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橫渡四州。

  夜不曾眠,天已大亮。

  迎著第一縷朝霞,許輕舟起身,沐浴在晨光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醉酒不覺夜已逝,一寸光陰,一寸金。」

  大手一揮,許輕舟喚出神雲舟,巨大的雲舟遮天而現。

  初見此舟,王重明痴迷仰望。

  「我滴天,真大啊。」

  許輕舟笑笑。

  「走了。」

  說完一躍而上,筆直入了那雲舟之上,王重明緊隨其後,也踏上了雲舟,站在雲舟上,左看看,右看看。

  像是那沒見過世面的頑童,第一次進了青樓,一切對於他都是那麼的新奇,且充滿了誘惑。

  一邊看,一邊不忘了感慨。

  「乖乖,真豪華啊,這得老鼻子錢了吧....牛啊,尊上太牛了,有實力。」

  仙也在不知不覺中,踏上了這艘雲舟,就站在許輕舟身側,負手而立,任由長空的風,舞動著她高懸的發。

  許輕舟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

  仙卻是頭也不回,依舊望著前方,很淡定道:

  「看我幹嘛?開船啊。」

  許輕舟悻悻的吸了吸鼻子,好傢夥,這是不買票,強上車啊。

  但是。

  人家是仙。

  他惹不起,至少現在的行善值,不過區區5000來萬,可干不死這姑娘。

  愛跟著就跟著吧。

  反正也跟了一百多年了。

  無非是暗中和明面上罷了。

  沒什麼區別。

  意念一動,神舟揚帆,向遠行。

  站在船頭,迎風而立,許輕舟大喝一聲。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萬里。」

  王重明:「尊上,豪爽。」

  仙:「還不錯。」

  雲舟行,行萬里,一路向西,許輕舟這一次並未在天州逗留,因為他要趕著回去,把天火交給小白。

  鑄出六條獸脈,絕了那寒毒之擾。

  回去的路上,與來時不同。

  三人行。

  自有趣事。

  王重明可謂是鞍前馬後,忙的不行,許輕舟那是一點不客氣,什麼髒活累活全讓那王重明幹了去。

  刷甲板,倒垃圾....

  那是一點都不含糊。

  而他也樂在其中,至少比煉丹有趣一些就對了。

  沒事就修煉,還算充實。

  至於仙。

  則是和許輕舟下棋博弈,象棋,圍棋.....不止如此,還時常坐而論道,爭一爭對錯,論一論輸贏。

  兩人有一點是一樣的。

  都無需修煉。

  仙已經到了浩然境界的上限,十四峰,早就不修煉了,在來監視許輕舟之前,就知道睡覺。

  一睡就是幾萬年。

  而許輕舟呢。

  除了日行一善,同樣無事可做。

  當兩個無聊的人,碰到了一起,事情開始漸漸變得有趣。

  白天博弈,殺的大開大合,毫不留情。

  「將軍。」

  「絕殺。」

  「你輸了,姑娘。」

  「再來。」

  「你又輸了。」

  「不算。」

  「菜就多練。」

  晚上對飲,酣暢淋漓。

  「許輕舟,再給我一壇。」

  「沒了。」

  「你有。」

  「我不得省著點喝?」

  「給不給?」

  「煩死了,你走吧。」

  「許輕舟,你攆我,給臉不要臉是吧?」

  「你又罵人。」

  「我沒有,陳述事實而已。」

  「艹。」

  「呵呵,你敢嗎?」

  「****」

  有的時候,也坐在一起,或仰望星空,或坐看山水,探討著一些比較深奧的問題。

  「許輕舟?」

  「講。」

  「如果一輛馬車失控,要撞向躺在路邊的五個人,撞倒必死無疑,還有一個人躺在不遠處,你作為局外人可以控制馬車失控的方向,你是選擇不去理睬,撞死五人,還是改變方向,撞死另一一個人?」

  許輕舟不假思索道:

  「我會把那馬車給掀了。」

  仙怔了怔,「沒有這個選項?」

  許輕舟卻是毫不在意,理所當然的道:

  「誰說的沒有,我說有就有。」

  仙撇了撇嘴。

  「你是真行。」

  許輕舟淡淡道:「男人,不行也得行。」

  「****」

  「你素質真低。」

  「****」

  亦有時候,四人對坐,仙,舟,清風與明月,暢談人生理想。

  「許輕舟。」

  「說。」

  「你的夢想是什麼?」

  「世界和平。」

  「切——」

  「你呢?」

  「我啊,我希望天底下裝逼的人,都暴斃而亡。」

  「你罵的真髒啊。」

  兜兜轉轉,醒來明月,醉後清風,見人而行善,解卿愁,日復一日,歷時三月。

  回到黃州。

  青山依舊,靈水長流,一切如常。

  歇息一日。

  拜訪絡繹不絕。

  聽了一聲聲先生,就連那王重明也不叫尊上,跟著叫起了先生。

  而許輕舟也開始叫他老王。

  至於仙。

  依舊是仙。

  許輕舟一行半年,回來了,卻不是空手而回,而是帶回來了一個小弟,和一個姑娘。

  那小弟,長得一般,實力有一點強。

  而那姑娘,長的確實很漂亮,而且很颯,很拽,卻又不失仙氣,似乎也很強。

  山野雲間,多聽議論。

  八卦之火開始在落仙劍院熊熊燃燒。

  許輕舟自是不會理會,叫醒了修行中的小白,吞噬天火。

  小白醒來。

  見小院中的二人,滿是好奇,特別是仙,對於她來講很新鮮。

  好奇的心一下子就上來了,追著許輕舟問東問西。

  「老許,這姑娘哪裡拐回來的,可以啊?」

  「老許,我怎麼看這姑娘,有些不像人啊,那耳朵咋那麼尖呢?不過怪好看的。」

  「老許,啥時候開席啊?」

  問的許輕舟那叫一個無語至極。

  真的很服氣。

  凡是漂亮的姑娘,和自己搭上一丟丟關係,這小傢伙,就一個想法,啥時候娶人家。

  不止是她。

  無憂,清衍也是同一個尿性。

  他只能說,慶幸沒把無憂和清衍叫醒,不然可夠三人八卦的了。

  沒好氣的呵斥道:

  「那麼多話,趕緊吞你的異火去。」

  小白卻壓根不吃這套,徑直掠過許輕舟朝著人家姑娘走去。

  「不急不急,一會再說。」

  然後就來到了仙的面前落座,一臉樂呵呵的問道:

  「你好啊,姑娘。」

  仙輕輕皺眉,「嗯?」

  小白不管不顧,直接上演奪命連環問,比之當初問池允書還要瘋狂。

  不知道是修煉給憋的,還是怎麼了,反正熱情的可怕。

  「你多大了?」

  「家裡幾口人啊?」

  「屬什麼的?」

  「你喜歡讀書不?」

  「我家老許很有才華,這事他沒跟你說吧?」

  「他可當過國師,很牛的,我當將軍的。」

  「......」

  仙被問懵了,扭頭看向許輕舟,實誠道:

  「這孩子話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