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和周深調情打鬧,周家二老在做飯,看見孫子和孫媳這麼親密,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周爺:「叫孩子們出來吃飯吧!」
周奶:「孩子們,吃飯了…」
長沙四少:「好…走…吃飯…」
飯桌上,上官淺和周深還不忘在桌子底下勾勾手。
周奶:「剛才你二爺家門口什麼事,那麼熱鬧…」
周深:「又是袁芳那個丫頭,找事呢!」
周奶:「這丫頭,成天到晚的惹是生非的。」
到了午飯點,周家村大部分的人都在吃飯,只有袁芳被潑水又被周深瞪了一眼,心裡委屈不止,跑回家在屋裡大哭不止,哭了一會,袁芳知道袁大群快回來了,不想讓袁大群看見她這副模樣,不然袁大群又要找他們麻煩了,袁芳換好衣服,擺好飯桌,等著袁大群回來吃飯,可左等右等都等不來。眼看過了中午了,袁大群還不回來,袁芳有些擔心。
袁大群早上出門說去北山背石頭,中午回家吃飯的,怎麼現在還沒回來,袁芳剛好出門尋找袁大群,就看見和袁大群一起去北山的趙小腳慌慌張張的跑來了。
趙小腳人如其名,挺高的漢子腳很小,走的又快,人送外號趙小腳,袁芳一把拉住匆匆忙忙的趙小腳,就要問。
袁芳:「小腳叔,我爸呢,你倆一起去背石頭的啊!
趙小腳:「哎呀,還找你爸,你也快跑吧,你爸和北山那幾個都被派出所的抓起來了,我跑的快溜出來了,要不也會被抓進派出所啊!」
袁芳:「為什麼啊!北山不是一直有人背石頭的嗎,憑什麼抓走我爸…」
趙小腳:「哎呀和你說不清楚,我逃命去了。」
趙小腳一步一走的溜沒影了,袁芳急得不知道怎麼才好,只好跑到周大年家找周大年。
誰料周大年去了木頭廠還沒回來,只有楊翠紅和周桐在家。
袁芳:「二奶救命啊!二奶~"
楊翠紅餵孫子吃米粥呢,聽見外面有人喊她,趕快抱著周桐出來了。一看又是袁芳哭的鼻涕邋遢的,楊翠紅還有些詫異。
楊翠紅:「袁芳,又怎麼了,怎麼又哭了。」
袁芳:「二奶,二爺呢!我爸,我爸被派出所抓走了…」
楊翠紅:「別著急,慢慢說…」
袁芳:「我爸早上說去北山背石頭,嗚…和趙小腳嗚…一起去的,剛才嗚…趙小腳回來了,嗚嗚…我爸沒回來,嗚嗚…一打聽才知道,被抓進派出所去了。」
一旁的知青也聽見隔壁院子的熱鬧,紛紛跑出來看,趴在牆上聽。袁芳哭著說的,楊翠紅根本沒聽明白。
吳德:「這女的嗚渣嗚渣的說什麼呢!」
胡軍:「聽不清啊!舌頭都大了…」
白陸:「噓,我就聽見一聲派出所,可能派出所知道她打人要來抓她了。」
楊翠紅:「小芳你慢慢說,把舌頭捋直了說,我剛才都沒聽清你說的是什麼,你慢慢說咋回事啊!」
袁芳平復一下心情,抽噎著,又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袁芳:「我爸和趙小腳去北山背小芳石頭,說好中午回來,我左等右等沒等到,我就看見趙小腳跑回來了,他說我爸被抓走了。」
楊翠紅:「啊,你們又去背石頭了…哎呀,你們要氣死人啊!你二爺三令五申不許去背石頭不許去背石頭,你們真大膽,哎呀,你二爺沒在家,我在家看孩子出不去,這可怎麼辦啊!」
袁芳:「我爸不會被派出所打死吧,我聽說派出所愛打人啊!」
楊翠紅:「不會不會,派出所都是好人,不會打你爸,你別著急了,怎麼著也要等你二爺回來啊才能去派出所看你爸啊!」
袁芳:「可二爺什麼時候回來啊!嗚嗚…」
袁芳哭喊著,知青們在旁邊院子裡看笑話,楊翠紅沒了辦法,雖然嘴裡恨鐵不成鋼,但還是領著袁芳來到周深家。
