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光芒自老者體內生出,映照在大殿內的牆壁上,成為了一道道流動的光斑。【記住本站域名】
牆壁上生動的人物變得更加靈動真實,仿佛經老者仙氣的點化獲得了新生。
柳輕眉低頭和陳子凌耳邊嘀咕了一句,「一點新意都沒有,接下來你問他,我們要到哪裡去,他一定會說我們要往去處去。」
二人嘻嘻一笑。陳子凌輕咳一聲,神色淡然道:「老頭,我們要往哪裡去?」
果不其然,老者回答的結果和柳輕眉的預言竟一般無二,隻字不差。
陳子凌和柳輕眉兩個小人繼續在神廟內閒逛,老者則繼續跟在二人身後,如同唐僧般嘮嘮叨叨地向二人不停灌輸著成為天脈者的神聖使命。
兩個小人實在是被對方搞的有些煩了,柳輕眉看著陳子凌搖了搖頭一臉無奈「老東西大概看你是新來的好欺負,等你在這裡住的久些,和我一樣百毒不侵,自然就適應了。」
陳子凌可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特殊待遇,疑惑道:「就沒有讓他停下的辦法嗎?」
柳輕眉一把拉起了他的手,一臉得意:「當然有!」
兩個人顛顛地跑到了後院葉輕眉居住的宮殿,宮殿最內側有處小小的房間,似乎是用銀白色的金屬製作而成的。
入口處的匾額上只剩下一個鏽跡斑斑的紅色圓弧,還掛在上面。
二人走近房間後,果然再也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音,看得出來房間內的隔音效果良好。
這處房間的效果還不止如此,除了不用再聽老者聒噪外,這間三十個平方大小的房間內,水電齊全!
入口處竟還有個衛生間!
妥妥滴標配啊!
陳子凌這下徹底傻眼了,想笑,偏又笑不出來,憋得心裡難受啊……
柳輕眉對他震驚的表現一點也不意外,從一個金屬箱櫃翻出了四本古樸的書籍,將它們一本本羅列在一張鋪了狐裘的小床上。
「這本黃色的書籍功法很霸道,不過好像沒啥用。」
「這本青色的書籍,宣揚天人合一的功法太柔了,我不喜歡。」
「這本白色的書籍,可以讓修習者的身法迅疾如風,我正在練習,以後你也要練,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能逃得出去。」
「這本紅色書籍的功法非常厲害,非常適合你。」
陳子凌聽柳輕眉講完,好奇地打量著床上的四本古樸的書籍,每本的封面上布滿了或隱或現的暗紋,邊角上繡著不知道代表著什麼意義的紋飾。
「霸道功決!」陳子凌看著那本黃色的書籍身體一顫,他可是知道修煉霸道功訣的危險,搞不好就得經脈炸裂而死。
想到這些人間罕見,每一本可都是能夠讓凡人成為大宗師的功法,陳子凌面上一喜,雙手抱起了那本柳輕眉指給他的紅色書籍。
也不知這本書籍究竟是什麼材質製作的,外觀並不厚實,入手卻如同金玉般沉甸甸的。
陳子凌小心翼翼地翻開書頁,只見七個顏色各異的小火球連在一起,下面用紅色的筆跡勾畫出了一個人體模型,一條條經脈上繪製著真氣的流動方向。
奇怪的是整本書竟沒有任何功法的口訣,全部都是這樣的圖畫,只在最後一頁上寫了四個篆字。
這些字陳子凌自然還不認識,一臉疑惑地看著上面的字跡,猜測著可能的意思。
「日出有曜」
柳輕眉得意地輕輕念了出來,接著在陳子凌面前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如同變戲法般用嘴輕輕一吹,一朵紅色的火苗就冒了出來。
「厲害吧?」柳輕眉眉毛一翹,喜滋滋道。
陳子凌前世在電視上雖看多更加厲害的影視特效,可面前的卻是真功夫,十分配合地瞪大了眼睛,小嘴大張道:「好厲害!」
「想不想學?」
「想學,想學!」
……
從此以後的日子裡陳子凌就開始了刻苦的學習,在前世他曾經非常羨慕那些身體健康可以去學校上學的同齡人,然而由於體弱多病的原因,從六歲起他就成了醫院的常客。
在家裡也只是在父母的指導下學了些簡單的文字,如今自己可以在化學博士的指導下學習武道功法,這真的很酷啊!
