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晏接過宋北流給予的紅色槍頭:「命運之槍?」
宋北流蹲在地板上,笑眯眯的說道:「怎麼樣?夠不夠有誠意?」
高晏握著槍頭尖端,用力往下掰動,整隻槍頭似被觸動機關,猶如高達變身,紅色金屬裂開再聚變,形成一顆紅色金屬小球懸浮在掌心。
「酷!」
小觀音和阿蘇羅都爬起來盯著這顆紅色的小金屬球,臉上露出艷羨的表情。
宋北流:「殺死聖子耶穌的聖槍,你可以用它殺掉烏蘇拉。」停頓片刻,他又說道:「你還可以把它帶到其他遊戲場,處理掉任何一個你想要殺死神明。」
高晏收起命運之槍,垂眸看著宋北流,面無表情:「我同意你的交換,復活你的那一刻,我要收走你身上所有的功德。」
宋北流:「合作愉快。」
..
宋北流離開他們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房間裡,高晏正在處理阿蘇羅臉上和手掌心的傷口:「下回別太衝動。」
阿蘇羅:「知道了。」
小觀音捏著金屬球玩,一會變成紅色的聖槍,一會幻化成其他武器,玩得不亦說乎。
高晏:「小觀音,你需要功德才能修成金身?」
小觀音回頭:「需要的,觀音當初舍佛身救蒼生,最後才成佛。地藏王菩薩也是為了救蒼生而不成佛,最後修成一身大功德,終成就金剛佛身。」
「這是大慈悲之道,攢功德而成佛。有些玩家走錯道,跑去收集信仰,那樣子成不了真佛。」
高晏有些好奇:「他們不知道收集信仰成不了真佛嗎?」
小觀音:「知道啊。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不是所有人都像晏晏你那麼聰明的呀,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選擇幫助遊戲場裡的鬼怪。大慈悲之道一開始就很艱難,很多人其實活不到中級場。在活不下去的前提下,誰還能堅持走一條艱難的道路?」
「收集信仰很簡單,可以快速增加氣運、能力,獲取道具,升級玩家品級。所以你看,一條鋪滿鮮花的路和一條滿是刀和坑的路,大多數人當然是選擇前者了。」
高晏:「辛苦收集信仰,卻在最後關頭成不了佛,難道沒有人不甘心?」
「有啊。」小觀音拋玩著小金屬球,毫不在意的說:「但是他們墮魔了。佛與魔,一念之間,但是結局從一開始就看得到。」
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兩全的好事,哪有既要一路順途又還要鮮花寶座加冕的好事呢?
痛苦的磨難過後,或有成佛的機會。相反,一路鮮花著錦,最終結果只有隕落一條路。
高晏眯起眼睛,抬頭看向小觀音:「玩家不反抗?甘心接受隕落死亡的結果?」
小觀音接住紅色的小金屬球,聞言愣住:「不知道……我化身沒多久就碰到宋北流,但是跟在他身邊的時候很懵懂,基本神智還未開化。後來就遇到你,所以我不知道其他擁有菩薩印記的玩家怎麼想。」
小觀音一開始就跟在宋北流身邊,但那時他剛化身,記不太清宋北流女身的樣子。後來待沒多久就被剝除出去。
這就是小觀音遇見宋北流,雖發現他周身功德環繞卻沒有認出來的原因。
小觀音跳下椅子,把紅色金屬球放回桌子,跑到高晏身邊,雙手搭在他的膝蓋上,仰著腦袋說道:「觀音跟晏晏是伴生關係,我修成金身就是晏晏成為真佛的時候。」
高晏摸摸小觀音的腦袋,下意識看向褚碎璧:「褚哥,你也是嗎?」
褚碎璧的神明印記是不動尊明王菩薩,不知是否也跟他走積攢功德的道。
褚碎璧:「不一樣。但是其他玩家辛苦收集信仰,一路走來早就被養大野心,不僅野心膨脹,還有越來越歪的心思。所以在成神的最後一步,他們不會甘心放棄。」
高晏點點頭,表示他猜得到。
沒人會在最後一步的時候放棄,甘心淪為神明遊戲場的棋子。
..
