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只有她能說服

  黃康太的效率很快,拿到元曉的病歷後勃然大怒,原本考慮她懷著黃家的血脈才肯出面幫襯著造船廠,現在看來,分明在利用他們父子。

  沒有這兩筆大訂單,元曉的處境將是孤立無援的。

  黃康太立刻聯繫訂船的兩家集團,將南通造船廠不具備建造符合規格的情況如實告知,他委婉地表示,自己也是被欺騙了,並聯繫了另外一家建造集團與兩家集團對接。

  元曉還沒高興兩天,就被兩家訂船集團告上法庭,訴訟理由是合同欺詐。

  在訴訟中兩家集團向法院申請對南通造船廠進行財產保全,以確保將來判決生效後能夠得到執行或者避免更大的財產損失,而元曉也清楚,未來將要面對敗訴後賠償巨額的違約金,到時候恐怕整個南通造船廠都要被抵債了。

  她為挑釁程橋北幼稚的行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可就算後悔也於事無補了。

  所謂,棋差一著,滿盤皆輸。

  黃元偉的律師將元曉流掉孩子的事告訴他,這讓黃元偉一時難以接受,他甚至為兩人的還有孩子的未來都做了打算,但現在一切都沒意義了。

  他讓律師作廢了給元曉和孩子的財產,律師臨走前,還讓他轉告元曉一句話。

  「告訴她,我出去一定會找她算帳的。」

  元曉在聽到這句威脅後,恐怕是最盼著黃元偉永遠被關在監獄裡的人了。

  三個月後,黃家父子先後入獄,象徵著投資三巨頭的正通資本宣布破產,而南通造船廠也在一審中敗訴,造船廠被公開拍賣以抵償巨額賠償款,元曉當庭提出上訴,可曾經的造船廠已沒了昔日的風光,曾經的船業大亨的公主已淪為素人,為了躲避黃元偉,元曉帶著母親南下找了一個小鎮生活。

  至於郭鶴鳴,因惡意誹謗他人情節極其惡劣,被丹江市司法局依法吊銷律師執業證。

  沒了律師執照他離開了小律所,本想著找個公司以法務的身份從事法律服務工作,可律師圈子就這麼大,得知他因誹謗被吊銷執照後,沒有公司肯聘請他,沒了經濟來源,房貸和車貸還不上,只能低價變賣,他回到老家,找了一個律所幫人打下手,逢人還是會吹噓他在丹江排名前三的律所做到高級合伙人的位置,但卻從不提他為什麼被吊銷執照的事。

  也許人生從他背叛感情的那刻開始,便駛入了錯誤的車道,他沒了做人的品格,沒了道德的約束,更沒了一個法律人該有的底線。

  他背叛了成為一名律師時宣誓的誓詞,這輩子也註定以失敗落幕。

  對於郭鶴鳴而言,他想跳出階層的願望永遠實現不了了,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曾經發布有關陳寧溪信息的「大道至簡」及熱評污衊陳寧溪的用戶均在訴訟中敗訴,並以公開發布手寫道歉信的方式,在其主頁上進行為期三個月的置頂公開,案底也將伴隨他們終身。

  至於公開陳寧溪病歷的私人調查公司被查封,公司法人也因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被立案調查,在調查中發現涉案金額巨大,還涉及眾多公民隱私被泄露和買賣,其中不乏一些技術性崗位的重要人才個人信息被高價賣出,因發現重大案情,被併案調查,案件還在進一步取證中。

  程思洛得知調查公司出事後,找到鄭蓉茜哭訴。

  「媽,我這次完了,真完了。」程思洛神色難以掩飾的不安,「我找的那家調查公司出大事了,他們不光調查人員信息,還把一些重要部門崗位的消息出售,這可怎麼辦。」

  見她在原地來回踱步,鄭蓉茜也心焦道:「先穩住,你只是讓他們調查個人信息,跟那些人還是有區別的,應該問題不大。」

  程思洛急得直跺腳,「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僥倖心理?現在國安都介入了,跟這個公司有關的人員肯定要嚴查嚴判的。」

  鄭蓉茜說:「這個小雜種就是把你往死路上逼。」

  「媽,讓我爸找他談談,行嗎?實在不行,我們去求他,他一定能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的。」

  鄭蓉茜心裡就算對程橋北再不待見,眼下也只有程橋北有辦法能幫程思洛脫罪了。

  她說:「我找你爸談談吧。」

  程思洛跟著鄭蓉茜走出辦公室,「我跟你一起去。」

  敲開程向恆辦公室的門,只見辦公桌後的人正在打電話,聽內容是在聯繫投資的事。

  為了繼續青山項目順利完工,公司已經拿出舟山酒店做抵押,可申請到的貸款並不足以支撐到完工,資金上還有很大一部分缺口。

  電話另一端的人明顯沒投資的意向,程向恆無奈結束通話,放下手機問:

  「你們有事?」

  程思洛如霜打的茄子,「爸,出大事了。」

  她講述著與調查公司接觸的前因後果,程向恆全程臉色鐵青,直到聽說國安介入,他抄起桌上的菸灰缸朝程思洛腳下砸去。

  咔嚓——

  「啊——」程思洛大驚失色。

  鄭蓉茜急了,「你幹什麼,你要打死她嗎?」

  程向恆氣得頭痛欲裂,手撐著額頭,心臟也開始不舒服了,手指顫抖著指向程思洛,「我說了多少次,別招惹他!別招惹他!你為什麼不聽。現在事情鬧大了,想起來找我了,你讓我怎麼辦?那臭小子跟我早就像仇人一樣了,你們還讓我去勸他?」

  母女倆對視眼,誰也不說話了。

  程向恆長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同樣都是我的孩子,你們之間怎麼差那麼多。」

  程思洛低著頭,事情鬧到今天的地步,她已經沒有反駁的底氣了,只能任由被父親說教。

  「爸,我知道錯了,但現在必須要解決病歷的事,不然,這事你也會牽扯進去的。」

  「!」程向恆臉色陡然一沉,病歷是他授意程思洛轉給對方的,真要是追究起來,他也難逃罪責。

  鄭蓉茜心知肚明程思洛算是替他背鍋的,說道:「老程,你就這麼一個女兒,如果她再出事,不光對公司的名譽有影響,股市也會有震盪的,現在的情況,股市有波動對誰都沒好處。還有殷董廉董會不會趁火打劫,這都不好說,那些股東早就不安分了,一直在等待時機,我們一家人絕對不能讓外人趁亂動搖了集團。

  橋北是你兒子,骨血親情,只要你出面求他,他骨子裡還是狠不下這個心的。」

  程向恆皺著眉,若有所思道:「這件事找橋北是不行的。」

  鄭蓉茜眼睛一亮,「找她?」

  程向恆點點頭,「只有她能說服橋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