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君權龍授
「將萬物繁盛的世界變成大墓地，你們亡靈果然都是沒腦子的玩意。」
接觸到傳奇亡靈的第一時間，帝瑞爾就可以確認，卡利姆多世界的亡靈天災是由世界之外的力量所引發的，只不過永夜之國，他當真沒有印象，龍類傳承沒有提及。
這也實屬正常，億萬世界每時每刻不知有多少勢力誕生而又衰亡，無窮無盡的興衰，又怎麼可能全部記載在血脈傳承之中。
只有那些經歷世界破滅依舊長存不朽的勢力，才有銘記在龍類傳承的資格，而這樣的勢力，往往與神靈有關，所以，龍類基本都知曉與神靈相關的知識。
神靈之外的勢力，哪怕有過一時輝煌，最終也會走向崩塌，沒有銘刻在血脈傳承中的必要。
不過，即便在龍族傳承中找不到絲毫訊息，可對於如今的帝瑞爾而言，永夜之國也是極為可怕的勢力。
因為永夜之國具有向多元位面擴張的能力，帝瑞爾如果不是得到世界樹種，現在恐怕還沒有能力將龍爪探向其它世界。
他想要建立輻射多元位面的帝國，最少也得等到他晉升傳奇，掌握群體跨位面傳送法術，或者等到世界樹進一步成長，才擁有征服異世界的資格。
如今這一次，也不過是因為種種機緣巧合而形成的一次機遇，帝瑞爾能夠看得出來，將一世界納入掌控的好處。
雖然卡利姆多世界已經被亡靈天災侵蝕污染，但利用世界樹可以令這些土地重新煥發出生機。
目前為止，帝瑞爾的麾下都沒有可堪一用的短生種，人類這種繁育時間短，可以在短時間內，資源充足的條件下，大批量爆種的智慧生物，他可太需要了。
將卡利姆多世界納入到他的掌控中，對他未來龍之帝國的建立，能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龍族，你要挑釁弗里德里希陛下的威嚴？」
恐怖騎士傳遞過來的意念極其平穩，並沒有因為帝瑞爾的嘲諷而暴怒，比起巫妖，他要鎮定太多。
「你是不是搞錯了一點？現在是伱們亡者在侵犯我們生者的領域，是你們在挑釁我們！」
帝瑞爾毫不客氣道。
永夜之國的目標很明顯，派遣一位恐怖騎士征服卡利姆多，建一座可以培育出亡靈炮灰的墓園世界。
但這樣的做法，在帝瑞爾眼中就很愚蠢，把活物都清除乾淨了，那麼這世界的骸骨數量就是恆定的，不會再增長。
當炮灰的數量不斷消耗，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亡靈產出就會隨時間的推移而逐步減小，到最後整個世界都會徹底死寂，連一頭骷髏都沒有，再無意義。
如果是他來乾的話，那麼他會將那些活物難以生存繁衍的地方轉化成負能量的聚集之地。
接下來，制定種種規則，讓那些生活在氣候條件優渥，自然資源豐富的智慧種族，形成將屍體葬入這些地方的風俗習慣，只需要花費百年時間調教，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亡靈兵種產出，細水長流，可謂永不枯竭。
不給生靈留下一丁點的活路，將整世界轉化成大墓地，實在是有殺雞取卵之嫌，雖然世界發展到出現文明的地步，地下至少積累了數以億萬計的屍骨，理論上用不完。
可亡靈種又沒有壽命限制，目光就應該放長遠一些，帝瑞爾對這些亡靈簡單粗暴的做法很是鄙夷。
「龍族，你選擇與我們進行戰爭！」
恐怖騎士在帝瑞爾的嘲諷中只解讀出來了一種意思。
「當然，我不會看著虛空中可以孕育出生命的奇蹟，毀在你們這些腐朽的枯骨手中！」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恐怖騎士很是乾脆利落，戰爭宣言發出的那一刻，他就透過巫妖薩爾曼已經幾近崩潰的靈魂，向帝瑞爾傳過去一組坐標。
轟——
洶湧爆發的靈魂火焰將帝瑞爾的整個龍爪都包裹在其中，承載巫妖腐朽靈魂的骸骨之軀在融化，但帝瑞爾也只是感覺到了冰冷而已，並無其它任何不適。
「不，你不對這樣對我，我是波爾多大人的學徒……」
