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荒涼。
許小白:「皎月在上,青山在側,我許大江。」
小無憂:「我許無憂」
江清衍:「喔—江-清-衍。」
許小白和無憂:「今在此義結金蘭,此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共尋長生路,做那天上仙-————」
江清衍:「今————路——————」
許小白:「拜!!」
「以後我是老大,清衍是老二,無憂是小妹。」
無憂拍手叫好,"好耶,以後我有姐姐,也有哥哥了——"
江清衍雖然始終懵懵懂懂,可是不知道為何,胸腔處的煩悶少了些許,痛也淡了些許。
嘴角微微上揚,竟是在不經意間帶上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哇——快看,清衍哥哥笑了,呵呵呵——』
遠處,目睹了整個過程的許輕舟收回目光,不由低笑一聲,小聲輕語。
「人生在世,總會有一束光,能將你照亮,看來,這孩子的光不是我,而是小白和無憂了。」
「小白這孩子,最近話好像太多了些!」
一個大能轉世,一個金烏化形,一個半妖之子,他在想,三人結義,未來這個世界,是否應該有他們的一半。
而作為這一切的奠定人,自己又會如何呢?
這一夜,於三個小傢伙而言,註定不尋常,而這個夜晚也因三人,變得不尋常。
三人結拜以後,夜越發的深了些,待三人睡去以後,許輕舟悄悄叫醒了小白。
來到一無人角落,取出了那南明離火,就讓小白吞噬。
小白雖然不解,但是她心裡很清楚,許輕舟自是不會害她。
便按許輕舟所說,吞噬了那南明離火。
當火焰湧入小白身軀之時,整個世界燥熱不安,紅色的火焰似是要將那天都給點亮。
整個過程持續了半個時辰,吞噬方才結束,小白的一條獸脈也隨之被徹底打通了開來。
一剎那的時間裡,許小白的氣息便從尋常之人,連續飆升突破。
後天境一重,後天境十重,先天境十重....直到築基境後期,方才停止攀升。
當許小白睜開眼的一剎那,蓬勃的氣息,如熱浪席捲四周,山野林間,夜鳥驚林,野獸哀鳴,就連那溪河裡的魚兒,也都高高躍起。
似乎是在迎接王的誕生。
看之心生畏懼。
許輕舟親眼目睹這一切,眼中滿是欣慰。
對於眼前的結果,他並未感到絲毫詫異,因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先前他便詢問過系統精靈,吞噬一種異火,小白會有什麼變化。
得到的答案,與眼前所見,一模一樣。
系統還告知,一條經絡的修復,可壓制寒毒一分,至此之後,小白寒毒復發,痛苦就能減弱一分。
而且南明離火,被小白完全吸收,原本的火焰草藥效也在無形中被刺激,增強十倍。
若無意外,小白十年之內,不用受寒毒侵襲之苦。
吞噬結束之後,小白站起身來,感受著自己的變化,先是收斂氣息,而後對著許輕舟說道:
「許輕舟,謝謝你。」
許輕舟淡然一笑。
「回去,睡覺——」
無憂在長大,小白在改變,時間過得不快不慢。
待到天明,如往常一般前行。
路往何處去,他們便往何處走,清衍的狀態也在慢慢變好,雖然還是不怎麼喜歡說話,可是他卻也開始聽別人說話了。
當然最大的改變就是,他主動找許輕舟要了衣服,穿上了,那先前的指甲也在小白的威逼利誘下給修剪了。
雖然年紀尚幼,可是整個人看起來,卻也威風凜冽,盛氣逼人。
雖是十二歲的少年郎,眉宇間卻儘是英雄氣,許輕舟不得不感慨,血脈的強大之處。
又過了些日子,江清衍已然完全融入到了隊伍中,並且,他開始在許輕舟的指導下,修行了。
學的是劍法,他自己選的,也是江雲畔留下的功法,是曰:天地九劍。
不過劍卻是許輕舟送的,便是那把無鋒重劍。
舞得那是虎虎生風。
至於許小白,一條獸脈被修復後,似乎是覺醒了某種傳承記憶,也開始修行了。
對此許輕舟並沒有干預。
現在唯一不用修煉的,也就自己和小無憂了。
自己之所以不修煉,那是因為自己有系統,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對於靈氣的吐納可謂一竅不通。
是真修煉不了,而且修行之途,是真的苦,他還是打算就這麼辦吧。
至於小無憂,等待八歲之年,體內靈脈靈根徹底長全,許輕舟自是會尋一門絕學讓其修行。
反正現在自己的行善值是夠的,儒家的浩然正氣決,道家的五雷轟心掌,都買得,無憂自可任選之。
又過了兩個月,秋天走了,又迎來了寒冬。
天空被灰色取締,大地被徹底染白。
冰天雪地里,許輕舟帶著三娃走走停停,濟世渡人。
始終未曾走出雲州的地界,因為許輕舟想去那雲城看看,到底是一座怎麼樣的城,會將這封地治理成這個樣子。
先前只是聽傳聞,有些大概的猜測,比如那寒峰嶺上的血池,還有隨處可見的匪患。
然一路走來,越靠近雲城,他所看到的,越發令人髮指。
隨處可見的無人村落,隨處可見的匪徒橫行。
何為民不聊生,這便是。
若非親眼所見,許輕舟自也不會理解那句成語的真實含義。
餓殍遍野。
特別是入冬以來,那路邊見個凍死的人,太正常不過了。
原本的自己,以為這天霜城的百姓就夠苦了,可是比起雲城,那天霜和林楓,便是仁政。
他的世界觀一次又一次的被刷新,直到後來變得麻木,變得理所應當。
本就是濟世渡人的他,自然是見不得這方疾苦,可是他終究只是一個人。
渡不盡這雲城之人。
不甘心的他還是去了一趟雲城。
那雲城很大,卻是城深巷空。
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亦不能形容這方慘狀半分。
他看到了人吃人,也看到了狗吃人。
他失望了,離開了雲城,站在一座凸起的山坳上,回望城內,眼中滿是悲憫,無可奈何的悲憫。
小白,無憂,清衍同樣面色凝重,他們雖小,卻也見不得這般慘態,哪怕他們,曾經也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
可是和這雲城境內,他們所看到的對比,
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