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眾人起了一個大早來給周大年拜年，給周大年和楊翠紅拜完年給周爺周奶拜年，周桐嘴甜給哥哥姐姐們拜年，得到了一堆糖果，多到可以給他埋起來，小神童捧著糖果歡笑。

  拜完年這年就過完了，今天男同志里只有吳德和鄧卓凡精神煥發，女同志們里只有張曉晨氣色紅潤，其餘人還有昨天的躁勁沒過呢，在院子裡鍛鍊身體打煞力氣。女同志們在小屋子裡捋毛線，抱著盼海玩，有些話不能讓小娃娃聽，上官淺給周桐抱給周深，她們回屋紅著臉商討。

  上官淺：「昨天周深都快給我蒸熟了，身上可熱了。」

  嚴燕：「趙景泰也是，身上太熱了，我眼看著他腦門冒熱氣。」

  張曉晨：「昨天…我哥可厲害了…」

  康蓉：「看你的氣色就知道你哥厲害了，你肯定舒服，我可不舒服，前半夜給我熱的踹開被子，胡軍給我蓋上他自己凍著半宿。」

  那梔子：「哎呀呀，昨天我更不舒服，李秋太討厭了，他說喝完酒睡覺愛說夢話，他說梔子，你個小壞丫頭給我站住，你不聽話，我打你屁屁。」

  李慧：「哈哈哈，哈哈哈，李秋打過你屁屁嘛？」

  那梔子：「那倒沒有，他捨不得打我呢，我要是氣他了，我腦袋一歪，鼻子一酸他立馬哄我呢。」

  程婷：「哈哈，嫂子，我學你撅嘴給李冬看，給他逗的哈哈大笑呢，我在學學你的歪頭，哈哈。」

  上官淺：「我也學過梔子的撅個嘴和周深撒嬌，周深可喜歡呢。」

  嚴燕：「我今天和趙景泰撅個嘴試試。」

  那梔子：「不僅僅要撅嘴，還要酸鼻子，每到我一酸鼻子李秋就知道我要哭哭了，可心疼的抱我呢，親我呢。」

  康蓉：「哭鼻子太幼稚了，胡軍喜歡我軟綿綿的拿上海話和他撒嬌。」

  李慧：「哇，我還沒和白陸說過湖南話呢，平常說的都是普通話。」

  程婷：「對啊，我給李冬叫進來，咱們用湖南話撒個嬌…」

  上官淺：「好，還有周深和趙景泰都叫進來。」

  男同志們進來之後，女同志們軟萌萌拉過他們的手用發言撒嬌。周深和趙景泰坐在老婆身邊，上官淺和嚴燕互相往他們身上靠一下，用湖南話開始撒嬌。

  上官淺/嚴燕：「不要挨我囉，你真的好討嫌啦。」

  周深/趙景泰互相看一眼，說出他們經典的誇讚老婆漂亮的句子：「哇塞，你豪咯漂亮喲！俺一看你，就暈暈乎乎，像是喝啦十斤酒！」

  上官淺/嚴燕：「哈哈哈…」

  白陸：「老婆，你不要說湖南話，我聽不懂啊。」

  李冬：「婷婷，我也聽不懂湖南話，咱們兩口子說普通話。」

  李慧/程婷：「好，老公，幫幫忙，人家想抱你啦。」

  白陸/李冬：「好啦。」

  康蓉：「哈哈哈，胡軍，抱抱了啦。」

  胡軍：「哎呦，這股了啦我太喜歡了啦。」

  吳德：「你們好幼稚啊。」

  露珠：「做一些增加感情的事不幼稚，吳德你快好好的坐下了啦。」

  眾人特別喜歡抱著老婆軟萌萌的和老婆恩愛呢，時不時的親一口，也不害臊，也不羞了。他們親老婆，周桐就親盼海，親的盼海咯咯笑，楊翠紅拿了年糕來，大年初一吃年糕黏黏糊糊的粘牙香呢。

  女同志：「這可是我老公用力量打出來的年糕呢，真好吃。」

  男同志：「哈哈。」

  楊翠紅：「明天露珠就出月子了，咱們湊一塊給盼海過滿月啊。」

  吳德：「行，謝謝二奶。」

  楊翠紅：「露珠啊，出了月子也不能大意呢，別在家洗澡，太冷了，等過了初五咱們去鎮上洗澡。」

  露珠：「行。」

  女同志：「流氓還沒抓到呢，去鎮上洗澡我們害怕。」

  男同志：「不怕，我們巡邏，等你們洗完我們在洗。」

  女同志：「那行，這個行。」

  楊翠紅：「提起這個流氓，徒河和桂陽他都去，能是誰呢。」

  女同志：「個子還不矮，能是誰啊？」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這個賊是誰，想了想鎮上居民和知青也沒法定論。

