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落胎泉
「與多寶同時期的人.」柳尋從女童口中獲悉了南山客和洞天雲仙的身份，心中不由起了些心思。
柳尋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我可以賒欠一次，得到那枚天下第一序列嗎？」
女童搖頭：「不能哦！」
回答不出所料，空子不是那麼好鑽的。
柳尋沒有失望，畢竟這是最差的結果。
他背身看向洞天別處，忽然轉過頭來：「帶我看看這個洞天吧。」
女童並不知道，柳尋沒有放棄那枚天下第一序列，並且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腹稿。
女童好久沒和人交談了，柳尋第一個進來，她就像有了新玩具般開心。
聽得柳尋想要遊覽洞天，女童咬了咬手指，似乎在糾結什麼，隨即抬頭：「好呀。」
她糾結的是還要拉別人進來，若是帶柳尋遊逛，這需要分神。
不過這個洞天之靈還未擺脫稚氣，雖有些狡黠，但內心純善，最後還是答應了柳尋。
洞天之靈的力量落在柳尋身上，將他帶入了空中。
身處高空，柳尋的視線不再受阻。
他在洞天邊隅看到了兩座大山。
一座面山，一座米山。
「那是我父親仿製的兩座傳說中的山。」女童以南山客為豪，像個炫耀的孩子，朝柳尋解釋著洞天的一草一木。
和子母河一樣，面山、米山都是仿製的天地之景。
柳尋看到兩座山的第一眼，就冒出了動用截天地法門的念頭。
可惜他身上沒有食道之物，不能像子母河那樣埋下手段。
柳尋眼神閃動，不再去看那兩座於食道有大用的山，目光反而落在了兩座山中間的一個泉眼上。
那泉眼中冒出的清澈泉水，竟有種說不出的大道韻味，似乎直指道的本源，看一眼都讓意識有所觸動。
柳尋端詳半天，卻沒有絲毫收穫，仿佛那種大道韻味是虛幻的。
「那個泉眼是什麼？」柳尋詢問道。
女童正介紹著米山、面山，還提到了一件關於兩山的趣事，聽聞柳尋開口，頓時停住了話頭，看向泉眼的眼神有點悵然：「那是落胎泉。」
「是真的落胎泉。」女童特地強調了一句。
柳尋原本不太在意的眼神瞬間變得犀銳：「那個能洗去神通的落胎泉？」
女童點頭，帶著柳尋來到了落胎泉旁。
柳尋前世為尋屍魃，曾入許多大墓，進入的遺藏也多不勝數，在一處不知名的中古遺藏中看到了落胎泉的描述。
天地有奇泉，名為落胎，飲落胎之水，可墮懷胎，亦可洗去神通。
落胎泉最大的用處不是字面意思上的落胎，而是能毫無代價地洗去五尊身上的神通。
神通方難遇，不能保證突破時能產生令自己滿意的神通，所以落胎泉的價值難以估量。
與之相對的，真正的子母河水喝下後，讓人懷胎是表象，真正的作用則是升華原有的神通，使其變得強大，亦或以神通孕神通，在原來的基礎上重新生出一門強大神通進行更迭。
聽泉山遺藏中的那條仿品子母河自然沒這個能力，所以包括柳尋在內喝下河水的人，都沒能升華或者更換神通。
柳尋從女童這裡得知真正子母河的作用時，並沒有覺得遺憾。
開山鼻祖神通對他的未來有極大幫助，他不會用其它神通來代替這一白尊神通的。
而且鼻祖神通再如何升華，也逃不出原有的藩籬，對目前的柳尋來說，真正的子母河水是沒有幫助的。
「落胎.落胎」柳尋彎下腰，取出一物。
女童瞪大了眼睛：「你要幹什麼？」
柳尋沒有回答她，而是施展出了截天地法門。
他取出的合歡道雲寶【羊腸道】。
這件得自桃源的上古雲寶一直沒有用處，柳尋這時候拿出來，自然是想在落胎泉中埋下截天地的引子。
羊腸道能節子節孫，落胎泉有落胎之效，兩者有共通之處。
柳尋注視著用魂元處理了的羊腸道沉入落胎泉，面對女童驚疑的目光，垂落袍袖，臉上露出了笑容。
女童剛才沒有阻止柳尋，是因為她沒看出柳尋想幹什麼，待看到落胎泉沒什麼影響後，她也就沒有追究柳尋的行為。
不過女童有點不開心，她身為洞天之靈，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柳尋這個舉動相當於往別人家的河塘里扔了塊屙物。
是的，合歡道雲寶在女童眼裡就是塊屙物。
也許是討厭南山客修煉的合歡道，成為洞天之靈的女童仍舊保留了這份感覺。
女童臉上的笑容消失，氣鼓鼓地將柳尋趕出了落胎泉地界。
「壞人，你走開！」女童不想再看到柳尋了，這次她沒有再出現在柳尋面前，只聽得兩句話。
柳尋不在乎這個，他雙手攏於袖中，伸手揖道：「若我願意獻出最寶貴之物，先前的話可還算數？」
即便讓女童生惡，他也要問出這一句。
未露面的洞天之靈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領悟了女童意思的柳尋嘴角揚起。
這樣一來，自己先人一步，擁有天下第一序列道胎的優先交換權。
唯一要顧慮的是，到底要不要將荒經交換出去。
關於這個問題，柳尋不需要思考就有了答案。
「最寶貴的東西.」柳尋搖了搖頭，他心中腹稿愈發完善。
成功還是失敗，就看到時是何種情況了。
柳尋視線內，離這裡稍遠的地方忽然有光芒閃過，又有人進入了洞天。
有柳尋的先例，粗茶淡飯這題目難不倒那些聰明人。
第二個進來的是孟青衣。
魂庭中那些食道老鬼提點了幾句，孟青衣就過了關，他被一股力量拉扯進了洞天內。
「曹兄呢？」孟青衣四下尋找柳尋的蹤跡，卻沒能發現對方。
而他身後，又陸續出現了幾個人。
進來的幾人看見孟青衣，不禁皺眉。
數目不對！
他們細數著有幾人被拉入洞天，這裡還少了一個。
莫非那人已經先接觸到了這個洞天的傳承？
眾人懷疑的同時，孟青衣不敢有大動作，他擔心被後來的強者盯上，乾脆退到眾人後面，顯得人畜無害。
孟青衣的一舉一動都受到了老鬼的提點，效果也是明顯的，那幾人看向孟青衣的眼神稍微緩和了點，不再針對這個赤尊境。
孟青衣意識和老鬼們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話，進入洞天的人也越來越多。
女童再次露面。
只是這一次她不再是天真無邪的那副面孔，而是不留半點笑容，僵硬地開口道：「汝等通過了初步考驗，進入此地者均有機會獲得傳承。」
女童手一揮，身後忽然顯現一片梯田，梯田上每一層都擺放著珍貴之物，或雲寶，或雲材，也有雲土、雲植之類，還有無數珍貴的傳承。
梯田間雲霧繚繞，將那些傳承半遮半掩，連黃尊境都無法看清物品原貌。
有兩個進來的黃尊境對視了一眼，不等女童話說完就飛向了梯田。
這兩人的意圖頓時昭彰。
可惜他們錯了，錯誤估算了洞天之靈的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