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月色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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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月心吟一怔,殺氣,她是第一次在這個書生眼中看到。🔥🍮 ❻9ᔕн𝓾𝐗.匚Ỗ𝐦 💥💚

  晃過的瞬間,冰冷窒息。

  她很清楚,許輕舟動殺心了,而他的殺氣比之她見過任何的殺氣,都要令人窒息。

  低沉的眸中,似是來自煉獄的無常,宣判死期。

  「好,先生想怎麼做,便就放手去做吧,任何後果,我與先生共擔。」

  許輕舟沒有在回答,只是對著蒼月心吟淡然一笑,便對窗外說道:

  「進來吧。」

  話音落下,周虛和張平便先後入了屋中,順帶手裡還拎著一個被廢掉的男子。

  「先生,這人自從我們進城就一直跟著,骨頭狠硬,什麼都沒說,如何處置。」

  許輕舟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因為此人的存在,早在一開始他就探查到了。

  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派來的,不過他不在乎。

  只是看向了周虛和張平,平靜的說了一句。

  「磨劍百日,用劍一時,劍該出鞘了,我要見血。」

  周虛和張平對視一眼,轉而抱拳一拜,齊聲道:

  「先生放心。」

  許輕舟眼眸更寒,語氣更冷,再次吐出四字。

  「冀州王府,殺盡,殺絕,一個不留。」

  話音低沉,如那雷鼓之音,轟鳴不止,似是連那深夜的秋風都更加猛烈了一些。

  殺盡,殺絕,僅僅只是四字,卻預示著一場腥風血雨的開始。

  周虛和張平眼中平靜如水,寒若冰窟,轉身入了黑夜之中。

  許輕舟垂目,那被廢掉的男子正用兇惡的眼神看著他,面容盛滿了陰厲。

  許輕舟只是看了一眼,僅僅一眼。

  他走在人間,很少動怒,自從離開天霜後,更是很少殺人。

  因為他一直秉持著一個真理,是非對錯,不以片面之事去判定。

  畢竟生在人世,太多人身不由己了。

  如寧峰,李三,三千殺手,因命而無可奈何,聽命於人,殺人取命。

  也有人追名逐利,為尋一線生機,而出賣肉體,替人賣命。

  如周虛,張平。

  可是凡事皆有一個度,一柄尺,有些底線不可觸,觸了那便要承擔後果。

  如蒼月嘯。

  他該死,而這些跟著他的人,也該死,至少他遇到了,那便該死。

  沒有任何遲疑。

  許輕舟輕輕一腳踢出,那男子就如同離弦的炮彈一般,碎木窗而出,重重摔到了街頭,徹底的失去了氣息。

  「散了吧。」

  留下一句話,他淡然自若的離開,就像一切都未曾發生似的。

  唯獨留下四人依舊呆愣在原地,目光呆滯,眼神迷茫。

  小白吞咽了一口唾沫。

  「額,這是我第一次,見老許殺人。」

  清衍點頭,「我也是。」

  無憂擰著秀眉,「我小的時候,見過一次,不過那時候的師傅,還不是現在的師傅。」

  小白,清衍茫然,有些聽不大懂,為何那時候的許輕舟還不是現在的許輕舟呢?

  蒼月心吟平緩呼吸,收回思緒,心中低語。

  「原來好好先生也有殺伐果決的一面,殺盡,殺絕嗎?」

  「濟世度人,也除姦殺惡。」

  小小的插曲自是引來了店家的注意,畢竟突然死了一個人不是。

  不過自然是被沈君等一眾隨從三言兩語便給平息了,眾人也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中準備歇息。

  但是他們都很清楚,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也是一個殺人夜。

  許輕舟回到了房間中,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胸口處的煩悶方才舒緩了想些許。

  他自知今夜,自己的反應過激了些。

  →

  他這一生,最恨兩種人,一種便是,強姦犯,第二種,對嬰兒痛下殺手之人。

  蒼月嘯兩者皆有,算是徹底的觸了他的逆鱗。

  再者,他在來這裡之前,就很清楚,這冀州城的城主,也就是蒼月嘯的父親,乃是魏國公同母一胞的親弟弟。

  而魏國公,自不用說,且不用管蒼月心吟怎麼說,周虛和張平早已將他們所知道的,告訴了自己。

  六公之首,權勢滔天。

  某些時候,連皇權都要忌憚於他。

  他既然決定了要幫蒼月心吟,那這根刺就要拔,如何拔,簡單的殺了嗎?

  六公之首,若是平白無故的死了,怕是整個蒼月都會陷入動亂吧,到時候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動呢?

  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但是先敲打敲打,試試對方的態度也是有必要的。

  所以這既是為那孩子解憂,也有宣洩心中憤怒,更有殺雞儆猴的考量。

  「這個世界,真該變一變了。」

  三更半夜,萬籟寂靜。

  冀州城主府,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看守士衛橫刀跨步,擋在二人身前。

  「王府重地,速速退避。」

  卻見月下,寒光驚空,拖曳而起的還有一抹猩紅血霧瀰漫在這月色之中。

  其餘之人,便見那兵士人頭滾落地面。

  在看去時,只見一具無頭屍體依舊還站在那裡,汩汩鮮血向外噴涌。

  眾甲士一驚,倦意全無,手中刀劍紛紛出鞘。

  而那士兵的身體也隨之轟然倒地。

  領頭將領錯愕回神,當即下令。

  「大膽,竟敢在城主府行兇,給我拿下。」

  「殺。」

  周虛舞動著劍峰,褐色瞳孔浮現一抹不屑,低聲道:「一群凡俗,不自量力。」

  說罷劍光一晃,人影一逝,無數劍意在月下綻放,數十甲士無一倖免,整齊倒地。

  周虛在現身時,已在大門之下,劍鋒低垂,未染半分鮮血。

  「你在外邊守著,我進去,別讓一個人跑了。」

  張平雙手環抱長劍,嘴角咧著一抹滲人的弧度,平靜道:「放心,一個跑不了。」

  「呵....走了。」

  說完轉身,朝著前方走去,長劍高舉,自上往下,輕輕一斬,那恢弘霸氣的城主府大門,應聲而破。

  轟地一聲,驚醒了城主府中的供奉高手。

  「什麼人?」

  「好大的膽子,敢到冀州王府鬧事,我看你是活膩了。」

  「給我拿下。」

  只是一剎那的光景,冀北王府圈養的護衛,打手,供奉,便沖了出來。

  而後鮮血在月下徹底綻放。

  「先生說了,你們得都死,一個不留。」

  劍鳴聲聲,轟鳴陣陣,冀北王府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金丹強者,怎麼可能。」

  「啊!!」

  「救命啊。」

  「快,保護王爺。」

  「別殺我,別殺我,啊。」

  一時之間,整個冀北王府內,劍鳴聲,撞擊聲,求饒聲,呼喊聲,還有雜亂的腳步聲混成一片,迴蕩在夜幕之下。

  雜亂不堪。

  冀北王從睡夢中驚醒,提劍便走出了屋中,怒氣沖沖,提劍呵斥。,

  「誰,是誰敢來本王府中鬧事。」

  不過等待他的,卻是一柄寒光凜冽的長劍,剎那封喉。

  蒼月冀手中長劍脫落,捂著脖子退到牆根,面目猙獰,伴著鮮血從口鼻處湧出。

  斷斷續續質問道:「誰……誰派你們來的....」

  周虛收劍,語氣冰寒。

  「你還不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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