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藥劑進入莫白體內, 她上下牙齒緊咬,卻始終沒有使用血清。
莫白知道這種藥劑一定很危險,但她還是想親身感受一下藥劑的效果。
莫白有種感覺,這次的任務與這種毒素息息相關, 她必須先了解這種毒素的效用, 才能制定下一步行動計劃。
若是就這樣使用了血清,對毒素的效果毫無所知, 根本沒辦法通過這個副本。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 莫白覺得自己能撐過第一次注射。
在他們之前還有兩批調查員, 這兩批調查員都傳遞出了一些情報,這證明調查員們不是一進入遊戲就失聯的,他們還堅持了一段時間。
血清是根據第二批調查員的異變情況研製出來的,也就是說,在他們之前是沒有血清的。
沒有血清的兩批調查員依舊能堅持一陣, 莫白覺得自己也能。
一共三期療程, 她要將血清留在最關鍵的時候。
冰冷的藥劑進入血液中, 莫白髮現自己竟然能夠感受到這藥劑的流動。
一股涼意從頸動脈直達心臟, 一瞬間, 莫白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凍僵了。
即使如此,莫白還是忍住了沒有使用血清。
只要她還有意識,她就要堅持。
心臟感受到涼意只是一瞬的事情, 下一秒,莫白感覺到那股寒意在心臟中分成兩個部分,分別走向她的雙腿。
藥劑抵達雙腿主動脈處後,莫白感覺到涼意通過血管散布開來, 瞬間遍布雙腿。
兩條腿像墜入冰窖般, 失去了知覺。
但下一秒, 冰凍的感覺變成了癢和針刺的痛,就好像有無數個螞蟻在啃咬她的雙腿一般,又癢又痛。
莫白是個忍耐力極強的人,然而即便是她也沒辦法忍耐這種痛和癢,她從輪椅上跌下來,抱住雙腿在地上不停顫抖。
即使如此,莫白也沒有使用血清。
因為她還記得,自己車禍後,外傷痊癒的時候就是這麼癢,只是沒有這麼痛。
她有種雙腿在恢復的感覺。
就這樣痛苦了五分鐘左右,疼痛終於止住了,莫白滿身大汗地爬起來,覺得自己好像過了五年那麼久。
她坐回輪椅上,暗暗試著跺了跺腳,雙腿傳達而來的力量令莫白震驚。
她的雙腿竟然好像比雙手力量都強!
莫白連忙在心中問道:「小七,我現在的敏捷值是多少?」
小七道:「玩家的敏捷值不是四十……咦?玩家的敏捷值變成83了!而且還在增長!停在90了!」
「體質呢?」莫白又問道。
小七道:「體質是……87!」
莫白再次問道:「還有什麼變化嗎?」
小七道:「外貌值108,玩家你更美了耶。不過精神力變成了86,耐力掉成了52,這是怎麼回事?」
莫白只關心一件事:「精神力的變化會影響我的能量值嗎?」
小七檢查了一下後說:「奇怪,玩家的精神力沒有影響你的能量總值,那到底是哪裡降了?」
莫白沒回答,對於這個數值變化,她有了一點猜測。
她認為,精神力的數值應該包含兩個方面的內容,是精神力的強大和穩定。
強大的精神力不代表穩定,有的人很聰明、記憶力和理解力都非常強,但他的情緒不穩定,相當易怒,就不能算做精神力強。
莫白的精神力決定了她的能量值,精神力降低但能量值沒有變化,證明她本身的精神力總量不變,但是變得不穩定了。
就像一個死火山和活火山的區別,死火山是穩定安全的,活火山卻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不穩定的精神力代表莫白對能力的控制可能沒有以前那麼精準了。
身體強度明明提升了,耐力卻降低不少,這代表藥劑讓莫白身體的內部結構變得脆弱了,很容易從內在瓦解她。
但不管怎樣,莫白認為,這個變化都是在可控範圍內的。
好可怕的副本,這裡面竟然有可以改變玩家初始數值的藥劑,難怪會被系統評為變異級。
