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二十一等爵
帝瑞爾貪心不知足的想法，自然沒有得到世界樹的回應，因為伴隨世界樹的成長，原本活躍的靈性意識，也正在逐漸沉寂。
凡人百年一生，龍族百年一歲，對於世界樹而言，萬年光陰，也不過是一瞬間而已，對於它而言毫無意義，尤其是在它成長起來之後，對於萬物，更是不予理會。
這也正是神木之王存在的意義，神木之王需要守護世界樹的安危，保證世界樹的成長，引導世界樹力量，尋找更好發展的道路。
「神王陛下！」
剛剛誕生的初代神靈，十六翼羽龍並沒有耗費多久的時間，便認清現實，收容羽翼，匍匐在帝瑞爾面前，承認帝瑞爾統治者的地位。
作為初代神靈，她擁有來自世界樹的傳承，可以說，在還沒有降生前，她便已經對世界有了足夠的認知。
「你的名字。」
帝瑞爾打量著眼前的羽龍，拋開其形態，以及所掌握的領域不論，單看其力量，這頭羽龍並不弱，甚至可以說相當強大，乃是傳奇高階。
雖然對於他這位龍王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對於物質界其它的生物來說，她具有碾壓性的優勢，乃是真正的天空之王。
更重要的是，這只是她出生的起點而已，她擁有足夠強大的基礎，可以說，只要她願意，要不了多少時間，她就能夠封神。
當然，也可以謀求史詩之路，以一己之力，微渺之軀，獲得媲美，乃至於碾壓神靈的偉力，但走上這條路的資源，也就是源力，基本上只能夠從帝瑞爾的手中獲取。
換而言之，世界樹所孕育出的初代神族，只要稍微有些志向，就必須對帝瑞爾俯首稱臣，因為前進的道路幾乎被帝瑞爾封死了。
唯有得到帝瑞爾的允許與認可，才能夠前行。也正是因為認清了這一點殘酷的現實，作為天生神聖的羽龍，這才會對帝瑞爾臣服。
「拉赫。」
羽龍報出自己的名字，非常簡短，作為初代神族，她沒有任何血脈可以繼承，因為她就是血脈之源，未來某一強大族群的始祖。
「既然你承認我作為神王的地位，那麼，我將賜予你相應的宮殿，以及所應該擁有的附庸族群，你可以從中挑選出精銳，組建效忠於你的軍隊。」
帝瑞爾倒是想大權獨攬，將所有的一切，全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但實際上這是不可能的。
他必須將權力下分給自己的部屬以及追隨者。雖然沒辦法直接掌控這位初代神族，但以神木之王的權柄，完全可以對她形成全方位的壓制，因此也可以將權力下放給她。
畢竟，這還只是第一位初代神族，可以預見的是，伴隨世界樹的成長，會有越來越多的初代神族降生，這是不可能阻擋的過程。
帝瑞爾必須找到統御初代神族，與他們和諧共處，讓他們成為世界樹發展與成長助力的方式。
「感謝您的賜予，我會儘快熟悉自己的力量，組建軍隊，為您征戰。」
從傳承中，拉赫已經知道了世界樹如今所處的環境，更知道，世界之外的虛空，有神靈封鎖時空，試圖阻止世界樹的成長。
「不必急，我們有足夠的時間。」
帝瑞爾安撫這位初代神靈，現在他手上可沒有多餘的源力分配下去，世界樹能有多少盈餘，他就占據多少。
因此，他也沒有指望這位羽龍能夠起多大的作用，當然，若是願意走封神之路，他倒是願意全力支持。
棲息在世界樹之下的生靈數量，與日俱增，那些傢伙日夜膜拜他，所提供的信仰之力，浩瀚如海，委實是有些浪費了。
不多時，帝瑞爾就將這尊羽龍給安排下去了，他所承諾的宮殿，自然會有精通建造的巨人以及矮人安排。
不過，帝瑞爾承諾分配給她的附庸以及僕從種族，卻並非是他麾下那些已經發展起來的強盛種族。
而是多多少少會冒出些刺頭的殘界遺族，這些族群在安定下來後，很難擺脫在過往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生活中，養出的習慣，需要長久的時間，代代更迭，才能夠更改生活方式。
