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從饒謙手中拿過寧爻的工作卡,細細觀察:「普通硬質塑料小卡片,卡片本身包括這個孔,的確都沒發現什麼異常的靈感波動。」
寧爻拍拍胸口:「既然大佬都說沒啥那我就放心了。」
淳于將卡片遞還:「雖說暫時沒探出什麼異常,但也不代表你可以隨意作死。既然這個公司有這種打孔記過的設定,那我們還是儘量不要去觸人家的霉頭。」
「那是當然~」
三人舉著烏龍茶踱進茶水間,揀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儘量避免第一眼被路過的值班員看見。
「我們此行的第一目標是將饒謙全須全尾地帶出去,至於這個怪談本身,只能算額外的工作量,所以我們不必為此涉險。」
看到寧爻還在一臉賊笑地把玩著卡片,淳于忍不住出聲敲打敲打。
寧爻趕緊保證:「涉險?怎麼可能涉險,我膽子可小,我是隊長的乖寶寶。」
淳于淺淺翻了個白眼:「那可不見得,你膽子大得很。」
饒謙嘬了一口茶:「樓蘭怎麼辦?她一個人在二樓……」
寧爻:「你還有工夫擔心她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誰敢惹她?她不把人家皮揭開都算她客氣了。」
淳于默了一瞬:「……這倒是實話。」
他轉向饒謙:「眼下看你在這一樓也算來去自如,似乎並未受到多大的限制,為何不能向總部求援或者自己出去?」
饒謙聳聳肩:「我和樓蘭簽了保密協議,手機處於監控中,我們沒攜帶備用機,同事之間也不可以互借。至於人身方面的限制,大概是為了引誘你們前來救援而特別設置的,因為和我相同崗位的其他同事都是可以正常上下班的,只有我和樓蘭出門會被直接重置到工位上,算是加強版的鬼打牆。」
淳于問:「特地引我們過來?」
寧爻噸了一口茶:「想也知道是引我們過來啦,不然小杜怎麼只給我們發了員工卡。」
淳于依然不解:「那明明可以一大早就在樂園門口堵住我們,讓星探給杜景休選中的幾人發出邀請,豈不是更簡單又準確。」
「你覺得一大早遇到星探的嚶嚶姐會放我們倆單獨離開嗎?那時候她可是妝發齊全,鬥志滿滿呢。」
「……難道就為了拆開嚶嚶的糾纏,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
雖然覺得寧爻的想法有一定道理,但淳于依然覺得杜景休的安排必然還有其更深的含義。
以協會長久以來對杜景休的研究來看,他絕對不會是這種為一碟醋包上一頓餃子的人。
「先不說這個了」淳于揉揉太陽穴「饒謙,你說說你查到的這個怪談目前收攏了多少普通人?大概是個怎麼樣的運營模式。」
饒謙放下烏龍茶,掏出隨身的小本本:「這個怪談是目前看來只是普遍存在於公司的架構之中,真身並未露面,我們能接觸到的員工絕大部分都是普通的上班族,考慮到這裡的彈性工作時間對在司員工的人數影響,一樓的普通人員工人數大概維持在120+上下。」
「但是值班員除外,我都用不上陰陽眼,肉眼都能看出這裡巡邏的值班員不是普通人,畢竟誰家好人連個臉都沒有……」
「從大門那邊掛著的規則來看,值班員只是普通員工的輪班。但我問了同事,他說他可從來沒輪過,所以很明顯,門口的規則並不牢靠。」
「暫時推測值班員是這個公司怪談的零件,用於維護基本秩序,至於他們本身具不具備強制執行的武力,後續還需觀測。」
寧爻舉手:「我們組長提醒過我,說這裡通行的並不是明面上的規則,真正職場上的規則從來都是看不見的。」
淳于默默側耳傾聽,將他們的話摘取信息記錄在自己的筆記本里。
饒謙困惑:「所以意思是,這裡並行著兩套規則?」
寧爻搖頭:「不,只有一套規則,是人群默認的規則。」
他伸了個誇張的懶腰:「因為規矩,是人定的。」
饒謙若有所思。
淳于冷哼一聲:「那豈不是正合你意,你從來不愛搭理規則怪談里的規則。」
寧爻趕緊遞上口袋裡的小袋零食:「哪有哪有,我超乖的,爹您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
淳于懶得批評他,整理了一番筆記,轉頭問饒謙:「好了,任務差不多捋清楚了,我們現在的第一要務是找到並解除你的保密協議。」
饒謙點點頭,補充道:「還有樓蘭的。」
寧爻掐住饒謙的脖子:「戀愛腦給爺死!」
饒謙不甘示弱地和寧爻互毆起來:「你這是嫉妒!」
淳于面容平靜地崩潰離開。
這次會談比較幸運,並未遇到值班員的巡查,三人對接完畢,陸續離開茶水間。
一樓已經被饒謙的狗哨探測完畢,但沒有發現存放保密協議的地方,那麼只有可能存放在二樓甚至更高的樓層之中。
且保密協議一般都是由行政崗位的員工保管,所以寧爻他們想要接觸到保密協議,最好的辦法就是調換到行政崗位。
秘密潛入當然也是方案之一,但考慮到二樓的保密等級,潛入難度極高,所以只能放在備選項里。
「怎麼申請調崗呢?」
臨走前,寧爻又敲詐了饒謙一瓶可樂,一邊暢飲著快樂水一邊溜達回了公司角落的花字組。
聽到寧爻的嘟囔,旁邊的同事忍不住停下摸魚的手湊過來問道:「幹嘛想不開去行政?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是花字不香,摸魚不香,還是吃瓜不香?」
寧爻滿臉愁容:「你不懂。」
同事卻一臉瞭然:「誰說我不懂?人各有志嘛,可以理解,行政確實比花字有發展前景多了。」
不遠處的組長聽著卻不樂意了:「雖然我們花字邊緣了些,但誰說我們花字就沒有發展前景?」
摸魚同事嘲諷:「得了吧,我在花字這麼久,也沒看到咱屋哪個人混出名堂了。」
組長正色:「咱屋沒有,可你知道這次這個節目的總導演,就是花字出身嗎?」
「放屁,花字還能做導演?」
「你才放屁!」
「你放屁!」
寧爻無奈拉開兩人:「好好好我放屁行了吧?你們先給我詳細說說那個花字導演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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