薩爾曼發出尖銳的嘶鳴，雖說巫妖能夠復活，可復活又不是不需要支付代價，僅僅只是失去原來一切這一點，就足以讓絕大多數的巫妖絕望。
「為了永夜降臨！」
對於巫妖的怒斥與哀嚎，恐怖騎士的回應極其冷漠，那條龍族正在以未知的手段奴役巫妖。
巫妖身為施法者，知道了解的事情太多了，不能夠讓它落到對他們產生敵意的龍族手上，讓它自毀是最好的選擇，反正還有命匣。
「不！」
在絕望的靈魂嘶吼聲中，火焰火焰猛然爆發，掀起了一道席捲數千米的衝擊環後，徹底燃盡，只留下了點點晶瑩地骨灰從帝瑞爾的龍爪縫隙中灑落，同時也有數以萬計的亡靈伴隨著剛剛那一道靈魂衝擊，從天空中墜落，回歸最原始的狀態。
「可惜了！」
帝瑞爾看著周圍已經陷入到崩潰的亡靈潮，頗為遺憾。
他可以肯定，如果這位頭巫妖是自由身，能夠決定自己的命運。那麼他今天應該能夠收穫一位巫妖奴僕。
可惜的是，他的頭頂上還有一位恐怖騎士壓著，他一點自主權都沒有，說無就無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收穫良多，因為他已經弄清楚了許多關鍵性的問題，雖然結果是最壞的那一種，但也不是不能夠解決。
「屍巫，與亡靈法師都不要殺了，全部俘虜！」
帝瑞爾隨意掃了一眼在龍群的進攻之下，不斷崩潰的亡靈，看到幾種讓他感興趣的施法種類後，下了一道命令，拉開傳送門，回到生命母樹下。
五色龍群無法徹底執行他的命令，這點帝瑞爾心有準備，不過他也打算藉此機會好好馴化一下這些惡龍，讓它們知道，不遵循他的命令是什麼樣的下場。
「您沒事吧？」
重新看到帝瑞爾的身影，神情緊張不安的公主佩特菈卡上前，心中懸著的心微微鬆懈了下來，那奔涌而來的亡靈潮可真是嚇到她了。
「沒事，就是沒有拿到我想要的小驚喜。」
帝瑞爾依舊頗為遺憾。
「您的驚喜，指的是什麼？」
「這些與你無關，你該想一想，該如何當好一位女王！」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做。」
女孩面露難色，雖然小時候的她天真浪漫，可是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許多的事情她早已看得明白，她可不是花瓶。
王室的權力鬥爭，不會顧及血緣親情，別說是王室，其它統治階級一樣如此，涉及權利，哪怕是在種族覆滅，王國即將滅亡的關頭，關於權力的爭奪也依舊存在。
一旦她遵循龍的命令，成為諾倫多女王，那麼現在依舊坐在王位上的父親，還有眾多原本能夠與她保持親密關係的兄弟姐妹們，都會與她成為仇敵。
她不想與自己的血緣親屬發展到這一步，哪怕只是維持表面上的親昵，她都滿足，可她並沒有反抗龍的資本。
別說是她，諾倫多王國也是如此，前後兩波足以讓王國的倖存勢力焦頭爛額的亡靈潮，被這些才只是剛剛降臨的龍群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潰了，那些強大的高級亡靈，甚至成為了那些龍類的玩物。
如此明顯的差距，她與她的王國有什麼資格討價還價？想要生存，他們所能做的唯一選擇就是順服，不過，這勝過成為亡靈的一員。
「我原本以為你已經成熟了，沒想到你還是太稚嫩了，不過，我是仁慈的龍，既然你不願意奪取你父親的權力，那麼你就自立為王吧！」
帝瑞爾給了這位公主另一種選擇。
「自立？」
佩特菈卡沒有明白帝瑞爾的意思。
「沒錯，你就在這裡，帶領這些你願意追隨你的士兵，建立起屬於你的王國！」
「啊！」
公主瞪大碧藍的眼睛，帝瑞爾給出的選擇是她從未想過的。
「怎麼？你還有問題？」
「可是這種方式建立起來的國家不會被承認。」
「承認？你需要誰的承認？」
帝瑞爾俯下頭顱，湊近公主，他的鼻腔噴湧出的熾熱鼻息中，甚至還有著細微的電弧閃爍，公主只感覺渾身酥麻發軟，站立不穩，
「我授予你的權利，建立起來的國家，在這片土地上，誰敢不承認？誰又有資格不承認！」
