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挖墳

  「原來還有其他道路可以提前到墓園。��高晏收回目光,望著褚碎璧:「他們可能是從別墅其他幾個鬼怪口中問出來。」

  長辮子少女和阿蘇羅只通知玩家們一條通往墓園的道路,這條路必經芭蕉林,林中有鬼,玩家受阻。

  剛才的兩個島國玩家比他們晚出發,途中也沒有相遇,那就該是走的別的道路。

  褚碎璧頷首:「麻繩被他們取走了。」

  高晏:「不知道麻繩的用處是什麼。」

  褚碎璧沒法回答他。

  高晏也沒奢望能立刻就知道答案,而是抬頭望著歪出來的樹幹,扶住下巴,若有所思:「早上的時候,姐妹倆穿過墓園去上學,姐姐失蹤。黃昏的時候,妹妹吊死在歪脖子樹上……她們是去上學?學校是在鎮子上吧,必須要穿過墓園。」

  停頓片刻,高晏搖搖頭,收回發散得太遠的思路:「跟學校沒有太大關係。」

  褚碎璧:「姐姐是什麼時間失蹤的?」

  高晏不明所以:「嗯?」

  「早上上學,一整天的時間裡,並沒有明確指出姐姐失蹤的時間。妹妹吊死在歪脖子樹上的時候,是姐姐失蹤的當天黃昏還是幾天後的黃昏?」

  褚碎璧繼續說:「『滿地木屑』這個遊戲裡指出淘汰和謀殺,所以現在可以推斷出一點,姐姐和妹妹之間存在某種競爭關係,這種關係會讓她們必須相互淘汰掉彼此任何一個,剩下的那一個才可以活下去。為了活下去,妹妹試圖謀殺姐姐,但可能中途出現意外,姐姐失蹤。之後沒有多久,妹妹吊死在歪脖子樹上,死因他殺。」

  高晏:「姐姐可能沒死,她回來復仇?」

  褚碎璧:「猜測的其中一種可能性。」

  高晏:「長辮子少女認為妹妹是他殺,可信嗎?」

  滿地木屑中的盲人侏儒雖死於謀殺,其實仍屬於被誘騙而自殺。況且長辮子少女的回答偏於主觀,要是她以為妹妹死於他殺,那就算是誤導了玩家。

  褚碎璧:「我傾向於可信。」

  高晏:「為什麼?」

  褚碎璧思索片刻,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關於雙胞胎之間存在競爭的說法。」

  「比如?」

  「你死我活。」

  高晏怔住,隨即皺眉說道:「我聽過,有些雙胞胎之間莫名存在競爭,他們相互敵視、牴觸,並試圖殺死對方。但他們並不恨對方,反而其實很喜愛,可就是沒辦法共存。」

  有個說法,即大多數雙胞胎其實都有想要吞噬彼此的**,他們認為個體上的健全但不能代表靈魂的健全。雙胞胎分走了他們一半的靈魂,令他們經常魂不守舍。

  除非雙生姐妹或兄弟死亡,另一半靈魂才會回來,他們才能安心。

  一些數據表明,雙生子在胚胎時期就已經開始競爭並殺死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們吞噬掉胚胎,讓自己得以存活。

  褚碎璧:「鷹國有一對雙生姐妹,她們從小關係非常好,彼此深愛,而且只跟姐妹說話,甚至創造出獨屬於彼此交流的語言。但隨著兩人的長大,她們逐漸產生競爭意識,互相敵視、傷害,不肯說話也不再笑,躲避人群,直到妹妹殺了姐姐,她才恢復成一個正常人。」

  這對姐妹既深深依賴著彼此,又恨不得殺死對方。

  她們活著的時候,誰也離不開誰,但兩人曾試圖殺死彼此數次。最後一次,妹妹殺了姐姐,擺脫雙生姐姐並說自己自由了。

  隨後,她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旁人非常不理解她們的這種關係,高晏也不理解,他只知道這對雙生姐妹之間存在競爭關係,彼此深愛但也彼此敵視。

  高晏:「你是說題干中的雙生姐妹或許也是這種關係,所以長辮子少女說她們兩個人很愛彼此其實沒撒謊,也不是主觀感情,而是雙生姐妹確實感情好,但感情好不能代表她們兩個人之間不存在競爭關係。」

  言罷,高晏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於是暫時將之納入答案範圍里,等著繼續搜尋一些旁枝末節將整個故事補充完整。

