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陽的供銷社,一直都是老凌在打理,今天老凌在門口搬剛到貨的白糖,這幫送貨的,放到供銷社門口就走了,供銷社工人不少可都是女人誰也搬不動,只有老凌一個半大老頭子,這活自然是他的了,見老凌自己搬來搬去的幹活,周深他們主動跑過去幫忙,來了幾個小伙子幫忙,老凌一看是周深,拿手指點著周深。69🅂🄷🅄🅇.🄲🄾🄼
「臭小子,來的挺及時…哪個是你老婆啊,我看看。」
「嘿嘿,小淺,這是凌籠的叔叔,凌叔…」
老凌是個講道理的人,而且總是笑盈盈的對人,上官淺給老凌鞠躬,老凌上下打量著,然後點點頭。
「不錯不錯,我家凌籠就那個脾氣,分不清啥叫是非對錯,你別見怪,等她回來,你們還是好朋友。」
「我沒怪她,是我那天賣弄了,凌叔,凌籠很有文化的,我很喜歡她,而且她比我強多了。」
「哈哈,會說話,不愧是長沙來的,快進來快進來,挑挑選選看要些什麼,凌叔多給你拿一些。」
六人進了供銷社,老凌打點的很好,物品也很全,周深要了幾縷絲線,又給上官淺要了一盒蛤蜊油,老凌打點著新到貨的白糖,拿一個紙包盛出來一點,美名其曰是讓周深嘗嘗,其實是利用自己工作的職便,為著上回凌籠不禮貌的事,給周深道歉,老凌喜歡周深,也喜歡新來的知青,上次凌籠從農場回來就不愛說話了,他特意拿著熟食去問邱勇,得知怎麼一回事之後找了凌籠的老師來,讓凌籠繼續和他老師歷練去了,老凌明事理,知道是凌籠的錯,沒有怪過周深和上官淺,周深收下白糖 也收下了老凌的心意。
「小淺,你還想要什麼嗎?」
「我不要什麼了…我沒有什麼缺的。」
「嗯,這裡什麼東西都有。趙景泰你也給嚴燕買一個蛤蜊油吧!」
「蛤蜊油?還真是一個蛤蜊啊!哈哈,嚴燕,我給你也買一個。」
胡軍也想買一個,在看到康蓉根本不想要時,就算了,買了一些爐果和冰糖。
從供銷社出來,李秋李冬和吳德還有白陸在集市上找尋眾人,這四個人買了不少的零食,一人手裡一瓶汽水,流里流氣的在集市上晃蕩。周深最看不慣吳德瞄女人的模樣了。
「吳德,你好像一個流氓,摟著白陸。你倆一對流氓。」
「你見過有這麼帥氣的流氓嗎?你敢情娶了老婆了,我們還單著呢,夜晚寂寞…」
「憋死你活該…」
吳德心情好,不想和周深鬥嘴,喝完汽水四個人想給瓶子送回去,還想再集市上在玩會。
上官淺在供銷社沒買到自己想要的,就問周深
「周深,哪裡有賣酸棗面的?」
「酸棗面?你要這個幹嘛?」
「給爺爺奶奶買回去,喝了酸棗面的水晚上睡得香,還有潤喉的好處…」
「好,我帶你去,衛生所旁邊賣豆腐的旁邊就是賣酸棗面的,自己家山上的酸棗打的,咱們去吧。」
嚴燕和趙景泰不想動了,胡軍和康蓉也拿著一些東西,上官淺給花放在供銷社旁邊的小涼亭,四個人看著,周深和上官淺去買酸棗面。
「周深,你說在衛生所旁邊啊!」
「對啊!還需要買什麼嗎?」
「不是不是,衛生所發不發寶塔糖啊,建設叔家的小弟弟需要吃點寶塔糖打蟲子的。」
「好像是給,我去問問,就快到了,拐個彎就到了。」
桂陽稍微有點規模的單位都在鎮上,鎮子也不大,民風淳樸路不拾遺,近幾年隨著政策越來越好,家家戶戶都很有勁的奔波。
桂陽衛生所都可以達到醫院的規模了,上官淺和周深走進去時,剛好有老太太抱著剛出生的孩子,年輕男人拿板車拉著剛生產完的婦女出院的場景,一家四口喜氣洋洋的出衛生所,周深心想,如果上官淺和他做成了真夫妻,將來也會有孩子,也要讓小淺來衛生所生孩子,在家請接生婆太危險了,他不捨得讓一點風險發生在上官淺身上。