因此，在這過程中，會造成許多的麻煩，不過，想從中篩選出強大的戰士，組建出位面殖民軍團，倒也不難，難在如何馴化，令他們服從。
羽龍的降生，對於帝瑞爾而言，並不算是什麼，但對於那些原本效忠於帝瑞爾的傳奇，以及麾下的眷屬，與僕從，卻是形成了巨大的壓迫感。
卡爾洛斯正在以一種緩慢而又穩定的趨勢增長，但即便是世界正處於緩慢晉升，不論是資源，還是疆域面積，都在增長。
可是，增多的資源，又如何能夠追趕得上傳奇新增的數量，以及這些傳奇心中與日俱增的野心？
自世界樹中降生的初代神族，哪怕什麼都沒有做，僅僅憑藉出生，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在帝瑞爾所建立的秩序之中占據高位，並且分走大批的資源。
這自然會引發諸多的不滿，甚至造成了小規模的衝突，畢竟，世界樹之下的秩序早就已經建立穩固，並不存在什麼無主土地，以及野生資源點。
對於這些，帝瑞爾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然他也希望自己麾下的勢力能夠團結一致，和諧如一，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切實際的奢望。
只要有利益，自然就會有競爭，涉及到相關的分配，不論打成多麼慘烈的模樣，都不奇怪。
作為神木之王，世界樹之主，帝瑞爾所能夠做到的，就是以他自身的存在以及威望，將內鬥的烈度壓制在合理的範疇內。
他劃一條線，只要不跨線，不論怎麼爭鬥，他都不會管，但一旦越線了，那就別怪他以雷霆之勢進行打擊了。
這種有限的爭鬥以及競爭，也確實令他麾下的勢力保持活力，同時也能夠頗為合理地劃分各方利益。
就像是初代神靈，十六翼羽龍，帝瑞爾劃分給她的利益與權柄，不可謂不豐厚，但能否守得住，就是她自己的問題了。
若是帝瑞爾麾下有眷屬或者是其他的強大傳奇，眼紅她所掌握的利益，運用自己的手段與利益，侵蝕她的地盤，分化她的勢力，嘗試將她架空。
只要在規則範圍之內，沒有做得太過火，哪怕是這位羽龍被架空了，帝瑞爾都不會幹預分毫，因為這已經用事實證明了，這就是廢物。
既然是無能的廢物，那就應該去廢物該待的位置，沒有資格掌握更多的資源，這是浪費，而浪費是尤為可恥的事情。
不過，作為先天神聖的羽龍，倒是很快就守護住了帝瑞爾分配給她的那一份利益，畢竟她自身的實力可不弱，而且她又不是傻白甜，對於環境的適應之快，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但這也給了其它傳奇更大的緊張以及壓迫感，因為世界樹的存在早就已經不是秘密了，而世界樹枝上所懸掛的果實數量之多，更是誇張。
如果每一顆果實都代表一位即將降生的初代神靈，那麼，難以想像，這一批初代神明將要分走多少利益。
雖然帝瑞爾所掌控的這盤蛋糕越做越大，但作為分蛋糕的人，可不希望參與瓜分的人數增多。
可惜，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初代神族的降生是不可阻擋的大勢，帝瑞爾所確立的青銅法典，也不可能允許高烈度的內耗戰爭爆發。
於是，當第二位初代神族降生的時候，卡爾洛斯世界內部的氛圍，就變得有些奇怪了，因為帝瑞爾也給予了這第二位神族相應的待遇。
雖然這位神族並沒有完全守住帝瑞爾劃分給他的利益，喪失了小半，顯得頗為狼狽，但他的降生，卻是預示某種開始。
越來越多的神族，開始逐步降生
神族的增長數量遠遠超過了卡爾洛斯世界擴張的速度，都不需要做出什麼統計，每一位傳奇都能夠清晰無誤的感覺到，自己所能夠分配到的資源，以及利益正在逐步減少。
於是，發動殖民戰爭的呼聲便出現了，哪怕知曉世界之外有神靈的威脅，神靈試圖封鎖虛空，但無法爭奪同體系其它傳奇利益的情況下，想要獲取更多的利益，就只能夠外擴。
