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山上的斑鳩和麻雀爭奪食物,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惹火了東邊升起的太陽,胡軍貓著腰出來倒尿罐,太陽還沒睡醒,伸個懶腰,胡軍有些冷,打個冷戰跑回屋子,打掃一炕的垃圾。
康蓉:「別亂扔,都給埋了…」
胡軍:「我知道,一直埋在門口溝子裡呢,下雨一衝就沒了。」
康蓉:「嗯…」
周大年精神滿滿抱起孫子,來到廚房聞見楊翠紅煮粥的香味。
周大年:「這麼一大鍋啊!這得咋吃啊!」
楊翠紅:「我高興啊!給孩子們還有哥嫂都叫過來,省的他們在做了。」
周大年:「哈哈,行。」
兩口子一晚上也沒合嘴,周大年抱著睡眼蒙松的周桐,來到知青門外喊。
周大年:「李秋,李冬…」
白陸聽見周大年喊他們,踢了李冬一腳,李冬不情願的鑽出窗戶說。
李冬:「太早了二爺…幹嘛啊!」
周大年:「去二爺家吃飯啊!叫上吳德和露珠還有康蓉和胡軍…」
李冬:「哦,知道了…」
正好不用做飯了,李冬摟著白陸繼續睡,李秋精神了,兩個眼睛只發亮,穿上鞋就跑去追趕周大年,吳德打開門,只看見李秋像一陣風,嗖的跑過去了。
吳德:「大早起毛毛楞楞的。」
周大年抱著周桐剛要進哥嫂的院子,李秋追上來了。
李秋:「二爺,二爺…」
周大年:「跑什麼啊!毛毛楞楞的.慢點說,跑啥啊!」
李秋:「那個二爺,要是去了西藏可不可以在那起結婚證啊!」
周大年:「誰結婚啊!」
李秋:「能不能啊!」
周大年:「按理說應該能,誰啊!」
李秋:「我和那梔子…」
周大年瞪大了雙眼,李秋居然搭上那梔子了,自己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
周大年:「什麼時候的事,你不是追大大呢嘛!什麼時候要和那梔子結婚…」
李秋:「我先問問,我和大大是朋友,我現在和那梔子處對象了…」
周大年:「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怎麼不知道啊!」
李秋:「就這兩天的事,洗澡那天,她答應我讓我等她,她爭取回來,看來是回咱們發電廠。」
周大年:「哦,那挺好的,你們打算去西藏學習的時候領證啊!」
李秋:「我是這麼打算的,不過那梔子還沒答應我…二爺,你給我開一張證明唄,我倆要是能成,我記一輩子二爺的大恩。」
周大年:「人家沒答應你開什麼證明啊!開了證明你怎麼說啊!拉著她去啊!不行不行…」
李秋:「二爺,她肯定會答應我的,我現在腦子裡,鼻孔里都是她,我一天也等不了,我看見她我就要和她結婚。」
周大年:「這個證明不是不給你開,只不過那梔子不是一般的孩子,你倆的婚事還要朱珠還有朱書記同意啊!」
李秋:「我有空就去鎮上,我去求朱書記同意,二爺到時候給我開證明。」
周大年:「這個行,梔子同意了,家裡同意了,你們就好好過日子,二爺也很喜歡那梔子,白白淨淨和洋娃娃似的,和你真般配呢!」
李秋:「嘿嘿,行,謝謝二爺,我回去了。」
李秋回知青點了,周大年納悶呢,這孩子真利索,居然這麼兩天就和那梔子談上了,不過看李秋認真的樣子,和自己當年一模一樣,周大年抱著周桐歡笑,進了哥嫂家門。
周大年:「哥,嫂子,起來沒啊!」
周奶:「老二,啥事啊!你哥剛醒了。」
周大年:「去我院子吃飯,楊翠紅做了一大鍋粥呢!」
周奶:「行…我們就去。」
周大年:「唉,周深,趙景泰,快醒醒,摟著媳婦去我那院喝粥啊!」
上官淺/嚴燕:「知道了二爺…」
周桐:「二爺二爺…」
周大年:「哈哈,臭小子,我是你親爺,哈哈哈…」
周大年抱著周桐剛出院子,袁大群就在門口等他,周大年並不意外,他也想找袁大群去說話呢。
周大年:「我剛要找你去呢,大群,咱們要有發電廠了,你趕快聽著點消息,讓袁芳還有那個杜雙去報名,爭取進去上班。」
袁大群:「我就為著這個找二哥呢,二哥,我聽說建設成了副書記,你讓建設把我們小芳送進去學學技術…」
