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不說真話？帶回去

  高潛林就是馬觀星？

  這個結論下的實在大膽，大膽到林懷景都覺得不太可能。

  一個太監，一個西涼皇城裡連殉國都做不到的貪生怕死的太監，可以影響當年漠北大汗哈爾木都？讓一個大汗甘願赴死，而且還是以凌遲這樣的方式。

  這要是真的，實在太過離奇了。

  而且，高潛林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如果想要對付懷王府，讓哈爾木都一直抵抗才是最正確的，為何要給懷王府如此大的天功？

  當年的懷王府因為平定了漠北，自那以後，在軍中聲望如日沖天，直到今時今日，加入永寧軍依然是那些當兵的憧憬。

  所以這一切都說不通，高潛林對懷王府雖說沒到恨之入骨的程度，但也絕不可能給懷王府這麼大的便宜。

  「不太可能，他如果是馬觀星，當年不可能讓哈爾木都自殺，要知道，當時哈爾木都親自帶隊屠了皇城，之後更是遣散了整支皇城禁軍，靠著拓拔雄一人擋下了先登營第一波攻勢，如果當時禁軍還在，鹿死誰手，尤未可知。」

  當時的情況，哈爾木都正經的守城，勝算也不會低，到時候懷王府戰事不利，這地位自然不可能如現在這般。

  「如果，高潛林的目標，不是懷王府呢？」

  御子休看向林懷景，眼神里透著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意味。

  「不是懷王府？那是什麼？大周？還是漠北？漠北被滅國了，如今的武威城只是大周的一個州府，如果是衝著大周來的，三十餘年，高潛林如此位高權重，他想做些什麼，怕也是太簡單了。」

  林懷景不是沒想到高潛林可能會對大周不利，可是他實在想像不到到底會怎麼不利？以他的權勢，所謀之事都是對大周忠心之舉，何來的不利之說？所以他把這個念頭也捨棄了。

  「不過……」

  林懷景沉思片刻，「如果高潛林就是馬觀星，好像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他是馬觀星，所以他知道馬觀星在哪兒，也知道馬觀星的能耐，對於假冒馬觀星而破壞他名聲的，他好像也沒有什麼動機去管，因為他已經不當馬觀星三十多年了。」

  林懷景分析道。

  就在這時，門外馮天奇走了進來，拱手道：

  「世子，有動靜。」

  「什麼動靜？」

  林懷景問道。

  「城北出了個攤位，號稱是真正的馬觀星，早前幾日來的，是騙子。」

  「他出來了？」

  聽到這裡，林懷景大喜過望，沒想到自己在這邊分析了半天，這小子居然出來了，而且還明目張胆的支起了攤位想要一洗前幾天的惡名，這實在是意外之喜。

  「世子莫要高興過早，此舉，怕是有詐。」

  御子休提醒了一句。

  「不管是否有詐，先過去看看，總比在這兒一頭霧水的強。」

  說罷，林懷景直接出了門，門外下人已然牽馬等候，林懷景翻身上馬，直奔城北而去。

  城北那頭卻是排著長長的隊伍，林懷景有些詫異，明明之前被騙過一次，為何這些人還能排這麼長的隊。

  但從那些算過出來的人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來，這個馬觀星，應該有些手段。

  林懷景在不遠處下馬，慢慢走到隊伍當中來，聽到裡頭有人聊。

  「聽說這卦，很靈驗？」

  其中對前面一男子說道。

  「是啊，我一同窗過去算，連幾日幾時中的會試都算出來了，更讓人嘖嘖稱奇的是，他算出我那同窗的夫人有身孕，可他全然不知，回去找大夫一把脈，你猜怎麼著，還真就有了。」

  前面那男子聽後，一臉的驚喜：

  「看來這個大師是真的？之前那個，的確是是假的？」

  「如假包換吶。」

  那人回道。

  聽到這裡，林懷景卻是開口問道：

  「有沒有可能，他也是假的？」

  「這位兄台，這你就不懂了吧？他是免費算卦，不花銀子，他也不賺錢，如果是假的，這好名聲，為何讓別人占了？」

  那人的回答讓林懷景心裡頭有了幾分信心，於是朝著那人拱手一禮：

  「兄台所言甚是，我前去探看一番，告辭。」

  說著離開隊伍，順著這長龍往前走去。

  走到隊伍最前面，那裡架著一個攤位，邊上立著一個幡，上頭寫著一個卦字，邊上還有一行小子，寫的是：算無不中。

  而那攤位里坐著一個看上去六十來歲的相師，正在替一個被母親拉過來的半大孩子摸骨看相。

  「這位夫人，您這孩子，骨骼精奇，天姿不凡，但他這神不夠清，志不夠明，所以，還是別讓他看書識字了，若讓他去習武，幾年之後，必是我大周良將。」

  那婦人聽罷，連連點頭：

  「好好，明白明白了，多謝先生。」

  說著拿出一兩銀子就要放上去，卻見那馬觀星擺了擺手：

  「夫人折煞老朽了，說過不要銀子，便是不要。」

  婦人無法，只得將那銀子收回，帶著自己孩子下去了。

  「下一位。」

  那馬觀星見罷，高聲喊了一句，下一個便走了過去，結果林懷景卻是一步上前，搶進那人身前。

  「這位居士，還請排隊，」

  馬觀星見罷，立馬讓林懷景到後面排隊。

  「我只想問先生一個問題，不需要多少時間。」

  林懷景回答。

  「公子說笑，這裡所有人都是來問老朽問題的，有何區別呢？還請排隊。」

  馬觀星笑著回答。

  林懷景卻是直接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給原本應該上來算卦那人：

  「買你的位置。」

  那人見罷，直接收了銀票，轉身就走。

  「現在，可以問先生問題了嗎？」

  林懷景問道。

  「那，公子請問。」

  馬觀星一擺手，林懷景示意了邊上閻達一下，閻達立馬讓人將後面排隊的隔開，防著他們聽到任何動靜，而林懷景，則是起身，雙眼直視馬觀星，慢慢湊近問道：

  「我想問先生，關於當年漠北大汗哈爾木都的事情。」

  「哈爾木都？不曾聽過。」

  馬觀星搖了搖頭。

  「那拓拔雄呢？」

  林懷景繼續問。

  「也不曾聽過。」

  馬觀星還是搖了搖頭。

  「我再問一遍，當年先生對哈爾木都，到底說了什麼？」

  林懷景又問了一句。

  「想必公子是弄錯了，老朽不認識什麼哈爾木都，更沒有跟他說過什麼，公子，請回吧。」

  馬觀星一擺手，示意林懷景離開，林懷景卻是厲聲道：

  「閻達！」

  「末將在！」

  「將這神棍押回府上，本世子，要慢慢拷問。」

  「諾！」

  閻達立馬帶著人上來了，而林懷景卻是朝著馬觀星笑著說道：

  「先生現在可以不說，我府上，有的是手段，讓先生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