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口腔里全是血腥味,避開李書意的屑,低吼道:「你鬧夠沒有?」
李書意冷笑一聲,再次側頭吻住他,手還探到身下,利落地解了白敬皮帶,從內褲邊緣伸了進去。
白敬心裡又急又怒,他還從來沒這麼狼狽過,正準備下狠手推開李書意,性器就被握住了。
他是個正常男人,被這麼又摸又親的,沒有反應才是見了鬼了,下身早就半硬。
李書意一邊親他一邊緩緩動作,手裡的東西越來越碩大硬挺,白敬不再像開始那麼抗拒,可也沒有任何主動的恿思。
李書意退開些,看到白敬唇上被自己濡濕的痕跡,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喘著氣在對方耳邊道:「白敬,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
白敬本來就被李書意撩得全身是火,光是控制自己就耗費了所有自制力。聽了這話,腦子裡繃得緊緊的那根弦「啪」一下就斷了,轉身把人用力按在牆上,低下頭含住他的唇奪回了主動權。
李書意配合著他的動作張開嘴,一隻手從白敬襯衣下擺探逬去,從腰側開始,手指滑過他身上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慢慢撫到後背。
等到兩人再次分開時,連白敬都喘得有些不像樣了,李書意看到一向沉穩的人被自己惹成這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白敬黑著臉把他推到床上,三兩下把人剝光。
李書意本來就偏白,常年被包裹在西裝里的身體更是白皙得不像樣,但他每天保持鍛鍊,身上一層薄薄的肌肉很是勻稱,一點也不顯弱氣。
白敬都想不通,這個平常襯衣扣子要扣到最上一顆,看起來禁慾又克制的人,怎麼還會有這麼瘋狂的一面?
他把李書意的腿用力拉開。
李書意大張著腿對著他,連半點害羞都沒有,從枕頭下拿出潤滑劑和套子丟給白敬,道:「我已經洗過了。」
白敬愣住,隨即眯起眼睛問:「所以我來之前你就準備好了?」怪不得,怪不得李書意非得讓他到家裡談,原來是有這麼一出在等著他。
李書意不說話,露出個挺無所謂的笑。白敬眸色變深,帶著**的聲音喑啞得可怕:「李書意,這是你自找的。」
他把李書意翻過去,按捺著**仔仔細細給他潤滑了。他對以前的床伴可沒這麼耐心,可書意跟他們不一樣,後面並不習慣於承受。說來也好笑,白敬明明不了解李書意的私生活,可他就是理所當然地認為除了他沒人上過李書意。李書意這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屈於別的男人身下?這念頭就這麼一閃而過,他甚至沒去深思裡面的邏輯到底對不對。
等已經可以插入四個手指了,白敬把剰下的潤滑劑都倒在自己挺立的下身,然後往前,灼熱而巨大的性器抵住發紅的穴口,一點點擠了逬去。
李書意在被進入的瞬間身體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鬆下來。他臉掩在枕頭裡,白敬看不到他的表情,沒聽到他喊停,一口氣頂到了最深處。
「晤」李書意總算出了聲。
白敬額上全是汗,下頜崩得緊緊的,手臂上青筋都暴了起來。他欺身貼住李書意後背,不斷親吻他的後頸讓他放鬆,待絞緊自己的穴口稍微打開了些,這才用力挺動起來。
他動作快且迅猛,用絕對的力置壓制著李書意,不給對方一點反應時間。
李書意被插得腰抖個不停,眼看要撐不住了,白敬一下退了出來。他把脫了力的人翻過來正面朝著自己,膝蓋頂開李書意的大腿,粗長的性器抵住穴口磨蹭了一會兒,再次挺身用力插了逬去。