周大年:「越說越離譜,建設哪有那麼大權利,他是管民生的啊!再說了,你二哥我的為人你不清楚啊,這屬於走後門,不行,建設也沒那麼大本事,二哥想著你呢,等我帶孩子們報名,也帶著你家小芳去行不…」
袁大群:「二哥這樣說我感謝二哥…」
周大年:「這就對了,走後門撈偏門都不許沾,憑本事進去那才是自己的光榮,再說了,就算不去上班,袁芳也是一個勞動力了,公分也不少拿,你夠會打算的,都想我前面去了…」
袁大群:「我這不是怕杜雙看不起我家小芳,讓她有個工作也好傍傍身。」
周大年:「你說杜雙我想起來了,他倆啥時候領證去啊!咋最近杜雙不來了呢!」
袁大群:「杜雙在鎮上幫著放電影呢,小芳一到下午就去找他,晚上杜雙給她送回來,他回鎮上宿舍住。」
周大年:「多麻煩啊!把證一領,就在你家住,別人還能說啥是咋著 」
袁大群:「嘿嘿,那就二哥有空給他倆開個證明,我讓袁芳拿著,他倆去領結婚證。」
周大年:「行,走,去我那喝粥,你二嫂做粥了…」
袁大群:「我就不去了,我家小芳餵雞呢,我得告訴她,讓她把去發電廠的事放心上。」
周大年:「行…哈哈,那我回去了。」
袁大群:「有空二哥給他們開證明啊!」
周大年:「知道了…」
袁大群回屋,袁芳已經知道辦發電廠的事,杜雙和她一起約定去報名呢,應該說桂陽的男女老少都在爭取,都想報名。
周大年到家把知青的簡歷拿出來,給露珠那頁擦掉,寫上袁芳,照著周深得寫總沒錯,袁芳也是高中畢業啊!雖說看著笨笨的,還是有點文化底子,又畫上袁芳的畫像,齊活了,周家村的青年大致上周大年都想著呢,派出所的周軍和柳茉莉結婚之後,茉莉就去了鎮上衛生院站中藥鋪給人抓藥呢,周大年閉著眼睛想,附近村子的青年也不多,多數都沒文化,爭不過他們這幾個知青的。有的也在鎮上有工作,有的自己幹些小買賣,別人周大年就不管了,就這些孩子了,自己能為他們爭取一份把握就多爭取一份。
長沙四少先來到周大年院子,現在打水方便多了,也不用排隊了,院子裡早上嘰嘰喳喳的人少了,楊翠紅擺了桌子,先給哥嫂盛粥。
周奶:「要說做媳婦的,我們翠紅第一…」
這話被上官淺聽去了,周深抬頭看了一眼周奶,上官淺看了一眼周深,周深拉著她的手讓她不要往心裡去,上官淺不知道劉小麗的瘋魔事跡,只覺得周奶話裡有話,上官淺和周深小聲的說。
上官淺:「奶奶不會嫌棄我好幾個月沒身孕呢吧!」
周深:「不會,你先喝粥…多喝點…」
楊翠紅瞥了一眼面露難色的上官淺,給嫂子使了個眼色,周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孫媳婦多心了,連忙改口。周奶的語氣確實讓人誤會。
周奶:「小淺啊!你這媳婦做到也挺好啊!」
周深:「奶你說什麼呢,大早上的冷嘲熱諷的幹什麼。」
上官淺:「周深,別和奶奶這樣說話…」
周深一聽見奶奶說小淺,腦子也不轉一下,撂下筷子碗就生氣了,周奶瞪他一眼,不知好賴話。上官淺拽周深,周深悶頭喝了一口粥,氣憤的不說話了。上官淺想討老人歡心,緩解尷尬的說。
上官淺:「奶奶,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就說,我改…我想讓你們開心的…」
周奶:「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小淺,奶奶對你特別滿意,真的,特別滿意。」
上官淺:「我知道奶奶對我好,我…我不爭氣,不過我倆努力呢…我們爭取早點給你們報上重孫子…」
周奶:「奶奶知道你是好孩子啊,那個生重孫子不著急啊!奶奶不催啊!」
周深:「催什麼催,我們還要上班還要學技術,哪有空生孩子。以後你們再也別在我們面前說生孩子的事。」
上官淺:「別這樣說話…」
周深:「你多喝點粥,來吃點鹹菜。」
周深生了氣,周爺周奶不敢說話了,喝了一大口粥,楊翠紅和周大年也不說話,其實他們知道周奶是說長沙的劉小麗不懂事,沒想到周深會多心,知青們也陸續來了,一人一碗粥端著喝。
白陸:「真好喝,二奶我還要在喝一碗。」
楊翠紅:「再喝兩碗,快喝吧…」
長沙四少先吃完飯,坐在月台上抱著周桐玩笑,周深氣憤極了,大早上的,爺奶這麼說話,不知道這話讓人多心嘛!好在小淺是個大度人 要是換了嚴燕肯定會吵架的,周深這樣想,越想越氣。
