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水月仙林中,某個位置正傳來一陣陣激烈的擊打聲。
一位碧水洞天的女弟子路過此地,聽著覺得有點奇怪,便走了過去,還未走近便看到一個容貌絕美的女子,正半彎著腰,雙手撐膝。
這般姿勢,立刻讓她臉蛋微微一熱,尤其是看到她身後還有男子時,腦海中莫名浮想翩翩。
竟然有弟子敢在水月仙林中偷歡?
真是…太…太刺…太大膽了!
當我碧水洞天的聖地是什麼地方?
女弟子心中憤憤,這可是我碧水洞天的聖地啊!
只有被宗門看重的精銳弟子,才有資格進入此地修行!
誰來這裡不是為了修行?
不對,碧水洞天禁止隨意找道侶…一般講究的都是禁慾修行…保持先天童身,只有到了元嬰才能找道侶!哪個弟子敢這麼大膽的?
不僅私自瞎找道侶,還敢在聖地偷歡?
下一秒,女弟子捂住眼睛,就打算走過去制止他們。
那女子眉目含暈,一定很舒服吧…
太可惡了!
衣服都不脫!
「喂,你們…」
女弟子剛要出聲,稍微走進幾步,才發現那男子竟是拿著兩柄劍正交互擊打,時不時落在女子的背上,伴隨著一股磅礴的能量傾流而出,女子狀態緩緩迴轉。
「……」女弟子。
一瞬間,她眼神從憤怒轉化成了失望,還帶著幾分可惜…
「那個,你們在做什麼?」女弟子遠遠問道。
「哦,沒事兒,我同伴修煉出了岔子,我幫她恢復一下。」男子回了一句。
「下次小心點!」女弟子冷哼一聲,「別在我碧水洞天的聖地亂來!此地靈植繁多,靈氣過於濃郁,諸般五行靈力須得好生修煉,不可貪圖妄來…」
說完,女弟子留戀了看了一眼兩人,看著兩人衣衫都十分完整,不由嘆了口氣,走遠了。
「……」王牧。
「行了!」王牧皺眉道,「起來吧,你身上沒有什麼重傷,那法術我雖第一次施展,但控制力度剛好,伱堂堂化神級別的修為,肉身不會受什麼傷,連皮外傷都沒有了,只是一些淡痕。」
「你那裡一點都不會痛。」
王牧覺得自己被騙了。
以顧玉卿的身體強度,自己剛才雖然很用力,但怎麼也不可能給她帶來多少疼痛。
縹緲絮更多的是被方式擊打而帶來的侮辱感,令她的殘魂難以接受。
實際上,怎麼可能會痛呢?
修士到了元嬰期,都會修煉肉身,也就是煉體,以容納自身能引動天地力量的元神。
到了化神期,那自然更強了。
為了抵抗雷劫,肉身不加強一點怎麼行?
加上被精純的靈力洗鍊,作為修士,哪怕修煉煉體功法,也會極為強大。
顧玉卿散去修為轉修,也不可能這麼快散完,肉身力量肯定還保存著。
哪怕王牧方才第一次施展術法,沒控制住,真痛了,對她而言,恢復也就是幾息。
那還用這麼費勁兒給她恢復?
當然,也不可能真下手,依舊是用陰陽相生劍陣施展。
沒用術法,純手工劍陣,當陰陽從劍中相互交匯通過擊打的方式,落在顧玉卿身上時,那一點點淡痕都早已沒有了。
「王兄你怎知我不會痛?」顧玉卿背著王牧,站起身。
「你化神境的身體…」王牧正欲開口。
「我心疼。」
「……」王牧。
你還會搶答是吧?
「行了,你趕緊迴風月宗。」王牧擺手道,「趁著那傢伙殘魂現在對你沒了掌控,回去讓你師尊好好看看該怎麼辦。」
「哦。」顧玉卿道。
過了一陣,顧玉卿沒有走。
王牧打算再修煉一下皇天后土經,月宮降臨還有兩月不到的時間。
「你怎麼還不走?」王牧問道。
「辦法不是已經找到了麼?」顧玉卿低頭看著自己破損的衣裙。
當然,沒有完全破損。
劃爛開的稜角中,只有小片的雪白不安分的露了出來,似有些貪戀外面的空氣,不想回到束縛的牢籠中。
有種,凌亂的美感。
「什麼辦法?」
「王兄教我雙修大陰陽合道圖就行了。」顧玉卿道,「轉修此道,就是辦法。」
「我修煉她的六欲寶典,使得我的元神沾染上了特殊的六欲之力,以此更為契合我的無情道。只要王兄與我雙修合道圖,即便從頭再來,那麼她也再無掌控之力,頂多只能待在我的識海中,而無法控制我。」
「……」王牧。
還惦記這事兒呢?
