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安陽來到桂陽周家村,在周深家院子裡坐下,周大年給他倒茶,韓安陽要上官淺坐他身邊來,周深坐在上官淺身邊。
周爺周奶在院子門口守著呢,死也不讓韓安陽帶走上官淺。韓安陽看向周爺周奶輕輕搖頭,喝了一口茶。
韓安陽:「小淺,今天上午是怎麼回事?怎麼在大馬路上哭呢…」
上官淺:「一點小誤會,我和周深鬧彆扭了…」
韓安陽:「夫妻之間鬧彆扭正常,我和你嫂子也有吵架的時候,你嫂子和我念叨你,說想你。」
上官淺:「我也想她,哥哥,我不能和你去重慶,我不能和周深離婚,我不走。」
韓安陽:「咱們不去重慶,你也不用和周深離婚,哥哥在長沙財政部給你安排了會計一職,頂你爺的工,你還是周深老婆,有空你可以來桂陽看他,你會作為特殊人才回城。」
上官淺:「哥哥…讓周深還有嚴燕趙景泰和我一起回城…」
韓安陽:「因為周深他媽媽的成分,哥哥不好辦,你是頂你爺的工,周深家裡沒有工作可以頂。」
周奶:「不行,不行,劉小麗造孽是她造孽,憑什麼給我孫媳婦帶走啊,你是市長也不能這麼幹事啊,我上中央告你去…」
周大年:「嫂子…」
韓安陽喝口茶,朱清凱和周建設誰也沒說話,自知都不是韓安陽的對手,韓安陽的話一滴水不漏沒說離婚,也沒說不管周深,眾人面面相覷,能隻手遮天的人物絕對不簡單。
周奶:「不行,你敢帶走小淺我非要去中央告你…」
韓安陽:「親家奶奶你坐下,別給你氣個好歹,給你氣個好歹我沒法和小淺的公公交代啊。」
周奶:「你不用拿我兒子威脅我,我兒子都掃大街了,你沒什麼能拿住他的了,你給我出去…」
韓安陽:「長沙機關單位的周建偉可是個人才,我得知桂陽創辦了發電廠覺得很好,桂陽發電廠日後發展也需要人才輔佐,我希望這樣的人才能回到家來,在你身邊孝順你,用他的才能建設他的家鄉…」
周奶:「我兒子…我兒子能回家…你說大話,不可能…」
韓安陽:「是不是大話,你侄子周副書記知道,周副書記更是個人才,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對戰鄒副市的事我都聽說了,這樣的人才要是能和我去重慶或者去長沙未嘗不可…」
周奶:「你…你…你在拿我兒子和我侄子說事,我死在你面前…」
韓安陽:「親家奶奶你是個明白人,能教育出周建偉的人肯定明事理,小淺去長沙工作也是你孫媳婦,離你孫子遠點沒什麼大問題,節假日小淺都能回來看看他,你們也能去長沙去看她,我出來出差一個月一個月的不在家我老婆也不說想我,慢慢習慣了就好了…」
這些話說的擲地有聲神色自如,對付周奶迎刃有餘,韓安陽已經把周深一家的痛點捏的明明白白的,威逼利誘而且嚴絲合縫讓人挑不出一絲錯來。
周奶:「你這麼有本事給周深弄走,你給周深也弄去長沙…」
韓安陽:「我也想把周深帶去長沙,可是周深媽媽的成分你們也知道…」
周深:「別說了,小淺,你回家住幾天,有空來看我。」
韓安陽:「那好,哥哥帶你回家,過幾天哥哥要回重慶了。」
周深打斷韓安陽的話,韓安陽可不是張岩,他知道事不宜遲,見周深鬆口了一句話也不磨嘰,立馬站起來拉著上官淺要走。
朱清凱和周建設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敢說,眼看韓安陽已經要出門口了,上官淺掙脫他的手,退回周深身邊,搖著頭不和他走。
韓安陽:「小淺,你爸媽在家等你呢,和哥哥回家。」
上官淺:「不要…哥哥不要…」
韓安陽:「你節假日能回來看周深的…和哥哥回家…」
上官淺:「哥哥…你想把我帶回去慢慢和周深離婚的…我不想離開他…」
韓安陽:「哥哥慢慢幫周深往長沙調,等你公公退休他也能去長沙,周深媽媽是頂的周深姥姥的工,周深姥爺的工被周深舅舅頂了,沒有多餘崗位給周深,哥哥沒有不管周深…」
上官淺:「真的嗎?真的會讓周深和我回去…」
韓安陽:「是真的,哥哥不會騙人,不止周深,嚴燕還有趙景泰哥哥都在想辦法,你快和哥哥走,哥哥重慶那邊還有事,忙完你的事我要抓緊回去的,快和哥哥走,你爸媽都等著你呢…」