想到後面還有兩期注射,莫白就覺得有點恐怖。
她恢復了正常,有時間去查看其他隊友。
隊友們和莫白是一組,他們都在同一列的玻璃房子中,莫白身後就是盛炎。
莫白髮現,她是小隊中最先恢復正常的,其他人還在痛苦掙扎中。
盛炎全身的皮膚變成火紅色的,抓著衣服滿地打滾,似乎在承受燙傷的痛苦。
柳從依跪在地上咳嗽,邊咳邊吐,時不時吐出一口帶著白點和黑點的血液。
莊向陽的頭髮和皮膚正在不斷脫落,莫白看到他脫落的樹皮下面,正在長出新的人類的皮膚。
毛俊才神情嚴肅地盤膝坐在地板上,單手按住肩膀,肩膀上時不時有什麼東西凸起來,他用力按住這個凸起。
隊友們似乎都感受到了這種藥劑能夠改善身體中各種各樣的問題,他們沒有使用血清,而是選擇忍耐。
莫白轉身回看盛炎,見他的眉頭已經開始冒煙,似乎要著火一般。她突然意識到,系統沒打算讓盛炎死。
就算盛炎不找她組隊,系統也會像其他隊友一樣,將盛炎丟到這個變異副本中。
這個副本的確充滿了危險,比一般B級副本要恐怖,但也充滿了希望。
對於普通玩家而言,這個副本是災難,但對於這些處於異常狀態的玩家而言,這個副本是解藥。
主系統確實如小七所說的一般,完全按照規則,為每個玩家分配適合的副本。
一開始,莫白覺得主系統想讓她死。現在她倒是覺得,主系統可能真是根據她的能力和本身素質分配副本。
她的能力需要快速成長才能投入戰鬥。
新手遊戲中,她只能改變1立方分米的環境,這個能力實際上很雞肋,起不到太多用處。即便是在伯爵的古堡中,要不是隊友們把初級恢復劑全部給了她,她的能力也沒辦法發揮出太大的效果。
伯爵古堡內,莫白是反覆使用初級恢復劑,透支了靈魂才勉強讓能力生效的。
由于越級挑戰副本,莫白獲得了大量的經驗,她的能力才會達到初-7級,不再是只改變某個固定的物體,而是真正對「環境」「規則」有了影響力。
系統賦予莫白的壓力,成為了她變強的契機。
當然,這個過程很危險,九死一生就是了。
可哪怕是在現實社會中,風險和收益都是並存的,高風險帶來高收益,無限世界更是如此。
越兇險,機會越多。
如果這個副本不兇險,她這些隊友還沒有恢復正常的機會呢。
莫白觀察過隊友們的情況後,又看向其他人。
托體質值增長的福,莫白的視力有了明顯的提升,她竟然能看到最遠處玻璃房子內的人。
想到還有兩名玩家沒現身,莫白開始觀察其他被試者。
她發現大部分被試者都是身患疾病的,有的失明、有的斷肢,有的外表看不出來,但應該是失聰、失語或者體內有腫瘤和罕見疾病的。
莫白髮現,身體殘疾的被試者在藥劑的幫助下,基本恢復了正常。最開始進入玻璃房子,失去了左臂的被試者,如今已經興奮地在玻璃房子裡揮手了,他不停地使用著左手,非常開心。
莫白也屬於這類被試者,他們是恢復最快的被試者。
第二類被試者是死得最快的。
凡是身有腫瘤的被試者,無一例外地被腫瘤吞噬了。藥劑沒有增加這類被試者的身體強度,反倒增強了腫瘤的強度。
癌細胞本來就是無限分裂的異變細胞,經過藥劑增強後,癌細胞更是具備了某種活性,即便主體死亡,它們也會繼續分裂。
這種被試者全部被燒毀,不過燒毀前,機械手臂會從它們身上切走一小塊。
第三類被試者注射前後看不出變化,莫白只覺得距離她比較近的這類被試者的臉色似乎變得紅潤健康了。她懷疑這類被試者身患一些癌症以外的疾病,諸如心臟衰弱、糖尿病、尿毒症等器官衰弱的疾病,他們和身有殘疾的被試者本質是一樣的,只不過後者是外部軀幹壞死,他們是內部器官壞死。
第四類被試者的變化可以就大了,莫白甚至在斜上方隔了兩個的玻璃房間中,看到了和「爸爸」相差無幾的變種人。
這人在進入玻璃房子時還是正常模樣,注射藥劑後十分鐘內長高几十厘米,肌肉發達,新生長出來的肌肉甚至撐破了他的皮膚,可皮膚又在快速自愈,和「爸爸」一模一樣。
這人和「爸爸」的區別是,他身高比「爸爸」矮一點,身體也不太穩定,這條胳膊粗那條胳膊細的,看來還需要進一步調整。