剛才同意,那是因為沒有別的辦法。
現在縹緲絮被自己教訓昏了過去,就沒必要了。
「你師尊能想到更好的辦法。」王牧道。
堂堂登仙境大修士,怎麼可能沒有其他辦法呢?
「不好說呢…」顧玉卿道,「若是我回去的途中,她萬一就回過神怎麼辦?」
「若是我回去後,師尊沒有其他辦法,讓我找別的男人,轉修此道,又該如何?」
「若是那殘魂氣不過,控制我的身體後,我沒辦法,只能就地找個修士修煉大陰陽合道圖,該怎麼辦?」
「若是實在被她控制了身體,以後想要用我的身體幹壞事…」
「王兄,我一旦走了,就有太多可能了…」
顧玉卿低著頭,手指輕輕揉捏著腰間落下一縷爛布條。
「……」王牧。
怎麼特麼能有那麼多可能啊?
「王兄,你也不想有那麼多的意外吧?」
「……」
王牧沉默了。
顧玉卿轉過身,看著後者,臉色略顯平靜。
「你先把衣服換好。」王牧側過身,咳嗽一聲道。
剛才教訓縹緲絮,王牧沒什麼心思看,一心的快意,都在教訓這位大魔頭身上。
此時稍微瞄了一眼,才發現,原來已經破損了這麼多…
嗯…
幾個關鍵部位,已經有點競相迸發的意思。
「這是王兄弄爛的。」顧玉卿雙手一攤,道,「要換,王兄自己來換。」
「……」王牧。
他當即無語了。
不愧是慕紅鳶教出來的…
王牧從儲物空間中,隨手掏出一套白色衣裙,輕輕一甩,那衣裙便飛到了顧玉卿身上。
不能說是穿上,只能說以一種簡約的方式,將其裹住。
「王兄的儲物手鐲用了很久了呢…」顧玉卿道,「當初與你第一次想見識,你還未修煉,好像就一直用的此物。」
「現在還在用。」
「不知,是誰送給你的?」
王牧摸了摸儲物手鐲。
小鮫惑的報酬。
一直沒換,是因為足夠大。
自己囤積的東西,大部分也會慢慢消耗。
「不是…別轉移話題。」王牧道,「衣服你自己穿好,大陰陽合道圖的事情,暫時打住。這樣,我帶你迴風月宗,這種行了吧?」
反正皇天后土經已經入門,土形之體已成,來回一趟再參加月宮,時間還是夠的。
顧玉卿依舊沒有回答,只是開始打量自己身上的這套衣裙。
忽的,她愣了愣,似回想到了什麼。
白色的衣裙,製作工藝也十分簡約,與自己還算合適,其風格樣式足夠純淨。
只是…
「王兄的儲物手鐲中…沒想到連女子的衣裙都有?」顧玉卿幽幽道。
「我說,你能不能別轉移話題?」王牧皺眉。
才想起這衣裙其實是燕女俠的…
之前渡劫後,在劍宗雲海下面,生活了一陣。
雲海下還有一座小木屋,裡面就有燕女俠的衣裙。
以燕女俠當時的情況,渡劫後,其實法衣早就破損了,她那個級別可以幻化成法衣的法寶,都需要相對應的境界實力才能使用,若是使用不了,那就是半光著身子了,這時候簡單穿個簡約的衣裙就行了。
順便,貼近一下當年的生活狀態,修復一下心境,讓元神好的會更快一點。
如此的,還有慕紅鳶的衣裙…
是之前在黎洲,碧波海岸生活幾月時收集的換洗的衣裙,不過大多是紅色的。
王牧只是見顧玉卿常穿淡白色的衣裙,所以拿出的才是同樣喜歡穿白色的燕女俠的衣裙,加上身形大部分都合適…
「沒呢…」顧玉卿道,「只是,王兄,你將別人的衣裙給我穿,你不怕她會生氣麼?」
王牧心道,這相隔十萬八千里,燕女俠就算生氣也生不到這裡來吧?
不是,這個顧玉卿,怎麼老實轉移話題?
