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大師攔在了陳子凌身前,雙手合十朝他行了一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步動周圍的天地隱隱生出感應,腳下煙塵不起,空氣停止流動。
陳子凌身形一頓,如同站在急速飛濺的瀑流之下,一舉一動都變得無比困難,連綿不斷的威壓從四面八方朝他的身體不停襲來。
「九品境,這老禿驢竟然是九品境的強者!」
陳子凌心中驚呼一聲,他現在明顯是進入到了對方的領域之中,對方想要對他出手有無數種可能,而他只能被動挨打。
在女人面前怎麼能向外人示弱呢?哪怕你非要當小蠻的師傅,總要問一問他未來相公的想法吧?
五竹明顯不能被這群禿驢看到,那麼他只有依靠自己的實力和對方講講理了。
「我不同意!」
陳子凌勉強吊足一口真氣,從嗓子裡擠出一句變了聲調的話。
他的話聽著周圍人的耳中,就像一隻破了洞的風箱,吐出的氣有一半都做了無用功,很是沙啞沉悶。
小蠻姑娘一臉疑惑地看著表情有異的陳子凌,片刻後否定了自己長胖的原因,身體一扭從他懷裡跳了下來。
一位是自己認的便宜師傅,一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小蠻姑娘看了看一動不動的二人,本就不擅長和人說話,這下更加不知如何開口了。
二人身周三丈範圍,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將其他人全都擋在了外面。
小蠻姑娘在二人身周來回走動,一臉好奇。
一念一雙渾濁的雙眼,盯著她的身體,露出一絲笑意。
現在他是真的確定自己撿到寶了,經過他的調教,今後此女武道修為一定遠在自己之上。
若想更近一步,只有斷塵絕念一心向道。
那位青衫少年明顯就是一個大阻礙!
哪怕此刻他驚才絕艷,也絕不可能在九品境界更進一步,對人如此多情,心在人間,又怎麼可能突破人間界限?
磚瓦和瓷罐之間做選擇,最明智的做法一定是捨棄磚瓦,銅鐵和金玉之間做選擇,一定是捨棄前者。
沒有人會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更沒有人能忍受不相稱的東西結合在一起,那樣根本不會讓金玉和瓷罐更貴,反而是成了一件無用的垃圾。
無論將來他的關門弟子會不會怨恨自己,他都要替她清除修行道路上的障礙。
「少年,老夫承認你很不錯,只可惜你碰了你不該碰的人,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一念在心中惋惜一聲,眼神中流漏出一絲悲憫。
正在拼命拉扯陳子凌的小蠻姑娘,被一股溫柔的力量推了出去。
三丈空間內只剩下了陳子凌和一念兩人。
陳子凌雙腳微微顫抖,腳下的泥沙開始下陷,黑色的布靴邊緣密密縫製的棉線道道斷裂。
幾片柳葉懸立在二人頭頂,幾滴小小的綠色汁液,沿著一道圓弧從空中落了下來。
陳子凌後背上的長劍劍鞘啪的一聲斷裂,露出一截彎曲的劍身。
接著他的青衫上出現了一道白色摺痕,然後是兩道,三道,越來越多,直到他的青衫下擺終於容納不住如此多的摺痕,碎裂成了絲絲縷縷。
一念從身體內散發出來的威壓只需稍有鬆懈,陳子凌就可以依仗神乎其神的身法,從他的空間逃出。
可惜對方對他早有防備,竟絲毫沒有鬆懈的跡象,甚至還在持續不斷施壓,分明有致他於死地的打算。
若不是他體內真氣充沛,已經是八品初的境界,又有神廟功法做支撐,只怕早就身受重傷,經脈筋骨斷折的比黑衣少年還慘。
勉強堅持了半盞茶的時間,陳子凌終於發現了對方的一些規律,開始有意調動真氣防守後背和下盤。
一念眼神微有些慌張,體內真氣繼續外溢,施展著他獨有的功決。
一道道無形真氣,從四面八方如連綿的鐵錘般不停砸擊著陳子凌的身體。
偏偏那些連綿不絕的動作,彼此配合的天衣無縫,一前一後,一左一右,愣是把力道都擠壓進了他的身體,絲毫沒有一點浪費。
掌握了一念的規律後,陳子凌雖堅持的辛苦,至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他很想呼喚五竹來救自己。
可他之前已經告訴五竹,沒有他的求救就表明自己能應付的下來。
「五竹你就是個木頭人,打麻將的時候,就知道臨時叛變!現在本少爺快死了,你還守什麼規矩!」
陳子凌滿臉通紅,血絲滿眼,呼吸已經嚴重受阻,只有出氣沒了進氣。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狀況比他預料的還要糟糕,一道尖銳如有實質的力道鑽進了他的眉心,一道血水沿著他的唇角落在了地上。
一念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原來他之前的舉動只是虛招,為的就是能成功突襲陳子凌身體上的致命部位。
陳子凌兩眼之間不易覺察的眉心,顯然就是他的最佳攻擊目標。
已己之強,攻敵之弱,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是兵道,也是他的道。
能當帝師的人,又怎麼可能只講虛無縹緲的天道,而不講人間道呢?
陳子凌身體上的變化,就連一念身周的弟子和道友都震驚了,素來慈悲的一念大師,為何突然對這少年生出了殺心?
王啟年搬起一塊石頭,不停砸擊著空間屏障,嘴裡狠狠地咒罵著禿驢,老賊之類的髒話,連帶著身周的苦修一起罵。
他在舉動看在眾人的眼中,雖然覺得自己無辜,可也生不出什麼怒意。
小蠻姑娘雙拳不停砸擊著面前的無形屏障,望著模樣悽慘的陳子凌忍不住淚花滾滾,尖聲嘶喊一聲,放聲痛哭起來。
周圍的苦修心生憐憫連連嘆息,想到一念大師的威望,又生不出阻攔的決心,總覺得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他們只是旁觀。
「你們覺得我不在,就可以欺負他嗎?」一道柔柔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
天地逐漸生出感應,地上的碎石,溪邊的水流,空中的落葉,漫天的風沙,不停匯聚到高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
圓球繼續旋轉,遮天蔽日,聲勢駭人,一個黃色衣裙的女子踩在上面,探頭朝外走了走,一雙粉色小鞋從衣擺下露了出來。
「哎,那誰,把那位姑娘帶走,無關人員速速撤離,誤傷了,我們葉家可不賠!」
葉輕眉指著身穿葉家護衛服飾的王啟年,實在想不起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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