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周丞相李衛心這輩子最到的最糟心的時候。
當年他被罷黜下獄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般糟心。
高潛林在等他的選擇,到底是跟之前一樣,兩人通力合作一起對付林懷景,還是自此兩人對立。
對付林懷景加李衛心?高潛林太了解當今陛下了,他不可能看那倆聯合起來對付自己而無動於衷,所以,他壓根有恃無恐,但他喜歡看李衛心現在這樣。
做一個怎麼做都不對的選擇。
李衛心剛回到府上,這一路上來他想了很多。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不管他做何選擇,上頭那位都不會在意。
「相爺,要不,您再去找下陛下,跟他陳明厲害,想來陛下英明,必然能明白這當中的厲害關係。」
賈未提議聽起來倒算是個法子,可李衛心卻是搖了搖頭:
「沒用的,林懷景已然想到這一層,他把這條路也堵死了。」
「啊?」
賈未沒明白。
「陛下同意他納妾,就是已然表明了立場,在陛下眼裡,老夫現在也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說到這裡,李衛心一臉的無奈。
「怎麼會?相爺是堂堂大周丞相,如何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賈未連連寬慰,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李衛心卻是長嘆一聲:
「大周可以有無數個丞相,只要陛下願意,任何人都可以成為大周的丞相,但是懷王,卻只有一個。如果捨棄一個丞相而將懷王府控於掌中,陛下但凡有一絲猶豫,都對不起他那把椅子。」
李衛心看向天空,突然感覺這上京城一下子變得陌生了起來,這裡,已然不是之前他呼風喚雨的上京城了。
「相爺,高公公托人,送來一個錦盒。」
這時,管家上前,手裡拿著一個錦盒,朝著李衛心說道。
李衛心上前拿起那個錦盒,打開之後,裡頭儼然是一把極為精緻的匕首。
外面的鞘上鑲嵌著炫目的寶石,刀柄是用黃金打造,看上去極是貴重。
「高潛林這是什麼意思?」
賈未有些不解。
「這是當年我送給他的,他還回來了,就是他已經猜到我的選擇了,如今,他已然決定跟我對立。陛下也許永遠也不會想到,這個林懷景,到底有多可怕,高潛林把我推向林懷景,卻是讓懷王府,立於不敗之地了。」
「相爺,是想助懷王府?」
賈未問道。
「老夫,還有別的選擇嗎?」
李衛心反問。
「的確,如今看來,已然沒有選擇,依屬之見,倒不如將錯就錯,認下林懷景這個女婿,相府加上懷王府,定能主導朝局。」
賈未提議道。
「再說吧,林懷景這邊,配合就行,往後要怎麼辦,咱們做不了這個主。」
李衛心說罷,轉身回了書房。
林府。
林懷景坐在那裡,邊上站著兩個,詩柳跟姚綺。
這倆都是接下來他要娶的人。
「公子這是……」
詩柳有些不解。
「你現在的身份特殊,齊司那邊正盯著你,不給你一個身份,怕是很難護你周全。」
林懷景回答道。
「那我呢?」
姚綺也有些不理解。
「因為你死了一個侍郎,你覺得你在上京城安全嗎?先給你個身份,然後讓人送你去永寧城。」
林懷景把姚綺後面的事兒都安排好了,到了永寧城,她也算是真正安全了,畢竟在那個地界,想要對她動手,就都做好出不來的準備。
姚綺聽罷,點了點頭,看了眼詩柳,很是識趣的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詩柳直接就跪了下來:
「詩柳謝過公子,公子大恩……」
「你這是作甚,你我之間,何須一個謝字。」
林懷景趕緊扶起詩柳,看著她說道:
「你兄長的仇,也是我的仇,我一定會報的,我不可能讓齊司在上京城好好的,納你為妾,委屈你了,但這只是為了護你周全,你別多想……」
「公子怎麼想不必與詩柳講,此事就算是真的,詩柳也無怨,在詩柳眼裡,早就是公子的人了。」
詩柳這話說的林懷景心頭一緊,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著詩柳笑了笑,而後讓她也下去了,如今府上需要忙活的事情很多,之前成婚是禮部操辦的,眼下,得他自己來了。
夜風吹撫。
林懷景坐在屋頂,手裡拿著一壺酒,一臉的惆悵,眼下看起來一切都還順利,也成功挑起了李衛心與高潛林還有皇帝之間的矛盾,可是這還遠遠不夠。
高潛林手裡有重兵,只要這個人不倒,這上京城的局勢,並不明朗。
可是要鬥倒他,光憑著朝堂上的手段,怕是得有幾年。
「殺嗎?我能殺得了他嗎?」
林懷景悄然凝氣,手中真氣縈繞匯聚,形成一個金色的球體。
「這金光咒還能這麼用啊?」
一個聲音傳來,一人縱身而上,不是柳青蕪還能是誰。
最近這幾天她的心情有些差,跟林懷景的關係應該說是更進一步了,可是這林懷景又是娶妻又是納妾的,完全沒有理會她,這換了誰也會不舒服。
「最近幾天沒來啊,怎麼了?」
林懷景看向柳青蕪,對於女兒家的心思,他當真不太了解,畢竟自小身邊的姑娘都是順著他的,唯一沒順著他的女子,好像只有他的姐姐林若汐跟眼前這個小時候追著他打的柳青蕪了。
「沒什麼。」
柳青蕪正生著悶氣呢,哪會理他這些。
「要喝嗎?」
林懷景將手裡的景懷春酒遞了過去,柳青蕪伸手接過,狠狠的灌了一口,林懷景見罷,感覺她可能遇到什麼事兒了,伸手就去摟她,結果這小妮子直接就閃開了。
「怎麼了?」
林懷景一臉的詫異,見他居然沒明白,柳青蕪趁著酒勁開問了:
「我問你,你把我當什麼人?」
「自然是……」
林懷景一下子找不到這個詞,他也不知道應該把柳青蕪當什麼,他不懂男女之間的這些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對柳青蕪有好感,跟她在一起時,心情會愉悅。
「什麼?」
柳青蕪追問。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跟你一起的時候,會特別輕鬆,有你在身邊,任何事情都……唔……」
話還沒說完,柳青蕪直接撲了上來,直接對著林懷景的嘴就啃了過來。
林懷景哪懂這個,一下子就傻了眼,而後感受著柳青蕪身上的女兒體香跟唇齒間的溫柔。他只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熱,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手不自覺的在柳青蕪身上游離,慢慢的觸碰到了女兒家最秘密的角落。
「啊!」
柳青蕪一聲嬌喘,然後雙眼迷離地看著林懷景,問道:
「你當我是你什麼人?」
「呼……呼……」
林懷景大口的喘著粗氣,然後回了一句:
「我的人!」
而後一口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