顧玉卿將衣裙整理好,輕輕轉了圈,衣袂飄飄,滿是一股子的清冷仙子的味道。
加上她表情管控十分到位,此時那冷漠的眼神宛若一位禁慾多年的女修士。
「王兄不回答…」顧玉卿語氣淡淡,「那我到時候穿著這衣裙,去劍宗走一趟吧,許久沒去劍宗了,怪想念的。」
「……」王牧。
她好像知道…這衣裙是燕女俠的?
這怎麼看出來的?
你這一去,我怕是有命回去,沒命出來了。
「王兄,好看嗎?」顧玉卿又問道。
「甚美。」王牧看也不看。
這顧玉卿比起慕紅鳶,真是一點都不遜色…
尤其是她那體質…
「與劍宗仙子孰美?」
王牧額頭青筋暴起,沉吟幾秒才指著一邊的月仙荷道:
「你覺得此地的月仙荷,與你們風月宗的冷梢玫誰跟美?」
顧玉卿一愣,看看搖頭道:
「自然是冷梢玫更勝一籌,此地的月仙荷雖有仙氣,但少了幾分人間煙火。」
「不過,月仙荷是碧水洞天的特殊靈植,沒有這般環境外面也生長不了,若是將冷梢玫移植到這裡,應該也不如它。」
「不太好比。」
王牧點頭道:
「沒錯。」
「靈植還可以比。」
「可人皆是不同經歷成長而來,若是當成靈植一般去比較,就落得下成。」
「正是因為由不同經歷成長而來,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你自然也是獨一無二的,如能比?」
「……」顧玉卿。
「王兄…也是這麼與師尊說的麼?」顧玉卿低聲道。
王牧抬頭望天,許多事情,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因為…一旦捅破了,就回不去了。
至於捅破後,會出來紅的還是白的,好的還是壞的,可再也回不去了。
「王兄,我可以回去。」顧玉卿忽然道。
王牧點頭,這就好了。
「但我有一個要求。」顧玉卿道,「你答應我,我就回去找師尊。」
「行,要是我辦不到的,就算了。」
「不,很容易的,對於王兄而言,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也不是要與你修煉大陰陽合道圖,讓你為難。」
王牧心道,有這麼好?
「說來聽聽。」王牧道。
「我想換套衣裙。」顧玉卿道。
王牧皺眉想了想道:
「我可不會親手幫你換,這類要求就算了。」
「不用你幫,我自己來就行了。」顧玉卿道。
見狀,王牧心中鬆了口氣,倒也好,之前是沒多想,現在收回這套衣裙倒也好。
免得她正跑到劍宗去了。
「但是…」
顧玉卿頓了頓,「我要穿師尊的衣裙。」
「?」王牧。
「王兄你的空間手鐲中,肯定有師尊的衣裙吧?」顧玉卿道,「你拿出來,我自己穿上就回去。」
「……」王牧。
這特麼比穿燕女俠的衣裙更麻煩。
「我是師尊的弟子…」顧玉卿道,「穿師尊的衣裙,名正言順,也不讓你為難吧?」
是挺名正言順的,要不是我給的話。
這世界,能有慕紅鳶衣裙的人,除了她,估計就自己了。
你要是穿著回去,以慕紅鳶那腦子,怕是瞬間啥都明白了,你想幹什麼你?
「這都不行麼?」顧玉卿輕嘆口氣,「如此,那只有在這裡,與王兄修煉大陰陽合道圖了。」
王牧服了,這些女人真是難搞…
「沒有。」王牧閉眼。
「你與師尊體外雙修過,你怎麼會沒有她的衣裙?」
「只是體外雙修而已,你師尊何等人物,說不定只是將我當成了一個修煉的工具,怎麼將那種貼身衣物給我?」王牧繼續否定。
「不,有。」顧玉卿道,「這衣裙上,殘留師尊著的氣息。王兄你真是亂來呢,將師尊的衣裙和其他人的混在一起。」
「還是師尊的宿敵…」
「不可能,我洗了後都是分開放…」王牧否定道,然而還未說完就後悔了。
你麻痹的…
「王兄果然有呢…」顧玉卿低著頭。
連衣服都有了,這該是得如何親密?
師尊那般存在,別說這種貼身衣裙,哪怕是一根髮絲兒都不可能讓男人得了去。
他是劍宗弟子,若是無意中得了宗門長老的衣裙,倒也還能解釋,畢竟總有見面的機會。
然而,師尊在風月宗,哪能有什麼意外?