周深他們剛吃完飯,洗碗呢,就聽見袁芳哭著過來了,還有楊翠紅臉色也不好,抱著周桐進門,周深還以為白陸他們潑水惹惱了袁芳,袁芳不干,又去告狀了,周深撓撓頭要和楊翠紅解釋。
周深:「二奶…我們…」
楊翠紅:「周深,你聽二奶說,袁芳她爸偷著背石頭去了,被派出所抓走了,你二爺沒回來呢,你說這可怎麼辦啊!」
周深:「背石頭去了,我二爺不是說不讓去嘛!這,二爺不在家,這怎麼辦啊!」
周家二老也出來看院子裡的情況,知青們也都來了,匯聚了一院子的人,袁芳還在哭,周深也不知道怎麼辦,北山是國家的礦山,這幾年國家雖有意開採卻也沒有動作,開春的時候有幾個外來的商人,開著卡車駐紮在北山,說要開採礦石,要招人砸石頭背石頭,起先附近村民都來幹活,一天能得五毛錢,後來被上面發現了,這夥人就不敢采了,可誰知,這幾天又招人采上了,很多村民不知道其中原委就在北山幹活,可周大年知道這夥人是沒有正規手續的騙子,要騙走北山的礦石,三令五申不許周家村村民去背石頭,出了事他管不了,可是袁大群和趙小腳,看著這麼多人幹活也沒出事,他倆也去了,好巧不巧今天來了派出所的人,把這些人都抓了起來。
楊翠紅:「怎麼著也得等你二爺回來再說了。」
袁芳:「可我爸連午飯都沒吃呢!要是在派出所挨了打可怎麼辦啊!」
周深:「這…這採石頭是犯法的…二爺開大會強調多次不許去怎麼就不長記性啊!」
楊翠紅:「誰說不是啊,如今出了事,你二爺又去了木頭場,我哪有什麼辦法。」
袁芳聽了楊翠紅埋怨的話只會一味的哭,楊翠紅和周深也沒了辦法,周家二老罵袁大群會給村子裡惹事,正說著,周大年和周建設回來了。
周大年:「怎麼這麼多人在我哥家啊!」
袁芳:「二爺,二爺救我爸啊!」
周大年晃晃悠悠的回來了,袁芳看見救星眼睛都亮了,跑向周大年面前哭,周大年不知實情,但是看見楊翠紅和周深的臉色不好也猜到一二。
周大年:「袁芳,你爸去背石頭了是不是。」
袁芳哭著點頭,證實了周大年的猜想,周大年氣壞了,拍著大腿罵。
周大年:「媽的,我剛才聽木頭場的徐躍進說派出所抓走好幾個背石頭的人,我還拍著胸脯說肯定沒有我周家村的人,你們…你們可真會給我長臉啊!」
周大年氣的大罵,周建設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先穩住周大年,問起來袁芳。
周建設:「袁芳,你先別哭,告訴建設叔,除了你爸咱們村還有別人去嗎?」
袁芳:「還有趙小腳…可是,他剛才說要跑…」
周大年:「壞了,快跟我走,都走,去趙小腳家。不能讓他跑了。」
周大年連忙帶上知青和周建設去趙小腳家找人,沒想到剛到趙小腳家附近,就看見幾個民警也來趙小腳家了,剛好抓住要逃跑的趙小腳,趙小腳的包袱還在地上攤著。是要跑無疑了,兩個民警穿著制服扭著趙小腳,趙小腳看見周大年來了,大喊
趙小腳:「隊長,救我啊!隊長…」
民警:「喊什麼…老實點…帶走…。」
周大年以前去鎮上開會和民警打過照面,這種情況他雖然生氣,也只好丟下面子上前給人鞠躬。兩個民警一個上車了,一個和周大年說話。
周大年:「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是這個村的隊長,你有什麼事好好說,我配合,我們都配合,只是這個人你帶走了…關幾天啊…他老婆孩子問起我我也好有個交代…」
民警:「這個回所里我們還得好好調查…他如果如實交代就能早回來,還有一個李家村的人我們還要去抓捕。」
周大年:「是是是,警察同志辛苦,給您造成麻煩了,那個所里關著的有一個叫袁大群的也是咱們村的,勞你給句話,他咋樣啊!」
民警:「這個我們不清楚,有什麼事所里會派人通知你們的。我們要走了。」