第五類被試者就是莫白隊友這類的人了,身體的自愈能力被藥劑激活,正在激烈地與體內的束縛作戰,他們的變化時間最長,過了20分鐘還在掙扎。
除了隊友們外,莫白還看到幾個這樣的人。
不過這些人應該本身就是被寄生蟲一類的疾病困擾,不像是玩家。
除此之外,還有最特殊的第六類被試者,放眼望去,僅有四個人。
第一個人是個相貌平平的女生,她站在玻璃前,凝視著玻璃一動不動,像是痴傻一般。這讓莫白不由懷疑她的問題是精神問題,而藥劑並沒有解決她的精神問題。她的眼珠不會隨著隔壁玻璃房子內的人移動,也不知道她盯著的究竟是誰。
第二個人是個很英俊的青年,有多英俊呢,莫白生前在電視上所有男明星都不及他英俊。最重要的是,莫白覺得這人幾乎是按照她的審美長的,她的視線觸及到這年輕人時,險些沒能移開,硬生生在這青年身上浪費了1分鐘時間。這青年也注意到了莫白的視線,還對她笑了笑,友好地揮揮手。
不過更令莫白在意的是,這個年輕人的機械手臂沒有收回。
機械手臂內注射劑中的紫色藥劑已經注射完畢,但機械手臂沒有收回,而是圍著英俊青年轉來轉去,不知在做什麼。
第三個人是個很大眾臉的男人,他也沒什麼變化,而且一直指點著自己的脖子,對著天花板上機械手臂探出的位置喊著什麼。玻璃房子是隔音的,莫白看不到他在喊什麼,但能從不變的口型中確定他在重複喊著一句話。
第四個人則是一個美麗精緻得令人不適的女人。
為什麼說她令人不適,因為她就好像從P圖軟體中走出來的一般,臉上的每個部位都被修理得極為精緻標準,找不到半點瑕疵。而且她的肩膀是直角肩,腰是A4腰,腿是筆直修長的筷子腿,可這些時下審美追求的部位拼湊在一起,怎麼看都覺得彆扭,不真實。
她和第一個平平無奇的女生一樣,靜靜地凝視著玻璃,眼珠一動不動,神情也十分呆滯。
莫白著重記住了他們四人胸牌上的號碼,分別是025、193、107和251。
莫白將她能看到的人全部看了一遍並進行分類後,半個小時過去了。
研究人員通過天花板上的傳聲器告訴每個被試者,採血後就可以離開了。
天花板上的機械手臂再次探出,從每個人的手臂上抽走一管血後收了回去。
玻璃房門打開,眾人慢慢走出了房間,研究人員則是統計了人數,莫白臨走前湊到1號研究員身邊聽了聽,聽到他說:「死亡37名,剩餘263名被試者。」
莫白剛聽到這一句話,就見1號研究員冰冷的視線落到她身上,那眼神不再像是看人,而是在看一隻小白鼠。
見他不再說話,莫白若無其事地調轉輪椅,離開了試驗大廳。
1號研究員盯著莫白的輪椅皺眉,似乎在疑惑她為什麼還在坐輪椅。
這也是盛炎的疑問,他湊過來問道:「我看這些有殘疾的人都恢復正常了,你怎麼還在坐輪椅?你用血清了?」
莫白告訴他:「回去再說。」
這時柳從依也笑容滿面湊過來說:「一會兒在我房間集合。」
被試者的行動不受限制,去其他人的房間是很正常的事情,研究員不會管他們,只要固定詢問的時間在房間內就行了。
散場後,五人在柳從依的018號房間集合,柳從依首先開口問道:「你們用血清了嗎?」
大家一同搖頭,於是眾人的視線集中在莫白身上,柳從依問道:「你怎麼還坐輪椅?」
莫白笑道:「它陪了我這麼多年,也算有感情了,最後再用一個副本吧。」
玩家大都有怪癖,大家也見怪不怪,沒有繼續問。
柳從依開心道:「我用藥後雖然很難受,但心裡隱隱有種感覺,這藥或許能救我。我忍著沒用血清,感覺這藥劑來到我的肺部,逼著我咳嗽。我咳出了很多血,一開始,隨著血咳出來的還有大量的黑色成蟲,後來就是白色的卵,最後連卵都沒有了,我感覺身體完全康復了。」
莊向陽的皮膚也正常了,他摘下墨鏡露出正常的黑色眼睛,說道:「我也差不多,共生花凋零了,不過我的頭髮也掉光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長出來。」