得了衣裙,怕是早就有了親密的見面和舉動…
一想到王兄那精純的混元之氣…
不知和師尊進行了怎樣的體外雙修…
最後連貼身衣物都給了王兄…
氣。
「不為難王兄了。」顧玉卿轉過身,雙肩輕抖,「也是,有了師尊這樣的絕世美人…我走了,王兄你好好照顧好自己…」
言罷,顧玉卿便撕開一道空間裂縫,正欲離去。
見狀,王牧一愣,一時間沒想到顧玉卿如此好說話,只是看著她的背影,王牧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你要迴風月宗?」
「不,不回去。」
王牧皺眉。
那縹緲絮的殘魂還在。
「那你去什麼地方?」
「去找一個能收留我的男人。」顧玉卿腳步一頓。
「……」王牧。
「王兄,你能收留我嗎?」
王牧沉默了一陣。
「她是你師尊,你這樣做不好。」
「那我迴風月宗,與師尊斷絕師徒關係。」
「……」王牧。
「別!」王牧連連擺手。
「那我走了,王兄不用擔心我,我還有其他辦法…」顧玉卿沒有回頭,「放心,我不會去找其他男人的。」
王牧感覺不太妙。
不只是擔心顧玉卿,那縹緲絮可還在她身上。
「那個,如果可以…」
「不,我不想轉修大陰陽合道圖了。」顧玉卿搖頭,聲音中仿佛漸漸沒了波動,「我已經下定決心,繼續修煉無情道了。王兄,下次見面,我可能就要對你下手…」
還未說完。
王牧打斷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可以,你身上這套衣裙,到時候還給我。」王牧道。
「……」顧玉卿。
她轉過身,情緒有了幾分變化,瞪了王牧一眼:
「不還了!」
「王兄,下次見面,我要殺你了。」
「不殺了你,我就回去欺師滅祖!」
說完,顧玉卿就走了。
揮一揮衣袖,一片雲彩都不落下。
王牧心道,顧玉卿這狀態,怕是不太對勁。
「誒…要是我擁有無敵的力量就好了。」王牧心道。
哪裡還需要考慮這麼多,全都像遊戲一樣,乾脆果斷納入版圖中。
看了看自己的修為,金丹後期…嗯…算了吧。
情緣太多,壓著心慌。
軟飯不好吃,吃多了,容易交叉中毒。
「算了,修煉吧。」
王牧搖搖頭,不管怎樣,至少暫時縹緲絮,在月宮這段時間,是不會整出什麼事情的。
然而…
那空間裂縫還未散去。
顧玉卿又回來了。
她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王牧面前,開口問道:
「師尊,有親過你麼?」
王牧一愣。
愣神的功夫,仿佛就就是回答了。
記憶中…好像還沒有?
「看來,師尊還沒嘗嘗。」
顧玉卿忽然身手禁住王牧的肩膀,直接吻了下去。
一觸既散。
她轉過身,絲毫不給王牧反應的機會。
「哼!」
「師尊的男人,味道不過如此。」顧玉卿提起衣裙,拍了拍手,一臉寡淡地說道。
王牧看著她。
說的很淡漠。
只可惜,那通紅的耳墜,出賣了她。
簡直和剛才開始修煉大陰陽合道圖一樣…
顧玉卿說完,便離開了,這次,再也沒回來。
王牧心道,你師尊倒是沒親過我,卻被我親過了…
「總算能安心修煉了…」
王牧呼出一口氣。
顧玉卿已經是個修煉上百年的修士,她有自己的判斷力,該做什麼,真要做,誰也攔不住。
自己還是安心修煉吧。
能做的已經做了,要是真與顧玉卿修煉大陰陽合道圖完成轉修,那可能不是幾個月就能修煉完的。
如今縹緲絮的殘魂暫時自閉,她如此聰慧,說不定自己就有辦法對付。
餘下兩月,王牧在修行中度過。
三月後。
【修煉:皇天后土經(2)】
土形之體凝實。
「化形!」
水月仙林中。
王牧閉著眼睛,感知著這片大地的生命氣息。
諸般一切,仿佛都印入識海。
沒錯。
皇天后土經修煉後的第一個功能,修成土形之體後,能瞬息掌握大地中的一切信息。
其詳細程度,比起神識還可怕。
至少,比王牧的金丹神識還強幾分。
土形之體,也叫做后土生命,算是一種被動的技能,並不是一種特殊體質。
「碧水洞天好像大都是女弟子…」
「都在正兒八經修煉…」
這種感知掌握,比神識強的一點的就是,不會被其他人察覺。
神識掃描,很容易被察覺出來。
而這種與大地同為一體的感知,則沒有任何能量和神識波動,只是範圍不算寬。
當然,作用還是很強的。
「差不多該出去了…」
王牧沉吟道。
這時,碧水洞天的明玉真人走了進來。
「道友,修煉時間已到。」
「你說的那封信,何時給我?」
王牧從懷中掏出準備好的信件。
觀主那老頭哪能準備這個?
