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男伴

  白陸和高江迷了路,從塔樓出來的時候就迷了方向,越走離農場越遠了,不過剛走出去幾里高江就意識到不對勁,按理說他倆已經走到塔樓的山下了,還沒見到農場的房屋建設,高江心裡泛起了嘀咕。又怕白陸害怕,沒敢表現出來。

  白陸:「高江,我們…是不是迷路了…怎麼走了這麼遠還沒看見農場呢。」

  高江:「好像是迷路了…我口袋裡有火柴,你別怕,我點一個火把給你…」

  高江點了一個火把,白陸拿著照了照四周,這四周的高處是山,哪有回家的路,白陸有些害怕了。

  白陸:「這可怎麼辦?我…高江…我害怕…」

  高江:「沒事,這附近都是村莊,咱們走到村莊就行了…你看,前面有個屋子吧!」

  白陸:「還真有屋子,這…不會住著野人吧!」

  高江:「不能,應該是以前打獵的人暫時歇腳的地方。」

  白陸:「那咱們快走…」

  白陸拿著火把往前照了照,真是有一間屋子,只是沒有亮燈,倆人走上前一看,才發覺這個小屋子裡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住了,炕上都蒙了一層灰,高江猜測可能是守山林的人臨時歇腳點,本就不牢靠的門,一下被高江踹開了。

  高江:「還好,裡面還有炕…」

  白陸:「好累啊!我腿都酸了。」

  高江:「你歇會,我去找些干木頭,咱們在屋裡烤烤火…」

  白陸:「嗯,我把炕收拾一下。」

  雖然屋子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可是炕上有落滿灰塵的蓆子,好在炕尾還有一個破抹布,白陸把炕上的灰塵撣了撣,高江在炭盆里升起了火,在外面弄了濃煙,不怕來人找不見他們了。

  高江:「暖和點不,雖然夏天了,晚上樹林子裡還是太冷…」

  白陸:「我不冷了…你快坐下來歇會…快坐下…」

  高江:「連累你受這罪了…」

  白陸:「哪有,是我自願陪你出來的,怎麼叫受罪呢,與其在宿舍和那幾個人談論女人,倒不如和你出來呢!」

  高江:「女人…我和杜雙從來沒談論過女人,我倆一直都是談論怎麼幹活,怎麼多掙工分。」

  白陸:「我們那幾個,沒一個好人。尤其是吳德,以前老婆沒來的時候脾氣大的很,現在他老婆來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也不愛和二爺犟嘴了,也不搭理我了…」

  高江:「咱們沒回去,也不知道他們發現了沒有,杜雙應該很快發現我沒回宿舍。」

  白陸:「發現了又怎麼樣,還能找咱們來嘛?別多想了,明天一早咱們就回去,外面這麼黑,萬一有狼呢,我可害怕。」

  高江:「沒有狼,別怕。我保護你…」

  白陸:「你真好…你別站著了,坐下,炕上我擦了,很乾淨…」

  高江:「嗯…」

  白陸拽下高江坐下,倆人很自然的有了些許的肢體接觸。高江近距離的看白陸,火光下的白陸白白的,而且睫毛很長,很像女孩子。這讓高江有了別樣的心情。

  高江:「白陸…你臉紅紅的…」

  白陸:「我…被火烤的…」

  高江:「我…也是…有些躁…」

  白陸:「你…你在家…有沒有…男伴之類的啊!」

  高江:「…不瞞你說…有一個…不過…我出來之後我倆就分開了…在無來往了…」

  白陸:「我也是…」

  白陸沒想到,看著正直的高江,在家也有固定的男伴,眼下沒人,離農場又遠,倆人剛好是很好的機會。

  白陸:「你熱不熱…我想脫衣服…」

  高江:「嗯…有些扎…」

  趁著四下無人,如此隱蔽的地方,倆人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的把衣服解開了,起先白陸自己脫的背心,到脫褲子的時候,高江忍耐不住了,屋裡氣溫漸漸升高,火光四濺的,一個木頭剛好劈了一下,幾處火花蹦到高江身上,刺激著高江的神經。