  而褚碎璧此時已經將樹幹上掛著的其他皮袋子一個個拆下來,扔到地面上,慢慢竟然堆出大概五六十個皮袋子。

  高晏:「……也確實多了點。」

  剛才拆下來的三個皮革袋子裡頭分別裝葫蘆、十字架和俄羅斯套娃,如果每個都是玩家留下的物品,那麼這個遊戲場至少留下上百個玩家。

  可以走到晉級場的玩家都有點本事,卻有上百個玩家都交代在這遊戲場,足見兇險程度。

  褚碎璧拆開幾個皮革袋子,翻找出裡面的法鈴、金剛杵、念珠,還有御幣、神樂鈴等物品。

  「佛僧和巫女的東西。」高晏蹲下來,指尖撥弄著地面的物品。

  法鈴和金剛杵等物是佛僧驅邪所用的物品,後面的御幣、神樂鈴則是巫女祭祀常用之物。換句話說,曾經進入遊戲場的玩家中也有佛僧和巫女。

  「剛才的兩個島國玩家,其中的少女也是巫女。」

  黑長直是巫女,她身邊的高大男子應該是守衛巫女之類的身份。

  「房子那兒還有一撥佛僧,我們這隊伍里也有道士。感覺前面幾批玩家的身份跟現在我們這一批有點重合。」

  令人膈應的重合。

  褚碎璧安靜地聽著高晏在旁分析,倒是沒再解開皮革袋子,而是起身望著冷寂的墓園,等待謝三秋他們到來。同時不忘告訴高晏:「等他們來,再挖開墓穴。」

  高晏挑眉:「沒工具。」

  褚碎璧:「隨便找點吧,用樹枝挖開也行,反正難得來一趟,總得確認一下,帶點有用的東西回去。」

  高晏尋思他說的也挺有道理,於是點頭:「也行。」

  兩人就在歪脖子樹底下一邊看風景,一邊等謝三秋幾人到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等了大概半個鐘,謝三秋和楊棉兩人的身影出現在小山坡那兒,高晏抬頭一眼就能見到兩人。雙方打了個照面,謝三秋和楊棉便走了下來。

  聽到腳步聲,褚碎璧撩起眼皮:「慢了點兒。」

  謝三秋:「順道查點東西。」他看了眼歪脖子樹以及地上的皮革袋子,輕輕轉動手中的小陽傘說道:「有人在芭蕉林里養東西。」

  楊棉走到高晏身旁,也看到皮革袋子裡的東西,經高晏稍微提示就知道眼下是什麼情況了。

  高晏:「唐則和俞小傑沒出來?」

  楊棉:「應該快出來了。」她朝著謝三秋努努嘴,低聲道:「他剛才在裡面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反正芭蕉林裡面的鬼怪不敢再鬧,鬼打牆也被破了。估計不了多久,唐則和俞小傑他們就會出來。」

  話音剛落,高晏就看到唐則和俞小傑出現在小山坡上面。

  兩人也看到高晏等人,於是趕緊下來,將他們在芭蕉林里的見聞告訴眾人。

  安靜一瞬後,褚碎璧抬頭:「都來齊了?正好,去挖墳吧。」

  「???」

  褚碎璧:「挖口棺材出來看裡面的屍首是不是只有一半,順便找幾顆棺材釘防身。」

  謝三秋:「你等我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們挖墳?」

  褚碎璧:「別想太少,我不是只讓你們挖墳的。」

  謝三秋:「……」老畜生!

  一行人邊說話,邊尋找能挖土的工具,就近找了個墳墓,先推倒墓碑,然後開始挖。好在這墳墓沒鋪水泥,否則就沒那麼容易挖了。

  好幾個人圍一起撬一個墳墓,十幾分鐘就掘出墳墓底下的棺材。那棺材是很普通的樣式,四角都釘了棺材釘。

  褚碎璧跳下坑,敲了敲棺材蓋,接著按住棺材一角,稍微用一下力就掀開條縫隙來。

  俞小傑震驚:「力氣那麼大的嗎?」

  高晏跟著也跳下土坑,站在棺材的另一角,按住棺材蓋往下一推,開了巴掌大的縫隙。

  他和褚碎璧合力,乾脆直接將棺材蓋掀開,棺材裡頭的東西就完全暴露在眾人眼前。那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屍體,只有一半,而且是豎劈出來的一半,上身和下身都還在,不過頭顱沒了。