他摸著腦袋嘿嘿地笑了。
毛俊才幹脆脫掉上衣給大家看,他激動道:「後背的人臉不見了!這藥是不是什麼神藥啊?要是我們能在副本中找到這種藥劑帶回桃花源,可以賣出大價錢!」
莊向陽聽後眼睛一亮,也說道:「對啊!到時候我們說不定很快就能買房了!」
兩人一拍即合,開始鼓動其他人也跟著他們去研究員的科研室偷藥順便尋找破解副本的辦法。
莫白不同意他們的想法,她說道:「還有兩期療程,我覺得這種藥只是第一期藥劑,後續說不定還會有什麼變化,我們暫時不要偷藥,第一階段最好穩妥行事,和其他被試者打好關係,從他們口中詢問出一些線索,再……」
「我看了,那些被試者不過是npc。」毛俊才打斷了莫白的話。
盛炎有點生氣,莫白還沒說完呢,這人太沒禮貌了。他上前一步想替莫白做主,卻被莫白一把拉住了手。
碰到盛炎的手,莫白微微皺眉。
他的手溫度太高了,像燒紅的鐵一樣。
莫白只是碰了一下就鬆開了手,她抬手看著自己的掌心,掌心竟被燙得發紅。
盛炎現在的體溫,能讓體溫計直接爆掉,早就超過了人類能夠承受的溫度。
他這樣不難受嗎?莫白不解地看著盛炎。
盛炎的神情倒是挺正常的,似乎沒覺得痛苦。
柳從依冷冷地看著毛俊才和莊向陽道:「這個研究所只是拿出了一種藥就能治療我們的傷勢,還不知道藏著多少危險,我覺得小莫妹妹說得不錯,不能輕舉妄動。」
莊向陽有些猶豫,毛俊才卻不屑一顧地說:「那是你們太弱了。一個女人,一個觀賞組,還有個觀賞組的保護傘,你們平時過強制副本都是躲到時限結束吧?強制副本要通關才能獲得更多的獎勵,你們通關過嗎?」
莫白拽了下盛炎的衣角,不讓他輕舉妄動。自己上前,仰著臉用崇拜的語氣說道:「我確實沒通關過強制副本,難道你通關過嗎?你也太厲害了吧!」
使用過藥劑後,莫白的外貌值增長到了驚人的108,她用崇拜友善的眼神看著一個人,那個人又怎能抗拒。
毛俊才得意道:「你可能不知道,冒險通關強制副本後,有希望得到A級卡!我和你們可不一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要在這個副本結束前,找到更多的好東西,你們誰要跟我走?」
他透露出自己有A級卡的情報,就是想拉攏隊友。
毛俊才的視線在莊向陽和莫白身上來回移動,他心中屬意的隊友就是這兩人。
他覺得莊向陽是一個沒什麼主見的人,很容易收來當小弟。至於莫白,自然是因為她漂亮了。
莫白縮回盛炎身後,露出半張臉說:「我聽他的。」
盛炎也適時展現出強者的氣勢,傲慢地說:「不過是一張A級卡罷了?你聽沒聽說過自然系能力者?」
「難怪能養得起拖後腿的觀賞組,原來是自然系能力者。」毛俊才的臉色沉下來,用看一對狗男女的眼神望著莫白和盛炎,仿佛在看什麼髒東西。
「你跟不跟我走?」毛俊才對莊向陽說,「你該不會想跟著這個自然系能力者吧?你覺得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會保護你還是保護那個漂亮的?」
莊向陽看看弱小可憐又無助還依附於盛炎的莫白,又看看毛俊才,咬咬牙道:「我也想弄到這種神奇的藥劑,我們走!」
毛俊才帶著莊向陽,走之前還對柳從依說:「我不是獵殺玩家的人,但你們不要阻礙我。要是誰敢壞我的事,就別想走出這個副本!」
柳從依用力扯出一個陰險的笑容,沒說話,看著毛俊才帶著莊向陽走了。
他們一走,柳從依就咬著牙說道:「一開始裝得可憐兮兮的,擺出一副求人保護的樣子。一擺脫負面狀態就變了嘴臉,什麼東西!」
這個五人小隊是柳從依組織起來的,她似乎也很想當隊長,一直主動聯絡隊友,還主動分享自己的心得。誰知道毛俊才就這樣帶著人走了,實在是狠狠打了柳從依的臉,讓她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柳從依很希望自己能夠展現出領導者風範,尤其是在遇到莫白後,她特別希望在莫白面前表現自己的實力。
