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陽光穿過樹葉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窗外的知了聲聲入耳。
回到林岑汐府邸,洛青鳶,林初棠,葉玉婷三人在房間探討近些日子的事情。
林岑汐那日沒有去街市,後面聽坊間傳說,她一度很擔心,如今洛青鳶,林初棠,葉玉婷三人平安歸來,她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她坐在高堂,抬了眉眼看看已經換了面目的洛青鳶,這個女子當真厲害,這樣一出苦肉計,她是靠什麼做到那樣逼真,若不是,他們如今坐在自己的身邊,她都快相信洛青鳶與林初棠可能真的死了。
林岑汐百感交集,她站起來側身向洛青鳶行一禮,「這次多虧洛姑娘,請受我一拜,若不是你,棠兒可能真的會被那對母子給害死。」
「林小姐,切莫多禮,棠兒當年既然拜在我門下,我自護他周全。」洛青鳶起身拱手朝林岑汐回一禮。
林岑汐起身抹抹眼角的淚,內心亦是五味雜陳,「多年來,若不是洛姑娘,我這弟弟恐……」
「阿姐,你莫再傷感,我如今不是完好無損嗎。」林初棠起身走到林岑汐身邊,他扶著林岑汐坐下。
林岑汐握住林初棠的手,「棠兒,今後,你一定要好好敬重洛姑娘,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如此大的恩情切不可忘。」
林初棠應襯點點頭,他抬眸看向洛青鳶,洛青鳶緩緩坐下不與他的目光對視。
「明日是府上安排出殯的日子,你與阿姐一起回林府一趟。」
「我不回去。」林初棠鬆開林岑汐的手,他踱步至下方位坐下,「阿姐,是想讓我自己去看他們如何將『我』給下葬埋了的,也是可笑,我去參加『我』的葬禮?」
林岑汐眼神複雜,「阿姐豈是此意,父親病重,就算如今你不能與之相認,你同我好歹去看一眼,如何說也是你我的父親。」
「不去……」林初棠側過身,他臉色沉下來,一想著當年母親被冤枉,父親不作為,此次亦是如此,他永遠站在三房那一邊。
若不是師父,他如今已是一縷魂魄,難道,還要讓自己原諒他,他不聽信讒言,怎會有這麼多悲劇,他又何須落得如此境地。
「棠兒,你莫怪他,他也是被蒙蔽雙眼,當初突然聽到這樣的傳言,阿姐一時都未反應過來,更何況父親。」林岑汐勸說道。
林初棠不回應,他心裡怨氣很重,再不想與那個家有任何交集。
「棠兒~」林岑汐喚他,他不理,林岑汐將目光投向洛青鳶,「洛姑娘,你勸勸棠兒。」
洛青鳶嘴角輕揚,她不緊不慢地說道,「林小姐想要何種結果?」
林岑汐愣住,不明白洛青鳶的意思,洛青鳶回應,「若你執意讓他去,我自有辦法,由不得他。」
林初棠微張嘴看向洛青鳶,他一時慌神,「師父,你……你是何意,你又要強迫於我不成,如今我已成年,你不可再用術法控制於我……」
葉玉婷看看林初棠再看看洛青鳶,看來林初棠從小被洛青鳶給收拾得挺慘的,如今是有心理陰影,這就明白他師父想要做什麼了。
林岑汐臉上一陣難堪,她陪笑道,「洛姑娘,棠兒如今也是成年男子,多少給他留點臉面,你好生勸慰他,不好太過強硬。」
洛青鳶側過臉看向林初棠,「所以,你到底想不想去?」
林初棠望著洛青鳶,她眼眸里看不出什麼情緒,雖沒有那麼嚴厲,自己卻也說不出忤逆的話。
林岑汐尷尬至極,自己這個弟弟就怕他那個師父,洛青鳶簡單幾個字,他連辯駁都不敢。
「洛姐姐,林姐姐,你們不要逼迫林兄,他不去便不去,我父親若是如此,我也不想去看他。」葉玉婷趕緊圓場道。
「好,既然如此,你便不去。」洛青鳶隨即答道。
林岑汐震驚望著洛青鳶,她是想要她勸說自己的弟弟,這又是什麼意思。
「洛姑娘……」林岑汐為難看著洛青鳶。
「我強迫他你不願,按他意思你又不願,你的意思讓我用言辭說服他去,這與強迫又有何意?」洛青鳶辯解,「世人可笑,用仁義道德去讓一個人做不願做的事,此乃禮法,而非強迫。吾自小修習術法,自不會以理服人,要麼就不讓他反抗,要麼就遵從他意思。」
林岑汐臉色難看,這個洛青鳶她實屬看不懂,她亦正亦邪的態度讓人覺著有些不理解。
「葉姑娘,明日你與我去林府一趟,此次林府必有一出大戲,你我去看看。」洛青鳶簡單明了,她起身朝林岑汐拘一禮,「林小姐,我先告退。」
洛青鳶說完朝門外走,林初棠就像被丟棄一般,他如坐針氈,待洛青鳶行至門口,他站起身,「我……我與師父……一同去……」
洛青鳶嘴角上揚,頓一下腳步,徑直離開。林岑汐不在狀況,自己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真不如洛青鳶寥寥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