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心臟看什麼都髒。

  許輕舟,周長壽先後落地山門前,並肩而立。

  周長壽昂首挺胸,同樣意氣風發,非常有底氣道:

  「諸位安靜,安靜,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落仙劍院的小先生,黃靈島釣魚人的親弟弟,許輕舟。」

  許輕舟本來挺好的,但是一句黃靈島的親弟弟,倒是給他整得有些無語。

  卻是並沒有拆周長壽的台,只是尷尬且不失禮貌的笑笑。

  轉而視線徐徐掃過人群,行儒生禮節,笑著招呼道:

  「在下許輕舟,見過諸位道友。」

  別人以禮相待,以上位之姿謙卑眾人,又以主之姿迎客。

  來人們便是不知禮數,亦不可能讓人熱臉貼了冷屁股,故有樣學樣,也學著許輕舟和周圍之人的動作,對許輕舟施以回禮。

  恭敬道:

  「我等見過小先生。」

  「見過許道友。」

  「........」

  簡單寒暄,互相恭維,便是正題。

  不等眾人遲疑質問,許輕舟便主動上前,端著身子,平心靜氣率先說話。

  其聲郎朗,清晰可聞。

  「諸位的來意,長壽兄以與我講,在這裡,我很負責任的告訴大家,長壽兄所言,句句屬實。」

  聽聞許輕舟所言,人群傳來騷亂,得紙牌者更是大喜過望。

  而不得紙牌者,倒是稍顯有些遺憾。

  但是同理,他們對於許輕舟能否真的解憂,卻還有存疑。

  不過看其模樣,淡定自若,想來八九不離十了。

  一姑娘手舉卡牌,艱難擠到人前,問:

  「小先生,周道友說,持此卡牌,可實現心中一願,敢問真假?」

  許輕舟含笑點頭。

  「不假。」

  「當真什麼願望都可以?」

  許輕舟亦笑應。

  「只要是心中所求,便可實現。」

  而後不等姑娘繼續詢問,他對著眾人再次說道:

  「不過,我替人了願,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不知道大家是否知曉,故此話先說在前頭,我只可為女子消愁,也只可一日一解。」

  聽聞此言,人群議論紛紛,彼此之間面面相覷。

  只可為女子解憂,他們事先已然知曉。

  至於這一日一解,卻是未曾聽聞。

  故心中困惑,甚是不解,多有出言質問者。

  「為何一日只可解一人,小先生可有說法?」

  許輕舟淡定從容,自是應對自如。

  「這本是不該解釋的,但是大家既然問了,那我便說上一說吧。」

  他故作神秘,來回踱步,意味深長的講道:

  「替人了願,消愁,治病,解憂,無異於逆天改命。」

  「而天機不可泄露 ,諸位道友皆是修行中人,這點道理,想必無需我過多解析,也能明了。」

  人群聽聞,唏噓陣陣,下意識的點頭,表示認同。

  許輕舟所言,雖然玄之又玄,但是提及天命,倒是也合情合理,能說得過去。

  「小先生說的,倒是也有些道理。」

  「確實,就跟道家人說的,算天算地,不算自己,如出一轍。」

  「可別了,不懂就不要瞎說,沒人當你啞巴,道家那能一樣,那就是純忽悠的你的,真能算出來還得了。」

  「你.......」

  當然有人認同,就有人質疑。

  許輕舟自也是不厭其煩的耐心回應,主打一個有問必應,至於無法解析的,便推給老天爺去獨自承受就好了。

  嫣然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對於世俗質疑,喧囂,許輕舟向來很有耐心。

  但是對於咄咄逼人者,他的耐心自然也是有限的。

  就比如有一男子,長得人模狗樣,還算秀氣,可是問題一個接一個的來,而且角度異常刁鑽。

  其心不軌,刻意為難,許輕舟自也是不慣著。

  就比如,此時此刻,他趾高氣昂,用責備的語氣問許輕舟。

  「許道友,我有一事不明,你為什麼說只能解女性之憂,不解男性之憂,難道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言外之意,無非就是,你只解女性之憂,要麼是歧視男性。

  要麼就是好色,對女子圖謀不軌。

  許輕舟眯著眼,笑著反問道:「你知道老子為什麼要寫道德經嗎?」

  男子自是一臉懵懂,老子是誰,不知?道德經又是何物亦不知,許輕舟為何這麼問,他亦不知。

  迷茫搖頭。

  「不知道。」

  許輕舟眉梢一挑,道:

  「因為老子樂意。」

  一句話,惹得四周不少人啼笑皆非,卻讓那人吃了癟,氣的滿臉通紅。

  「哈哈哈。」

  「噗呲。」

  周長壽更是豎起大拇指,崇拜道:

  「牛。」

  他只能說又學到了一招懟人的功夫,很實用,也很有殺傷力。

  老子樂意,關你屁事。

  不失風度,卻很霸氣。

  許輕舟訕訕笑道:

  「當然,諸位若是非要覺得,許某是那好色之徒,圖謀不軌,許某也不想釋釋。」

  「世人萬萬,眾口難調,許某堵不住著天下悠悠眾口,你們願意怎麼想許某,那是你們的事情,許某不會在意。」

  「許某是讀書人,堅信,清者自清,不過這裡有句話,倒是想說與諸君聽上一聽,看看是否有理。」

  眾人期待,眼中充滿求知,看著這個小先生,選擇安靜。

  他平緩眉梢,雲淡風輕。

  「我觀諸君如清風,不是諸君真是那清風,而是我心中裝的便是清風,諸君若觀我是好色之徒,並非許某是好色之徒,而是諸君心裡裝著一個好色之徒。」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

  話落,人群如沐春風,恍然大悟。

  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

  不得不說,很是在理,讓人很難不認同。

  不少人拍手叫好,讚許聲聲,亦有人羞愧的低下頭顱,不再言語。

  也正是許輕舟的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再也提不出質疑和反問的話語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他們若是在從中作梗,便是自找沒趣。

  而且他們已經輸了。

  並且,他們不認為能說過這位小先生。

  講道理!

  人家真的很高深莫測,學識淵博,說話一套一套的,滿滿的大道理。

  說,說不過一點。

  見無人在有異議,許輕舟輕咳一聲,溫聲問道:

  「咳咳,好了,話說的好聽,不如事情做得漂亮。」

  「不知哪位姑娘,敢為人先,讓許某解一憂,以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