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雲非但沒有感覺到莊葉飛的敵意,恰恰相反,在酒到酣時,還親自從主席走了過來。閱讀
明吉光和阮曉黎慌忙起身,許青雲卻安坐不動,形成極為鮮明的差別。
許青雲並不認為現在服軟,就能改變對方對自己的觀感。他非常清楚,這些修士,那種扭曲的尊嚴,被強者打臉就活該倒霉;被弱者挑釁,就非殺不可。
想在船上,他不過是拒絕了阮曉榮的無理要求,阮曉榮就要夜裡偷襲殺他。莊葉飛的器量會更好的嗎?他對此毫無信心,莊葉飛這種權力者,恐怕只會更變態。
現在這種便面的平和,只是憑著季夢晗的名聲,維持的一層虛影,而這層虛影很快便會消散,他並不是季夢晗的人。
許青雲非常清楚的看清了自己的位置,彼此之間的關係,他選了認為最合適的方式,心中不存在任何僥倖。
黔驢技窮這個故事裡,驢子可是憑著無比淡定的態度,才讓老虎不敢貿然出手,他不介意學一學黔之驢,唬一唬自己這位上司,起碼能換來一段時間的平靜,以許青雲的修行速度,待到圖窮匕見的時候,就不一定誰是驢,誰是虎,誰技窮了。
莊葉飛臉上笑意不減,心中殺意更盛,同許青雲碰了一下杯,說了許多體己的話。
「青雲阿,你第一次離開家吧。」
「是。」
「不要擔心,只管將靈衛府當作家一樣,有什麼問題儘管問,這裡所有人都是你的兄弟姐妹,我就是你們的老大哥,理應照顧你們。」
莊葉飛這麼說,許青雲心中冷笑,聽出莊葉飛話里話外的打探他與季夢晗的關係。
許青雲只說與季夢晗一面之緣,反而讓莊葉飛疑心更重,這正是許青雲的目的,多智之人必然多疑。
明吉光在一旁羨慕許青雲的待遇,莊葉飛可是每正眼看過他,那裡知道這其中的曲折。
莊葉飛向阮曉黎使了個眼色,回到自己的位置,阮曉黎對許青雲更加殷切起來,不停的為許青雲斟酒,她自己也飲了不少酒,眉目之間的媚意,似乎要滴出水來,引得不少白靈衛望過來,流露出艷羨之色,但望了一眼莊葉飛,都轉過視線。
許青雲也不客氣,酒來便干,安然若素的享受他的服侍。他身體強橫,六識敏銳更是遠超尋常靈者,早就察覺到阮曉黎與莊葉飛有些不乾不淨的牽連。
看來這三天時間,自己一味閉關修煉,人家也沒閒著,果然潛規則這種東西是無處不在,心中對她更加不恥。不過人家的事,他也懶得理會,唯一的考慮是,這兩個潛在的敵人,是否會聯合起來對付自己?
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但也不想做有拳頭沒腦子的傻瓜,對於阮曉黎的各種打探,只是胡拉亂扯。
酒宴終了,眾人散去。
在山峰最高處,青靈統領的專屬閣樓中,莊葉飛問道:「打探的怎麼樣?那小子和季統帥是什麼關係?」
阮曉黎坐在莊葉飛的腿上,咬牙切齒的道:「那小子不停的兜圈子,不肯說實話。」果然不出許青雲所料,阮曉黎在山上這三日,已經和莊葉飛搭上了關係。
莊葉飛道:「那就再等等看,我會弄清楚的,如果他真是被那位看重的人,那你的仇就不用想著報了。」
阮曉黎伸出食指,點點莊葉飛的胖臉,媚笑道:「我的仇都是小事,反正我的兄弟姐妹多的死不完,關集是莊大統領你的面子,可是只有一張,今天那小子的態度,你可是看到了。」
莊葉飛道:「如果他後面真的站著那位,那我的面子給他踩都沒關係,如果不是,哼哼!」在阮曉黎翹臀上用力一拍。「你也不用激我,我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法子,就算他是季夢晗的人,我也有辦法廢了他。」
阮曉黎一聲嬌嗔,在莊葉飛懷中一陣扭動,引得他慾火升騰,又奇怪問道:「既然你不介意他殺了你哥哥,又為何執著復仇?」
阮曉黎道:「因為他看不起我,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許青雲如果在此,定然會膛目結舌,他的態度不但沒像傳聞中那樣,引得美女傾心,反而引得刻骨仇恨,看來傳說也只是傳說。
莊葉飛深深的忘了阮曉黎一眼,不做評價。他這般年紀,也玩了不少女人,但女性靈者卻是少見,縱然是有,也不一定漂亮。所以第一眼看見阮曉黎,就起了心思,而阮曉黎也正要藉機上位,正所謂乾柴烈火,一來二去,便水到渠成。他的修行之路已經走到極限,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麼進展了,各種享受就是第一要務。
莊葉飛揉了揉懷中柔軟,忽然獸性大發,撲在阮曉黎身上,「今天便讓你嘗嘗老夫的厲害!」阮曉黎嬌笑練練,不一會二人便「大戰」在一起。
許青雲正沉浸在一片書海之中,靈衛府的藏書閣,各自功法隨便觀看,看守的只有一個老頭子,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個掃地僧一般的高人。
不過許青雲並沒有找到靈將級別的功法,剛欲登上二樓,便被那老頭子擋住:「一個時辰,十點功勳,概不賒帳。」
許青雲只得作罷,回到小樓,一口吃下八顆凝氣丸,開啟開始了枯燥的修行。
一日轉瞬即過,許青雲再次吃光了所有凝氣丹,修為又有進展,距離領將已經不遠。
「咚咚咚!」忽然,一陣敲門聲音響起,許青雲看了一眼白羽,白羽立即化為白光飛入他懷中的靈獸袋。
許青雲開門,外面天色已黑,門前站著羅越先,身後還跟著明吉光。
羅越先神秘兮兮的道:「換掉靈衛服,帶你取個好地方。」
許青雲不明所以,卻也不怕,該來的躲不掉,大不了殺個痛快,便答應下來。
換好服飾,許青雲與二人一同下山:「我們這是要去哪?」
明吉光道:「羅兄說要帶我們熟悉熟悉奉天城的夜景,對了,怎麼沒叫上阮曉黎?」
「咱們兄弟去的地方,不適合女人。」羅越先露出一副「你懂」的笑容
許青雲與明吉光相視一眼,都沒說什麼。這種事情很難拒絕,畢竟是來自同僚的好意,不過許青雲也沒放在心上,他自認為是喝過「花酒的男人」。
羅越先想起莊葉飛的囑託,不計成本的帶許青雲花天酒地,盡情的享受一切,最好把什麼修行都拋到腦後。
許青雲還不知道,莊葉飛已經著手對付自己,以另一種方式。要毀掉一個人,在很多時候,糖衣炮彈比嚴刑拷打更可怕,驕奢淫逸能輕鬆磨滅一個人的志氣,讓其沉迷享樂,無法自拔。
在莊葉飛想來,一個山里來的野小子,怎麼可能擋得住這種誘惑,縱然許青雲真和季夢晗有什麼關係,也不能說莊葉飛的不對,只能怪許青雲爛泥扶不上牆,這是他憑著對人性的深刻認知,想出來的陰毒招數,無聲無息卻入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