烏蘇拉的教堂,第三天。
玩家們如期來到教堂中殿,卻沒有見到烏蘇拉。
三隻裹在白布里的乾屍並排,從肚子裡掏出羊皮卷攤開來讓玩家主動上前察看。
察看結束的玩家憤而怒罵烏蘇拉:「她擅自更改遊戲規則!」
「她明明違背遊戲的公平規則,為什麼狗比神明沒有懲罰?」
「烏蘇拉是遊戲場主宰的神明,只要沒有觸犯基本規則,其他規矩由她私自製定,玩家沒有反抗的能力。」
……
玩家們有的憤怒,有的冷靜,但到了最後都選擇接受。
高晏他們來得最晚,看完羊皮卷還沒來得及細細思索,羊皮卷就燒成灰燼。
阿蘇羅仰頭:「什麼意思?」
高晏:「烏蘇拉改變了規則,她一次性放出剩餘的每個人的罪名,並要求玩家尋找到罪名以及匹配罪名的玩家。誰能先找到其他玩家的罪名就可以提前審判、定罪那名玩家,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判斷罪名輕重再進行處罰。」
前兩天的遊戲規則,從三個罪名中挑選兩個罪行最重的玩家進行審判、懲罰。
今天的規則更改,剩餘十二名玩家的罪行被一次性放出來,只要找出每個玩家對應的罪行,再尋找到該名玩家並將其名字與罪行寫在羊皮卷上面,就可以進行審判。
等同於將審判玩家的權利交給玩家,同樣也把生還的名額放到玩家面前,讓他們通過自相殘殺來爭奪生還的機會。
褚碎璧:「哦,那就祝阿蘇羅你好人一生平安。」
阿蘇羅:「……」辣雞親爹一天不懟她會死嗎?
昨晚的動靜讓所有玩家都知道阿蘇羅和宋北流的罪名,宋北流『凡殺他者遭報七倍』的buff太可怕,至少在遊戲場結束時,沒有玩家傻到去動他。
剩下就是阿蘇羅,她是個來歷不明的小孩,可能戰鬥力不太強,雖然昨晚逃過審判,但在其他玩家心裡則認為可能是高晏和褚碎璧幫忙。
阿蘇羅和小觀音,戰鬥力最弱,最容易清除。
站在最中間的乾屍扭過頭,骨頭『咔擦』、『咔擦』地響,兩個黑黝黝的眼洞注視高晏和褚碎璧:「你們,殺了,烏蘇拉的看守者,她很生氣。」
三隻乾屍同時豎起食指,指向他們兩人:「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烏蘇拉的懿旨,殺了他們,玩家——通關!!!」
高晏、褚碎璧和阿蘇羅同時出手,將三隻乾屍的腦袋全部擰下來,但還是慢了一步,不該說出來的話已經被玩家們聽到。
那些冰冷的目光落在三人身上,並在瞬間爆發出可怕的殺氣。
「哈。」宋北流輕笑:「烏蘇拉的報復。」
比蒙巨獸是耶和華在創世第五天創造出來的寵物,性情溫順,後來看守地獄,頗受耶和華喜愛。烏蘇拉樣樣模仿耶和華,所以兩隻假冒偽劣的比蒙巨獸被殺,觸怒了她。
她要所有玩家獵殺高晏和褚碎璧。
高晏和褚碎璧轉身,冷漠的面對不懷好意的眾玩家。
阿蘇羅祭出她的大鐮刀:「哦豁,終於可以大開殺戒了嗎?」
小觀音努力爬到椅子上,身體站直還得墊高腳尖才夠到椅背,結果抬眼看過去又是一堆包裹在白布里的屍骸,根本看不到玩家。
除宋北流之外的七名玩家不約而同的停留在原地,其中一名壯碩的金髮男性玩家說道:「殺掉他們其中兩個人,我們可以活兩個。再處理掉兩個小的,剩下四個通關的名額,只要再找到聖物箱,我們七個人可以同時通關。」
其餘六名玩家意動,但有人指出宋北流的存在:「他不攪局?」
宋北流眯著眼睛笑:「我負責看戲,不參與。」
「你不會跟我們搶名額?」
「哈?你覺得可能嗎?怎麼這麼天真啊。」
八個人,七個名額,宋北流不能存在。
於是有一女性玩家冰冷的指出:「我昨天看到他從他們房間裡出來,他們是同夥。」
哪怕宋北流不是同夥,他現在也必須是同夥!