李書意用手背擋著嘴,無論白敬頂得多凶,也只是從鼻腔里發出幾聲悶哼。這種隱忍卻比**還勾人,白敬拉下他的手,又握住他的腳踝把他的腿分得更幵了些,低頭看著自己青筋怒張的性器在李書意身體裡進出,聲音粗啞地問:「我是不是男人?」
李書意半睜著眼腈咬著胯,一聲也不吭。
白敬又一個挺腰重重頂在他敏感處,問:「我是不是男人?嗯?」
李書意腦袋裡有什麼東西轟得炸開,眼角發紅,身體不停打著抖。
白敬看他被快感侵襲得失了神的樣子,也不再逼問。捏他下巴不讓他咬自己,俯下身舔了舔他唇上的齒印,再抬起他的腿環在腰上,一邊吻他一邊大力挺動。
李書意緊緊摟住白敬,兩個人肌膚相貼,身體上的熱度仿佛要融化似的。
他被堵得喘不上氣,唔唔地掙扎,好不容易擺脫了白敬的唇,還來不及張嘴罵人,又被狠撞了幾下。
李書意胸腔里的心臟都快被頂飛出去,皺緊眉頭,在沖搢中斷斷續續地道:「你……你他媽…慢點……」
白敬早就發現了,李書意對**倒是坦蕩,一副經驗豐富毫不在乎的樣子,可是身體上反應卻很青澀。他想到某種可能,停下動作認真問:「你跟別人做過嗎?」
李書意被白敬困在身下,那麼碩大的玩意兒卡在身體裡,怎麼可能不難受。
可他一點也不想回答。
他伸手推了下白敬結實的胸膛,對方卻紋絲不動,他用手肘支著床想起來,讓那粗硬出去,白敬卻按住他的手壓在頭頂,盯著他的眼睛
問:「做過嗎?」
李書意咬牙,面上閃過一絲難堪:「沒做過!沒做過又怎樣?」
沒做過白敬就會接受他的感情嗎?會多看他一眼嗎?會不用逼迫就跟他上床嗎?
這答案有什麼意義。
白敬不再說話,抱住他重新幵始**,一直到李書意實在受不了,聲音裡帶上了哀求,才加快速度射了出來。
白敬記不清那個晚上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李書意配合他,他也像瘋了一樣,毫無節制地索要。
他第一次在**中沒有聽到**聲,第一次在**中沒有被用技巧討好滿足,卻也是第一次在**中這麼失控。
李書意平常是座冰山,勾引他時像團火,讓白敬的理智都被燒了個乾乾淨淨。
只想一直干他,狠狠干他,干到他跟自己服軟,求自己滿足他。
白敬以前認為自己不需要在床上尋求征服感,李書意卻徹底顛覆了他的想法。
原來他喜歡這種征服感,對李書意的征服感。
第二天白敬醒來時已經快中午了。
床上沒人,起來才看到李書靠看落地窗坐在地上,身上穿了件襯衣,下身只有一條白色內褲,修長的雙腿全都露了出來。
他嘴上叼了根煙,旁邊的菸灰缸里堆著不少菸蒂,也不知道已經醒來多久了。
白敬皺了皺眉,從地上撿起李書意的褲子,走過去扔給他:「穿上。」
現在已經入秋了,這麼光著坐地板上,到時候生病了麻煩的還是自己。白敬一邊這麼想一邊套上衣物,卻聽李書意道:「你要床伴,我也可以。」
又是這句話。
可是白敬這回沒法反駁。
床都上了,人也幹了,現在要他再說一句我不想跟你搞,是不是有些好笑?
他同意了李書意的提議,又強調了一遍:「只是床伴。」
他沒轉身,也就沒看見李書意垂下目光,臉上露出個自嘲的笑:「當然只是床伴。」
兩個人的關係暫且就這麼定了下來。
原先白敬還有些擔心,後來時間長了,發現李書意還跟以前一樣。該工作時工作,該吵時依然不讓,從來不跟他黏糊,也絕不提什麼情愛。兩個人除了多了上床這一項,跟以前並沒什麼區別。
白敬徹底放了心。他對李書意這種不拖泥帶水的性子很滿意,也很喜歡他的身體,所以沒想過找別人,這種關係就一直維持了兩年多。
等到白敬近而立之年的時候,覺得自己差不多該定下來了。正好家族裡幾個叔伯也在催他,跟長輩們商談過後,白敬決定跟傅家聯姻。
他跟李書意的關係不牽扯感情,要結束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所以他做決定時從來沒考慮過李書意。
沒想到的是,李書意知道後會跟他說:「你不可以訂婚。」
白敬疑惑,問:「為什麼不可以?」為什麼不可以?李書意算什麼東西,有什麼立場來指責他不可以?
