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府的時候,已經夜深,暗衛跟丟林初棠,他早回府稟告林老爺。
洛青鳶帶著林初棠回來的時候,林府已經炸開鍋,林府上下焦急尋找林初棠和洛青鳶。
洛青鳶,林初棠回到府上,僕人如是見鬼那般奔走相告,看著一個個拿著燈籠火把尋人的架勢,著實有些滑稽。
洛青鳶嘴角輕笑,想必是暗中之人通稟給林老爺,所以,府上才鬧出如此動靜。
那暗中跟著他們的人不見得是林初墨的人,林初墨已然在自己這裡吃過幾次虧,他不敢輕舉妄動。若是留了把柄到自己手裡,他不會那麼愚蠢,那麼跟來的人或許是林老爺派遣的,洛青鳶分析一通。
果不其然,二人在僕人帶領下來到偏室,不一會兒功夫,林老爺著急忙慌趕來。
他頭上流著汗珠,嘴裡噗嗤噗嗤喘息,看起來像是走了很遠的路。
「棠兒,你怎樣,有沒有事?」林老爺提著衣角,進屋後拉起坐在靠椅上的林初棠,他上下打量檢查,生怕他有一點傷口。
緊接著一屋子的僕人簇擁著三姨娘,林初墨一起進到屋中,這些人都是形色匆匆。
看來真是陣仗不小,洛青鳶睨一眼眾人,她不急不忙提起面前茶杯淺淺喝一口,整個人淡定自若。
「爹,你們怎麼了?為何都如此著急模樣?」林初棠巡視一屋子的人,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
林老爺心落下後,他將林初棠拉到身邊,目光移向鎮靜坐著的洛青鳶。
洛青鳶悠閒將手中茶杯放在桌上,抬頭和林老爺四目對望,她站起身朝林老爺拱手拘一禮。
林老爺話到嘴邊咽下去,他見識過洛青鳶巧舌如簧,自己本想訓斥最後倒成自己不是,如此,今晚之事,他斟酌再三不知如何開口。
三姨娘扯著絹巾最先沉不住氣:「先生,你說你要帶棠兒練功,這府上也可以,為何將棠兒帶離出府,還不讓府上人跟著。耽擱至三更半夜,一屋子人急得團團轉,你怎可如此行事。」
洛青鳶看向林老爺,林老爺的目光也帶著責備。
「傍晚時分,在下與棠兒貼身丫鬟囑咐過,在下帶棠兒出去歷練。」洛青鳶的聲音清晰而又穩定。
「既然歷練,為何不讓丫鬟跟著,若是有什麼意外,也有報信之人。如此不聲不響,多叫人擔心?」三姨娘接下洛青鳶的話,她眼中帶著狠厲,都怪這個青衣居士,壞了他們多少次事,她揪住這件事,定要讓老爺將她給驅逐出去。
「姨娘是懷疑在下的本事還是懷疑在下的用心,棠兒跟著在下能有什麼意外,還是某些人想讓他有意外?」洛青鳶輕抬眉眼,輕飄飄看向三姨娘,冷峻的眼神不可褻瀆。
三姨娘垂下眸子,不敢和她對視。青衣居士有些本事,府上人都知道,她本以為自己為林府姨娘,也算主子,她多少留點面子,沒想到她直接回懟。
「先生莫多心,柔兒也是關心則亂,先生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只是,這三更半夜,總歸是讓人擔心,先生若是需要外出帶棠兒歷練,還是與老夫說一聲,老夫派些人手跟著,總歸是妥當一些。」林老爺福手笑臉相迎。
洛青鳶將一手背在身後,輕笑出聲:「看來老爺還是不信任在下,跟著的人手是護佑棠兒平安,還是怕在下暗害棠兒?」
「先生怎如此揣測,您乃棠兒師父,老夫怎會如此想您。」林老爺再次賠笑臉,只是說辭顯得僵硬。
林初墨陰冷的臉,注視洛青鳶,這個人確實棘手,母親與父親皆被她回懟得無法應對。
「老爺知曉,在下是修道之人,其一,有些功法不可外傳,自是不想有府上人跟著,以免偷學。」洛青鳶踱幾步,目光移到林初墨身上,林初墨嘴角上揚,眼神卻寒慄。
「其二,老爺可知,修道之人專管妖邪之事,在下帶棠兒收復精怪妖邪,若是帶上家僕,您覺著,憑著他們一點拳腳功夫可以降住妖魔?若是在下又要護佑棠兒,還得管你府上僕人生死,恐分身無術,所以,帶他們去,難道讓他們去送死?」洛青鳶停住腳步,她迴轉身看向林老爺,目光里的不容置疑看得林老爺心虛。
林初墨臉色變沉,他知道洛青鳶會些術法,但是,他以為都是障眼之法,不過騙騙凡夫俗子,在林府混口飯吃。
可能比自己找的一介武夫強那麼一點,若真是如她今日所說,她的道行確實不淺。如今帶著林初棠外出歷練,若是真將降妖除魔的本事都學了去,那自己還能對付得了林初棠。
林老爺愣住,他一時回應不了,林初棠走到洛青鳶身邊幫著她說話:「爹,師父說得沒錯,師父確實帶棠兒去學習很危險的術法。明日,師父說帶孩兒去捉狼妖,所以,師父顧慮不無道理。」
林初棠只聽洛青鳶說獵狼,是去與狼群殊死搏鬥,亦或是真去找那成精的狼鬥法,他其實也不知。
但是,洛青鳶如此說,他便順著她的話找補,他雖然害怕洛青鳶一些訓練方式,他心中明白,洛青鳶是真心輔導他,不會讓他有任何危險閃失。
「先生考慮周到,是老夫多心了。」林老爺只得認慫,他沒有理由反駁。
三姨娘退至林老爺身後,也無從挑理,屋裡頓時安靜。
「既然誤會說開,在下先告辭。」洛青鳶拘禮,環顧一下幾人,她若無其事走出去。
林老爺,三姨娘,林初墨,林初棠望著她的背影,各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