  楊翠紅：「對了梔子啊，明天你和李秋去不去鎮上回門啊，去你姥姥家。」

  那梔子：「去吧，我姥姥想我呢。」

  楊翠紅：「行，明天李冬也去回門，白陸也去回門，晚上你們都回來給盼海過滿月。」

  上官淺：「是不是要給盼海洗澡呢？」

  楊翠紅：「天冷，給盼海擦擦臉蛋就行了，我們盼海這麼胖乎可愛，又香香，真招人喜歡。」

  嚴燕：「好呢，盼海真胖乎可愛…」

  眾人在小屋子說話，周建設和邱小英回家來拜年，抱著周桐去木頭廠拜年去了，給眾人留下一堆信，他們去鎮上忘了取得信。

  周深打開他的信，劉小麗三句話不離要抱孫子的話，周深和上他的信，看上官淺的，韓伊也在催上官淺要孩子，說什麼要她和嚴燕學技巧，上官淺看向嚴燕的信，齊川霞寫了要她把自己教給她要孩子的技巧教給上官淺，同時趕快給趙景泰家生孩子，長沙三少看向趙景泰的信，就一句話，趙景泰，快和嚴燕給我們生孫子啊，長沙四少個個無奈啊，來回來去就催孫子，乾脆寫在一張紙上得了。

  露珠她的信就不一樣，露淮生要她以後為人母拿出為人母的慈愛來照顧孩子，長篇大論一文，吳德家寫了要他們把盼海送回去，上海的家還有保姆，可以照看盼海長大，吳德把信攆了，康蓉手裡那一份也是吳德媽來的，要康蓉勸吳德露珠把盼海送回上海，康蓉把信給表哥，吳德照樣給攆了，胡軍這一封一看就是他媽找的街道的誰幫忙寫的，言語誠懇到哀求，胡軍媽看旁邊院子人家抱著孫子玩可手痒痒了，恨不得跑到桂陽催來，胡軍和吳德一樣，把信攆了，那梔子看著他們把信攆了不知道什麼意思，她沒收到信，看李秋的信呢，李秋媽寫了要李秋和那梔子先給他們生兩個孩子趕快送回北京去，李秋無奈的把信疊起來，李冬的信好似沒有催孩子，實則還是在末尾說了，生孩子的事不能落後於李秋，李冬把信疊起來，眾人圍著看白陸媽給他寫的兩封信，白陸媽得知白陸結了婚，激動的是熱淚盈眶，連夜寫了兩封信問候兒媳婦，白陸可算看見他媽寫的字了，高興的不得了，李慧覺得她婆婆挺逗的，沒見過她面就誇她懂事呢，白陸媽在信上寫了，要是李慧生孩子了，不要送回假髮廠，要留在爸媽身邊教育，這可是這七對裡面唯一一個媽媽說不要把孩子送回去的，眾人給白陸點大拇指。