上官淺:「我…」
周深:「路上注意安全,放假了就來看我。」
韓安陽用力拉過上官淺的手趕快走,事不宜久留,趕快給上官淺送上車,關了車門,韓安陽和朱清凱握手,朱清凱沒說什麼,韓安陽和周建設握手隨後就上了車,趕快開車,趕快走。
一股塵土飛揚,眾人在門口眼睜睜看著帶著上官淺的車開走,嚴燕掉淚為上官淺高興,能回去最好了,比在這吃苦強,車拐彎之後,眾人一句話都不想說,周奶氣的指著周建設大罵。
周奶:「什麼書記什麼副書記,連一個屁都不敢放啊,我好好的孫媳婦被帶走了,我…周大年,我死你家去…我死公社去…」
周深:「奶…你別鬧了,你回屋歇著,小淺有空會回來看我的,你回屋歇著…」
周奶:「還回來什麼啊,不可能再回來了啊,哎呀,你們連一個屁都不敢放啊,連一個屁都不放啊…」
周建設:「大媽,我們不是懼怕權勢,是人家真的有辦法解決小淺回城。」
周大年:「書記,調令呢,調令。」
朱清凱:「還要什麼調令,以特殊人才身份回城直接安排進財政部工作了,連個戶口都不用改,人家一切都打算好了的。」
周奶:「都是劉小麗這個禍害啊,禍害啊…」
吳德:「那不對,上官淺還是發電廠員工的,還沒辭職或者被辭退,她要去新單位要從發電廠離職的。」
朱清凱:「你們發電廠這個工作暫時沒入檔案,就寫個單子填個表,我是真沒想到韓安陽能算到這麼深啊,我以為他會以發電廠調任來說事這樣我還能以發電廠沒開業拖延一二,沒想到他直接讓上官淺以特殊人才的身份回去頂工,我一聽就知道今天他不給小淺帶走是不行了。」
周建設:「算的太深了,他也不說離婚,也不說不管周深,就說周深調不過去,此局無解,我真不是他的對手。」
周奶:「氣死我了啊,劉小麗我殺了她去,我殺了她,讓周深頂她的工去…」
周建設:「那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家不想管周深,怎樣也調不回去,大媽你歇會吧,小淺還是咱們家媳婦,肯定會回來看周深的。」
周奶:「你們想的美啊…肯定不回來了…」
周大年:「嫂子你別讓周深不痛快了,你快回屋歇會吧…」
周奶看周深一眼,周深臉上說不出來的冷漠,周大年扶著她回屋歇著。眾人也都散了,嘆口氣,這次上官淺可真走了。
她給周深織的毛衣還在康蓉炕上放著,康蓉回屋看見,拿起來幫她織完,康蓉一邊織,一邊哭。
康蓉:「你能回長沙我們替你高興,一句分別的話都沒和我說就走了…」
胡軍:「韓安陽怕小淺不跟他走,好不容易周深鬆口了硬給她塞進車裡的,蓉兒,別難受,上官淺有空還會回來看咱們…」
那梔子從西屋哭,李秋哄也哄不好。
那梔子:「就這麼給上官姐姐帶走了,她都沒看我一眼,嗚嗚…」
李秋:「你別哭,你上官姐姐會回來看你的,你可以給她寫信啊,你有空也能和你姥爺去長沙去看她啊…」
那梔子:「過些日子她肯定給我忘了,都不記得我了…」
李秋:「不會…不會的,別哭了…」
嚴燕給上官淺寫的信已經動筆寫上了,要她好好在長沙工作,要經常給她回信,一邊寫一邊哭,趴在桌子上哭。
趙景泰:「好了,你不說你為著上官淺高興的嘛…」
嚴燕:「可是我以後看見她的時候就少了…」
趙景泰:「你們心裡念著彼此呢,別哭了啊,我們為上官淺高興…」
嚴燕:「嗯…下午陪我去送信。」
趙景泰:「嗯,別哭了…」
周大年勸著周爺周奶,以後想辦法給周深調去長沙就是了,別給身子氣壞了,周奶氣的拍腿大罵劉小麗。
周深在東屋給他和上官淺的結婚證收好,說不定哪天上官淺就會回來和他離婚,到時候還能再見她一面,挺好。上官淺昨晚和周深說活到九十七不分開,周深想了想笑笑,在夢裡他倆活了九十七沒分開。
上官淺坐上車之後哭,韓安陽看著她痛苦有些不忍心。
韓安陽:「小淺,哥哥來晚了,哥哥該早點來…」
上官淺:「哥哥,我真的不想和周深分開…」
韓安陽:「哥哥不理解你,周深算不上多好,我聽你爸媽說了,當初你們假結婚的事,周深比較尊重你,可能你和他日久生情。」
上官淺:「他對我很好,是我從未體會到那種好…哥哥,送我回去,我不要回長沙,我想和他在一起…」