  高江:「白陸…你這腰肢…和女的似的…」

  白陸:「你…和女的…有過啊!」

  高江:「沒…沒有…我沒有…我…只有一個人…現在…是你…」

  白陸:「別說話…」

  農場的眾人在去塔樓的路上,周大年著急壞了,今晚上找不見他倆明天就得去上面報備了,怎麼看著挺不錯的兩個人這麼麻煩呢。

  袁芳在宿舍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杜雙他們回來,等不住了,索性來到農場門口,找邱小英說話。

  袁芳:「小英嬸,杜雙他們還沒回來嗎?」

  邱小英:「沒有呢…晚上涼,你回屋去吧!」

  袁芳:「我在屋裡坐立難安的…我陪你們一起等著吧!」

  周建設:「行吧,你別亂跑…小芳,和杜雙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辦婚事。」

  袁芳:「啊!杜雙說等家裡的來信…然後就操辦。」

  周建設:「行,建設叔看好你們倆…」

  袁芳和周建設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邱小英擔心邱勇一行人,脖子都望長了。

  邱勇一行人已經快到塔樓門口了,再有一里地就能到塔樓了。突然邱勇想起什麼來了。

  邱勇:「哎呀,不好,親家快別走了,前面那棵老松樹下有一個陷阱,是工人們挖的抓野豬的,你們可要小心千萬別掉下去啊!」

  周大年:「啊!白陸和高江是不是掉下去了啊…」

  邱勇:「別著急,我看看,我記得是最粗最壯實的那顆,就是那顆…孩子們快別往那邊走了,那邊有陷阱啊~」

  眾人高舉火把,慢慢靠近那棵松樹,果不其然,有一個大坑。

  周深:「啊!」

  周大年:「大孫子小心啊!」

  周深沒踩穩,差點掉下去了,幸好被一旁的周大年抓住了。

  上官淺:「周深…」

  周深:「別過來…千萬別過來…」

  趙景泰:「這陷阱是空的,這倆人不在這…」

  周大年:「嚇死我了…這黑燈瞎火的,萬一倆人掉下去摔暈過去了,咱們沒看見怎麼辦…」

  李秋:「不能吧,我喊兩嗓子…白陸…白陸…」

  李冬:「高江…蓮花農場的高江…在裡面嗎?」

  吳德:「這也不是辦法啊!這裡面到底有沒有人啊!」

  胡軍:「我下去看看…」

  胡軍第一個跳出來,拿著火把跳了進去,裡面除了雜草什麼都沒有。

  周大年:「胡軍啊!有沒有人啊!」

  胡軍:「二爺,裡面什麼都沒有,你們看…」

  胡軍把火把照亮整個陷阱,確實沒有兩個人的身影,周大年鬆了一口氣,看來倆人還沒出事。

  胡軍:「拉我一把…」

  李秋:「哎呀…胡軍哥你真沉…」

  眾人合力把胡軍拉了上來,胡軍拍了拍身上的土,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塔樓了。

  周深:「二爺 這陷阱沒什麼用了,不如咱們給填上吧!」

  趙景泰:「怎麼填,沒拿工具啊!」

  周深:「就放裡面些雜草,讓人摔下去不那麼疼就行了…」

  周大年:「大家歇會吧,我來把這個陷阱填上,留著惹事。」

  邱勇:「我也來,親家,你歇會,你抽口煙。」

  周大年:「我這一著急,菸袋都沒拿…不抽了不抽了…」

  眾人合力借著火光給陷阱填了大半,收拾好眾人前往塔樓,此時的白陸和高江,在深山的小房子裡,借著火力訴說愛意。

  滿身的塵土也阻擋不了倆人的激情,一陣風吹過,吹得火苗亂竄。

  高江:「你好香…」

  白陸:「我喜歡你…」

  高江:「嗯…」

  此時的二人,正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真愛難得,兩個人很珍惜彼此。片刻後,白陸打掃戰場,栗子花的香味飄滿屋子。

