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夢丹田被毀。
胸口處拳頭大的血窟窿看著分外滲人,正汩汩向外流淌鮮紅。
脖頸處同樣被男子手中長槍洞穿。
他蒼白陰柔的臉被鮮血染滿,配上眼中的猙獰。
淒涼中透著詭異。
可是即便如此,他仍未死,吊著一口氣,抬起滿是血濘的右手,指向來人。
「你—為--什麼-----」
溪空滿臉鄙夷,單手用力,長槍上挑,將千尋夢挑在長空。
對著烈日的方向,真元灌注槍尖,寒氣倒灌其身,手中一抖,無數冰花自千尋夢脖頸處蔓延開來。
眨眼間,塑成冰雕一座,而後.....
「嘭——」地一下。
碎成無數冰渣散落一地。
風一吹,冰雪消融,屍骨無存。
溪空袖袍一抖,冰槍收回,咧嘴譏諷。
「敢動我溪空的女人,你已有取死之道。」
這般一幕,看呆了許輕舟四人,如墜雲霧?
什麼鬼,好端端的怎麼殺出這麼一尊殺神來。
看著斯斯文文,還帶著幾分柔弱儒雅,卻是手段凌冽,殺人取命,如屠小雞。
腦海中開始腦補,閃過許多種猜測。
莫非是這二人有仇?
而且,聽對話話語中的意思,好像還是情仇啊,不然何來那句動我的女人?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眼前這男子,很強,至少比千尋夢要強。
許輕舟是納悶的,也是無語的,那句你已有取死之道,怎麼聽怎麼彆扭,讓他想起了那句。
復活吧,我的愛人,屬實難崩........
遠處,自始至終看熱鬧的二人組,同樣微微錯愕。
「這又是誰啊?」
中年儒生的眉梢越擰越深,吐出二字。
「溪空。」
粉裙姑娘聽聞,嚇得花容失色,趕忙將面紗戴了起來。
「嗚嗚嗚,這個變態怎麼也來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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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千尋夢的隕落,小白身上的火焰間歇,紅髮漸白,結束了暴走模式,面色有些發白,看著些許虛弱,顯然烈焰模式對其自身的消耗應是不輕。
清衍也不在血灌瞳仁,不過依舊保持著警惕。
沒人知道,眼前的人是敵是友,即便他殺了千尋夢,即便他長得有些清秀帥氣。
許輕舟收劍拱手示意,主動打破了寧靜。
「多謝道友出手相助。」
溪空嘴角含笑,足間一踏,緩緩升空,來到幾人近前,迎風而立,長袍飄飄,宛若謫仙。
懸空而立。
他一手摸著下巴,一手托著手肘,視線在無憂和小白的身上來回巡視,眯著眼,笑得格外怪異。
落入世人眼中,總是讓人很不舒服。
如何形容呢?
猥瑣。
下賤。
變態。
都很貼切。
只是,與此人的模樣同時出現,這樣的反差,讓人很難接受。
許輕舟不知道為何,非常不爽。
小白同樣很不舒服,懟道:
「喂,你笑屁呢?」
溪空不怒反笑,帶著些癲狂,「嗯—有意思,這脾氣我很喜歡。」
紅舌舔過唇角,大笑道:
「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哈哈哈哈!」
話怎麼聽,都是誇人的話,也是好話,可是從這張嘴巴里吐出來,卻怎麼聽都不像人話。
莫名的噁心自心中滋生,小白也好,無憂也罷,眼中浮現的是深深的嫌棄。
無憂更是在許輕舟耳邊小聲吐槽:「師傅 ,這人感覺有些噁心,我想吐。」
不等許輕舟作答,溪空眯著眼,笑眯眯的看向無憂,柔聲道:
「嗯——美人兒,我聽到了哦。」
隨後話音一頓,視線落在了許輕舟上,神色瞬間變化,眼中浮現殺意,惡狠狠道:
「書生,你離我的美人太近了,我很不高興。」
「我不高興,是會死人的。」
突來的畫風切換,讓幾人不由一愣,這都什麼跟什麼?
許輕舟眉梢抖了抖,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有病吧你。」
這要是腦子沒抽,能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來?
許輕舟反正不信。
溪空冷笑,眼中鄙視一覽無餘。
「你們可能還不認識我,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溪空,帝君之子,溪仙朝臨江的王,現在,本帝子單方面宣布,這兩個美人兒,歸我所有。」
說著指著許輕舟和清衍道:
「你還有你,今天本帝子遇到這麼好看的美人兒,心情不錯,我可以破例,給你們一個逃跑機會。」
他搓著手,賤兮兮的模樣讓人作嘔。
「在我完事前,你們若是能跑掉,我就不殺你們,若是跑不掉,那便怨不得本帝子了,哈哈哈哈。」
說完對著無憂小白,再次上下其眼,自言自語道:
「嘖嘖,這臉蛋絕了,還有著腿,本帝子能玩一年了,呵呵,沒想到,這輩子還能遇到這樣的絕色.......愛了愛了。」
他神神叨叨自嗨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傻逼。
聽得四人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吐槽道:
「師傅,這人是個傻子吧。」
「這就是溪空,那個大色狼?這不是一個白痴嗎?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驢蹄的,給蹄成了這模樣,嘖嘖。」
「先生,我想干他。」
「二哥,不好吧,師傅說過,智障是殘疾的一種,欺負殘疾人不好。」
許輕舟很無語,這一天天的,就沒遇到一個正常的人。
若說剛剛的千尋夢是變態,人家也就是對別人狠一些,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罷了。
但是跟眼前這傢伙一比,黯然失色。
畢竟眼前這傢伙他是真出來噁心人啊。
千言萬語,最後也只匯聚成了一句。
「人不可貌相啊。」
而就在這時,隨溪空而來的大部隊也先後趕到,並在第一時間列陣長空,將幾人團團包圍。
其中除了幾位元嬰境外,更多的則是金丹境的修士,即便懸空而立,也不得不依靠法寶維持。
細細一數,足有百人之多。
三娃頓時警覺了起來,他們很清楚,來者不善,這變態一定是沖他們來的。
小白警惕四周,不忘了弱弱道:
「老許你真沒騙人,美貌真能惹來殺身之禍。」
許輕舟怎麼聽怎麼不對勁,無語道:'我怎麼感覺你還挺高興啊?'
小白攤著手,一本正經道:「哪有,我很煩惱啊,礙,真的好煩,如果美麗也是一種錯,那我除了一錯再錯,也沒別的選擇了。」
許輕舟扯動嘴角,無言以對。
「姐姐,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溪空見他們還聊起來了,很不高興,不悅道:
「你們兩個,怎麼還不走?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