「周深,看什麼呢,人家都走遠了。」
「哦,我看著他們高興我也高興。」
「走吧,不知道人家給不給呢。」
「試試吧,家裡三表姑在這工作,咱倆去找她,就在婦科。」
周深的三表姑周潔畢業分配到鎮上衛生所當醫生,接生過不少寶寶,只是單身了很多年,現在四十多,還沒有婆家,周潔剛回到診室休息,就聽見有人敲門。
「進來。你誰啊,什麼事?」
「三表姑…我是周深…」
「周深啊!這麼白淨了 ,三表姑沒認出來,身邊這位是。」
「是我從長沙娶回來的老婆…」
「這姑娘真好看呢…周深…找三姑啥事啊!」
「那個,我想給建設叔的兒子拿一些寶塔糖…」
「行,沒問題,我和你二奶說過給那個毛小子領一些回去,她總忘,正好你給拿回去。」
周潔拿了一小袋的寶塔糖,交到周深手上,見目的達到,周深和上官淺手拉手走了出來,剛出門口,周潔追了出來。
「周深…周深…等等…」
「三表姑?什麼事啊!」
「這個…你拿著…我們有指標…一個月必須發放出去多少的…你倆年輕…用不用的先拿著…」
周潔偷偷放在周深手裡好幾個保險套,上官淺無語了,怎麼哪都有這個東西啊,不過上官淺還是道了謝才走的。
門口賣酸棗面的好幾天沒開張了,和周大年一樣是個菸鬼,周深和上官淺說來一斤酸棗面,可讓他精神百倍。
「一斤酸棗面,給誰買啊!」
「給我爺爺奶奶…」
「好小子,夠孝順的,多給你一把酸棗,拿去吃。」
一斤酸棗面,一把酸棗,一共才兩毛錢,周深拿著酸棗面傻笑,這可都是上官淺的心意啊,這媳婦怪不得閱人無數的二爺也夸呢,真是沒得挑,這要是實心實意的和他過日子就好了,周深一邊拉著上官淺一邊往小亭子走去。
「買的什麼啊上官小姐…」
「給爺爺奶奶買的酸棗面…嚴燕,我們去找吳德他們回家吧。」
「行,走吧。」
六人往集市走去,遠遠看去,一群人圍著不知道看什麼熱鬧。
康蓉:「是馬戲嗎?怎麼這麼多人…」
胡軍:「不像是馬戲,我怎麼聽有誰哭呢。」
趙景泰:「我也聽見了。」
六人走近一瞧,吳德伸著脖子往裡面望,眾人也擠不進去啊,康蓉叫吳德一聲
「表哥,看什麼呢!」
「你們來了,那天罵咱們的那個女的,買東西,和別人發生爭執,正在哭呢。」
又是袁芳這個惹禍精,周深拉著上官淺就要走,上官淺覺得和袁芳的矛盾是內部矛盾,萬一她被別人欺負了,上官淺是不願意看見的。胡軍不願意管,因為他對袁芳的印象不怎麼樣,他覺得今天可能又是她無理取鬧。
上官淺說:「不如我們擠進去看看,到底怎麼了…」
周深說:「好吧…你們別走遠了,我倆進去看看。」
周深拉著上官淺貓了進去,袁芳坐在賣菜攤子前大哭,旁邊的菜散落一地,旁邊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著事情的經過,袁芳來買些菜,買了一毛錢的菜,一大包,給了菜攤老闆兩毛錢,老闆沒找給她一毛錢,她和老闆理論,老闆說找給了,袁芳說沒給,上官淺覺得事有蹊蹺,剛要為袁芳出頭,人群中就有一個人說話了。
「我知道你到底找沒找給她錢。」
說話的是個大高個子,周深一瞧,這不是蓮花農場的杜雙嗎,他也來趕集啊,路見不平一聲吼,杜雙把袁芳扶起來,還給她自己的毛巾讓袁芳擦擦鼻涕。
杜雙把袁芳安慰好,就問袁芳。
「你的錢可粘上什麼東西…你可以證明嗎?」
「我…嗚嗚…我真的是兩毛錢…他不找給我…」
「我知道,你先別哭…你從家裡就是拿了兩毛錢出來的嗎?」
「不是,是五毛,我爸給了我五毛,我給我爸扯了兩毛錢的更生布,還有買了一毛錢的油茶麵,油茶麵和更生布都還在呢…嗚嗚…」