韓安陽:「咱們已經出桂陽了,和哥哥回長沙,你爸媽都在等你。」
上官淺:「看完我爸媽哥哥你送我回來,我真的不想和周深分開…」
韓安陽:「小淺,能回長沙這麼好的機會你為什麼不珍惜,你能在你爸媽身邊,雖然沒有周深陪你,可是長沙那麼多好男孩任你挑選。」
上官淺:「我不要,哥哥,我對周深有感情,還有嚴燕,她也在桂陽,我不能沒有她。」
韓安陽:「嚴燕我在想辦法,只是周深,我不是很贊成你和他過一生,如果不是那時候我和你嫂子自顧不暇,我不會讓你家受這麼多苦。」
上官淺:「我一點沒覺得苦,哥哥,我不苦,我可以不要小樓,可以不要保姆,我想過一份自己真正想過的日子。」
韓安陽:「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小淺上午他抱著你哭是因為什麼,你們因為什麼鬧彆扭。」
上官淺:「一個女的親了他一口,我和他鬧脾氣,他看我不理他情緒激動了起來。」
韓安陽:「好吧,你和你嫂子有點像,不如就這樣,你回家住幾天,然後就回來,陪你爸媽在長沙住幾天,哥哥不逼你好不好。」
上官淺:「好…」
韓安陽:「我給你送到長沙馬上要回重慶,哥哥和你嫂子現在也是如履薄冰,你要照看你自己,有什麼事給哥哥打電話好嗎?」
上官淺:嗯…謝謝哥哥…」
韓安陽嘆口氣,上官淺和他當年一模一樣,一樣倔強,天黑了,上官淺和韓安陽到了長沙,二人進家門,韓伊看見對門劉小麗沒發現上官淺回來鬆口氣,韓伊鎖了門,上官淺抱著韓伊哭,韓安陽坐在沙發歇會。
上官震天:「安陽,喝口茶,周家沒人為難你吧。」
韓安陽:「他們可不是我的對手,姑,你好好勸勸小淺。」
上官震天:「唉,這事有點對不起周家啊。」
韓伊:「閨女,快讓媽看看,又瘦了…」
上官淺:「媽,我不想在長沙呆,我想和周深和嚴燕在一起…」
韓伊:「這…你哥用了不小的關係能讓你回來啊,周深家是咱們對不起他,媽媽賠償給他錢,把這個屋子給他家,你好好的在爸媽身邊不行嗎?」
上官淺:「我想讓周深和我一起回來,還有嚴燕趙景泰他們都要回來,沒有他們我自己不能在長沙…」
韓伊:「這不行,劉小麗的成分很複雜…唉,閨女,你和周深也就過了不到一年時間,就給他忘了吧。」
上官淺:「不…不,媽媽,不要逼我…」
上官淺這個態度上官震天看了搖頭 ,他知道上官淺不會輕易拋下周深獨自來長沙得,韓安陽見自己任務完成了鬆口氣。
尊重上官淺的選擇,以後上官淺吃苦也埋怨不了他這個哥哥,他現在吃的苦不就是當初自己的選擇嘛,韓安陽嘆口氣,明天要趕快回去啊。
上官震天:「小淺,天也晚了,你哥明天一早要回重慶,你們先歇息,先歇息。」
韓伊:「你和安陽先睡覺,我和小淺說幾句話…」
上官震天:「嗯…」
韓伊給上官淺洗臉,給她換上純棉睡衣,躺在她的小床上拍著她,上官淺止不住的難受,上回她回家周深和他一起回的家,也是這樣拍著她睡覺,那天的上官淺一臉幸福。
上官淺:「媽媽,我要回桂陽去…」
韓伊:「回桂陽的火車要禮拜一才有,今天周五,先在家住幾天…」
上官淺:「嗯,我不在長沙,沒有周深和嚴燕我不開心,我不高興…」
韓伊:「有娃娃了沒有…」
上官淺:「沒有…」
韓伊:「嗯,有了娃娃生了就送回長沙來,爸媽給你看,現在爸媽不用出工,在家寫寫筆記念念語錄什麼的。」
上官淺:「是朱書記還有那正中技術師照拂了咱們…」
韓伊:「是,你們一回去我們八位就不用出工了,你哥哥前天來了,我看見他沒事,你舅舅家也沒事,我高興壞了,你哥哥說要給你接回來。」
上官淺:「哥哥是為了我好…」
韓伊:「這個機會很難得,你哥哥也說明天的事誰也說不好,他也害怕被人拉下來,想著在他有能力的時候拉咱們家一把。」
上官淺:「我不想連累哥哥,也不想哥哥為難,他不容易,我知道他不容易,我從來沒敢在別人面前說過我的哥哥,咱們家的驕傲。」
韓伊:「你哥哥是不容易,還有你嫂子家照看他呢,他沒事,小淺,你就真的忘不了周深嘛?」
上官淺:「嗯,他是我丈夫是我相伴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