這當然是自己寫的。
當然了,沒寫多少,就就幾個字。
情書這玩意兒,意思到了就行了。
『誒…』
瞧著觀主和這明玉真人怕是有一番曾經的情緣。
對於這方面,王牧還是挺擅長的。
短短几個字,足以。
「這真是他給我的?」明玉真人手持此信,再度確認般,問了一下。
「自然,真人打開一觀便知。」王牧道。
明玉真人沉吟幾秒,冷哼一聲,隨即打開信件,只是掃了一眼,她的眼神在短短瞬息,發生了至少五六次變化。
先是一驚,隨後一喜,再一羞,最後一怒,轉而閉上了眼睛,冷聲:
「真是蠢貨一個!」
見狀,王牧點點頭。
在罵觀主就好。
就怕不罵了。
那就麻煩了。
一旁明玉真人的弟子伸了伸脖子,似乎想要看看寫的什麼,卻被明玉真人一眼給瞪嚇後退好幾步。
「道友,月宮已降。」
「你來此地修煉皇天后土經,想必是為了修成土形之體,參加我們黎洲的飛月大會吧?」
明玉真人語氣緩和道,「這樣,正好我們碧水洞天也要參加,不如我帶你一去吧?屆時,親手將你交到你們觀主身上。」
「師尊,你不是要閉關麼?」一旁的月幽道,「我帶王道友前去玉兔仙山即可。」
明玉真人瞪了她一眼。
月幽一愣,師尊瞪我做什麼?
王牧心道,這弟子真沒眼力界。
你家師尊哪裡是想送我?
人家是想當做藉口,見見觀主。
王牧搖搖頭,碧水洞天這些女修士,元嬰期沒找道侶滋潤,對於情感一竅不通啊。
「我在黎洲有幾位仇敵。」王牧道,「還須得明玉真人護送一趟,如此麻煩了。」
「我家師尊何等修為?」另一位弟子不滿道,「你一位外洲修士,還得護送你?你誰啊你?」
「……」明玉真人。
「也不是誰。」王牧道,「就區區天驕榜一而已。」
這些弟子常年在黎洲修煉,很多都沒有參加天驕榜。
此界的天驕榜,黎洲修士沒幾個。
不參加,就是這邊黎洲的修仙界爭鬥過於激烈,對九洲的盛會往往參與感不高。
估計也只有觀主,或者明玉真人這個級別的修士,會比較注意。
嘶嘶嘶…
王牧此話一出。
明玉真人身邊好幾位弟子猛地吸了一口涼氣。
「你你你…你是那個擁有登仙境道侶的王牧?」
「原來是他?」
「果然一副好皮囊…難怪能得登仙境修士的垂青…」
「這人居然跑到我們這裡來修煉了?」
看來,名字是聽過,只是沒見過。
不是,特麼的,怎麼又是登仙境道侶?
你們就只知道這個是吧?