柳從依覺得只要莫白看著她,她就充滿了力量。
「不用管他們,能夠互不干涉已經很好了。」莫白道。
兩人走後,莫白一改之前怯懦的樣子,她從盛炎身後出現,輪椅竟被她做出了龍椅的氣勢。
此時此刻,莫白的氣勢竟是壓過了自然系的盛炎。
柳從依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莫白道:「我大概已經知道第一期藥劑的用處了,它的作用是強化被試者的原生細胞。這種藥劑會讓原生細胞不斷再生並強化,這種情況下,有病的治病,沒病的就會展現出超越人類的實力。
「身有殘缺的人能夠實現肢體再生、器官再生,體內有異物入侵的人則是能夠憑藉自身的免疫系統和生命力將異物清除,唯獨腫瘤患者不同。
「癌細胞是自身細胞癌變,它們比人的原生細胞強,藥劑也同樣能作用在它們身上。因此就會出現喧賓奪主的情況,最終由腫瘤戰勝本體,變成一個活著的腫瘤。
「我想,害人不是第一期藥劑的本意。它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我們強身健體,以更好的體質去適應第二期藥劑。
「研究所既然準備了三期藥劑,他們肯定希望大部分被試者能夠撐到第三期。所以第一期和第二期不用太過擔心,關鍵在於第三期。
「第二期藥劑,只要能夠忍耐,就儘量不要用血清。」
柳從依像不認識一般打量著莫白,疑惑道:「你是怎麼得到這些情報的?」
「猜的。」莫白淡淡道,「所以不一定是正確的,如果第二期感受到危險,還是要使用血清。」
柳從依想起莫白之前說過的話,問道:「你不怪毛俊才他們變了嘴臉?」
莫白道:「有什麼可怪的,毛俊才想的是通關遊戲,提升所有人的生存率,而不是殺掉其他玩家提升自己的生存率,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弱小時尋求幫助,有能力時獨善其身,這是人性,沒什麼值得仇恨的。
「你在驅逐了體內的寄生蟲後,也想當隊長不是嗎?一個隊伍里不可能有兩個隊長,要麼一方被壓制,要麼隊伍分裂,這很正常。
「人類本就是獨立的個體,想要獲得其他人的信任,除了三觀相似外,還需要一些運氣和緣分。我們和他們沒有這個緣分,不代表要彼此仇恨。」
「你……你看出來了?」聽到莫白說她相當隊長,柳從依不免有種被戳中心事的心虛感,悄悄地看了看莫白的眼睛。
莫白的眼中沒有責怪,只有包容和理解,如天空般廣闊,又如晴空般清澈。
柳從依一下子覺得自己那點小心思在莫白面前不值一提。
她小聲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發揮你的社交能力,和其他被試者聊天。」莫白道,「我已經找到了一些安全被試者,記住大部分號碼,紙筆給我,我寫給你們。」
莫白記不住所有號碼,但柳從依也不可能聊遍所有被試者,只需要寫下幾十個就可以了。
莫白大致講了一下自己觀察到的六類被試者,指著號碼說:「這些號碼是第一類和第三類被試者,基本上是普通npc,很安全,可以交流一下。二類被試者共有37人,已全部死亡;四類被試者正在向變種人轉變,難以交流,遇到他們要避開;第五類被試者就是我們自己,剩下的幾個人我也沒記住,暫時不用去問;第六類被試者……」
莫白著重在「025、193、107和251」四個號碼上畫了圈,嚴肅道:「暫時不要去找他們,遇到了也要避開,我覺得他們很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明天中午見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