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三譚會師
上課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教室前門走進了一個人。
只見那人一身黑白搭配:白色毛衣黑色長褲,一頭短髮,前額幾縷小碎發很利落地攏到了耳後,露出飽滿的前額,以及柔美的面龐。
「這就是你說的凌諾中學調來的歷史老師嘛?」耿欣雨輕輕點了點何詩菱的肩,「看起來很是清爽幹練呀。」
「嗯。」依窗而坐的何詩菱輕輕地應了一聲,看著那人走到了講台前,放下了書本,環視了一圈教室,凌諾中學借調過來的老師,這可是第一位呀,譚希玲老師。
看慣了長發飄飄的女老師,突然出現這樣一位,極短髮的女老師,頓覺得英姿颯爽。這一身黑白經典配,有一種歲月曆練過的美麗和智慧,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知性美」了吧。
「各位同學下午好,上課。」洋洋盈耳地女中音在教室里響起。
「起立。」「老師好。」「同學們好,請坐。」
在悉悉索索的落座聲里,何詩菱聽到凌濛初的嘀咕聲,「我們都是高中生了,這起立問好的規矩,是小學生和初中生的,好嘛。」
「有道理呀。」耿欣雨的笑聲從後面傳了過來,「但,沒有規矩不能方圓。」
「這又是一個與眾不同的老師。」王曉曉一旁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拿過歷史課本攤在了面前。
「聽說,來頭不小。」耿欣雨笑了一下,拿過歷史課本擋在了面前。不知道,這個老師,又會給他們帶來什麼驚喜呢,看又了一眼依窗而坐的何詩菱,但願,她不會再被「欽點」。
「我是譚希玲,你們這學期的歷史老師。」譚希玲微笑著拿過粉筆,側過身,在黑板上寫了一下「譚」字。
「哦,譚,老師。」「譚祠同的譚呀。」「名人呀。」「老文,是退休了嘛?」「估計吧,都頭髮全白了,估計退了吧。」「這譚老師,是何方神聖?」「不知道,沒見過。」「不會,也是從哪裡剛調過來的吧。」
教室里響起一陣輕微的議論聲,在那樣的議論志里,夾雜著郭文雯和王昕伊的聲音,「老師的頭髮好短呀。」「從後面看,倒像是男生了。」
「這叫個性,懂不懂呀?」凌濛初輕聲回了一句,「這老師的髮型,我喜歡。」
「個性?你是覺得和你的髮型很像嘛?物以類聚吧。」王昕伊拿了課本擋在面前,往後瞄了一眼。
「對呀,這斜分的劉海,比我的好看。」凌濛初若所思地說道,「我要把前面的留長一點了。」
「你?算了吧,你是圓臉,俗稱的大餅臉,」王昕伊笑道,「老師可是標準的瓜子臉。」
「哎,有你這樣說話的嘛?我明明是蜜桃臉。」凌濛初從課本的一角邊輕輕地戳一下王昕伊的後背,「再說,我就動手了。」
「我說得是事實,動手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不過,欣雨倒是可以試一下,這髮型。」半天沒做聲的郭文雯,側坐著看向講台的方向,向後瞟了一眼,用手擋在臉前,小聲地說了一聲。
「好建議。」一旁聽著的何詩菱笑著應了句,卻看到譚希玲看向這裡的目光,停下轉著的筆,往講台方向點了點,「噓。」
王昕伊立刻轉過頭去,郭文雯依然側坐著看向講台,凌濛初稍微坐直了些,從課本前抬起了頭來。
「是的,譚祠同的譚。」講台上的譚希玲,「既然說到了譚祠同,那麼,我們就來聊聊這個人吧。」
「聊天嘛,老師?」杜曉風的聲音,從教室的後面傳過來。
「是要聊天嘛,老師?」「聊天,我們最喜歡了。」教室里有人附和了起來。
「聊天,這每個來5班的老師,都喜歡課前聊兩句。」唐霽看了一眼凌初陽,又轉向了杜曉風,「PP。」
杜曉風看向唐霽,「嗯?」
「這歷史老師也很喜歡聊天呀?」唐霽拿了課本往桌子左角移了移。
「不知道,」杜曉風拿了課本往桌子右角移了移,「沒見過,不了解。」
「哦。」唐霽轉頭看向凌初陽,凌初陽正低著頭翻著歷史課本。
「對,聊天,聊聊譚祠同其人。」譚希玲笑著走下講台,走到了方迪的旁邊。
「譚祠同是戊戌六君子之一呀。」教室異口同聲的說道。
「嗯。很好。還有呢?」譚希玲點點頭,繼續問道。
「中國近代資產階級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維新志士。」
「嗯,不錯,繼續。」譚希玲點點頭,往教室的中間位置走去。
「繼續?還有什麼呀?」「難不成,要挖挖譚祠同的生辰八字。」「你當自己是八卦娛記嘛?」「不是。我就說說。」
教室里是一片低低的議論聲。
「譚祠同生於1865年,卒於1898年(光緒二十四年),字復生,號壯飛,湖南瀏陽人,所著《仁學》,是維新派的第一部哲學著作,也是中國近代思想史中的重要著作。」
有聲音自教室中間位置傳開來,略帶沙啞的女生的聲音。
「這誰的聲音?真把生卒字號都扒出來了?」唐霽循聲望去,看到歷史老師也轉過了身,回頭去找聲源了。
「早年在湖南曾主辦時務學堂,南學會,主辦《湘報》,倡導開礦山、修鐵路,1989年9月24日在瀏陽會館被捕,9月28日在北京宣武門外的菜市口刑場英勇就義,年僅33歲。」
那聲音繼續響起,唐霽這才發現,原來是譚琳。不是吧,杜曉風不是說譚琳歷史成績,弱,的嘛?
「嗯,不錯,還有嘛?」譚希玲走到譚琳的座位邊。
「譚公決心為變法不惜一死,來喚醒麻木不仁的國民。『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有之,請自嗣同始!』而後慷慨就義,雖悲壯且震撼世人。」譚琳繼續說道。
唐霽看了一眼凌初陽,這歷史人物軼事可是他的強項,「她說得這些對不對呀?」
「對。」凌初陽應著。
「PP,什麼情況?」唐霽拿了書本,看向杜曉風,「你情報有誤了?」
杜曉風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唐霽,又看了看教室的左前方,低了一下頭,拿過書本靠了過來,「可能吧。」
「譚公赴義前曾做詩一首:望門投止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又是一個女生的聲音在教室里響起來,好像是譚琳的同桌,李文月。
「很好。」譚希玲看著兩個人,點了點頭。「說得很好。」
在那樣的讚美聲里,夾雜著凌濛初的嘀咕聲:不是說譚琳歷史成績差的嘛?這分明是很好了,好嘛。
「我們是不是記錯了?」耿欣雨點了點何詩菱的肩膀。
「沒錯。」何詩菱應聲,往教室中間的位置看去,譚希玲一臉的笑意。
「那如何解釋?」耿欣雨問道。
「譚琳,也姓譚呀。」何詩菱笑了起來。
「哦!」耿欣雨輕笑了起來,同姓名人自然是要了如指掌的了。
「是這樣嘛?」凌濛初眨了眨眼睛,「我還以為杜曉風說錯了呢。」
「你對明代的那個你,還不是一樣的如數家珍呀。」耿欣雨笑道,「別轉頭,小心被歷史老師盯上了。」
「嗯,有道理。」凌濛初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耿欣雨。
原來,這是三譚會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