「我知道了,這位賣菜的老闆給你口袋的錢拿出來看看…」
賣菜的老闆當然不拿,還叫囂著說憑什麼。
「憑什麼拿啊,你是她什麼人啊,你算老幾啊!我就不拿。」
「我是他什麼人你管不著,你欺負童叟就該打。」
杜雙抓住賣菜老闆的衣領,就要上手,不過是嚇唬嚇唬他,見大拳頭就要往自己身上揮,賣菜老闆哆哆嗦嗦的給口袋裡的碎毛票拿了出來,果不其然,其中有一張兩毛錢,上面還粘著些油茶麵的油漬。
「你看,這就是我的錢…兩毛錢…嗚嗚…」
「快給人家找錢,你看人家一個小姑娘就想欺負人…我告訴你再讓我發現你幹這種事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賣菜的麻溜的找錢,這種事其實不少見,有的人看見賣菜的蠻橫也就認了,只是袁芳認死理,鬧個不休,賣菜老闆被杜雙一威脅可消停有一陣不敢欺行霸市了。
接過錢這下袁芳更委屈了,剛才他被賣菜老闆蠻橫的罵了一頓,很快就很多人圍觀卻沒有一人幫他說話,還好今天有這位大哥哥,袁芳擦了擦鼻涕,這個毛巾也沒法還了,拿著手裡的一毛錢就要給杜雙
「給你…謝謝你…」
「我不要,你快回家吧!下回出來叫上一個夥伴。」
「嗯,你家是哪的…我住在周家村,我叫袁芳。」
「我在蓮花農場,我是知青。我叫杜雙。」
高江在遠處叫杜雙呢,杜雙轉身找高江去了,見沒熱鬧可以看大傢伙都散了。袁芳沒看見人群中的周深和上官淺,擦著鼻涕拿上自己的東西走了。在心裡記下了杜雙這個人,見袁芳走遠了,上官淺和周深決定讓這個老闆在長長教訓。
「我要兩顆蘿蔔…多少錢…」
賣菜的裝好後,上官淺拿著就走,沒有給錢,也沒回頭,賣菜的立馬跳出攤子就要理論。
「一分錢…唉,你這人怎麼不給錢就走呢。」
周深回頭惡狠狠的盯著他,賣菜的還想抓住上官淺,突然看見十幾個知青惡狠狠的朝著他攤子走來,瞬間蔫了下去。
「不要了,不要錢了,不就倆蘿蔔嘛,不要錢了…」
上官淺厭惡的瞪了他一眼,丟地上一分錢就帶著眾人走了。
白陸:「這個老闆真不是個東西,不過那個袁芳也不是啥好人…」
吳德:「這要是在我們上海是絕對發生不了這種事的。」
周深:「也不會發生見義勇為的事吧!」
吳德想自己怎麼老也說不過周深呢,回回能被周深噎的他沒話。
集市上的人散去差不多了,臨近中午了,經歷這一小插曲,眾人也匯聚齊了,周深說
「咱們是回家做飯還是吃完飯再回去啊!」
眾人:「不想做了,吃完再回去吧,對啊,吃完再回去吧!」
周深:「行,那咱們去桂陽最有名的麵館吃麵怎麼樣,吃上一大碗下午半天都不餓。」
眾人:「行啊,走…」
眾人瞬間來了精神,周深在前面帶路,一家不大不小的桂陽麵館鶴立在眾人面前。
周深:「走啊!兄弟們!」
「走~我餓了…來上一大碗…」
服務員見來了這麼多流里流氣的人還以為是鬧事的。
「老闆老闆,來痞子了。」
「啥,誰是痞子,我們是吃飯的,我們是周家村的知青。」
服務員鬧了好大一個笑話,忙招呼各位坐下。
「對不起,哈哈,我還以為這麼多人是來鬧事的。老闆不用出來了,來客人了。」
吳德:「真是的,我們這氣質,像痞子嗎?快拿菜單,我都餓了。」
服務員呈上菜單,去後廚拿了幾塊蒜出來,眾人點了油潑麵,八分錢一碗,來上十碗。
周深:「有六碗不要辣的啊!一點都不要。」
服務員:「好嘞,請好了您內.」
胡軍:「呦呵,我們北京人…哈哈,在這還有老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