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勇開口了,里子面子都給了,孫經理也不好再堅持。
只能笑著附和,「行,就按鄒哥說的辦。我明天就讓手底下的人準備,材料備齊了就給你送去。」
陳寧溪有她的堅持,只要電纜質檢符合國家要求,能達到國際行業標準,可以參與項目競標。
程橋北掐算著時間打車來到下江南,擔心影響她談事情,給陳寧溪發了微信。
north:我到了。
陳寧溪看到消息,回覆:不是說了我叫代駕。
north:我不就是現成的代駕。
陳寧溪笑。
north:不用急,你談你的事情,我在大廳等。
陳寧溪:好,快結束了。
她放下手機,一旁的孫暢笑著說:「家屬著急了?」
陳寧溪不好意思地笑,「沒有。」
她滿臉幸福的笑,鄒勇看在眼裡,當初不看好程橋北,猜測他另有所圖,事實證明是他眼拙了。
但讓鄒勇看走眼的人,也只有程橋北一人。
鄒勇看眼手錶,孫暢立刻會意,在他提出結束時,孫暢起身先一步收拾去結帳。
包廂里只剩兩人,鄒勇關心道:「他對你怎麼樣?沒欺負你吧?」
陳寧溪笑眼彎彎,「對我很好,他哪敢欺負我,在我媽看來,淨我欺負他了。」
「嗯,」鄒勇點點頭,「對你好就行。」
他又提起孫暢的事,「孫經理談的業務,你也別為難,她不是也答應了,提供你需要的手續。」他看向陳寧溪,見她面露難色,笑下,說:「別多心,我不干涉,我就是攛局的,結果怎麼樣,你自己拿主意。」
他越是強調沒關係,越是在提醒陳寧溪關照。
她笑著說:「我知道了,鄒叔。你也快回去吧,我嬸子在家也等你呢。」
「她?」鄒勇只是笑笑,「她可沒時間想我的事。」
陳寧溪:「?」
鄒勇說:「整天跟那群麻友在一起,一玩就是一宿,哪有時間管我。」
聽出有些抱怨的意味,陳寧溪寬慰道,「我嬸子在家也沒事,打打麻將不也是為了解悶。我媽現在退休了,沒事也喜歡打麻將。」
鄒勇替她撐開門,打趣的口氣說:「我可沒管她,現在瀟灑著呢,跟她那些姐妹一天節目可多了,打麻將、聚會,前天一撥人又去國外旅遊了。」
陳寧溪說:「是嗎,我嬸子過得舒心,你看著不也高興。」
鄒勇看她眼,笑下沒再說下去。
兩人邊走邊閒聊著,陳寧溪也沒給鄒勇明確的態度,但她心裡的底線依舊是必須有相關部門批文和手續。
在大廳沒看到程橋北,陳寧溪走到一旁打他的電話。
接通後,她說:「我這邊結束了,你在哪了?」
程橋北說:「等我,我把車熱一下,找了一圈才看到在對面停著。」
陳寧溪說:「來的時候沒車位了,就停對面。」
程橋北:「你先別出來,外面冷。」
他沒掛電話,她站在飯店門口隔著玻璃看馬路。
他問:「喝酒了?」
陳寧溪盯著車開過來,「喝了點。」
程橋北問:「喝了多少?」
陳寧溪:「不太多,有鄒叔在。」
程橋北與鄒勇之間打過交道,按照生意上算,鄒勇是他的手下敗將,但潘成的事,他欠了鄒勇一個大人情。
生意算的是經濟帳,可人情不是錢能解決的事。所以,能用錢解決的,程橋北從不透支人情。
他知道,鄒勇遲早有一天會找他討回這筆人情帳的。
只是他沒想過,鄒勇胃口會那麼大,會差點將他毀了。
「鄒叔還在?」程橋北問。
不管順不順路,如果鄒勇沒走,他都要送鄒勇回家。
陳寧溪說:「沒,他司機來接他,已經走了。」