「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傳奇在請願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場景吧？」
屹立於世界樹之巔的至高神殿中，有金龍翩然而至，待到居於其中的龍王，睜開雙眸後，便輕聲詢問道。
「和平將永久的存在於卡爾洛斯世界，就如同我最初所承諾的那樣。」
對於蘇海倫的詢問，帝瑞爾不置可否。
「那你會如他們所願嗎？」
「你覺得在我所建立之下的秩序，如何？」
帝瑞爾還是沒有回答蘇海倫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階級太過森嚴了，伱將萬物生靈明確的劃分出等級……」
聽到帝瑞爾提及起自己所建立的秩序，金龍也不禁蹙起眉間的鱗片。
這是她近些年來比較看不過眼的事情。
在眼前這位名副其實的龍族皇帝統治之下，所有的種族，都根據潛力，規模以及文明發展程度，被劃分為五等。
每一等級都代表不同的資源傾斜以及棲息地規模的劃分，所有生靈，自出生起，只能夠享受到與等級相對應的資源。
想要獲取更多，那就只能向上拼搏了，因為在這五等之上，還有十大等爵，以及六大神爵位。
即便是巨龍這種天生強悍的長生種族，在這樣的體系之下，也只能賣力拼搏，但即便如此，也很難觸及最低級的神爵位。
「那又如何？萬物生靈本就生而不平等，我只不過是將這一殘酷的事實告訴他們，接不接受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不同的是，我給予了所有的生靈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我所制定的秩序之下，哪怕是處於最底層的短生種，也可以找到繼續向上攀升的途徑。」
對於金龍提出的意見，帝瑞爾根本就不在意。
萬物眾生皆平等的理想國根本就不存在，除非這萬物眾生皆是虛幻飄渺之物，沒有任何物質需求，只剩下了精神體，這樣，在沒有競爭的情況下，那倒是能夠和平共處了，反正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可現實是不可能的，就像是純血龍族與哥布林，就別提什麼平等了，最簡單的一點，食物的供應，能夠撐死哥布林的食物，給龍族塞牙縫都不夠，但龍族能吃個半飽的食物，能把哥布林部落都給撐死。
但按照需求進行分配，那就是不平等，所以，所謂的平等，公平，永遠都只是相對，而無絕對。
依照這樣的觀念，帝瑞爾締造了尤為森嚴的等級，在這等級之中，不論是什麼樣的種族，什麼樣的出身，都只能夠奮發拼搏，因為哪怕是龍族，也只是第五等，想要摸到神爵，中間可還隔著十大等爵。
這樣森嚴的結局，雖然冷酷，但是卻並非無情，因為哪怕是最低級的待遇，基本上，吃飽喝足是沒問題的，不用擔心被餓死。
僅僅如此，帝瑞爾都覺得自己足夠仁慈了，所以他不接受任何指責——雖然，這其中有很大一方面都是來自於世界樹的領域影響。
在世界樹的影響之下，就不存在什麼荒地廢土，誇張一點的說，就算是隨意的撒把種子，地上都能夠長出食物。
能夠在卡爾洛斯世界，把自己給餓死，那可相當罕見的事情。
「向上攀升的途徑，你是指戰爭嗎？」
「你這可是赤裸裸的誣陷，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研發，種植，生產，這些都可以獲得相應的功勳。」
「但這些遠遠都沒有對外發生戰爭所能夠得到的功勳多。」
「不然呢？用失去腦袋的風險換來的功勳，自然要比安穩的方式多。」
「一定要發動戰爭嗎？」
「不用這麼悲觀，你可以換一角度，我們的戰爭將為那些世界帶去永久的和平，就像是卡爾洛斯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