然而,新奇感並沒有持續幾天,他就對當初的選擇後悔了……
一間空曠的大殿內,小男孩陳子凌正光著膀子,站在一個三米高的青銅大鼎下,兩隻火焰繚繞的小手高高舉起,嘴裡不停喊著號子,體內灼熱的真氣快速運轉,晶瑩的汗珠啪塔啪塔掉了一地。
大鼎內堆滿了厚厚的積雪,這些都是五竹從殿外的空地上收攏來的。
兩股紅色的火焰從陳子凌的手掌中生出,持續灼燒著銅鼎的底部,冰冷的雪塊正在慢慢溶解,半個小時後,上面的雪塊正浮在水面上緩緩打轉。
「子陵進步不小嘛!再加把勁就成功了,極夜到來之前,我們還要再種植一撥蔬菜」柳輕眉誇讚一句,站在旁邊當起了監工。
聽她說的鄭重,陳子凌也知道極夜的厲害,將抱怨的話又憋了回去。
極夜來臨後,他們只能依賴提前儲備的糧食和烘乾的蔬菜度日。
按照時間來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熬過了極夜,他和柳輕眉就能夠依靠前來尋找神廟的魏國使者阻攔五竹,藉此脫身。
那是一個天載難逢的機會,一旦錯過,說不定他和柳輕眉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出去了。
又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柳輕眉輕飄飄地躍到空中,看了看鼎內雪水溶化程度,脆聲道:「好了,子陵可以停止了,五竹你去灑水。」
面無表情的黑衣少年得了命令,手裡提著一個只木桶飛身躍到銅鼎邊緣,俯身提了一桶溫溫的雪水,腳下一踏,轉身朝水晶宮殿跑去。
少年身手出奇的迅疾,每一個動作都妙到毫端,一連串動作下來木桶內的水竟一滴都沒有灑出!
……
一個月後,柳輕眉嘴裡的極夜終於到來了,宮殿外的世界籠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色中,氣溫也變得更加寒冷。
高空中細小的冰晶落在地面發出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脆響。
黑色牆體上結了一層白白的冰晶,高空中悽厲的寒風如同鬼嘯般讓人牙齒發顫。
極北之地,滅世般的神威下,寸草不生,野獸絕跡,就連稱霸於冰原的雪狼也被大自然的神威逼迫的不敢深入這片鬼域。
一隊模樣悽慘,身體上裹綁著一層層破舊獸皮的冒險者,正在朝北方艱難行進。
人人頭戴皮帽,面遮狐皮,只露出一雙因飢餓而微微凹陷的眼睛。
一位中等身材的男人虔誠地懇求著神明的垂憐,嘴裡喃喃地背誦著經句,手裡舉著最後的一根火把,勇敢地走在隊伍最前面。
葉輕眉的房間內依舊溫暖如春,天花板上兩個圓圓的白熾燈將不大房間照耀的亮如白晝。
陳子凌提著腳尖伸出一隻小手在牆壁上的開關上按了一下,房間內迅速變為漆黑一片。
噔噔噔,陳子凌赤裸的雙腳踩在白色玉石製作的地板上發出幾聲脆響,身體一翻鑽入了柳輕眉溫暖的被窩中。
「現在我們講故事吧!」陳子凌迫不及待道。
不一會,房間內傳來一個小女孩柔柔糯糯的聲音,「接下來,我們講鐵船撞冰山的故事……」
「這已經是你第六次講這個故事了」床邊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聽聲音少年應該十四五歲,只是聲音中沒有夾雜任何情緒,顯得有些生硬。
「你看就連五竹都有意見了,咱們換一吧?」陳子凌忍不住抱怨起來。
「好,那就換一個,從前有個人坐船遇到了海難,他是六十五個遇難者中唯一的倖存者,上次的海難在他的心靈中留下了巨大的陰影,從此他開始恐懼乘船出行,直到有一天,他聽說了一艘永不沉沒的大鐵船,於是……」
「這還是大鐵船撞冰山的故事!」陳子凌和五竹異口同聲反對道。
