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夢魘。]
「夢魘?」
[對,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它好像不屬於浩然大陸才對。]
少年書生眉頭漸鎖。
「嗯~什麼意思?」
[別急,等我查查資料庫——]
少年書生沒有說話,難得系統第一次,不和自己討價還價,就願意主動告知。
自己是該有點耐心才對。
而且。
面對未知,保持冷靜,沉著應對,這才是強者該有的心態。
[找到了,對,是叫夢魘。]
[上古時期,誕生於廢土的一個魔,最後成了魔神,後來上古紀元末,天地動亂,在一場清算中不幸隕落,只剩一抹殘念彌留天地間。]
[後被界靈選中,扔到罪州,成為界魂.....]
系統微微詫異。
[嗯~怪哉,小小罪州,居然單獨留下一位界魂,奇了怪了,看來這罪州里,還有個大秘密啊——]
系統自顧自的嘀咕。
許輕舟卻是聽的眉梢直抖。
「不是吧,界魂?你說它是魔神殘念,那為何面板里顯示的是仙境中期?」
[拜託,那只是人家的一縷神念好吧。]
「嘶....」
[完了,小許,你估計得嘎在這裡了,這傢伙有點猛啊。]
許輕舟身形一滯,無力吐槽道:「不是,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是你說的, 浩然無界魂,是你說的,他們不過問人間事,我這什麼都沒幹,它什麼意思?」
許輕舟很無語。
這明明和說好的不一樣啊,自己可什麼都沒幹,可是對方就是對自己動了殺意。
[是啊,我沒說錯啊。]系統淡淡道。
「那你告訴我,它為什麼要干我?怎麼解釋?」
[這裡是罪州,人也好,妖也罷,是不可修行的,你見誰能和你一樣飛來飛去的,指定是被盯上了唄。]
「就因為我會飛,所以它就對我動殺心,這算哪門子的事情?」許輕舟覺得非常無語。
系統卻是幸災樂禍道:
[這難道還不夠嗎?一個無視此間法則的存在,對於它來講,就是未知,恐懼源於未知,換做是你,你覺得你會怎麼做?]
許輕舟不語。
[我想它不止是因為你會飛才要殺你,可能是因為,它無法入你的夢,無法掌控你,所以,才要殺你。]
[夢魘,是一隻魔,魔生來便喜怒無常,嗜血弒殺,倒是也不奇怪——]
[不過,我倒是好奇,為何小小一罪州,卻會有一個界魂守護,還是上古魔神殘念,這事很不合理。]
[嗯~或許它也不是界魂,只是被界靈貶下凡塵,關在這裡了也說不定。]
[小許,你怎麼看?]
少年書生誹腹暗罵,我看你妹的看,我這小命都要不保了還看?
明面上卻還是客氣的說道:
「義父,這不重要,我就想知道,我的行善值能不能弄死它?」
[你覺得呢?那可是魔神殘念,即便不是曾經的至高神,可人家的一縷殘念,也非你能敵,而且你別忘了,在這裡動用解憂書,可是雙倍消耗哦。]
「那聽你這意思,我是死定了?」許輕舟無語道。
[估摸著八九不離十了。]
許輕舟有些心涼,覺得自己是真的倒霉,什麼都沒幹,就被人盯上了。
什麼運氣,這樣的事情都能讓自己遇上,自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穿越者,只想過普普通通的生活。
啥事都沒做,誤打誤撞,遇到這麼一尊玩意,這上哪裡說理去,不過,許輕舟卻並沒有自亂陣腳。
始終平靜。
系統他是了解的,它不可能不管自己,而且,看它說話慢條斯理,還有心情調侃自己,那一定是有應對之策的。
自己大可不必太過驚慌。
討好道:「義父,你我可是一家人啊,你不會不管我的對吧?」
[哎,別套近乎,什麼一家人,我就是一個打工的,正常上下班,你這事,可不在我工作範圍內。]
許輕舟嗤聲道:「咱倆誰給誰上班,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天天解憂,不還是給你打工,你發的工資,所以你是老闆,懂!」
[切~]
「反正你自己看著辦,我死了,我看誰替你給人解憂,還有啊,你確定你還能找到我這麼優秀的宿主?」
[你優秀?你是因為我才優秀的好吧,弄弄清楚?]
許輕舟毫不客氣的吐槽道:
」摸著良心講,就你讓我乾的都是些什麼事?解憂,還只能給女的解,還非要我摸人家的手才能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流氓,色狼呢?」
「說好聽點,叫行善救人,說難聽點就叫多管閒事,引火燒身,看似人人都叫我先生,誰知道我背地裡替他們背了多少因果啊——」
「還有,要不是你,那貨就能入我夢了,入了我夢,它還能想著殺我——」
少年書生,於月下飛渡,一人一系統卻開啟了日常拌嘴模式,絲毫不在意,危險漸漸降臨。
經過短暫的拉扯,系統最終選擇妥協。
[你真是我活爹啊。]
[罷了罷了,看在你是我帶過的這麼多宿主里,唯一個活過一千年的,我破例一次,救救你好了,你聽好了....]
聽聞系統妥協,許輕舟卻沒有絲毫竊喜,反而有些懵,連忙打斷對方的念頭,追問道:
「等等,你剛說什麼?」
[我說我救你就是了。]
許輕舟眉頭直跳, 「不是這一句,什麼叫我是唯一一個活過千年的?」
系統訕訕笑笑。
[哈哈,大驚小怪的,自古好人不長命,所以你懂的。]
剛剛許輕舟雖然隨口吐槽一番,都是抱怨的話。
但是對於系統來講,那還真是實話啊。
解憂行善積德,無外乎多管閒事,很容易就讓自己置身險境,而且還容易遭人惦記。
一般是活不長的。
所有才有那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不是。
許輕舟深吸一口氣,喉結滾動。
「你老實說,我前面死了多少個了?」
[這...記不清了。]
「不是,老東西,你還真讓你的宿主死啊,你還是人嗎你?」
[我本來就不是人。]
[而且,系統也有系統的規矩,這哪能怪我呢。]
許輕舟竟是無言以對,很是鬱悶,隨口一提,開個玩笑,沒想到,還真有這回事。
都是些什麼啊?
系統不願與書生掰扯,轉移話題道:
[行了行了,不說這個,不說這個。]
「靠,你心是真大啊。」
[那你告訴我,你還想不想活命了?]
「廢話!」
[要不要聽?]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