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班時,我特地去了秘書部,找到了陸曉雲。
她看到我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驚訝,我向她表示了感謝,「陸秘書,你送我的八音盒我很喜歡,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去我家吃飯,怎麼樣?」
她眼裡閃過驚喜,「好啊!」
隨後她又問我,「夫人,那個八音盒是我托朋友手工製作的,很精巧。」
「嗯。」我點點頭,沒有多想她的話。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又是魏來打來的電話,我猶豫了一下接通了。
依然是為了同學會的事情。
魏來似乎十分希望這次的同學會可以舉辦成功,可是我不去參加的話,沈奕驍大概率會取消,他想要帶著我秀恩愛的目的達不到,反而會丟臉。
「班長,我真的不想參加。」我一再地聲明。
「你還記得白老師嗎?」魏來忽然問。
白老師?我回憶了一下,她是我高中時代的班主任,很看重我,但是後來我的叛逆讓她很失望,在我輟學後便沒有了聯繫。
我不知道魏來說起白老師幹什麼。
她緊接著說道,「她前段時間查出了癌症,已經晚期了,這次同學會她也會參加,以前她多喜歡你,多看重你,她想再看看我們這些同學們,你就當是來見她一面好嗎?」
魏來將白老師搬出來說服我,肯定有她的私心,可是她的這個理由真的將我說動了,我曾經覺得除了我父母和徐政南以外,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白老師,因為她對我真的很好,她曾說我和徐政南是她最得意的學生,對我們事事都上心。
在魏來的一再說服下,我鬆口了,「好,我考慮一下再給你一個答覆。」
魏來鬆了一口氣,「好。」
掛了電話後,我心情有些複雜,一言不發地坐電梯下去了。
——
蘇穎給我發來信息的時候,我已經快下班了。
她轉了一筆錢給我,備註:月月生日快樂!
我沒有收也沒有回答,權當沒看見,我每一年的生日她都會記錯時間,不是提前就是推後,可我以前傻傻地覺得,如果她是故意的,又何必補給我禮物和紅包呢?
其實人家真的就是故意的。
蘇穎:昨晚沈奕驍真是大手筆,包下那大屏幕一晚上不得又花好幾十萬?他還送了你其他禮物沒?
我沒回。
蘇穎:怎麼不回我?魏來說你答應去參加同學會了,是不是沈奕驍又買什麼禮物哄你了?給我看看唄,讓我飽飽眼福。
在她的狂轟濫炸下,我乾脆就開啟了免打擾,隨後就準備上個洗手間,準備下班。
「你們覺得陸秘書和夫人長得像不像?」
忽然,我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像啊!我靠,以前我就覺得她們像雙胞胎似的,但是一個年輕一點點而已。」
「今天我上去送文件的時候看到陸秘書穿的衣服,和夫人穿的好像,要不是一個頭髮長一個頭髮短,我還真會認錯。」
「你們說公司那傳聞是真的不?陸秘書和沈總……」
「噓,你不怕被開除啊?」
我站在隔間裡,聽著外面的議論聲,直覺告訴我,沈奕驍和陸曉雲的關係沒那麼隱蔽,有些人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也對,一個秘書時不時就在老闆的辦公室里待很久,總會傳出一些風聲。
等到外面的人都離開後,我才推開門走了出去,一臉漠然地洗了手,回到了部門裡,沈奕驍掐著時間點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老婆,我晚上要加班開個會,你先回去。
我回復了一句:好。
離開公司後,我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樓下觀察著頂樓會議室的窗口,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看到裡面的燈亮起,想必是沈奕驍找個藉口讓我先回去,為他和陸曉雲留出時間和空間。
我如果現在返回去的話,會不會嚇死他們?
正當我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楊阿姨的電話打了過來,接通後傳來了她焦急的聲音,「小月,不好了,你弟弟不見了!」
「什麼?」我瞬間一個激靈,有些錯愕地問,「怎麼回事?」
「聽你媽說他今天下午一個人跑了出去,那個時候正好大人都在午睡,醒來就沒看到他人了,現在正在到處找他,準備要報警了。」楊阿姨語氣十分擔憂,這件事其實告訴我沒有什麼用,可是她還是選擇了通知我。
「我知道了,楊阿姨,讓我爸媽先報警吧。」我冷靜地答道。
楊阿姨嘆著氣,「只能這樣了,真是讓人操心,你爸媽都快急瘋了。」
我抿著唇沒有說話,心裡卻不可抑制地滋生出了同樣的焦急擔憂,我對那個所謂的弟弟並沒有什麼親情,可是他是我爸媽現在的心肝寶貝,是他們的希望,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我爸媽絕對承受不住打擊。
我開車往我家的方向趕去,腦海里閃過了之前的一幕,那就是他們剛回國的那兩天,我看到明明拿著籃球鬧著要去玩,但是被我媽制止了,我努力回憶著我家附近的籃球場,最後鎖定了一個地方,直接趕了過去。
到了那個籃球場後,我發現這裡已經廢棄了,四周都是昏暗陰沉的,十分冷清。
「明明!」我試著叫出那個名字,有點彆扭。
「明明!」同時,徐政南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我愕然地看過去,他站在不遠處的籃球架下,正背對著我,聽到我的聲音後才回頭。
我快速地跑過去,顧不得其他的事,「徐政南,你也是來找明明的嗎?」
徐政南的眉頭緊鎖,「嗯,你爸媽已經去報警了,其他人在幫著找。」
我的心又揪了起來,不敢想要是明明失蹤了,我爸媽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們已經被我這個女兒傷透了心,不能再失去第二個孩子了。
我竟然異常的難受,眼眶都在發酸,胸口喘不過氣的感覺。
徐政南看我的臉色蒼白,眼神變了幾分,「你身體不舒服?」
「沒事,我們一起找他。」我顧不上自己身體舒不舒服,只想趕緊找到明明,這一刻的潛意識裡,我似乎想把他當做自己的替代品,以後替代我去陪伴父母,彌補我給父母留下的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