多秦軍士兵都戰意消散，經到陸賈的提醒他們才反應過來。對壓，我們為什麼要保護這些壓迫他們的秦吏。

  陸賈看了趙佗一眼，趙佗馬上反應過來道：「不想和秦吏陪葬的兄弟可以放下武器，我趙佗保住你們的生命安全。」

  「鐺，鐺，鐺！」好幾名秦軍士兵直接丟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向著趙佗指的方向跑過去。

  餘慶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這些可都是他們親兵，居然就這樣被敵人的一番話說降了。

  吳勇聽到這話眼睛死死的盯著陸賈道：「會說這樣的話的人，只有偽漢王的手下，你是哪個叛將？」

  陸賈拱手道：「在下漢王下屬參軍。」

  對於陸賈的所作所為吳勇還能理解，畢竟是敵人，無所不用其極是應該的，但是他還是有點想不明白看向趙佗道：「你是我大秦的官員，為什麼要造反？」

  趙佗冷笑道：「我是趙人。」

  這個理由還真讓吳勇無言以對了。

  吳勇活動一下握劍的手道：「你們這些六國的死剩種還沒有殺絕，今天本官就讓你們知道。六國為什麼會敗在我大秦手中。」

  這話顯然戳中了趙佗的痛點了。

  「放箭，把他們全部殺光！」

  「咻，咻，咻！」幾百支長箭，如同漫天飛雨射向吳勇他們。

  「退到府衙之內！」吳勇大聲命令道。

  長箭落入吳勇他們當中，無數秦軍士卒被射中，慘叫聲此起彼伏，讓人驚心動魄，都尉餘慶沒有反應過來第一個被長箭射死。

  但大部分的士兵還是退進府衙當中。

  「我們該怎麼辦？」都尉梁武，江華惶恐道。

  吳勇冷著臉道：「自然是整軍備戰，殺一個賺一個！想要我命，我就要趙佗付出代價。」

  「將士們整隊！」吳勇怒吼道。

  吳勇上百親衛排成一個小方陣。

  梁武道：「我去找其他的出路！」

  「我也跟你去！」江華惶恐道。

  說完梁武和江華兩人就帶領自己的親衛逃離了這裡，他們不想留在這個必死之地，他們還想去其他方向找一條出路。

  吳勇冷臉看著兩人慌張的逃跑道：「兩個白痴！」

  趙佗兵變造反顯然是做好準備了的，逃只能死的更快。

  果然兩人逃到府衙後方，剛打開門跑出院子，就被被兩群越人蠻兵包圍了。

  其中一越人勇士對著江華道：「江都尉，沒想到我們在這裡能相遇吧，你欠下的債該償還了。」

  江華惶恐當中帶著一絲疑惑道：「你是誰，我們有仇嗎？只要你放過我，我願意把全部的家產都給你！」

  越人勇士怒吼道：「誰要你的錢，我要你償命！」

  說完越人勇士帶頭衝鋒「殺！」

  「我們投降！」江華的親衛眼看著沒有逃跑的道路了，乾脆投降了。

  就像陸賈說的一樣，這秦國好事情沒有他們的份，賣命的事情卻想著他們，他們不是傻子，不會為這樣欺負自己的秦國賣命。

  「讓開！」江華親衛聽到這話紛紛躲到牆邊。

  那個越人勇士一路衝到江華面前，拿著斧頭對著江華就是一頓亂砍，直接把江華砍的血肉模糊。才把他的頭顱砍下，高舉起了道：「父親，母親，妹妹，族人們，我替你們報仇了。」

  這個越人勇士的故事也極其簡單，他有一個妹妹長的漂亮，被出來打獵的江華看上了，但他妹妹寧死不從自殺了。

  這下就讓江華心氣不順了，在他看來，自己一個大秦都尉，看上一個蠻族女子是她的幸運，他居然敢自殺，這就是看不起他。江華覺得自己這口氣咽不下去，他當即帶領幾百士兵上山，殺了蠻女的家人，還把這個蠻族部落幾百人全部給屠殺了，這樣他才覺得自己氣順了，而後江華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而這個蠻族勇士就是當初那個蠻女的哥哥，這個仇他卻記得清清楚楚，沒有一天敢忘記，所以當趙佗來越地找勇士暗殺江華他們，他馬上就答應來番禺，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心心念念好幾年的仇人卻忘記自己全族被殺的事情，這如何不讓他怒火。