  眾人：「還是白軍師媽媽開明啊。」

  白陸：「這不也開始催孩子了，變著法子催呢。」

  胡軍：「氣死我了，我媽說我下封信再不給他說康蓉懷孕的消息就找桂陽來，給我拿生子偏方來，氣死我了。」

  吳德：「得了吧，他們哪那麼好來啊，我這封信，我媽可說是我爺奶的意思，要我把盼海送回去。」

  露珠：「吳德，我不想把盼海送回去。」

  吳德：「珠兒放心，我堅決不會把盼海送回去的。」

  眾人：」對，堅決不能把盼海送回去。」

  康蓉：「姑媽要我勸，我沒法勸，我也不同意把盼海送回去。」

  吳德：「就不送回去，諒他們拿我沒辦法，不給回信了，一封不給回。」

  眾人：「對，我也不給回信了，就會催孩子，一封也不給回。」

  周大年開門進來，聽見他們說話的尾聲。

  周大年：「不給誰回信啊？」

  周深：「二爺有空給我爸媽回信勸勸我爸媽，別來信就是催孩子，煩死了。」

  周大年：「你爸媽給我來了封信要我給你們找生子偏方吃呢。」

  周深：「不吃，就不吃。」

  周大年：「不吃就不吃吧，吳德啊，建設和我說，朱書記接到露珠妹妹公公的電話說了，你家要你們給盼海送回去。」

  吳德：「不可能，孩子我們就養在身邊了，不可能送回去。」

  周大年：「這件事我可沒法管啊，你們商量吧。」

  周大年出門之後，那梔子眨著大眼睛和他們說：「乾脆咱們就寫信說假懷孕好了。」

  眾人：「不成，萬一到日子說給孩子送回去呢，上哪找孩子啊？」

  那梔子：「也對哦，會露餡，那就不回信就好了。」

  眾人：「就是不回信了，一封不給回，這年過的，真氣人。」

  鄧卓凡：「我們真羨慕你們，有了孩子能送回家，我和曉晨要是有了孩子，沒人給我倆看。」

  眾人：「我們給你們看孩子。」

  鄧卓凡：「那還是我倆看吧，自己看放心。」

  眾人：「就要自己看孩子，才不把孩子送走呢，要不然長大了不跟咱們親。」

  快吃中午飯了，周建設抱著周桐拜完年回來了，來到小屋子還是周大年那句話。

  周建設：「吳德，露珠，我爸和你們說了吧，上海那邊想讓你們給盼海送回去。」

  吳德：「我們知道了，周副書記，他們再來電話請你轉告他們，我們不會給盼海送回去的。」

  周建設：「行，周桐，先和哥哥嫂子們玩，爸爸媽媽去爺爺那院。」

  周建設一走，周桐關了門，跑到炕上很嚴肅的和他們說。

  周桐：「剛才我爸爸媽媽抱著我去大爺大奶那小屋子拜年，大爺大奶說要我爸爸媽媽給我生小弟弟，我爸剛說一句工作忙，大奶要生氣呢。」

  眾人：「我真吶。都成了副書記也被催孩子，還被催二胎，真無奈吶。」

  周桐：「還有剛才我們去木頭廠給我舅爺拜年的時候，我舅爺說高江的媽媽給他寫信說要男孩，最少要兩個男孩，送回去養，女孩也要送回去養。」

  眾人：「他們這也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周桐：「我爸爸說最可氣的人是董東，他讓黑石的人捎話回來，要大大的孩子生了他抱去收留所養去。」

  眾人：「做夢去吧，他自己都養不活，還想養孩子。」

  周桐：「我爸爸和安寧奶奶也是這麼說的。」

  眾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唉。」

  原來不止他們愁眉不展，別人也一樣，他們不回信就算了，長沙這四個要是去長沙學技術去，又要被催個沒完。

  周深：「梔子，你明天回門問問你姥爺，咱們去長沙住哪啊？」

  那梔子：「不用問，肯定是住在長沙發電廠員工宿舍。」

  上官淺：「梔子，幫我們問問，我們四個回家住幾天行嗎？」

  那梔子：「行，明天我幫你們問問。」

  嚴燕：「謝謝梔子。」

  那梔子：「不用客氣啦，應該的嘛。」

  大年初二，那梔子和程婷一大早來到鎮上，那梔子去看望姥姥，程婷回娘家，李慧和白陸去徒河，其餘人在小屋子裡聊天說話。

  周深：「以後咱們要是能回城，我還擔心白陸會不認識咱們了，現在看來，即使以後分開了，他會回來看丈母娘，咱們也能重聚。」

  吳德：「我覺得不能回去了，不盼望了，也有正式工作了，在桂陽一輩子也挺好。」

  趙景泰：「別想的那麼悲觀，會好的，肯定會好的。」

  露珠：「咱們桂陽回城的只有華容一個吧。」

  嚴燕：「還有一個女知青喝了砒霜要了半條命以後只能吃流食的，她也回去了。」

  康蓉：「她可最不值了，這一輩子不完了嘛。」

  露珠：「唉，個人有個人的緣法。」

  1968年的新年，在桂陽的眾人過完年之後思慮以後的生活，連連嘆氣，雖然外面的黃沙沒有覆蓋到這一片淨土可提起以後依舊是讓人看不清來路。

  過完年天氣就暖和多了，今天露珠出滿月，中午吃飯的時候露珠不太餓，吳德在周大年家吃完給她端回來，露珠扶著柜子做一些拉伸運動，生完孩子身材有些變化，兩個乳房好像更堅挺了些，屁股更翹了些，本就白皙的肌膚泛著牛奶一般的潤澤。

  露珠：「好久沒喝牛奶了，呼。」

  露珠一邊翹腰一邊感嘆上海的生活，嫁給吳德之後，有兩個保姆伺候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自己每天讀書看報賞花品茶，睡前喝一杯溫潤的牛奶是平常，忘了從哪天開始，這種安靜的日子突然被打破，想著想著突然覺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露珠：「老公，幫我抬一下腰。」

  路遙：「姐…是我…」

  露珠回頭看，是路遙來了，路遙微笑著看著她呢。

  路遙：「姐，剛才幹什麼呢？」

  露珠：「練一個瑜伽動作，快坐吧。」

  路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