七名玩家對上其他五名玩家,其中還有兩個小孩,總歸是他們勝算更大一點。
宋北流不滿地控訴:「過分了,這不是逼我入敵營嗎?」
有人低聲提出擔憂:「昨天那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麼道具,傷害他的人,身上會出現成倍的傷口,怎麼殺他?」
聞言,其餘玩家也都想到了這一點,一時間有些躊躇。
為首的壯碩金髮男玩家眯起眼睛審度高晏四人,然後打量著似有倚仗的宋北流,思索片刻沉聲說道:「該隱謀殺親緣,耶和華驅逐他,又給他做記號,『凡殺該隱者必遭報七倍』。不是道具,而是詛咒。」
「神明的詛咒,但是前面還有一條『凡見該隱者必殺他』,但是現在我們看見他沒有想要殺他的衝動,所以只要不揭露他的罪行、不觸發審判和定罪就不會喚醒詛咒。所以,在他詛咒未醒之前,先殺了他。」
玩家們被提醒,因此徹底將宋北流歸入高晏他們那一隊。
宋北流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表情迷茫:「我真的只是看戲啊。」
高晏:「這大概就是愉快合作的意思。」
宋北流苦著臉,其他七名玩家根本不是高晏那一組的對手,他們有一隻阿修羅王幼崽不說,褚碎璧也是個大兇器啊。
既然配備高端,何必把吃瓜路人扯進去呢?
沒等宋北流接受現實,他就發現自己被圍攻了。因為身上有神明的詛咒,所以為首的壯碩金髮男決定先弄死他這顆定時炸彈。
宋北流左閃右躲:「臥槽!神經病啊!殺掉就可以通關的玩家在那邊——那兩個……臥槽!!」
連滾帶爬逃出包圍圈的宋北流朝高晏他們那兒跑,但這四人齊刷刷後退並用行動拒絕他的靠近。
四名玩家包圍住宋北流,決意殺死他。另外三名玩家則對上高晏、褚碎璧和兩個小孩,為首的壯碩金髮男對上褚碎璧,瘦小的黑髮青年對上高晏,另外一個白皮女人則負責對付兩小孩。
當然,白皮女人的目標重點放在阿蘇羅。
雙方齊齊出手,但都沒有出盡全力,而是各自試探。
高晏沒有使用武器,而他對面的黑髮青年則用一把德國雙手劍。
那是一把長約一米九的雙手劍,劍身把手部分超過劍刃,劍身足有一米三長,而劍刃則約有半米,劍刃部分帶有曲齒,殺傷力極強。
黑髮青年雙手緊握雙手劍,先以鑲嵌鉛球的劍柄擊打高晏,待他以手腳抵擋時再反手用帶有曲齒的劍刃攻擊。通常情況下,敵人身上會被割出許多道傷口。
教堂中殿頗大,但裡面布滿座椅和屍骸,於打鬥而言不太方便,但是容易躲閃。
高晏就穿梭於座椅和屍骸,腳尖踩在三厘米寬的椅背上飛速奔跑,身後的黑髮青年握著雙手劍窮追不捨。高晏眼角餘光瞥見那鋒利的雙手劍劍端刺向自己的背心,迅速拿出楊柳枝,捲起一具屍骸扔到黑髮青年面前,擋住鋒利的尖端。
雙手劍直接洞穿屍骸胸口,黑髮青年將那具屍骸扔出去,屍骸撞到牆面上吊著的一具乾屍,然後摔落到地上,身上裹著的白布散開,裡頭肢體摔斷。
黑髮青年看也不看,繼續追殺高晏。
高晏從椅背上跳落到地面,繞著沒有阻攔的道跑了一段後突然轉身,鞋底摩擦著地表,因用力過度而踩碎了地表。楊柳枝條纏住雙手劍劍端,側身甩開,向前跨步直逼黑髮青年。
不料黑髮青年單手將劍柄靠近劍刃一端的兩把突出來的利刃拔出,鐵鏈連接著利刃和雙手劍,那利刃如毒蛇一般快速躥到高晏的脖子。
高晏一驚,急忙後退,脖子仍舊被劃傷。他迅速鬆開並急速後退,站定後摸了把脖子的傷痕,指腹沾了一絲血。
黑髮青年用不太熟練的中文嘲笑他:「你用的,那叫武器?」
高晏目光沉沉,淡定的否認:「不,不是完全的武器。」
黑髮青年聽不懂:「什麼?」
高晏拿出金屬球,放在掌心拋上拋下,同時對黑髮青年說道:「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像我想像中的那樣,但是試一試吧。」