  內臟和腸子都流了出來,也是只有一半,看上去很噁心。

  俞小傑見狀:「日!」

  唐則皺眉,楊棉也滿心不適,倒是謝三秋蹲下來仔細的看了遍:「屍身只有一半,而且還是豎劈出來的一半。」

  琢磨小半會兒,謝三秋豎起拇指朝後頭的芭蕉林指著:「另外一半埋在裡面了?」

  褚碎璧頷首。

  楊棉看著棺材裡只剩下一半的屍身,然後又順著謝三秋指的方向看芭蕉林,想起他們在芭蕉林裡面遇到的頭顱,不由恍然大悟。

  「養屍?」

  高晏等人默認,唐則驚訝:「這是什麼養屍的方法?」

  他聽過的養屍多是屍首齊全,至少沒見到眼前這種砍下一半屍身和頭顱埋在芭蕉林底下的。

  楊棉解釋:「養屍禁術有很多,華夏是利用養屍地,聚陰氣和血氣培養成殭屍。東南亞某些國家則利用骨灰、骨頭以及寺廟裡的一些材料煉製,最後煉成聽從掌控的鬼。除了這兩種養屍禁術,還有一種很少人知道,而且古早時候就被禁止使用。」

  這種禁術就是將人的精魄移到樹木里,經年累月長出靈智,成為精怪,達成再生的目的。

  「壽命也會隨之變長,但是因為有違天倫,很早之前就被禁止。這種禁術應該失傳了才對,再說,很少能成功的啊。」

  楊棉頗為疑惑,停頓片刻又說道:「其實人跟樹木結合煉製成精怪,難度很高。不過要是把人跟動物結合,再煉製成精怪,成功率會比較高。」

  因為動物比草木更具靈性。

  唐則和俞小傑瞭然點頭,同時為這詭異的禁術而詫異不已。

  「遊戲場裡面居然會出現這種奇怪的禁術?誰施展的禁術?目的是什麼?」唐則抬頭看向四周圍的墳墓,大概是百來個墓碑:「裡面都是施展了禁術的人?」

  高晏伸出手,探進棺材裡,剛碰到屍體的衣襟就被褚碎璧握住手腕。

  褚碎璧輕飄飄說道:「這東西不乾淨,別碰。」

  他不讓高晏碰,但是自己下手去碰,提著棺材裡的屍首衣襟翻過來,沒有找到其他小件物品。套在屍首上的衣服是非常簡單的白色麻衣,除此外,找不到其他能證明這具屍首生前的身份。

  褚碎璧抬頭,跟高晏的目光對上。

  高晏挑眉:「要不,再掘一個?」

  褚碎璧:「行。」

  眾人:「……」過了,朋友。

  雖然嘴上說著不太好,但謝三秋等人還是興沖沖地挑了個墳挖開,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挖開的速度快了兩分鐘。

