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霧峰。
山下花海,鮮花依舊盛開,燦爛在陽光里。
眾人相逢於靈河畔。
池允書笑道:「小先生,人給你帶回來了。」
「師傅...」
「先生...」
「老許...」
「拜見先生!!」
許輕舟見來人至,淺眯著眼,感受到三娃身上的氣息變化,甚至欣慰。
無憂離神初期。
清衍離神初期。
小白離神中期。
一切如信中所寫一般。
讚許道:「不錯,都破境了。」
隨後又將目光落向狼狽的二人,狐疑道:
「你們兩個怎麼也來了?還有這是什麼情況?」
周虛張平故技重施,一番哭訴。
聽的許輕舟眉梢輕展,嘖舌不已。
看得出來二人挺慘的,也聽得出來,這二人混的不怎麼樣。
安慰道:
「沒事,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二人離去,比三人早了個幾年,彼時周虛破元嬰,張平且是金丹後期。
幾年過去,周虛前進一小步,元嬰中期,張平進一大步,破境元嬰。
「先生來時,我和張兄在閉關,出關後聽說先生的名號,就趕忙尋來了,我們過的苦啊先生。」
「是啊,這黃州的人太不是人,我和周虛剛入上州,就被人給搶了,那是什麼都沒給我們留,險些小命不保。」
黃州對於周虛和張平來說,並不友好,能活下來,確實是委曲求全,在夾縫中生存。
對此,許輕舟表示理解,所以才說出了那句活著就好的話來。
到了上游七宗的地界還好一些,下游三仙朝的地界,小宗門,小家族,勢力錯綜複雜。
你搶我,我搶你那是常態。
他們不是也在那臨江城外遭了難不是。
二人哭訴不止,就像是遠嫁的姑娘,知道娘家來了人,滿肚子的委屈,一腔苦水,收不住的往外倒。
聽得池允書哭笑不得,覺得真有意思。
聽得無憂皺著小鼻子,有些無話可說。
聽得清衍擰眉沉思,覺得真的好慘啊。
只有小白鄙夷道:
「行了,行了,還嫌不夠丟人啊,真是的。」
許輕舟安撫二人幾句,告知二人,以後就留下吧。
二人方才收起了哭態,對著許輕舟,一拜再拜。
喜上眉梢,將委屈和傷痛拋之九霄雲外,憑藉當今許輕舟的地位,二人清楚,未來的日子穩了。
跟著先生,吃香喝辣。
人生遇貴人,幸遇兩次。
又與三人交談一番,彼此詢問一些事情。
期間,無憂和小白還不忘了壞壞的調侃了許輕舟一番,矛頭直指池允書。
哪怕是池允書也難免羞紅了臉。
許輕舟卻是無語至極,謠言他自然是聽說了一些的。
可是,不多。
現在聽聞小白無憂所言,深深的無力感籠罩心頭。
他就納悶了,這個世界的人,怎麼這麼愛磕Cp呢?
離譜,簡直離譜。
佯裝怒道,呵斥二人兩句。
「在瞎說,看我怎麼收拾你倆。」
無憂眨眼睛,吐吐小舌頭,撒嬌賣萌。
小白雙手環胸,長眉高揚。
「急了。」
氣氛很和睦,也很舒服,許輕舟很喜歡這樣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從前,至少三娃出現在自己身邊,他的心境更加平和了些。
比釣魚的日子,要舒坦的多不是。
畢竟這麼多年來,無形中早就習慣了吵吵鬧鬧。
輕搖頭,嘆息道:
「你們倆啊,還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
清衍主動插話,神采奕奕道:
「就是,學學我,先生,我是不是穩重多了,我都不相信那些謠言。」
無憂小白齊翻白眼。
許輕舟適時鼓勵。
「嗯,不錯,清衍確實看著成熟了不少。」
清衍聽聞,高昂的頭顱昂得更高了幾分。
「那是。」
逗得一旁池允書掩面輕笑,覺得有趣,越發有趣。
「小先生,要不先回小院,給你的幾位朋友接風洗塵?」
花海中有一小院。
離河岸很近,是後來建造的,特意給許輕舟建造的。
算是他在這幻夢山的家。
不過提議卻是被許輕舟拒絕了,因為他還有大事,要在今日了了。
「不急,先辦件大事,事情了了再說。」
池允書滿臉稀異。
「大事?什麼大事?」
許輕舟笑笑,並未回應,而是將目光看向清衍,問道:
「清衍,東西帶了嗎?」
清衍聽聞,趕忙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玉瓶,遞給了許輕舟。
「都在裡面了,按先生的吩咐,我凝聚了兩滴。」
話音一頓,補充道:「不夠的話,我還能搞。」
許輕舟伸手接過,微眯眼眶。
「夠了,夠了。」
「我等你可等的心急如焚啊,總算是等到了。」
許輕舟一臉笑意自言自語之態,看得身側幾人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便是無憂和小白,也是大眼瞪小眼。
「二哥,這是什麼呀?」
「血。」
「幹嘛用的?」
清衍聳肩。
「我怎麼知道?」
小白站在許輕舟身側,踮著腳尖,伸著腦袋,凝視著那小玉瓶,追問:
「老許,你拿老二的精血要幹嘛用?」
許輕舟沒有隱瞞,徐徐目光掃過幾人,坦然道:
「釣魚。」
眾人不解。
池允書試探問道:
「嗯?釣魚?釣靈魚嗎?」
「對。」
眾人恍惚更甚。
小白鄙夷,嗤笑道:
「咦,老二的血能釣魚,他都不洗澡的,魚不吃。」
清衍聽聞,反駁道:
「姐,我洗了。」
許輕舟淡然一笑。
「能不能釣上來,拭目以待吧。」
說完重新坐了下來,收回魚竿,開始了準備工作。
只見他從玉瓶中取出一滴精血,用小白髮絲凝練出的魚線,將其包裹住,
而後又試了試線的長度.......
精血血紅色,比清衍的眼睛還要紅,散發著一圈暗色紅暈。
鮮血出現之時,一股別樣的清香自精血中瀰漫開來,下意識的吸引了在場之人的注意。
小白也好,無憂也罷,盯著那滴精血,竟是挪不開了眼,滿是新奇和不解。
至於周虛和張平,二人亦如是,只是比之小白無憂更甚,他們初見此血,不知為何就突然被吸引住了。
心底的欲望被莫名開啟,眼中浮現貪婪和痴迷。
仿佛心底有一道聲音,在催促他們。
吃了它,吃了它。
而有同樣感覺的不止二人,一旁的池允書,還有更遠處的白慕寒都被吸引住了。
且隨著氣息擴散,更遠處前來看熱鬧的弟子們,淺嗅風中氣息。
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下意識的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