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夏晚怡等人走後。
山門處,一群弟子鬼鬼祟祟的冒了出來,而領頭的正是周長壽。
他們彼此之間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周師兄,這回先生怕是真不回來了,咋辦啊?」
「對啊,咱們宗門是不是又要涼了?」
周長壽瞪了幾人一眼,氣罵道:
「放屁,誰跟你說先生不回來了。」
其中一弟子一本正經道:
「額...這都走了,還不夠明顯嗎?在說了都去了快兩年了,我可聽人說了,先生跟幻夢山的池允書在一起了。」
另一個探出腦袋,插話道:
「對,我也聽說了,池允書聽說可是幻夢山的大師姐,絕世大美人,還是那老東西的嫡系血脈,長得好看,聲勢顯赫,資質又好,先生肯定淪陷了,反正是我肯定拒絕不了一點。」
「害,千防萬防,小人難防啊,誰能想到幻夢山這麼卑鄙,居然能用美人計呢?也不怪先生,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周圍四五人,紛紛點頭,以示贊同。
周長壽無語至極,跳起來就是一個人腦瓜崩,一副恨鐵不成鋼之態,罵道:
「你們幾個是真行啊,這特麼也信,別忘了我們部門是幹什麼的,造謠的,造謠的懂不懂,還能被謠言給騙了,說出去不丟人啊,不害臊啊。」
其餘幾個弟子聽聞,羞愧的低下了頭,確實,他們這些年,一直跟著周長壽,負責的就是情報工作和宣傳的事情。
這裡面的門門道道他們大都是懂的,只不過外面傳的太瘋狂,所以.......
「這一年也沒造謠啊,關闢謠了。」
「就是,就是。」
周長壽怒目圓瞪,卻又發現自己無可反駁。
最後也只是怨恨的說了一句。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隨後獨自離去。
他與他們不同,世人愚昧,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他們都覺得許輕舟會走,但是他不這麼覺得。
先生是什麼樣的人,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他和先生接觸的時間久,他了解。
先生也許未來有一天確實會走,但是絕對不會是現在。
除非去上州,否則以許輕舟的秉性,是不可能置落仙劍院於不顧的。
再者言語,黃州就這麼大。
先生走,又能走去哪裡呢?
而另一邊。
遠在幻仙門的許輕舟,今日特別高興。
因為白慕寒把信給了他。
得知清衍破關,正往此地趕來,他的心裡那叫一個美滋滋。
三年了。
終於還是等到了這一刻,望著眼前的風景,山,水,花,草......一切的一切。
他很羨慕它們,因為它們很快就能見證靈魚是怎麼被自己釣上來的了。
喝著小酒,吹著風。
抖著小腿,哼著歌。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啊......」
白慕寒在那花中躺,花中眠,聽著那別樣的旋律,嘴角漏出一絲鄙夷,嘟囔一句。
「切,唱的都是啥玩意啊。」
嘴上吐槽,心中新奇,畢竟這樣的音律和歌詞,雖然很土,但是卻莫名有一種魔力,讓人忍不住入迷,跟著旋律入境。
手指開始規則的敲打著大腿,像在彈奏鋼琴曲,為許輕舟伴奏。
漸漸入迷。
直到一條濕漉漉的舌頭舔過臉龐,方才驚醒。
「我去。」
他猛然起身,擦拭臉龐,看著腳下那隻傻狗,一臉的嫌棄。
「你惡不噁心。」
大黃歪著腦袋,搖著尾巴,清澈的眼眸里滿是天真。
伸著長長長的舌頭。
哈—哈—
白慕寒擰了擰眉,沒好氣的道:「滾滾滾 。」
對於這條狗,他很無奈。
真的,沒事老喜歡舔人,要不然就從後面撲你。
說實在的,他真想給它弄死。
但是這狗是那姑娘的,他還真不敢弄,因為打不過。
再者,自己跟一條狗一般見識,傳出去,丟死個人。
花海中。
池允書繞著腳下鮮花而來,呵斥了大黃一聲。
「大黃,你又欺負白道友了。」
大黃聞聲,一個原地掉頭,跑到了池允書身側,蹲坐下來,一臉乖巧。
白慕寒見池允書到來,眼中閃動一絲悸動,整個人略顯緊張,抱著手 ,微揚下巴,一臉驀然,嚴肅道:
「呵...一條狗罷了,還能欺負了我不成。」
望著眼前這個青年,一副冷冰冰傲嬌的模樣,池允書噗呲一笑。
「噗呲。」
而後行至白慕寒身前,仰著頭,大大方方的盯著白慕寒一個勁的瞅,玩味的問道:
「真是這樣嗎?」
白慕寒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下意識的側了側腦袋。
繼續冷冷說道:「當然,君子之肚,可容天地,何況區區一狗。」
池允書似笑非笑,打趣道:
「白道友不愧跟先生呆了這麼久,說起話來,也文縐縐的咯。」
白慕寒微微挑眉,沒有否認,也沒有應答。
池允書看著有些奇怪的白慕寒沒有繼續出言調侃,而是轉身望向河畔,盯著那道背影,大大的眼睛眯成月牙,問了一句。
「今天先生好像很高興啊。」
白慕寒偷偷看了一眼池允書,皺著臉,淡淡道:
「他徒弟要來看他了,能不高興。」
池允書聽聞一怔,趕忙扭過頭,望向白慕寒,好奇道:
「徒弟?哪個徒弟?」
聽聞許輕舟入黃州,同行三人,兩女一男,資質都是極好的,特別是兩個女孩,聽說其容顏,一顧可傾城,在顧可傾國,三顧傾天下。
白慕寒沒有多想,脫口而出。
「三個一起來的,估計這兩天也就到了。」
池允書大大的眼珠轉啊轉,眯眼笑道: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先生這麼高興呢。」
白慕寒聳了聳肩。
池允書摸著下巴,打量著白慕寒,說了一句。
「不過,你好像不怎麼高興哦。」
「嗯?。」白慕寒不解。
池允書壞壞道:
「你還在擔心先生不回去了是吧?」
被看破心思的白慕寒連忙否認。
「胡說,我擔心什麼。」
池允書笑笑。
「哼哼,誰擔心誰知道咯。」
說完不再理會,與其拜別。
「走了,放心好了,先生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我也希望先生能留下來。」
望著池允書離去的背影,白慕寒學著許輕舟的樣子摸了摸鼻尖,並未糾結許輕舟回不回的問題。
而是嘀咕道:
「文縐縐的,你不就是喜歡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