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人若殺我,我亦殺人

  黑衣青年聞言,眸子裡閃過一絲悸動。🐯☹  🎁♣

  寧鋒他自然是認識的,說起來算是他的前輩,寧鋒被忘憂先生救了的事情,自然也在他們的內部傳了開來。

  並且夫人還派出了人截殺,只是截殺他的人,至今了無音訊,想來寧鋒已然是走了,並且活了下來。

  可是他始終不是寧鋒,他不覺得自己能逃過組織的追殺,所以即便是許輕舟若有若無的拋出了一個很大的誘餌,他卻並不打算咬鉤。

  「先生可能不知道,從成為死士那天起,我們就已經沒有選擇的機會了,幫不幫先生,我好像都活不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費力掙扎,做那無用功呢,況且先生讓我幫的忙,想來也簡單不了。」

  「為先生拼一次命,和為夫人拼命,我的價值都只是這條賤命,又有何不同呢,呵呵。」

  他本就因傷而痛苦扭曲的面容上,卻又添了些酸苦,配上這淋濕的模樣,劍客儘是淒涼。

  許輕舟微微挑了挑眉,望著眼前的黑衣青年,慢慢道:

  「反正你也不想活了, 何不賭一把呢,就賭是我死,還是你夫人死,我死,你無非還是個死,若是你夫人死了,那你便可自由,我許某說話一言九鼎。」

  「我知道你只剩這條命了,敢賭嗎?」

  看著許輕舟自信從容的模樣,黑衣青年動容了。

  「先生要殺夫人?」

  「他要殺我,我為何不能殺她呢?」

  '"先生讓我做的事,不會就是讓我殺夫人吧。"黑衣青年,沉眸。

  許輕舟淡然一笑,「你敢嗎?」

  面對反問,他沉默了,默默垂下了眉梢,沒有回答,可是答案卻已然在明顯不過了。

  他想過,可是他也清楚,他做不到,至少他還不想死,否則他又怎麼會帶許輕舟到了這裡,這說明,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的。

  「所以,你還是怕死,對嗎?」許輕舟再次開口,深邃的雙眸似是已經將眼前的青年看穿,看透。

  黑衣青年苦笑一聲,坦然道:「先生不愧是先生,我承認,先生說的對,好死不如賴活著,我確實想死,可是我——我還是怕。」

  許輕舟笑笑,語氣變得溫和了些,「能理解,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殺墨笙歌的,我自是會親自動手,不過是讓你替我帶些話罷了,不難。」

  「只是帶一些話?」黑衣青年怔了怔,不可思議的問道。

  「對,不過我不保證,你能活,當然,如果你能活下來,我會給你解藥,還你自由,所以,告訴我,這個忙你幫不幫,這賭你敢不敢?。」許輕舟平靜道。

  黑衣青年猶豫了,他的眼中光芒交錯變化,在做著某種抉擇,甚至一度忘了,自己身上的傷。

  很久很久以後,在許輕舟失去耐心之前,他開口了。

  「好,我幫先生。」

  許輕舟嘴角微揚,笑得坦然,「你是個聰明人,你也會為你今日的決定,感到慶幸的,哈哈。」

  黑衣青年對許輕舟畫出的餅並不感冒,徑直說道:「什麼話,先生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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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這第一句,告訴你們夫人,讓她好生養著,過些天,我去取她的命。」

  黑衣青年眉梢鎖的越發的深,他看著許輕舟自信從容的模樣,心中觸動很大,雖然知道忘憂先生不凡,可是卻始終只是一個後天境一重的體修罷了。

  就算是擁有什麼殺招,可是他始終只是一個人,林楓城的城主府,可不是誰都能闖的,那裡可是有著築基期的供奉存在的。

  並且,墨笙歌除了擁有無數他們這樣的死士以外,她的背後還有仰仗。

  許輕舟說這話,有些大,可是偏偏這忘憂先生,卻又不像在開玩笑,給人一種無法質疑的感覺。

  他只是平靜自己內心雜亂的思緒,又問道:「還有嗎?」

  許輕舟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繼續道:「還有一句,不過不是帶給你夫人的,而是帶給你們死士的。」

  「給我們?」

  「沒錯,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自己說也好,找人替你說也罷,又或者其它,你只用告訴它們,我忘憂先生可讓他們活,但是他們要懂事。」

  「先生這是要.........」

  他未說完,許輕舟便出言打斷,「不要問,儘管把你的話帶到就可以了。」

  黑衣青年將想說的話,憋了回去,他似乎已經知道許輕舟打算怎麼做了,而且這個想法很瘋狂。

  但是卻也不是沒有實現的可能,畢竟大多數的死士都嚮往自由,哪怕只有一線生機,定也會有人,鋌而走險。

  畢竟是人,就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想法,沒人願意被別人操控一輩子,誰都想換一種活法。

  而且作為修行者,他們不傻,如何選,他們有自己的主意。

  也未必不是不可行。

  「只要我辦到了,先生就能救我對嗎?」他對視著許輕舟的目光,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堅定。

  「自然,不過還是那句話,你得活著才行。」

  他這次出奇的沒有猶豫,答應道:「好,我答應先生,那第二件事呢?」

  許輕舟摸著下巴,慢條斯理。

  「這第二件事,簡單,告訴我,白髮小姑娘和墨笙歌的關係,越詳細越好。」

  他想找到白衣小女孩的癥結所在,而後再試圖破開,自然而然,小女孩的一切他都想了解,他想知道,為何沒有被咒術禁錮的白衣小女孩,卻心甘情願的為了墨生歌殺人。

  「抱歉先生,對於那個怪胎,我知道的並不多。」

  「那便知道多少說多少,都算?」

  黑衣青年又思慮了片刻,「行,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先生。」

  許輕舟捋了捋袖袍,已經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聽人說過,野孩子是夫人一年外出遇到的,便就撿了回來,後來發現這野孩子天生神力,可硬撼築期境。」

  「夫人大喜,她本無兒無女,便打算收她為義女。」

  「可是這野怪子說來也奇怪,竟是絲毫不願意,不過為了報答夫人的救命之恩,8歲那年的她,答應了為夫人做十件事,任何事情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