黑髮青年:「??」
高晏唇角擴大,金屬球拋到半空,向下掉落的時候立刻分裂成鱗片狀的東西,張開來仿佛一條長滿鱗片的蛇皮,恰巧落在楊柳枝,十分貼合楊柳枝並將其牢牢包裹,形成一條火紅色金屬鞭子。
右手甩了幾下鞭子,破空聲響亮,而長鞭在瞬間換了兩種形態,一軟一硬。
「果然是利用這種融合的方式來升級。」
高晏很滿意,他早就知道楊柳枝是可以升級的武器,但是一直找不到能夠升級的方法。拿到聖槍發現是可以隨意變換形態的東西,而且是宋北流送給他的武器。
高晏不覺得宋北流會送給他無用的東西,既然他說是用來合作的誠意,那麼至少其作用要更多方面才對。
楊柳枝屬於觀音所用,宋北流當年既然能拿到觀音的神明印記,應該也得到了楊柳枝。當神明印記被剝除,與之配對的楊柳枝可能也遺失了。
所以宋北流了解楊柳枝。
那麼,他送可以變換形態的『聖槍』的行為就很有趣了。
黑髮青年:「什麼東西?」
「讓你□□的好東西。」高晏揚唇,握著兩種神器融合後的長鞭跑上前,速度快得化成虛影,眨眼間就到了黑髮青年面前。
黑髮青年心中震驚,他沒想到高晏的速度竟然那麼快,眼睛所見到的景象好像沒有了過程,仿佛高晏會空間轉移一般。
事實上,高晏用了『空間重組』的技能,在三秒內將時間倒退回去,所以有了個時間差。依靠三秒的時間差,高晏在黑髮青年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就到了他面前,軟鞭纏到雙手劍劍柄,同時捆縛住黑髮青年的右手。
黑髮青年還想故技重施,用雙手劍劍身上的利刃襲擊高晏。但他剛動作,纏在他的右手和雙手劍的金屬長鞭瞬間張開上百來片鱗片。
火紅色的鱗片邊緣鋒利至極,猛地張開竟是直接將雙手劍劍刃割開微小的縫隙,堅硬的雙手劍尚且如此,黑髮青年的手更慘,直接被削掉幾塊肉片,看上去血肉模糊。
黑髮青年眼神狠厲,左手掰開另一柄利刃,利刃尖端閃著藍紫色寒芒,直接朝高晏划過去。
高晏眼疾手快的後退,而黑髮青年似乎被激怒,步步緊逼,毫不在乎形狀變化詭異多端的長鞭。
另一廂,壯碩的金髮男玩家在一步步將底牌露出,但對面的褚碎璧依舊遊刃有餘,甚至沒有露出任何底牌時,他感到了深切的恐懼。
如面臨大海般的恐懼令金髮男玩家產生退縮的心,但他一退縮,褚碎璧反而不讓他退。
似笑非笑,如附骨之疽,又如惡魂,怎麼也甩脫不掉的恐懼,生命隨時都會被奪取。金髮男玩家很快就被鮮血染紅,因為他發現褚碎璧不直接殺他,而是讓他不斷的受傷,那些傷口不是致命傷。
但這並非他殺不了他。
意識到這一點,金髮男玩家幾乎要崩潰,達摩克里斯之劍懸在頭頂上的恐懼只會讓人瘋狂。
至於另外一名白皮女玩家則在對付阿蘇羅時,同樣感到心驚和恐懼,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面對一個恐怖的惡靈。
就像她之前在某個遊戲場的酒店裡遇到的一隻惡靈,那是一隻小女孩的惡靈,殘忍又恐怖。
三名玩家很快就發現他們遇到了強勁的對手,正因如此,他們既恐懼,又催生強烈的念頭,那就是必須殺掉他們。
否則,贏家不會輪到他們。
高晏甩開黑髮青年,跑到十字架之下,冷眼睨了眼戰場:「褚哥,幫我拖延一下。」
褚碎璧移步,擋住黑髮青年,揚起冰冷的笑:「先過我這關。」
黑髮青年和金髮男玩家聯手應付褚碎璧,高晏則將牆壁上吊著的乾屍卷下來,並挖開其腹部,從空蕩蕩的腹部里掏出羊皮卷,將金屬球變化成一根針,然後在羊皮卷上面刻字。
完成後,高晏把羊皮卷塞進乾屍肚子裡,接著拍拍乾屍的肩膀:「起來幹活。」
有玩家注意到這一幕,心下一驚,不由擔心高晏是否找到自己的罪行。
乾屍爬起來,從肚子裡掏出羊皮卷,打開來後干硬的宣布:「謀-殺-親-緣——」
謀殺親緣?!!
