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似乎都期待著是這個結果,不然他們也不好過。
這樣一來,算是封住了公司的悠悠眾口。
沈奕驍也按照他答應我的那樣,開始著手我要自己開店的事情。
蘇穎應該是從孟子丞那裡知道了這個消息,開始纏著我,她想要和我合夥,我出錢她出力的那種,我的微信和電話都要被她打爆了,厭煩之下,我將她的號碼直接拉進了黑名單,換取清淨。
家裡的傭人我吩咐過,蘇穎如果再過來,直接說我不在,不要再直接放進來。
——
我和沈奕驍恢復了表面的平靜,但是我們都知道,有些東西變了。
平靜的湖面下,是暗潮湧動。
為了讓我恢復信任,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表現得很好,每天都和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幾乎沒有多餘的工作讓他加班出差之類的,時刻守在我的身邊,無微不至,誰看了都得夸一聲好男人。
一周後,沈奕驍便有些坐不住了,孟子丞像個瘟神一樣纏著他,叫他出去喝酒。
我看著他的信息一條接一條,開口讓他去一趟。
「老婆,我們一起去。」沈奕驍放下手機,帶著些許擔憂。
「我不去,我想泡個澡好好睡一覺,你去吧,不然他們要說你不講義氣了。」我推了一把沈奕驍,現在我不太喜歡他在我身邊,覺得膈應和不自在。
有時候他不在家,我反而內心會更平靜,因為我不需要偽裝自己。
沈奕驍十分想去,這一周他憋得慌死了,守在我身邊像保鏢一樣,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生怕我會因為那張照片的事情,忽然想不開或者懷疑他。
確定我真的要他去之後,他向我承諾,會在十點之前回來,隨後便離開了家裡。
他一走,我便立馬發了信息給梁楓:你們約在哪裡?
梁楓:你不要過來,想要證據我可以拍給你。
我:好。
我沒有勉強,我不想虐待自己,只是想要留下這些證據,以後送給沈奕驍當做離婚禮物,那些骯髒的畫面,不斷地提醒著我認清現實,不要被沈奕驍表面的溫柔迷惑,也不要忘記上一世自己經歷了什麼。
一個小時後,梁楓發了幾張照片給我,沈奕驍已經到了,他們幾人在酒吧喝酒,陸曉雲不在。
這讓我有些意外,難道他出去不是為了和陸曉雲約會嗎?
楊阿姨的來電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接過電話,她還沒說話,先嘆了一口氣,「唉,小月啊!」
「楊阿姨,怎麼了?」我聽到她這個語氣,就感到忐忑,生怕是我爸媽那邊又出了什麼事。
「我今天才看到你老公的新聞,他抱著的那個女的是誰?不是你啊,你是短頭髮,她是長頭髮。」楊阿姨居然是為了這件事而打電話給我,她很擔心我現在的情況,「你還好嗎?他是不是出軌了?你不要一個人憋著,不要怕.」
這番話讓我十分感動,沒想到楊阿姨看到了那條新聞,會考慮到這麼多,甚至打電話來安慰我。
「楊阿姨,我和沈奕驍沒事,那只是一個誤會。」我解釋道,暫時不想這些事讓那些熟人知道,尤其是我爸媽那邊的人。
楊阿姨又說,「那你來我這吃個晚飯吧,今天政南不在家,我一個人吃飯挺孤單的。」
我看了一下時間,趕過去吃晚飯的話有點晚了,但是聽著她略帶懇求的語氣,我還是心軟答應了下來,反正徐政南也不在,我和楊阿姨獨處還是比較自在的。
隨後我便出門趕去了楊阿姨家,我看了一眼我家的別墅,裡面一片漆黑,好像都不在家。
見到楊阿姨後,她告訴我,今晚我爸媽帶著黎清明去看電影了,所以不在家。
我心裡略微有些失落,不敢去見他們,卻又無法遏制心中的期待,想著有一天能不能再見一面,他們能不能原諒我。
「快,我剛把飯做好,快來吃飯。」楊阿姨招呼著我坐下,她滿臉笑容,看到我來了高興極了。
我去餐桌旁坐下,上面擺著豐盛的飯菜,都是我以前最喜歡吃的,楊阿姨和我媽一直很要好,我記得小時候她們還會在一起交流廚藝,我就在旁邊纏著徐政南聊天,那樣的畫面溫馨又美好。
所以楊阿姨做的飯菜,很合我的胃口,是這些年我一直心心念念的味道。
本來我因為抑鬱,導致胃口很差,經常不愛吃東西,今晚卻吃得很香,楊阿姨一邊給我夾菜,一邊樂呵呵地和我聊著天,「小月,你要是喜歡吃阿姨做的菜,就經常過來吃,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爸媽發現你的,等哪天你想通了,想要見他們,我替你去說。」
我擠出一個笑容,心情很沉重。
或許直到我離開沈奕驍的那天,都不會再見我爸媽了。
他們過得好就好,至於我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就不要再回去刺激他們了。
吃完飯,楊阿姨又洗了水果給我吃,她想起了洗衣機的衣服還沒有晾,便讓我先吃著,她去晾一下。
她前腳剛走,客廳的門後腳就打開了。
徐政南站在玄關處換鞋,並沒有發現我在這裡,忽然他看到了我的鞋子,先是一怔,隨即眉頭皺了起來,扭頭掃過客廳,在看到我的那一霎,眉頭擰緊,臉上情緒冷淡,「你怎麼在我家?」
「楊阿姨叫我過來吃飯,你吃過了沒有?」我立馬站了起來,本來放鬆自在的心情,在見到徐政南的時候,蕩然無存,熟悉的緊張爬上心頭。
我在他面前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沒什麼底氣。
徐政南將風衣外套脫下,掛在了落地衣架上,又取下了手腕上的表,然後朝著我走了過來,他的頭髮似乎剪短了一點,額前的頭髮微微梳起來,露出一雙濃眉和飽滿的額頭,很乾淨利落,流暢的臉型沒有一絲瑕疵,非常英俊的一個男人。
他「嗯」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下,拿起盤子裡的水果便吃了起來,連和我多說一句話的意思都沒有。
沙發的另一邊,擺著我帶過來的外套,是他上次借給我穿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