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都不要了,周潔趕忙從二老的屋子出來,長舒一口氣,周深眼尖,聽見周潔的動靜趕快追了出來。
周深:「表姑,你咋這麼慌張呢!」
周潔:「哎呀,周深,你奶今天咋了,我給山楂丸給你奶了,她怎麼不開心呢!」
周深:「啊!可能是我爺惹她了…三表姑進東屋歇會吧!我老婆在家呢…」
周潔:「不了不了,你要的山楂丸在你奶手裡呢!我先走了…你別送了…你奶太嚇人了…」
周潔腳步不慢的走了,周深在後面撓撓頭,他知道奶奶為什麼生氣,只是不好意思和周潔說明白,但願周潔以後少來了,要不爺奶早晚有爆發的一天。
周深來到小屋子,周奶手裡拿著兩盒山楂丸,在思考什麼。
周深:「奶,你想啥呢!」
周奶:「這要是我孫媳婦,懷了孩子想吃酸的,多好啊!」
又是這個話題,周深拿了山楂丸就跑了,周奶在後面嘆氣,周深不敢停留的來到東屋,上官淺醒了,坐在炕上在等他。
上官淺:「是三表姑嗎?」
周深:「是,我托人告訴她給我拿點山楂丸來~」
上官淺:「山楂丸…怎麼了,你積食了嗎?」
周深:「我看你吃的少,給你要的,來,吃一個,消消食…」
周深把山楂丸送到上官淺的嘴邊,酸酸甜甜的,上官淺嚼了又嚼,還有一股草藥的香氣。
上官淺:「好吃…嘿嘿…」
周深:「飯前你就吃一顆,很開胃的…」
上官淺:「周深…你對我可真好呢…」
周深:「嘿嘿…再睡會覺…」
長沙四少睡得正熟呢,胡軍就把他篦好的竹子片拿了進來,周深聽見院子裡的動靜起來看一眼,竹子片在地上擱著,胡軍中午都沒睡覺啊!
周深:「小淺,醒醒…」
上官淺:「嗯,是胡軍吧!」
周深:「你怎麼知道…」
上官淺:「胡軍走路擲地有聲的,我能分辨出來…」
周深:「真聰明…走吧,咱們去知青點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活。」
上官淺:「我去叫嚴燕…」
周深抱著竹子片拿進爺奶的屋子,拜託他們在家編蓆子,上官淺把嚴燕和趙景泰也叫起來了。來到院子裡找周深。
周深:「趙景泰,你看這些,都是胡軍一個中午篦的。」
趙景泰:「胡軍這個人,太熱心腸了…這下咱倆省多少事啊.」
周深:「爺奶幫咱們編呢,咱倆去幫胡軍做桌子,咱倆不去,這活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趙景泰:「行…走」
上官淺和嚴燕:「我倆也去,我倆在家沒意思。」
周深:「行,走吧。」
四人來到知青點,果不其然只有胡軍一個在棚子底下幹活,汗沁濕了他的後背。
周深:「有懶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吳德:「啥,啥叫呢!」
李秋李冬:「咋了咋了…」
周深大喊一聲,嚇得吳德和白陸鞋都沒穿就跑出來了。李秋李冬大喊怎麼了怎麼了。
胡軍:「怎麼了,周深,喊什麼啊!」
周深:「喊你們幾個懶蛋幫著胡軍幹活,他打的桌子都是給你們用的。」
吳德:「就為這個啊!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你看你把豬都嚇到了…」
李秋李冬相互看一眼,拿上背簍打算打豬草去,他倆不會幹木匠活,吳德和白陸不情願的走向棚子,幫胡軍幹活。
李秋李冬:「行行行,我倆不會木匠活,我和李冬去打些乾草回來墊在豬圈裡行了吧。」
白陸:「真是的,我正做夢呢!周深你真討厭…」
周深:「就你最懶…你好意思用胡軍做的桌子嘛!」
白陸:「胡軍都沒說什麼呢!哼,你真是和你二爺一個樣…」
趙景泰:「你們太過分了,欺負胡軍老實,這要是我和你們住一個院子,天不亮就給你們叫起來…」
吳德:「就你倆勤勞,就你倆好…」
白陸:「就是的,你倆多幹活掙工分養媳婦,我倆又沒人要養…」
周深:「不嫌丟人嘛!你倆這樣能娶上媳婦嘛!」
白陸:「怎麼不能…你看著…我肯定娶一個讓你看看…」
周深:「人家好閨女跟了你,就你這麼懶,還得餓死人家…」
白陸:「就你會說話,哼,你閉嘴,在說話我就不幹了…」
李秋李冬拿著背簍出去了,吳德和白陸撅著個嘴幫胡軍釘桌子。時不時的和周深嗆幾句,周深很滿意白陸的表現,和趙景泰也拿起幾塊木頭釘起來。
上官淺:「你們別吵了,康蓉呢,怎麼沒出來…」
嚴燕:「走,咱倆去她屋看看。」
外面這麼吵,康蓉都沒出來,這個時候,康蓉去哪了,她沒出來能去哪?上官淺和嚴燕去屋子找她,進去康蓉的屋子發現她在炕上,捂著肚子,暈了過去,煞白的臉。倆人深感不妙,嚇壞了她倆。大叫起來。
