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獵頭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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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青雲又放了一次血,免得寨子裡人多眼雜,待會回去不好操作。閱讀白羽吸收完看起來更真實了一些,羽毛也更白更亮了一些。

  做完這些,許青雲便趕回鎮子,想去唐大哥的茅草屋看看,昨日一夜未歸免得唐大哥擔心。

  離老遠便看見,草屋已經圍了幾十人,唐武正在人群中間對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弱男子說著什麼。

  許青雲趕過去,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通道,正在議論著:「這就是那少年阿,長得白白淨淨的看起來不像兇狠之人阿。」

  許青雲走到唐武身邊,對那個瘦弱男子說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和唐大哥無關,有什麼恩怨都沖我來。」

  這時之前江邊見過那個癩子說道:「叔叔,這人來了也不打獵,還欺負自家兄弟,算怎麼個事兒阿。」

  還有痞子幫忙造勢:「寨主,這小子來咱們寨子整天白吃白喝,今天這頭鹿是我們好不容易打來的,被他劫走還打傷了我們一名兄弟。」

  許青雲聽對方竟然倒打一耙,怒極反笑,也不解釋,看向面前的瘦弱青年。這人臉色蒼白,體格單薄,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個武道高手,更與許青雲印象中的匪頭寨主形象相差甚遠,說是個病秧子,倒是值的信服。

  寨主擺了擺手,頓時安靜了下來:「我叫寧文,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公道自在我心,我說了你又未必相信。」

  寧文點了點頭,環顧四周說道:「果然英雄出少年,這等氣概便不是你們能及。」然後又轉過頭對許青雲道:「我這幫兄弟什麼嘴臉我也清楚,不過江湖上混講究的是個義字,無論什麼原因,有兄弟被欺負我這當大哥的總要出頭,不如你我二人比試一番,無論結果如何,此事就此翻過。」

  聞得此言,許青雲拉開架勢,待到寧文準備好,搶身上前,毫無花哨的一個直拳狠狠打向寧文胸口,伴隨著破空之聲。

  「好小子!」寧文手臂一攔,「咚」的一聲響,噔噔噔連退三步,才停了下來,甩了甩疼痛的手臂,臉上有些差異:「好大的力氣。」

  許青雲不等對方起勢換上,連續進攻,拳頭直擊對方面門,攻勢如狂風驟雨依言,將大開大闔的拳勢發揮到極點,氣勢猛烈到極點。

  許青雲縱使戰鬥經驗不足,卻也明白先下手為強的道理,既然經驗不足,便強攻到底,不與對方周旋。

  寧文已經武道先天多年,差一步便是靈者,與人爭鬥的經驗更是十足,此時卻一時托大失去了先機落入下風只得不停防守。

  「果然少年英雄,看來不用內力是不行了。」寧文也被激起了胸中的豪氣,內力沿著靜脈涌至雙臂,兩個胳膊似乎粗了一圈,青筋暴起,迎上許青雲的拳頭。

  兩人拳肘相交,都是硬碰硬,每一次對擊,都發出巨大的聲響,仿佛兩頭野獸在嘶咬,十分粗獷野蠻。

  到底還是寧文經驗老道,看準時機一拳砸向許青雲胸口。

  許青雲眼見避無可避,擋無可擋,索性反手一拳打向寧文面門。

  寧文心道:「這孩子到底還是經驗欠缺,我拳頭先擊中他胸口,他的身形必然會倒退,最少也會僵持片刻,哪裡還擊的中我。」

  「砰」的一聲,拳頭擊中許青雲胸口,許青雲身形果然一頓,但立刻恢復原狀,不受影響,寧文大驚,急忙間用了一招懶驢打滾,拳風擦過他的臉頰隱隱作痛。

  寧文狼狽的站起身來,驚訝道:「你竟然沒事?」他那一拳自己最清楚,就算他能忍住疼痛抵住拳頭的力道,也抵擋不住拳上蘊藏的真氣,便是一頭牛也倒了,但是對方竟然真的沒事。

  許青雲揉了揉胸口:「好痛。」剛才有一股氣息透進他的身體,立刻被他體內真氣化解,根本沒造成任何傷害,只有拳頭力道打得他胸口火辣辣的痛,應當時功法差距太大,真氣的質量也有差距。

