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陛下召見
「哥,林拱死了。」
范閒看了一眼她。
「剛聽說了。」
范若若一臉好奇的問他。
「哥,你是怎麼做到的?」
「……」
怎麼一個個的都懷疑他呀?
范閒有些急了。
「什麼我怎麼做到的!這事兒我也剛聽說,跟我有雞…毛關係啊!」
雞毛關係是什麼關係?哎呀算了不重要。
范若若道。
「不管是不是哥做的,哥都得小心了,太子…」
話沒說完,突然有下人前來稟報。
「范閒少爺,太子派了人堵在門口,指名要讓你去東宮!」
「太子?」
范若若覺得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擔心的看向范閒。
「哥!你…」
她的話再次被打斷了,因為又一名報信的下人到了。
「范閒少爺,宰相府的轎子已經到了門口,林相爺要見你!」
「……」
范閒正懵圈的時候范建從書房出來了,揮手屏退了兩名報信的下人。
「應該都是為了林拱之死。」
「……」
范閒深呼吸了一口氣,無奈至極。
「這事兒真跟我沒關係,一個個的都找我幹啥呀!」
范建道。
「你夜審司理理的事兒恐怕他們已經知曉了,叫你去應該是試探一下那晚你究竟審出了什麼,該怎麼答你心裡有數兒吧。」
無奈歸無奈,但該應付的還是要應付,范閒想了想,點了點頭。
「該怎麼說我知道,但是這倆人同時來,我該先去哪邊呢?」
范建頓了一下道。
「權相林若甫一直和太子涇渭分明,先去哪一邊都會得罪另一方。」
「……」
就在范閒臉即將愁成痛苦面具時,第三個報信的下人到了。
「范閒少爺,大內禁軍到了,陛下口諭,要你面聖!」
范建聽完呵呵一笑,捋了捋鬍鬚看向范閒道。
「現在不用選了。」
范閒嘴角一抽。
……
另一邊。
梅呈安正在自己工位處理公文呢,小紅突然叫了他一聲。
「大人。」
梅呈安停筆,抬起頭看向他。
「怎麼了?」
肖鴻躬身道。
「大人,宮裡的侯公公來了。」
梅呈安愣了一下。
「人呢?」
不等肖鴻回答,樓下便傳來了侯公公的聲音。
「小梅大人,小梅大人。」
梅呈安一聽當即撂下筆,站起身來,走到護欄邊朝下看去,侯公公正站在門口四處張望。
梅呈安開口道。
「侯公公,我在這兒呢,您怎麼來了?」
侯公公看向他。
「小梅大人,陛下招你覲見,快隨我入宮吧。」
梅呈安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回身給了肖鴻一個眼神,指了指自己桌子,示意他幫忙收拾一下,隨後便下了樓。
慶帝召他什麼事兒去了就知道了。
二人快馬行至千步廊,下馬步行進宮。
侯公公面兒上雖不顯,但腳步飛快,感覺很著急的樣子,梅呈安根上自然是輕而易舉,但是覺得沒必要。
「我說侯公公,咱至於這麼急嘛,走這麼快做什麼?」
侯公公告了聲罪。
「小梅大人多見諒,老奴我是真急啊,陛下不止召見了你,還召見了范閒,老奴我得趕緊把你送到御書房,然後還要去接范閒吶。」
「原來如此!」
面對侯公公隱晦的提醒,梅呈安心領神會,不再多言,對慶帝找他什麼事兒也有了幾分猜測。
在御書房門外,梅呈安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御前侍衛副統領宮典,還跟他打了個招呼。
時間緊急來不及細聊,梅呈安招呼打的有些隨意,宮典也不介意,微笑點頭回應。
進了御書房,梅呈安反而放慢了腳步,走過甬道,繞過玄關,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操作台後面擦拭箭頭兒的慶帝。
「陛下,小梅大人到了。」
侯公公說完,慶帝頭也不抬的朝他揮揮手,侯公公躬身退了出去。
梅呈安緊走兩步,跪地躬身行禮。
「臣,梅呈安,拜見陛下!」
慶帝看了他一眼,輕聲道。
「起來吧。」
「謝陛下。」
梅呈安站起身子,看向慶帝。
「陛下急召臣來,是有什麼事嗎?」
慶帝吹了吹擦的鋥光瓦亮的箭頭,又擦了擦,看了一眼後滿意的放下,這才看向梅呈安,打量他兩眼後嘴唇輕啟。
「前天晚上,你跟范閒一塊去監察院了?」
果然是這個事兒!