嚴燕:「快來人啊!不好了不好了,康蓉暈了,快來人啊!胡軍,吳德,快進來…」
聽見喊聲周深和趙景泰都愣了,胡軍反應快第一個跑進去,吳德緊隨其後。上官淺叫喊康蓉,康蓉也沒反應,吳德大喊一聲。
吳德:「表妹,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不好,我表妹在家的時候有闌尾炎,怕不是這回是急性的,快走,去醫院,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胡軍:「闌尾炎,不好…康蓉,你堅持住,我帶你去醫院…」
周深:「你們快去,腳步別停,我去找二爺…」
上官淺:「周深你趕快來,這不是小事,你看康蓉的了臉色都慘白了…」
周深:「我知道,你們快走…」
胡軍背上康蓉就去往鎮上跑去,周深趕快通知周大年。周大年中午喝了點酒,還在屋裡睡著呢,周深在院子裡大喊。
周深:「二爺,快起來,康蓉生病了,很嚴重,胡軍背著她去鎮上了…」
周大年迷迷糊糊的聽見周深的話,嚇得一激靈。
周大年:「誰,康蓉,啥病啊!」
周深:「吳德說是闌尾炎,已經昏迷不醒了…」
周大年:「快走,快追…」
楊翠紅:「老伴,記得去和上面知會一聲啊!別著急,別亂…」
周大年:「我知道了 快走。」
周深:「就在前面呢,胡軍腳步真快…」
周大年得知有女同志生了病,不敢耽擱就追上來了。幾分鐘的時間胡軍已經出村頭了,周大年追上來看見康蓉慘白的臉也嚇壞了。
周大年:「怎麼回事,上午不還好好的嗎?」
吳德:「我表妹在家就有闌尾炎,經常肚子疼,這回可能是發病急了,她沒來得及呼救就疼暈了。胡軍,要不我背會你都滿頭大汗了。」
胡軍:「我沒事,咱們快走,闌尾炎會死人的,我家裡一個親戚就是闌尾炎死的,我知道這個病的厲害,快走 。」
周大年:「也好,這病耽誤不得,我先跑去找上面 你們趕快把康蓉送到衛生院,周深,你帶著胡軍在後面走,二爺先跑去啊!」
周深:「好,二爺放心…」
周大年交代好就跑去鎮上了,在山上繞了一個小路,三步並一步的來到桂陽公社。
吳德在後面幫胡軍拖著一下康蓉,康蓉慘白的臉已經沒有任何生氣了。
康蓉:「小雨…別走…別走…」
胡軍:「你挺住啊!咱們就快到了…」
吳德:「表妹,表妹,咱們在桂陽,表妹,你精神一點,表妹…」
長沙四少在後面拖著康蓉一些,胡軍能省些力氣,這一路走來胡軍也沒喊累,康蓉面色倒是好了許多,還能喃喃自語了,只不過聲音很小眾人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周大年腿腳快,很快就到了鎮上公社。透過窗戶周大年往裡面呼喊,很快就有人出來見周大年。
周大年:「領導誰在呢!我是周家村的周大年,我們一個女知青得了急性闌尾炎,正在送往衛生院的路上呢!」
安寧:「二哥,你怎麼急得滿頭大汗啊!」
周大年:「安寧啊!快和我去衛生院,晚了要死人的,那個女娃娃臉色蒼白了…」
安寧:「等我派人通知章老過來,再有拿一些錢…」
周大年:「好,好,謝謝領導們了…」
周大年屋都沒進,在窗戶口報告一個女知青病了,公社領導聽見了立馬派了安寧來處理,在帳上拿了錢,周大年和安寧在衛生院門口等著。
周大年:「這個女娃是上海來的,可能是吃不慣咱們這邊的飲食,平日裡身子就弱 今天幸虧幾個孩子發現的及時,又是在白天,要是晚上,悄無聲息的沒了,我想想就後怕啊!」
安寧:「你先別急,人多的地方各種狀況都有,更何況都是一群孩子呢!章老一會就來了,由他給這個孩子開刀,沒事的。」
周大年:「謝謝安領導,沒有你的面子,請不動章老啊!」
安寧:「應該的…那幾個是不是啊!」
周大年:「是,胡軍,這…快…」
本來到鎮上需要一個小時的路,胡軍腳步快用了不到半小時就到衛生院了,有安寧的關係,衛生院的院長章俊清本來今天在家休息的,安寧派人告訴他周家村的知青生病了,讓他趕了過來。衛生院的人安排一個小推車,在門口等著,胡軍把康蓉放進小推車上,由章俊清主刀,在手術室展開手術。
胡軍:「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周深:「放心吧胡軍,剛才那個章老是遠近聞名的神醫,康蓉這個不算大病,你就放心吧…」
胡軍:「謝謝周二爺…」
康蓉被推進手術室,周大年才鬆了一口氣,千萬別有事啊,要不怎麼和這孩子父母交代啊!