  這時周圍一片叫好聲,寧文面子掛不住,但凡是習武之人都有好勝之心,大喝道:「那便再吃我幾拳!」

  二人又戰在一起,這次寧文不在留手,使盡了全部功力,身形更是迅猛很多,讓許青雲招架不得,拳頭如雨點般落在許青雲身上。

  在旁人看來,是寧文占盡了上風,壓著許青雲再打。

  但是兩人心裡的感受卻各不相同,寧文是越打越心驚,這少年成長速度太快了,明明前幾天還是個普通人,現在卻已經是個大高手。而且戰鬥之中,許青雲出手越來越有章法,慢慢的已經可以反擊,他竟然在戰鬥中學習,每次反擊都勢大力沉,猛烈的拳風告訴寧文,只要挨上許青雲一拳,自己便會敗下陣來。

  而許青雲卻是越打越興奮,雖然拳頭落在身上也很痛,但是都是皮外傷,許青雲只覺得寧文拳頭慢慢的不再那麼難以捉摸,速度也慢了下來,便也不急著分出勝負,反而學起招來。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怪異的場景,一個連連中拳的挨打之人,卻興奮至極,一副受虐狂的樣子;而另一人分毫未傷,氣勢卻越來越弱。

  慢慢的,寧文額頭開始冒汗,覺得疲憊之時,只見許青雲仍然一臉興奮。

  寧文猛然跳躍開來,叫道:「停手!」

  許青雲大呼一口氣,活動了兩下肩膀:「痛快!」

  寧文背過雙手,手臂有些微微顫抖,那是和許青雲拳頭碰撞的結果,他滿臉震驚的打量著許青雲,像看怪物一樣。

  緩了一會兒,寧文揮手示意大家散去,待到人群走完,唐武趕緊招呼寨主、許青雲進屋休息。

  「你也能看出來,我身體出了問題,你年紀輕輕便能達到先天高手,我希望你留在寨子裡,待我走後,也能帶兄弟們某條生路,咳咳。」寧文一陣咳嗽,一看手心,一片殷紅的鮮血。

  許青雲這才明白,但他志在四方,豈能在這小小的寨子度過一生?便問道:「寧寨主這是得了什麼病?」

  「唉。我一直對那修行之事幻想,苦於沒有功法,也沒有丹藥,前幾年強行突破,不但沒有成為靈者,還差點耗盡本源,現在全靠內力支撐,已經沒幾年好活了。」

  許青雲看得出,這寧寨主和他那癩子侄子不同,是個磊落之人,便說道:「我教你和唐大哥一些功法,至於走多遠,便看各自的造化了。」

  寧文大喜,知道這少年並非凡人,前兩天還是個普通人,轉眼就成了先天高手,說不定真有辦法救他。

  許青雲見對方面露喜色,便將九融決講與二人聽,誰知二人操練半天根本毫無作用。

  許青雲心想,難道是我與旁人不同?只有擁有腦海里這小人才能修行九融決嗎?

  無奈只得作罷。

  三人聊了一會,許青雲忽然響起也許靈參對他身體能有些好處,白羽和他說過,這靈參對凡人來說也算是個稀罕物了,她也是天生善於偵擦,逃命時偶然碰巧發現的。

  「寨主,我這裡有一壺靈酒,對修行大有益處,不過你得少喝,不是兄弟小氣,這東西喝多了消化不了甚至會爆體身亡。」

  寧文接過酒囊喝了一口,頓時渾身發熱,操練起功法來,一個時辰之後果然見效。

  這臉色紅潤,氣色上佳,除了身形依然瘦弱,哪還有半分之前病怏怏的樣子。

  寧文激動的抱拳道:「沒想到這靈酒竟有如此效用,這等貴重之物,青雲兄弟說送便送在下佩服。我感覺身體好了大半,多活個幾十年也沒啥問題了,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得著寧某的地方,萬死不辭!」

  許青雲道:「大丈夫隨心所為,寨主不必多言,只需要備好酒菜,肚子早就餓了。」

  「哈哈哈,我這便去命人備幾罈子好酒,煮幾鍋好肉,今夜兄弟們痛飲一番」

  夜裡二三百人圍在寨主家前邊的空地,不僅獵手來了,還有他們的家人,不少婦人在圍著篝火跳舞,兒童們嬉戲玩耍,男人們已經醉倒一大片。

  冰天雪地里,許青雲看著眼前這幅景象,不由得又想起前世自己的朋友家人。

  白羽在他肩頭說道:「主人有心事?」

  許青雲沒有回應,走向山林伐起了樹木,他前世是學音樂的,現在借著酒意忽然便想彈奏一首,可惜鋼琴,吉他太難做,便只能做一個長笛。

  月光下,少年笛聲悠揚盪開,不是什麼著名的曲子,完全是隨意演奏,卻讓人聽了心裡不自覺多了一些悲傷,兒童停止了追逐嬉戲,女人們也不再舞蹈。

  寧文看著遠處吹笛子的少年,心想,他到底什麼來歷?又經歷了什麼?猶豫再三,還是回到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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