  而另一邊梁武也被蠻兵砍殺了，至此府衙後方的戰鬥結束。

  府衙前門，戰鬥還在繼續。

  「撞開大門！」一個軍官命令道。

  「轟轟轟！」十幾個士兵就不斷衝撞府衙的大門，幾十個人一起發力，沒幾下就把府衙大門給撞開了。

  但府衙內部比較開闊，加上這點撞門的時間，讓吳勇他們有時間把士兵的陣型整理好。

  當趙佗他們衝進來的時候，吳勇他們已經排成一個鋒矢陣。

  吳勇長劍指向趙佗的士兵怒吼道：「殺！」

  「殺！」趙佗的士兵也揮舞各種武器，面目猙獰的殺向吳勇他們。

  「轟！」兩撥人馬衝撞在一起發出驚天巨響。

  吳勇的長劍左擋右砍，勇不可當，只一瞬間就殺了5名士兵，趙佗士兵的鮮血濺滿了吳勇的鎧甲，讓他變成了一個面目猙獰的血人。而吳勇身後的士兵也跟著吳勇衝擊敵人軍中，趙佗手下大部分都是越兵，他們悍勇有餘，陣型不行，居然被上百人的秦軍殺的節節敗退。

  面對如此勇猛的吳勇和士兵，趙佗怒道：「用弩箭射死他！」

  「咻咻咻！」幾十支弩箭射向吳勇和他身邊的士兵。

  吳勇當即躲在一個柱子後面，不過他身體太魁梧了，還是有兩支長箭射中了吳勇的身體，長箭刺痛了吳勇，讓他更加狂性大發，衝到士兵當中混戰，這樣趙佗反而沒有辦法射長箭了，吳勇的親衛跟著他殺向趙佗大軍。

  但趙佗安排的士兵太多了，他們殺不勝殺，而且還有很多都是越族蠻夷，這些人雖然裝備差，但武藝高，而且悍不畏死，即便被砍中也要殺向吳勇他們。

  而且後方包圍的士兵也衝出來了，他們這上百人面對3000人的圍攻，完全找不到勝算。

  這樣的拼殺了半個時辰，吳勇身邊的士兵越來越稀少，而吳勇身上被長矛刺中，被短戈啄中，他身上的鎧甲被刺的破破爛爛，整個人也變得鮮血淋漓。再也沒有力氣拼殺了。

  趙佗的手下把吳勇包圍起來，最後趙佗走到吳勇身邊冷笑道：「當年你們謀算任囂大哥的時候可想過今天。」

  「趙狗！」吳勇艱難嘲諷道。

  趙佗怒大怒，當即一劍斬下吳勇的首級。而後問自己的親衛道：「其他四個都尉在什麼地方，把他們殺了，把首級帶給我來看！」

  「諾！」

  沒多久，都尉餘慶，都尉梁武，都尉江華的首級都來到了趙佗面前，這個時候才真放鬆起來了，整個秦國在南疆的軍事首領全部被他殺了。

  而這個時候陸賈過來道：「恭喜趙縣令了，以後整個南疆就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了。」

  趙佗可沒有忘記陸賈對他的威脅冷笑道：「也恭喜你們漢軍減少了一個敵人！」

  陸賈明白他在逼趙佗造反的時候義軍得罪狠他了，要不想辦法挽回，對漢國來說並不算好事情。

  陸賈馬上說道：「趙兄，你的危險可還沒有解除，雖然你除了這四都尉，但他們在南疆的親信還在，南疆幾千秦吏，只怕也不會認可您今天的舉動，這些都是您舉動的威脅。」

  聽到這話趙佗明白此時自己最大的敵人還不是陸賈，而是當初自己的同僚和袍澤，南疆現在還不屬於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