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橋北雙手撐著桌沿,把人圈在懷裡,垂眸盯著她說:
「哪裡丑?可愛得不得了。」
陳寧溪抱著相框不撒手,這是她抓鵝那張照片,堅決說:「不行,哪有把人小時候的丑照擺出來的。」
程橋北低低的笑,「就是太可愛了,才忍不住擺在我辦公桌上。他們惹我生氣,看看你照片瞬間就消氣了。」
陳寧溪沉默兩秒,「換一張唄。」
程橋北哄著她,「就這張吧,我特別喜歡。」
話落,去抽她懷裡的相框,陳寧溪受不了他苦苦哀求的眼神,不情願的鬆開了手。
她小聲嘟囔著:「你擺在這裡,我會被人笑的。」
程橋北將相框放好,收回的手又撐在桌沿邊,當初看到照片時他就想將這張擺在辦公桌上,所以在新辦公室裝修好後,爭得葉玉珺同意拿到照片。
「誰敢笑你?」程橋北盯著她的眼睛說,「你可是老闆娘。」
陳寧溪回頭看著照片,扯歪的小辮兒,嘴邊一撮鵝毛,眉頭皺巴巴的,眼神也凶。
「……商量個事唄?」陳寧溪反悔了,還是不想擺這張。
程橋北笑著說:「除了換照片,都可以商量。」
陳寧溪吁口氣,「那沒了。」
程橋北笑,在她唇上親口,「走吧,吃飯去。」
她戀戀不捨的看著相框,被程橋北拉著腕子領走了。
陳寧溪剛開口,「我還是想,」嘴被程橋北捂住了,「唔唔唔唔。」
聽聲音是換個照片,可程橋北笑著說:「不,你不想。」
她被強推著出了辦公室,經過魏萊門口時,程橋北交代一聲就帶著人走了。
電梯內,程橋北依舊握著陳寧溪的手,直到停在下一層。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要巧不巧的蘇芊和同事就站在門外,看到裡面的兩人,蘇芊目光在兩人牽著的手上停頓一秒就移開了。
蘇芊佯裝無事的走進去,「程總,嫂子。」
陳寧溪:「你好。」
程橋北面無表情的嗯了聲,其他人也跟著打招呼。
電梯門闔上,蘇芊聽到程橋北用她從沒有聽過的語氣,溫聲說:「我去取車,你在門口等我。」
陳寧溪:「嗯。」
直到停在一樓,幾人魚貫而出。
蘇芊走遠了才回頭,正看見程橋北下車幫陳寧溪開車門。
上次公司聚餐,她和另外兩名女職員喝多了,程橋北不放心她們單獨回去,叫代駕把她們三個送回家。
但三人誰也沒坐上副駕的位置,那裡只有一個人可以坐。
這一路她們都在議論程橋北和陳寧溪感情好,蘇芊用沉默表現她不感興趣,以掩飾內心的嫉妒。
上車後,陳寧溪說:「也不用太刻意,太刻意顯得假。」
程橋北看著前方的路,「什麼?」
他假裝沒聽懂,陳寧溪卻知道他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讓她安心。
「沒什麼。」
陳寧溪轉頭看向車外,雖然電梯裡的行為幼稚,但說明程橋北一直將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所以她還有什麼好矯情的。
到了預定的餐廳,兩人等上菜的工夫,程橋北又提醒陳寧溪晚上參加膠南聚會,別等他吃飯。
傍晚,程橋北按照約定時間來到膠南新區,這裡臨海,是丹江市的經濟技術開發區。
膠南商務會所內,停車位上滿是豪車超跑,看停放的車輛就知道聚會的人非富即貴。
程橋北在前台報了鄒勇的名字,由服務生專程帶去預約的包廂。
經過詢問才知道,這裡是鄒勇經常宴請貴賓的地方。
走進包廂,內部裝修極盡奢華,無論是高檔餐桌椅還是精美的水晶燈,無一不在透漏著貴氣,連牆角擺放的衣架都是純實木特別定製的。
他到場時,鄒勇還沒來,但相熟的人已經湊在一起熱絡的聊起來。有人認出程橋北,主動上來打招呼。
「你好,程總,我是特斯基金的南邵峰。」南邵峰主動自我介紹。
程橋北頷首,在南邵峰的帶領下,先後認識了藍楓集團的肖廣研,希瑪珠寶集團的李煜,瑞普能源的姚政軒,永勝能源的於宴輝,樺喜醫療器械公司的陳葆森。
提起樺喜醫療器械公司,想起陳寧溪好像說起過有個醫療公司被查出問題,不知道被調查的是不是這家。
幾人互相交換名片後,鄒勇這個東家終於姍姍來遲了。
他先是自罰三杯表示歉意,這頓飯局才正式開始。
會所內,餐飲娛樂休閒於一體,大家吃完聊得高興,有人張羅打牌有人卻只想餐後休閒喝杯茶聊聊天。
程橋北拿到樺喜醫療全年會議的特別主辦權,還有希瑪珠寶的展覽訂購及會議等相關活動。
就這兩筆訂單都夠翡翠嘉麗償還部分銀行欠款了,其他人見狀,也表示會考慮年終獎等活動會首選翡翠嘉麗。
所以,飯後的程橋北,已經無心再去做無效社交,選擇與藍楓集團的肖廣研和希瑪珠寶的李煜去喝茶,但沒坐多會工夫,樺喜醫療的陳葆森也加入到喝茶的隊伍中。
茶藝師先倒三杯,程橋北示意他一杯給鄒勇,另外兩杯給了肖廣研和李煜。
三人正聊得興起時,陳葆森從門外走進來。
程橋北將原本要留給自己的茶水端給陳葆森,「請喝茶,陳總。」
陳葆森端起茶杯,喝口才說:「好茶,口感不錯。」
原本幾人的行業南轅北轍,誰也干涉不到對方,可當女茶藝師吸引住樺喜醫院的陳葆森後,他開始與對方攀談起來。
程橋北去衛生間的功夫,需要經過另外幾人的棋牌室,一走一過的功夫,看到裡面可不是普通的隨便兩把那麼簡單。
這些籌碼扔下去,最少也得幾十萬。
等回到茶室,樺喜醫療的陳葆森打趣道:「出去這麼久,該不是找肖廣研玩兩把吧。
程橋北說:「沒留意。」
陳葆森笑下,抬手示意,「喝茶。」
程橋北端起茶杯猶豫下,畢竟這杯茶已經離開他視線了,但陳葆森笑道,「不是吧,你跟我們幾個喝茶還這麼謹慎,好像誰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