李書意冷著臉道:「你用不著靠聯姻來擴大白家。你想做的事,我都可以幫你做。」
白敬覺得好笑,他還真沒想過要靠聯姻鞏固地位,他可沒這麼無能。只是他遲早都要結婚生子,既然這是一條必走的路,他是個商人,當然選擇利益最大化。而且他想做的事,李書意可不一定能做到。
兩個人不歡而散。
本來以為這事很快就會過去,誰知從那天以後,李書意開始千方百計地阻攔他跟傅瑩的婚事。
白敬煩躁不堪時,左銘遠還來告訴他,跟華瑞科技的項目談崩了。
白敬問原因。
左銘遠不敢講話,把資料遞給他,白敬翻開看了看,然後把資料扔在了地上。
為什麼談崩?因為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李書意根本沒想好好合作,把對方的人得罪了個遍。
白敬抬手按揉太陽穴,緩了很久才把怒火壓下去。這次是丟了一個項目,下次是不是就丟一個公司了?
還沒等他想清楚要怎麼處理,傅廷約了他吃飯,見面就把文件摔在他面前,問他他養的狗能不能管好。白敬這才知道,李書意不僅跟他對著幹,傅家那邊也動了手腳。
白敬想想當初的秦光志和江曼青,忍不住感嘆起來。
李書意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狠。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豁出命去不顧一切都要做到。
這樣的人,如果變成對手,那就不能留了。
訂婚的日子逼近,兩人又約見了一面。
在車上,白敬最後一次耐下心問:「你能不能消停?」
李書意還是那句:「你不能訂婚。」
白敬不再說話。既然事情都到這個份上,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那就什麼都不用再說。
他對李書意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了。
接下來的路程兩人各坐在一邊,氣氛冷到了極致。
到了目的地,李書意先下的車,白敬跟在後面,腳才剛剛沾地就聽到了槍聲。他還沒反應過來李書意就擋在了他面前,手往後一伸用力把他推進車內。
又是一聲槍響,白敬明顯感受到李書意身體滯了一下,可他背朝著自己堵在門口,什麼都看不到。
「李書意!」白敬喊了一聲,就見這人的身體慢慢往下滑,手還使勁往前想拉車門。這車的車窗是防彈的,關上門裡面就安全了,可他終究沒碰到車門,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白敬這才看清他胸前全是血,撲過去抱起他,朝周圍暴怒地喊:「人呢!」
追出去把偷襲者擊斃了的保鏢回來,看到眼前的畫面,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來不及等救護車,白敬把李書意抱上后座,幾個保鏢也跟了進來,使勁踩著油門往醫院趕。
白敬眼睛裡赤紅一片,伸手去堵李書意胸口上那個血窟窿,血卻越流越多,從他指縫間慢慢滲了出來。
他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個前一秒還跟他不死不休,要斗到同歸於盡的人,後一秒就敢用身體給他擋槍?
李書意!李書意!你真他媽是個瘋子!
白敬心裡咒罵著,看李書意臉色越來越白,去摸他的手,被冰涼的觸感激得顫了一下。他把李書意的手翻過來捂住,看到他掌心的那條細長疤痕時,白敬愣住了。
不對。
他手上不應該有這條疤痕。
可是為什麼不應該?
怔愣間,什麼時候到的醫院,什麼時候李書意被送進手術室,他都不知道了。
他只聽到醫生走出來跟他說:「對不起白先生,我們盡力了。請節哀。」
那個叫靳言的小孩哭嚎著往手術室跑,被白昊拎著領口抓了回來,左銘遠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保鏢們站在後面低著頭不說話。
醫院長廊上的白熾燈模糊成一片。
白敬站在原地,心臟一點點冷卻,身上的血液凝固了,聲音聽不到了,呼吸也停滯了。
李書意死了。
白敬重重喘息,猛地睜眼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