  高江:「白陸,那幾個流氓是不是受了你的欺負了…」

  白陸:「啊!你…你怎麼知道~」

  高江:「還真是你…我就是詐一下你,沒想到你承認了…」

  白陸:「討厭吧!當時又沒人,有什麼不可以的。」

  高江:「你也太膽大了,要是被人說出去,你可就慘了。」

  白陸:「他們是流氓,說的話誰信啊!除了你,你要是指認我,我肯定在劫難逃。」

  高江:「我不會…我心疼你還來不及…」

  高江把白陸摟在懷裡,白陸小鳥依人的模樣,惹得高江心疼。

  白陸:「你在家的那個…斷乾淨了?不會找來吧!」

  高江:「不會,他…去了新疆,我要他和我一起來,他說趁此機會和我斷了,就去了新疆。」

  白陸:「我那個也是,我倆從上學的時候就在一起,我以前是喜歡女孩子的,是他親我一口,又說我留長髮好看,我為了他改變很多,只可惜…他不值得我為他做這麼多…」

  高江:「白陸…可能我也會讓你失望的,你最好…」

  白陸:「最好什麼,和我分手嗎?我不怕。」

  高江:「這種事,不會被世人接受的,如果被發現,咱們倆都會沒命的。」

  白陸:「他們發現不了…你放心吧…」

  高江:「但願吧…我去添點柴。」

  白陸:「我都熱了…」

  高江:「那不填了…你趴我身上,來,炕上硬。」

  白陸:「嗯~」

  白陸是行動派,從來不會想以後怎麼樣,只在乎一時的歡愉,高江不一樣,經驗告訴他,一旦出事兩個人都會被批鬥致死,高江的擔心比白陸多,平常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在農場的日子實在乏味,高江不可能露出馬腳來的。

  與此同時,正在尋找倆人的周大年已經快要瘋魔了。

  周大年:「白陸…白陸…你個混小子去哪裡了…」

  趙景泰:「周深,我看你二爺,找不到白陸不罷休了…」

  周深:「可不…這山路真難走…小淺和嚴燕,你倆辛苦了…」

  嚴燕:「我倆沒什麼的,只是這個白陸…唉…」

  上官淺:「最好別出什麼事,出了事咱們都沒好日子過。」

  胡軍:「說的就是啊!我可不想讓上面的領導來人批鬥咱們…想想就心煩…」

  吳德:「你們看那是什麼啊?那是不是樹上掉一個人啊!」

  吳德看見遠處樹上有一個身影,還真像一個人,好像吊死在樹上的,搖曳的雙腿,嚇人極了。

  邱勇:「好像真是人~誰啊…」

  周大年:「我去看看…」

  周深:「二爺…我陪你去…」

  周大年和周深壯著膽子走到樹下,此景象嚇人到怪的,周深看了腿都軟了,越看越像人,突然一滴血滴到周深的臉上,周深瞬間腿都毛了,周大年喊了喊,周大年怎麼看樹上的怎麼不像是人。

  周大年:「樹上的,是誰啊!」

  李屠戶:「誰啊!」

  周大年:「哎呦,李家二弟,你咋在這樹下躺著啊!嚇我一跳。」

  李屠戶在樹下躺著,驚的周大年一跳,周深更是往上官淺的方向跑了過去,上官淺拉著周深問是不是有人上吊,周深臉都嚇白了,不說話了都。

  嚴燕:「周深臉上有血…」

  趙景泰:「啊!真有鬼啊!」

  眾人:「啊啊啊啊?」

  邱勇:「啥啊,啥啊,」

  周大年:「別叫了,什麼鬼啊!是李屠戶,親家,是李家村的李屠戶。」

  邱勇:「啊…李家二弟…」

  邱勇慢慢走過去,杜雙跟在後面,走近一看,還真是李屠戶,睡眼蒙忪的,在樹上剛起來。

  邱勇:「哎呀,李家二弟,你怎麼在這啊…嚇得我…」

  李屠戶:「我逮了一個兔子,這不剛放完血,打算風乾一晚上再回去,家裡忒熱啊!不如山上涼快啊!」

  邱勇:「這…這是兔子啊,我們還以為是人上吊呢…」

  李屠戶:「哪有人啊!這大晚上的,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周大年:「唉,我們村兩個知青丟了,我孫子說他們來塔樓了,這不我們來找了。」

  李屠戶:「兩個知青啊!是不是一個大高個子,一個白白嫩嫩的,這倆人我見過…」

  周大年:「啊?他倆在哪啊!」

  李屠戶:「他倆從塔樓出來,就往回走了,估計走進深山裡了,我還以為是下面別的村子的人呢,怎麼還是你們村的。」

  周大年:「那就是迷路了,這倆孩子,唉,氣死我了…」

  李屠戶:「行了,你們找孩子吧!我拿著兔子回家了,省的在這嚇人。」

  經此烏龍,耽誤了不少時間,塔樓盡在眼前,眾人沒有誰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