我天驕榜一…
王牧無語了。
「咳咳!」明玉真人咳嗽一聲,「閣下身份特殊,還是的老身親自護送,免得你家那位道侶來問罪我碧水洞天,走吧!」
說完,明玉真人眼神讚賞的看了王牧一眼。
她是早就知曉王牧身份的。
只是…
不愧以金丹之境,就能擁有登仙境道侶的男子。
果然是有點東西的。
於是,明玉真人便帶著王牧,離開碧水洞天,前往此次月宮降臨的位置。
玉兔仙山。
「月宮每一次降臨,都將震動整個黎洲修仙界…」
「即便是你們這些外界修士,都有些忍不住,想要跑來這裡參與一番…」
「只可惜,月宮孤高,非常人能登上,至於那月宮上的仙子,豈是尋常修士能窺見?」
「歲歲年年,甲子如梭,如今想要登上月宮的難度,就更高了。」
路上,明玉真人大概是興致所來,便是隨意對王牧提點一些。
一座通體水藍,造型華美的仙舟上。
不知何等毛皮製作的船帆在雲霄中微微擺盪…
王牧靜靜傾聽。
觀主對月宮也說了不少,但聽不同前輩的經驗,自然有助於自己更好的了解月宮。
觀主說了,到時候他也會親臨。
準確說,月宮降臨,黎洲有頭有臉的大修士,都會降臨。
三大皇朝,八方家族,都會匯聚一堂,參與其中爭奪。
「那老頭或許與你說過不少。」
「不過天祿觀近些年沒有弟子親自參與上一屆月宮。」明玉真人淡淡道,「倒是我碧水洞天,有弟子參與過,雖然沒有走過第一關,但也了解甚多。」
月宮不止沒人登上,連第一道坎都沒人幾人能過去。
可以百分百說,所有修士都倒在了第二關。
但,其實能走過第一關,基本上已經是黎洲最頂級的大修士了。
比如那玉麟將軍。
「古河戰場,月宮降臨下,想要登月的第一道門檻。」明玉真人道,「古河戰場中,有兩方勢力,一方是有限的黎洲先靈。」
「這些先靈數量稀少,能力有限,較為孱弱。」
「另一方,擁有無數的蠻夷先靈,其數量是我們黎洲先靈的好幾倍。其將領的數目,兵武種類,都遠遠超過黎洲先靈。」
「其中,那些蠻夷先靈中,還有通曉心智的巫靈,辨識真假的童靈,能謀善斷的智靈,善戰好勇的戰靈…」
明玉真人眼神凝重,「雙方戰力相差數個檔次,想要通過古河戰場,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斬殺一定數量的蠻夷先靈。」
「只是斬殺麼?」王牧疑惑道。
「別小看,當修士進入古河戰場後,會自動變成一位黎洲先靈,虛體化。」明玉真人道,「我們的修為實力,會被封鎖,即便是登仙修士也一樣。」
「……」
難怪月宮傳言是上界降下的。
這特麼能封鎖登仙修士的修為,九州修仙界沒什麼地方能做到吧?
「所以,進入戰場後,我們都一樣?」王牧道。
「沒錯。」
「我還以為,是要帶領黎洲先靈,取得勝利。」王牧搖頭。
「勝利?」明玉真人愕然搖頭,「不可能的,古河戰場中,雙方實力相差極大,即便是我們黎洲修士入場,化為黎洲先靈後,也難以戰勝另一方的蠻夷先靈。」
王牧心道,真不可能麼?
「除此之外,戰場中的黎洲先靈,都有不俗的智慧。」明玉真人道,「我們進入其中,修為被封鎖,如何發揮出自己的力量,就極為關鍵。」
「當修士沒有了屬於自己的力量,該如何在這麼龐大的戰局中,發揮出自己的智慧,穩住道心?」
王牧點頭,聽上去確實是。
作為修士,習慣了自身的力量,那麼有一天,若是失去了一切,該如何辦?
道心還能穩住麼?
「許多修士,進入戰場後,一時間無法適應…」明玉真人道,「上了戰場,一個照面就被那些蠻夷先靈斬殺,送了出來,道心一鑒便知。」
「古河戰場的考驗,在告訴許多修士。」
「我們修仙者強大的,不只是我們的修為,而是我們自身。」
「本質上,在我來看,古河戰場就是一種對道心的淬鍊。」
明玉真人道,「只是過於嚴苛,事實上,若是想要登仙飛升,資質,機遇,背景,資源,這些等等,固然都十分重要,缺一不可。」
「但有一顆真正的道心,以及我們自己,才是最為重要的。」
進入戰場,管你是什麼修士,大家同一起跑線。
「所以,黎洲先靈就沒勝過?」王牧問道。
「沒有。」明玉真人搖頭道,「其實這門檻剛出來的那一兩屆,要求就是黎洲先靈勝利,可惜,那幾屆連第一關都沒人通過。」
「後來月宮降低了幾分要求,該成斬殺一定數量的先靈,難度稍微降了幾分。」
「可即便這樣,第二門檻迄今為止,也沒人能過…」
「第三門檻,更是只聽過了…」
「那位月宮仙子,說起來,至少已經有七八百年沒有見過我黎洲修士了…」
「……」王牧。
古河戰場…
王牧沉吟道。
他記得,遊戲中,主角需要幫助那位黎朝皇女蕭黎,打贏一場具有轉折意義的戰爭。
而這場戰爭的名字,就叫做古河戰役。
聽起來,似乎…有點…
像?
室友在外面陽了。
我暫時還沒事,但有點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