  棺材打開,裡面也是一具只有半身而且穿著白色麻衣的屍首。

  唯一的區別是眼前這具屍首是女身,剛才那一具是男身。

  高晏:「身份有點難以確認。」

  褚碎璧忽然說道:「幾點了?」

  高晏:「四點多,我們該回去了。」

  於是眾人將棺材蓋弄回去,順道收集幾顆棺材釘,在離開的時候,楊棉指著歪脖子樹下的皮革袋子問要不要帶回去。

  高晏:「不用,沒多大用處。」

  真正有點兒用處的麻繩已經被兩名島國玩家帶走了。

  楊棉:「有頭緒了?」

  高晏:「亂。」

  太亂了,整個遊戲場都很亂。

  芭蕉林,墓園,歪脖子樹上的皮革袋子,以及那棟房子裡的鬼怪,看上去仿佛跟題干中的雙生姐妹完全沒有聯繫,而且目前為止也沒有能夠聯繫得上的關鍵之處。

  楊棉:「會不會本來就沒有關係?」

  高晏:「不可能。」

  肯定都有關係,遊戲場絕對不會讓不相干的因素出現在裡面。

  三個遊戲場的經歷告訴高晏,遊戲場出現的任何跟鬼怪有關係的因素,各自之間必然都有一定的因果關係。

  高晏:「先回去吧。」

  褚碎璧先跳出坑,蹲在高晏上邊伸出手,把他拉了上去。

  一行人便又沿著原路回到芭蕉林,而這回眾人沒有遇到鬼打牆,暢通無阻的穿過芭蕉林回到小道。

  唐則和楊棉都在詢問高晏查到的線索,希望能從中汲取靈感,推理出題干中關於那對雙生姐妹的完整的背景。

  不知不覺中,褚碎璧和謝三秋落在最後面,當然也是兩人有意落在後面。

  謝三秋:「你總該有些頭緒吧?」

  褚碎璧瞟了他一眼,沒回話。

  謝三秋『嘿嘿』笑了兩聲:「放心吧,你要是真出了事兒,我肯定幫你照顧好高晏。」

  話音剛落,謝三秋直覺危險,連忙合起小陽傘往面門上擋,一股凌厲的勁風襲擊過來,直接把傘面連帶傘骨都斬斷成兩截。

  謝三秋目瞪口呆:「至於嗎?這至於嗎?你打我殺我都行,為什麼要趁機毀我容?」

  褚碎璧笑容陰沉:「你毀了容,爹才放心把你小爸交到你手上啊。」

  謝三秋:「……」得嘞。

  楊棉和高晏都注意到他們倆落在後面,也同時看見褚碎璧突然出手攻擊謝三秋的一幕。

  高晏挑眉,褚碎璧這是又發神經了?

  楊棉搖頭,覺得謝三秋估計又犯賤了。

  一行人回到住處已經是五點半,玩家基本都在客廳里,那兩個島國玩家也在。黑長直轉過頭來,和高晏的視線對上,幾秒後便轉到褚碎璧身上。

  褚碎璧垂眸,正在跟高晏交頭耳語,沒有注意到她,估計就是注意到了也懶得回應吧。

  高晏覺得黑長直的態度有些古怪,但思及現在褚碎璧是女法身,應該不會被認出來,於是暫時將疑惑放置一旁。

  眾玩家在等待長辮子少女的到來,繼續新一輪的問題。

  當!當!當!

  連續三道鐘聲響起,在場玩家頭皮一緊,不由感到緊張。

  長辮子少女就在此時下樓,她巡視一圈,笑容燦爛:「哇哦,你們今天好幸運呀,居然都沒有死……不對,有一個死了,哈哈,她好蠢,居然試圖攻擊我們。不過阿蘇羅有了新的皮球,她可能就不會再要其他皮球了,我是說在短時間內,她是個容易滿足的孩子。」

  她跳下樓,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滿臉厭惡的捂住鼻子:「你們一定去了墓園,在那裡染上討人厭的氣味。」

  高晏六人出去,其他玩家都知道,現在聽到長辮子少女的話就能肯定他們去的是墓園,而且看上去沒有遇到危險,平安歸來。

  沒去過墓園的玩家眼神閃爍,各自在心裡打著主意。

  長辮子少女將所有玩家的表情盡收眼底,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她背著手走到高晏身邊,正要湊到他跟前時就被褚碎璧拽住長辮子,往後拖到旁邊去。

  長辮子少女表情猙獰:「你——」

  褚碎璧對長辮子少女說:「請你自重。」

  謝三秋在心裡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老畜生這會兒就跟狗撒尿占地盤似的,他敢保證褚碎璧現在頂著居委會大媽的表情勸長辮子少女,壓根不是在乎她靠高晏太近。

  他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炫他跟高晏的關係!!

  果不其然,褚碎璧下句話就是——「他是我的人。」

  長辮子少女表情空白一瞬,旋即變得更為猙獰:「關我屁事!」

  褚碎璧一聽這話就不樂意,逮著她就想科普人跟人之間的關係分幾等,有多親密,而他跟高晏的關係就是夫妻那檔的親密。

  長辮子少女:「行了,你閉嘴。」

  她把辮子從褚碎璧手裡扯回來,也不往高晏那兒去了。轉身表情陰冷的走開,經過黑長直時停下,扭過頭盯著她看。

  半晌後,長辮子少女面色陰轉晴,恢復成平日那十分不協調的快樂模樣。

  其他玩家都盯著她,期望她能說出點線索,或是透露黑長直是否拿到線索。

  但沒有。

  長辮子少女蹦跳著跑到最前面,很開心的擺手說道:「六點到啦,你們有問題就趕緊問吧。」

  玩家們扎堆一起悄聲交流,半晌過後,佛僧們先後詢問長辮子少女問題。

  其他玩家聽不懂佛僧們的語言,他們選擇的是東南亞小國語種,而且還是國內地方上的語種,沒人能聽懂。

  長辮子少女全程只回答『是』、『否』和『與此無關』,她倒是沒再說自己不知道。

  玩家們面色凝重,互相警惕,另外一隊裡面的玩家也學聰明,由隊伍中的一人以小語種詢問所有問題。

  最後是島國隊伍中的兩人。

  他們只有兩人,相比起其他隊伍,能夠獲取的有用信息非常少,看上去像是所有隊伍中最弱勢的一支。

  島國男子用的是島國語,而高晏他們這邊恰巧有幾個人都懂島國語,另外一隊玩家也有人懂。

  然而島國男子和黑長直毫無所覺一般,用官方島國語問話。

  高晏:「他們問什麼?」

  褚碎璧:「雙生姐妹跟長辮子少女是否有血緣關係。」

  唐則等人愣住,頗為不解島國玩家問這個問題的意義。

  長辮子少女之前就一直提過她是雙生姐妹的妹妹,等等——好像確實不能證明她們有血緣關係。

  長辮子少女的答案是『否』。

  她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這時,島國男子再次問了句話,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否。