「不一樣,這次的主人公變了!」柳輕眉氣鼓鼓地反駁起來。
「我們三個還是打麻將吧」陳子凌終於做出了讓步。
噔噔噔,又跑下床將燈光打開,從金屬櫃中抱了一個小箱子放在床上。小箱子裡裝了一堆柳輕眉用玉色石塊製作的麻將,為此她還不顧老頭的阻攔,拆了小半塊石階。
三輪過後,輸家一直在五竹和陳子凌二人之間循環。
陳子凌忍不住抱怨起來:「五竹,不是說好了我們是一夥的嗎?你怎麼又叛變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五竹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此時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扯動了一下。
「咿,五竹你剛才好像笑了?」柳輕眉看到了五竹臉上的表情變化,驚訝道。
「什麼是笑?」
陳子凌聽到柳輕眉的話也是一驚,思索了一下,看著面前的黑衣少年認真道:「五竹,你想不想和我們一起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我們不能出去,這是神廟的規則」。
五竹很果斷地搖了搖頭,聲音依舊淡漠「你們兩個也不要繼續嘗試,我不想對你們動手」。
極夜來臨前,柳輕眉和陳子凌已經在神廟石門附近的牆體上發現了一些古怪,那裡似乎藏著大門的控制中樞,兩個小人曾冒險嘗試過將它破壞。
然而還沒等兩個人實施行動,就被五竹製止了……
「看來我們兩個十年內也出不去了,除非我們能打得過五竹」柳輕眉丟下了手裡的石塊,看著陳子陵沮喪道。
陳子陵苦笑一下,他知道五竹可是宗師級別的,恐怕二十年後,二人聯手也不見得能打得過五竹。
他和柳輕眉在前段日子裡除了種菜就是練功,一日也不曾停止刻苦修煉,然而大道邈邈,功法提升又豈止是一個勤奮就能解決的?
那還需要足夠的時間和合適的機緣,每一次境界的提升都會異常艱難。
短短三個月內,他已經將手掌上的紅色火焰,提升到了橙色,後面還有五種更加困難的顏色在等著他。這種修行速度對於普通修行者來說已經是神速了。
陳子凌知道這遠遠還不夠,等自己數十年後終於練習完這本書中的功法,最悲劇、最可能的結果是他依然打不過這位黑衣少年……
柳輕眉想到她也只比陳子凌多修行了半年,如今一直停留在功法的第二層,始終碰不到第三層的門檻。
她對於今後修行的艱辛深有體會,躺在床上第一次露出了傷心的神情,泫然欲泣道:「子陵,我們難道要在這裡困一輩子了嗎?」
「不會,不會!」陳子凌急忙安慰道。
少年五竹面無表情地走出房間後,兩個小人鑽進被窩悄悄嘀咕起來。
「相信我,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最近我們得準備好行李!」陳子凌興奮道。
「陳子凌,你又來騙我!」
「真的,我保證這次一定準!你沒看剛才五竹出去時的動作嗎?」
「你是說他抽出了那把鐵釺?」
「五竹的感知能力你是知道的,這次一定是有人快要來了!」陳子凌異常肯定道。
柳輕眉伸出一雙小手捏在陳子凌肉嘟嘟的小臉上,想像著長大後彼此的容貌,調笑道:「像我們這麼漂亮的人,長大後一定是禍國殃民的容貌!為了蒼生考慮,這次如果能出去,我保證長大後嫁給你,咱們就別禍害別人了,怎麼樣?」
陳子凌可是知道對方長大後可是個大美人,而且是個很善良的大美人,自然樂的接受,賊兮兮道:「不許反悔!我們拉勾!」
「你還當真了?拉鉤就拉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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