吳德:「哎呀,我沒拿錢…你們誰拿錢來了…」
周深:「我就一塊錢…」
上官淺:「我一塊都沒有…」
嚴燕:「我也就一塊錢…」
趙景泰:「我就兩塊錢,咱們加一塊也不夠十塊錢,是不是不夠啊!」
胡軍:「我也沒拿錢啊!這可怎麼辦,沒交錢是不是不給治啊!」
眾人走的匆忙,胡軍和吳德還有長沙四少到衛生院才想起來沒拿錢。這裡面胡軍也就覺得周二爺可能有點錢了,周大年在門口和安寧交代康蓉的信息,胡軍湊過來開口道。
胡軍:「周二爺我沒拿錢來,你能幫我墊上嗎?回家我還你。」
周大年:「沒事沒事,放心吧孩子,知青生病都是上面撥錢給治,這位是公社的安寧安領導,安領導已經幫康蓉交了押金了,裡面那個醫生是安領導的好朋友,這個衛生院的院長,醫術精湛,你們放心好了。」
胡軍:「啊,謝謝周二爺,謝謝安領導…謝謝你們…「
周大年這樣說胡軍才放下心來,一直道謝,鞠躬,周大年和安寧去公社填一張表,留下長沙四少和吳德還有胡軍在走廊里等著,六人坐在坐在椅子上。整個走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子。
吳德:「胡軍,我表妹…在你背上沒說什麼吧!」
胡軍:「好像叫一個人名…小雨…還是小宇來著…」
吳德:「你聽錯了…什麼都不是…她是疼得。」
胡軍:「好吧…康蓉沒事就好…剛才嚇壞我了,我家裡鄰居就是闌尾炎,沒送醫院,吃了偏方,一晚上人就沒了…呸呸呸…咱們都到衛生院了,康蓉肯定沒事…」
胡軍對康蓉的關心眾人看在眼裡,吳德一直在掏兜,眾人沒注意到,心思全在手術室里了。
上官淺:「康蓉有這個病是不是可以回上海啊!」
吳德:「回上海乾嘛,回去了還得回來,還不如不回去呢!」
胡軍:「康蓉和我說她家裡的小媽很壞,要不還是別讓她回去了,在這咱們好照顧她,回家之後她小媽欺負她怎麼辦…」
吳德:「我表妹這個事都告訴你了,還有什麼,還告訴你什麼了…」
胡軍:「沒了,就這個…」
吳德:「你別瞎打聽我表妹的事,她心思重,又被扣上資本家的帽子,我怕她會想不開…」
胡軍:「我啥都沒說啊!」
吳德:「唉,你人好我知道,我表妹命苦,那年我舅的情人來家裡逼宮,我舅窩囊,任由那個女人給她們娘倆趕出去了,後來我舅母死在娘家了,康蓉從那個時候起就性情大變,以前我表妹很活潑,愛笑,現在卻是心思深沉的人,我看了她心思重重的樣子就心疼…」
吳德絮叨康蓉小時候的變故,胡軍記在了心裡,胡軍想以後一定想辦法去上海,幫康蓉出氣。今天的吳德怎麼不一樣了,多了些穩重 說話也不能那麼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