  高晏看向褚碎璧,後者說道:「雙生姐妹是否跟這房子主人有血緣關係。」

  答案依然是否定的,也就是說雙生姐妹跟整棟房子裡的鬼怪都沒有血緣關係,當然這房子裡的鬼怪可能互相沒有血緣關係。

  那麼,他們各自之間的因果關係是什麼?

  高晏看向黑長直女孩,那兩個問題的真正提問者是她,她為什麼問出這兩個奇怪的問題?還是說,她發現了什麼?

  「輪到你們了。」

  長辮子少女對著褚碎璧翻白眼,不太情願的提醒。

  楊棉提問:「雙生姐妹是不是想殺了彼此?」

  「是。」

  楊棉鬆了口氣,由俞小傑問話:「姐妹倆死於同一天?」

  「是。」

  高晏皺眉,在心中劃掉兩人非同一天死亡的猜測。

  唐則:「雙生姐妹之間是否存在競爭關係?」

  「是。」

  接連三個肯定的答案吸引其他玩家注意,因為答案肯定的話,那就說明玩家的猜測是正軌的,接近於真相。

  高晏注意到黑長直一直看著這邊,忽然想起對方其實聽得懂中文。

  這麼說來,她其實也不是處於劣勢,至少能夠獲得的線索挺多。

  謝三秋:「雙生姐妹的死亡,是否造成轟動?」

  長辮子少女遲疑片刻,回答:「是。」

  高晏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謝三秋這個問題的目的。

  早在一開始進入遊戲場的時候,長辮子少女就說過來了很多人,他們都好奇雙生姐妹的事情。

  而且這些人是出於好奇,不是為了找到失蹤的姐姐,也不是想查清楚妹妹死亡原因,他們僅僅是好奇。

  雖然這些人是玩家,但玩家也在遊戲場裡面扮演角色,而這些角色也有推動劇情發展的作用。

  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雙生姐妹一死一失蹤會引來那麼多人關注?

  除非她們本身就是名人。

  這時候,阿蘇羅從外面跑進來,她來到高晏的面前抱怨:「晏晏為什麼不等我?我一直在外面等你,等得腿都酸了。」

  高晏彎腰,撿起阿蘇羅衣服上沾到的草屑,溫和笑道:「我以為你可能玩新皮球的時候很開心,已經忘記我了。」

  「怎、怎麼會呢?」

  阿蘇羅心虛的移開目光。

  她是否知道芭蕉林裡面的情況,途中如何突然消失,這些問題大家都心知肚明。

  高晏懶得去拆穿她,於是蹲下來詢問:「姐姐是否死在墓園?」

  聞言,阿蘇羅撇嘴。

  一旁的長辮子少女跳腳罵高晏:「狡猾!」

  阿蘇羅那麼喜歡他,肯定什麼都說,她也什麼都知道。

  阿蘇羅:「是。」旋即,她又拍著手掌歡樂的說道:「晏晏好聰明。不過,每天只有一個問題哦。下次我就不出現啦,要不然晏晏一路問下去就完全可以通關了。」

  這就是在變相承認阿蘇羅什麼問題都知道,但為了避免玩家走捷徑,她選擇避開玩家。

  褚碎璧涼涼說道:「那還剩下我囉。」

  阿蘇羅笑容一僵,扭著五短圓胖卻格外靈活的小身體就朝樓上跑,褚碎璧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後衣領,陰森森說道:「見到我就跑,什麼意思?」

  阿蘇羅見跑不了,乾脆放棄抵抗,毫無求生意志的嘆氣:「問吧。」

  褚碎璧蹲下身,聲音放輕,讓別人無法通過唇語看懂他話里的內容,也沒讓別人聽到,連高晏也聽不到。

  「你聽過恐怖雙生的故事嗎?」

  。。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舉例的雙生姐妹發生在英國,曾經形影不離,聰明而孤僻,成年後突然變得憎恨對方,幾次試圖殺死彼此。

  後來她們被送到療養院,分開,進去前約定誰死了,剩下的那個才可以說話。

  後來姐姐先死,妹妹說「終於解脫了」,她變成一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