周大年吃完飯拉了周深一把,周深撇著嘴和他去一邊說話。
周大年:「你這小子,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和你爺奶說話啊!」
周深:「那…那我倆不得考慮考慮以後啊!他們天天就知道把重孫子掛嘴邊,以前和我說說就算了 現在還逼小淺了,我再不護著點,小淺壓力多大啊,就不能讓我倆過幾年快樂日子啊!」
周大年:「你沒聽明白你奶的意思,你奶是說你媽呢!你媽在長沙想挑唆你們離婚呢!你知道不…」
周深:「我知道,我爸寫的信說了,不僅挑唆我和小淺離婚,還對人家小淺爸媽不好,我真吶…」
周大年:「你知道你還和你奶那樣說話啊!」
周深:「這不全是她們遺留的禍端嘛!我和小淺無辜受害,我不管 反正我就一句話,誰讓我和小淺離婚我就和誰斷絕關係,就這麼簡單。」
周大年:「你現在和你老叔當初一模一樣,撅著嘴,擺出這副情種的撅樣。」
周深:「二爺寫信勸勸我媽,別讓他在長沙作了,小淺跟我來桂陽夠苦得了,她還天天作人家爸媽,一點不替我打算啊!」
周大年:「有你爸勸你媽呢,你給你倆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啊!行了,以後少和你奶大呼小叫的,再讓我發現我打你…」
周深:「挨打就挨打,誰也不能欺負我家小淺去…」
周深說完就跑了,周大年搖搖頭,真隨老周家根啊!這一個個的都是情種。但願周桐別隨了他爸和他叔,別當情種。
在農場,邱小英為周建設找出來幾身新布料,把縫紉機小心翼翼的打開,就說縫紉機,桂陽現在就兩台縫紉機,邱小英就有一台,美啊,趕快給周建設多做幾身衣服,她邱小英的老公在外面必須穿的風風光光的。
周建設幹完活開門回來,發現邱小英正美滋滋的做衣服呢。
周建設:「美啥呢,眼睛都笑沒了…」
邱小英:「嘻嘻,你回來了我就開心,菸葉子都收走了啊…」
周建設:「都收走了,農場暫時活也少了,我要投入更重要的事情去了。」
邱小英:「發電廠嘛!那著什麼急…」
周建設:「比這個更重要…」
邱小英:「什麼呢?」
周建設:「再給我生個兒子…」
邱小英:「還來啊!周建設…」
邱小英徹底臣服於周建設,周建設不管她掙扎,抱著她就去小床上,周建設可明白自己了,邱小英對於他就和桂陽民生問題一樣重要,自己征服了邱小英,還愁解決民生問題嘛!
大早上的直到周建設饜足十分才肯撒開邱小英,邱小英可算能推開一會周建設,披上衣服打開柜子。
周建設:「找什麼呢!」
邱小英:「錢,剩下的錢你都拿去,我支持你…建發電廠也是造福百姓的事,都給你,有空取出來。」
周建設:「我有這好老婆,夫復何求啊!快收起來,不用家裡的錢,建發電廠上面有審批,一筆一筆的有匯款…」
邱小英:「是嗎?不用咱們添點啊!」
周建設:「不用,那麼大廠要建起來咱們這點錢杯水車薪,哪也不到哪的。」
邱小英:「那你也口袋裡裝一些錢,和朱書記出去吃飯你請客,再有給他老婆買點東西,會來點事。」
周建設:「哈哈,我老婆也會這些啊!放心吧,我給朱書記老婆也買了一個銀鐲子,朱書記拿回家就說他買的,還有人參紅茶我放書記包里了,放心吧,我在外面會維護人情。」
邱小英:「那就行,不過我還有個事要你幫忙…」
周建設:「啥事啊!」
邱小英:「大大的事,大大和董愛政我怎麼看怎麼合適,你幫著帶大大相看相看,行不行…」
周建設:「我想著這事呢,安寧再過倆月就調去徒河了,可能也就不回來了,要是大大和董愛政好了,是不是真要嫁走啊!舅能同意嘛!」
邱小英:「李冬和小小在家啊!留一個閨女在家就行了,大大有主意又會盤算,事事比小小強,她出去了肯定過的不會比咱倆差,你當姐夫的就多為大大打算打算嘛!」
周建設:「我沒說不幫,這樣,過幾天忙完招標的事朱書記肯定會有什麼安排,到時候我帶你和大大去,行吧…」
邱小英:「嘻嘻好…」
周建設:「過來,我抱抱你…」
邱小英:「不行…哎呀…」
周建設絲毫不肯放過邱小英,一把拉過她,二人的屋子門口別人都捂著耳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