程橋北穿過馬路將車停在飯店門口,「出來吧。」
不等他說完,一直站在門口的陳寧溪推開飯店的門出來了。
冷風吹在臉上,她打個冷顫。
副駕的門一開,寒氣隨著人進來,不等陳寧溪開口,手裡被他塞了一杯熱奶茶。
「晚上好,陳小姐,代駕小程為您服務。」
陳寧溪笑了,看著手裡的奶茶,「你這節目從來沒斷過,都在哪學的?」
程橋北啟動車,看著前方的路說:「你當我林瀚銳呢?我這麼高的情商,還用學。」
奶茶香甜,珍珠軟糯,帶走了唇齒間的酒氣。
陳寧溪轉過臉,「給你得意的。」
程橋北笑道:「我老婆誇我,我能不得意嗎。」
「都說實踐出真知,你這都在哪實踐的?」
「嘶……能不能玩?不能玩奶茶還我。說說你就下道,」程橋北騰出一隻手牽起她的,「我在你身上實踐的,你還有什麼說的。」
陳寧溪撲哧笑了,「還不能問?」
程橋北修長的手插進她指縫握住,「保證不破壞夫妻團結的問題,你隨便問。」
陳寧溪靠過來,也許是酒勁兒上頭了,看程橋北的側臉更帥氣了,膽子也大起來。
說道:「橋北,」
程橋北看她眼,人已醉眼迷離的狀態了,「陳女士,請自重啊。」
陳寧溪嘿嘿笑,「你這幾天都穿白襯衫,我喜歡看你穿黑襯衫。」
路口遇紅燈,他停下車。
狹長的眸子微彎,笑成好看的弧度,肩膀傾斜,靠過去在她耳邊低聲誘惑地問:
「今晚穿黑襯衫陪你玩。」
陳寧溪捂住嘴笑,然後點點頭。
「嗯嗯。」
程橋北知道她醉了,坐直了,眼尾微揚,嘴角狡黠地揚起。
夜色融融,月影如鉤,窗簾半遮半掩,擋著火熱與春色。
他特意換了黑襯衫站在她面前,陳寧溪雙臂向後撐著床,身姿舒展又慵懶,蕾絲睡裙垂在地上,她美得像極了一條渴望滋養的人魚。
程橋北穿黑色真的好帶感,你能想像出人夫感伴隨著禁慾系有多誘人嗎?
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肌,性感的鎖骨,迸發的力量。
這種種視覺與觸覺的刺激,從微敞開的領口裡即將衝破出來。
她的呼吸重了,頭也越來越暈,但身體裡的興奮度隨著酒勁兒攀升、燥熱。
纖細的胳膊抬起,指尖剛欲勾住襯衫領口,人就往床上跌了。
程橋北順勢壓上來,抱著癱軟如水的女人,含住她柔軟的唇,從輕輕的廝磨到用力的輾轉。
那聲魅惑的「醉了還怎麼玩」如魔音般盪在她最後的意識里。
這一次,她全程都在被動地受力,卻也在享受著全程的美好。
——你在某個時刻想過天長地久嗎?
就是此刻。
……
陳寧溪意識清醒後,看到睡在身邊帥氣的程橋北,心情莫名的好。
她小心地下床,撿起地上的睡衣穿好,床上的人動了動翻了個身,陳寧溪不想吵醒他,僵住幾秒才起身準備去做早飯。
「額……」她盯著程橋北的背瞠眸,什麼情況?
只見光裸的背上,被抓出道道紅痕。
陳寧溪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喃喃道:
「我不是我乾的吧?」
背對著她的人說:「……不是你,還能有誰?」
「你醒了?」陳寧溪伸手摸,「我怎麼不記得了?」
程橋北轉過來,一臉無語,「你要不認帳,我只能找媽去告狀了。」
他真幹得出來,陳寧溪趕緊拉住他,「別別別,是我,是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