玩家們愣了兩秒,然後反應極快,迅速退開並轉身逃跑。與此同時,高晏抱著小觀音,褚碎璧扛起正玩得興起的阿蘇羅也趕緊跑了。
乾屍繼續念:「凡-遇-見-謀-殺-親-緣-者,必-要-殺-死-他。」
被四個玩家圍攻以至於躲避得頗為狼狽的宋北流聽到宣判:「???」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整個教堂空無一人,除了宋北流和一堆的乾屍。死寂般的安靜籠罩著整個教堂,危險恐怖的氣息猛然席捲而來,並朝著宋北流奔涌而去。
啪嗒——一具坐不穩的屍骸摔倒在地。
宋北流看過去,目光緩緩上移,牆壁凹進去的坑裡,吊著的整整一排衣著整齊的乾屍陡然間扭頭,直勾勾盯著他。
宋北流頭皮發麻:「我——艹!」
乾屍們:「殺——死——你!!!」
宋北流深吸口氣,猛然爆發怒吼:「高晏我艹你老伴啊啊啊——」
逃亡途中,高晏頗為感慨的沖褚碎璧說:「你聽,宋北流他要艹你。」
宋北流看世界的角度總如此清奇,而且充滿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
褚碎璧微笑:「我會讓他體會到什麼叫爸爸嚴苛的愛。」
阿蘇羅頗為陰險的笑:「我們趁機會去砍死其他玩家吧,他們打不過我們。阿蘇羅要弄死他們。」
褚碎璧:「那你自己去,被打了別回來哭。」
「啊?你們不去?」阿蘇羅不解。
高晏:「我們去東側塔樓,找聖物箱。」
小觀音:「不去找其他人的罪行?」
「沒必要。直接和烏蘇拉幹上就成。」
高晏的敵人一直就不是玩家,他也不想跟玩家對上,打得兩敗俱傷既取悅boss還讓她漁翁得利,那做法太愚蠢。
所以在有選擇的情況下,高晏更喜歡正面剛boss。
高晏一行人毫無愧疚和負擔心理的拋下□□屍們圍攻的宋北流,直奔東側塔樓。小觀音提起在地窖里的箱子,高晏和褚碎璧一致決定先往塔樓上走。
他用金屬球化作匕首切割鐵門,在作用一番後,成功割開鐵門。
「有用。」
鐵門附著神之道,非鑰匙不能開,但沒有明說這鑰匙什麼樣子。原本猜測是在烏蘇拉手上,但她要是手裡有鑰匙,估計就自己開門上去了。
「聖物箱裝著烏蘇拉求而不得的重要東西,必然藏在連她也沒辦法接觸到的地方。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塔樓的這扇鐵門,烏蘇拉上不去,玩家也進不去。」
所以烏蘇拉沒有開門的鑰匙,那麼什麼東西能夠令神之道讓步?
自然是殺死聖子的聖槍。
高晏將鐵門完全切割,鐵門倒地,震起灰塵無數。
阿蘇羅和小觀音本以為他們會就此繼續前行,但料不到高晏和褚碎璧兩人沒動,站在原地盯著倒下的鐵門若有所思。
高晏:「烏蘇拉提到『聖靈的寶劍』。」
褚碎璧:「所謂『聖靈的寶劍』就是神之道。」
高晏:「這扇門附著神之道,所以也可以說是『聖靈的寶劍』吧。」
褚碎璧:「有道理。」
高晏:「用純度很高沒有稀釋過的陽火可以融化它嗎?」
褚碎璧:「我覺得應該可以試一試。」
於是他倆把鐵門扛走了。
可謂雁過拔毛,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