周大年見什麼也問不出來,只能點頭哈腰的把警察送上車,趙小腳在斗篷車裡大喊隊長救我啊,周大年氣的牙痒痒…只能眼睜睜看著人被帶走,一點法子都沒有。
袁芳:「二爺~咋辦啊…我爸…」
周大年:「你們要氣死我了…你爸去過幾次…說…」
袁芳:「就今天去了,昨天晚上趙小腳找我爸喝酒,然後就說去北山多掙點錢,早上我爸他倆就去了。」
周大年:「哎呀,氣死我了…」
周建設:「小芳你先別哭,派出所不會冤枉好人的 只去一次老實交代就行了,告訴建設叔,咱們村除了趙小腳就只有你爸去了對嗎?」
袁芳:「我就知道他們倆,別人我不知道。」
周建設:「那就好,別哭了,爸,咱們去鎮上看一眼吧,總比在家撓頭強。」
周大年:「行,周深你們回去吧,在家聽著點消息,誰要是背石頭去了趕快告訴我,我們去鎮上一趟。」
周深:「行,二爺慢走。」
周大年氣的撓頭,冷靜下來之後,讓袁芳和周建設一起去派出所看看,了解了解情況,別人也幫不上忙就都回家了。
周大年:「兒子,你說你爸這個隊長還能保住不…」
周建設:「我覺得沒那麼嚴重,據實交代就行了,李家村不是也有人去了嘛!沒事的。」
周大年:「真給我惹事…」
周大年知道這事丟人,沒法和朱清凱張嘴,就自己帶著袁芳和兒子來到派出所,派出所門口值班的老倪和周大年認識,周大年打算從他入手。
周大年:「建設你和小芳在門口先看著,要是給袁大群放出來了更好,我去買點菸絲給老倪…」
周建設:「爸,這樣做是不是太明顯了…」
周大年:「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去了,你們守著。」
周大年先是來老凌這裡買了一包菸絲,晃晃悠悠的進了供銷社,老凌正在整理帳目,看見周大年來了,放下手裡的帳本,和周大年上前握手。
老凌:「呦,周大隊長,怎麼有空光臨寒舍啊!」
周大年:「快別取笑我了,這隊長要保不住了~」
老凌:「出啥事了…」
周大年:「我今天去木頭場和躍進喝酒,回來就聽說我們村兩個人去北山背石頭去了,都被派出所給抓走了,你說我還有啥臉做這個隊長。」
老凌:「啊!背石頭啊!老周啊!這可不是小事啊!我聽說大官都來了,監督辦案呢!上面很重視這個事啊!」
周大年:「啊!我還想從老倪下手,看來是不行了…」
老凌:「那不是不行,老倪很講人情的,只是這事不好管。」
周大年:「北山是國家資產,被人挖了上面肯定追究,唉,不管了,給我一包菸絲,我去找老倪探探口風。」
老凌:「行,我給你包…」
老凌告訴周大年上面發火了,一定要從重發落呢,周大年聽了老凌的忠告,拍拍臉,這輩子沒求過人,拿著菸絲的周大年臉色陰沉,周建設上前詢問。
周建設:「爸,我凌叔是不是知道什麼。」
周大年看著袁芳一字一句的說:「上面來大官了,要從重發落…」
袁芳沒經過什麼大事,聽不清周大年說的是什麼,只會哭。
周建設:「那還有辦法不…」
周大年:「誰知道呢?我去問問老倪…唉…」
剛才派出所放出來幾個人,也有幾個熟臉的人,就是沒看見有袁大群和趙小腳放出來,袁芳的希望一點一點磨滅了,儘管周建設在旁邊安慰,袁芳也無動於衷。
周大年嘬上一口煙,正常這個隊長當上就麻煩不斷,要是組織上因為這個給隊長撤了,周大年覺得冤,要是糧食不高產,或者隊伍心不齊任何一件事給他周大年的隊長撤了周大年都不會覺得冤,唉,今天不管是福還是禍,周大年都要走一遭了。
周大年滅了煙,心一橫,拿著菸絲笑呵呵的走向派出所門前值班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老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