「可是這裡的土地已經被亡靈侵蝕了。」
佩特菈卡提出另一種憂慮，不與自己的親族去爭奪權力，獨自建立國家，也不是不行。
可世界絕大多數土地都已經被亡靈污染了，種不出糧食，別說糧食，就連雜草都無法存活。
這樣的土地，短時間停留還好，長時間停留，即便是活人，也會變成食屍鬼，行屍一類的低級亡靈。
「土地是最不需要擔心的問題，精靈族的生命母樹已經復甦，要不了多久，你目之所及的土地都會在母樹的滋養下得到淨化。」
帝瑞爾看了一眼身後半枯半榮的參天巨木，這株已經枯萎的生命樹，就是世界樹根莖最好的偽裝。
畢竟許多精靈掌握跨位面傳送的技術，而他們龍族通過生命母樹定位坐標，完成軍團規模的傳送，也沒有任何問題，最少眼前這位公主也覺得沒什麼問題，一切都很合理，沒有誰聯想到世界樹。
「如果這裡的土地可以得到淨化，那麼我願意率領那些願意追隨我的人，在這裡建立國度。」
聽到龍的許諾，佩特拉卡公主不再猶豫，事實上，即便是亡靈不再圍攻他們，他們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不斷被負能量侵染的土地種不出糧食。
沒有足夠的食物供應，再怎麼驍勇善戰的軍隊，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一幫餓死鬼。
「那你現在還在等什麼？不要跟我說你為你的世界付出了這麼多，只有眼前這些士兵願意追隨你，將那些願意跟隨你的人民，全都利用你的天賦送到這裡來。」
「食物怎麼解決？即便是這裡的土地得到淨化，但是糧食的生長需要時間。」
能夠帶著一群人完成跨位面傳送的少女，如今能力進一步成長，而且還是在自己的世界中，她的天賦只會更加強悍，將人帶到這裡來沒問題，可是讓他們來吃什麼？
「你們喜歡吃魚嗎？」
帝瑞爾抬起龍爪，撓了撓下巴，隨後出聲詢問道。
「啊？」
事實上，長期飽受飢餓的人就連草根樹皮都能夠吃下去，餓得受不了的時候，連土都願意吃，當散發著腥味的魚肉擺在面前的時候，沒有嫌棄，只有哄搶。
「我的領地上，除了精靈以外，沒有任何生物會種植，所以能夠給你們的食物，就只有魚肉。」
看著被公主成批傳送過來的倖存者，帝瑞爾當然毫不吝嗇，不過讓他提供糧食就難為他了，他能夠提供的只有魚肉。
至於魚肉的來源，當然是苦一苦沙華魚人。賽德爾林群島，除了它們，還有誰能夠如此穩定提供大量優質肉類。
這些與難民沒什麼區別的倖存者，面對擺在面前的肉，只有痛哭流涕與感激涕零，沒有其它多餘的情緒，有肉吃，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生命樹下，伴隨不斷閃耀的傳送靈光，數量逐漸增多的倖存者，帝瑞爾調集了一隊藍鱗龍人過來維持秩序，由他們分發食物，他討厭混亂哄搶的場面。
天空中翱翔的龍，與地上手持長槍，鱗甲閃耀的龍人，令幸運者們保持為數不多的理智，老老實實排隊，領救濟魚肉。
等到降臨之地的秩序步入正軌時，帝瑞爾這才開始處理起向他約戰的恐怖騎士。
「莉莉婭娜！」
藉助世界樹，帝瑞爾召喚了自己手下最強的戰力，位列傳奇的六臂蛇魔，伴隨著色澤暗沉的壓抑的靈光，手持六把彎刀，人身婀娜多姿，容顏嫵媚妖嬈，蛇軀蜿蜒粗大，猙獰兇惡的頂級惡魔降臨在衰敗的世界中。
「龍主！」
在統御之戒的壓制下，全無反抗之力，又因為希望天使之劍，沒有反抗之心的六臂蛇魔，十分恭敬地低下頭顱。
「這世界有一頭恐怖騎士挑釁我，我需要你去把他的頭顱砍下來帶給我，有什麼問題嗎？」
帝瑞爾徑直詢問。
他不準備自己上，雖說亡靈類的傳奇也被希望天使之劍克制，但他手下有能夠與之對抗的戰力，為什麼要自己上？這可是全勝狀態的傳奇。
「請問您知道這頭卑賤亡靈的位置嗎？」
六臂蛇魔莉莉亞娜抬起頭，嫵媚的面孔露出猙獰的殺意，她也忍耐許久了，區區亡靈，正好讓她發泄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