梅呈安直接承認。
「是!」
慶帝明知故問。
「去幹什麼?」
梅呈安坦言道。
「見司理理。」
慶帝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見?是見還是審?」
梅呈安道。
「額,陛下,我倆雖說是一塊去的,但目的可不一樣啊,我是去見,范閒是去審。」
慶帝瞥他一眼。
「哦?你見司理理做什麼?」
……
宮門口。
侯公公接到了被大內侍衛護送進宮的范閒,朝翻身下馬的范閒拱手行禮後道。
「范公子,請跟我走吧,聖上還等著回話呢!」
范閒看著侯公公,淡淡的說道。
「被侯公公說中了,咱們果然又見面了。」
侯公公笑了笑,一擺手。
「這叫緣分,請!」
二人前往御書房的途中。
范閒隨口說道。
「侯公公與我確實有緣,郭寶坤被打,京都府大堂上,是公公替我解的圍,范某初到京都,也是侯公公駕的車,換句話說,那天把我送到慶廟也是有意為之了?」
侯公公裝傻充愣。
「范公子您說的這些,我怎麼沒聽明白?」
范閒勾了勾嘴角道。
「我心裡記著就好。」
說著范閒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直接遞向侯公公。
「請侯公公喝些茶水!」
侯公公停下腳步,直接伸手推了回去,嗔怪道。
「別別別,你這是幹什麼呀,你家柳夫人當年也是國公之後,常年宮中進出,老奴也算是瞧著他長大的,都是自家人,怎好盤剝後輩!」
范閒驚訝道。
「原來侯公公與我家還有這般淵源,那我這做小輩的自然該懂些禮數,公公莫嫌少就是。」
說著就把錢往侯公公手裡塞。
「這這這…」
侯公公一邊假意推辭一邊左右觀察。
如此推搡幾次後,侯公公順勢收下,總結陳詞。
「怪不好意思的!」
見范閒這麼懂事,繼續前進之後侯公公的誇讚之語,不要命的往外砸。
「公子重禮明德,又詩才驚世,難怪陛下市場提起!」
范閒驚訝。
「陛下提起過我?」
侯公公笑道。
「公子那首七言,萬里悲秋常作客,陛下喜歡的很。」
范閒哦了一聲。
「敢問公公,陛下今日尋我,是喜是怒呀?」
侯公公佯裝思考。
「嗯…今兒神色平淡,未見動怒。」
范閒聞言稍稍有些安心。
「多謝公公提點!」
……
御書房。
「見…」
下意識說了一個字後,梅呈安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有些傻眼,他沒想到慶帝的關注點這麼奇怪。
問這個干雞毛啊,這不是重點吧!
「額…」
慶帝輕哼一聲,語氣淡淡的點評道。
「看不出小小年紀,你還挺好色!」
梅呈安聞言大汗,一臉尷尬的不說話了。
什麼話,什麼話這是!讀書人的事兒那能叫好色嘛,那叫欣賞美!
當然這話他只敢在心裡腹誹,換別人他就直接懟回去了,慶帝還是算了。
看梅呈安窘迫的樣子,慶帝勾了勾嘴角,放了他一馬。
「這麼說,他審的時候你沒參與?」
梅呈安聞言鬆了一口氣。
「沒有沒有,我就看…了司理理一眼,開審之前我就隨言若海言大人離開地牢了。」
慶帝突然問道。
「范閒審出結果了嗎?」
「額…」
梅呈安稍稍猶豫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這老登什麼都知道,即便不知道,猜也猜到了,瞞著沒意義。
「審出來了,范閒說司理理供認幕後之人是林拱。」
慶帝看了他片刻,突然來一句。
「你就這麼告訴朕了?范閒就沒讓你保守秘密嗎?」
梅呈安果斷說道。
「有些話不用說臣也知道,對外人自然需要保密,不過對陛下就不需要了,臣也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好瞞著陛下的。」
慶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道。
「林拱死了!」
梅呈安驚訝的抬頭。
「什麼?」
他這反應不是裝的,雖然原劇中林拱就死了,這一世,發生了諸多變化,林拱早一天就跑路了,范閒也放棄了,他怎麼還是死了?
這什麼情況?
慶帝懶得重複,直接問道。
「林拱之死與范閒有關嗎?」
梅呈安想起那晚二人之間的談話搖了搖頭道。
「臣不知,但臣覺得應該與他無關,那晚我們討論過此事。
范閒對林拱提前逃離京都這個事兒還是很無奈的,甚至都沒想著去追,因為就算追回來了,單憑司理理的證詞,也無法定林拱的罪!
況且昨日一整天,范閒都與臣在城外野花谷郊遊,也無暇去殺人吶。」
慶帝聞言若有所思,片刻後點了點頭道。
「等你出宮之後,林相和太子可能會向你求證范閒夜審司理理之事。」
梅呈安聞弦而知雅意。
「臣並未參與審訊,范閒也不曾告知臣審訊結果。」
慶帝對梅呈安的應答很是滿意,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朝他揮了揮手。
「好了,朕要問的都問完了,你去吧。」
「臣告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