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女帝,蕭黎!

  黎洲,昊天皇朝。

  臨仙城,神昊營。

  漫天飛舟如一架架戰船般,立於虛空中,嚴陣以待。

  以無數法寶靈器,結合陣法構築的地帶,充斥著彩虹般的光彩,密密麻麻的軍士站立於半空中,面容肅穆,表情狂熱地望著最前方那座戰舟。

  「廢物!」

  冰冷的呵斥聲,從中微微傳來。

  一道人影被轟了出來。

  「將軍…那天祿觀坐擁功德靈寶,皇天穗塵…非我等憑藉強力能…」

  「況且,穗禾那老道的脾氣您就算沒見過也聽過…」

  被轟出來的人影捂著胸口,半跪在虛空中,無奈解釋道,「若是強來,以他的本領,除非玉石俱焚,否則根本不可能讓他屈服…」

  「哼,荒海億萬靈田荒蕪,那皇天穗塵已經沒多少靈性…這般時候,你們還敵不過…要你們有何用?若是真敢與之硬拼一番,就算只剩元神逃回來了,至少也不墜我神昊軍的威風…」

  「如此狼狽的滾回來…真是一群廢物…」

  「罷了…量那老東西撐不了多久了…」

  「屆時,我親自去吧!」

  ——

  王牧感覺穗禾觀主很急。

  他雖未表現出來,但王牧感覺出來了。

  確實,若有登仙強者出手,那麼一切迎刃而解。

  只是墨心藍如今正在閉關悟道,還兼任在煉製九轉輪迴丹,事關那位六世仙人的軀體,王牧可不想打擾。

  嗯…哪怕是上次和燕輕嫵在丹王宗煉器,也只是悄悄的罷了…

  況且煉完就走了。

  「館主,要不要讓我看看?」王牧問道。

  「小友既然有這個心思,老朽自然是感激的…」觀主咳嗽一聲,給足了王牧面子,只是沉默,沒有表現的太過失望。

  「那便雖老朽出去一觀吧。」

  言罷,觀主一拂袖,一團泥土西來,落於兩者腳下,輕輕乘著王牧飛往外面。

  飛出觀外,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靈田。

  這浩土平原,不知孕育了多少黎洲的生命。

  路上。

  「小友你看。」

  觀主抬起手,掌生一枚圓球。

  此球呈現虛空中,呈現半圓形,上半飄著雲霧,有點像是……地球儀?

  「此乃我天祿觀的荒海靈珠,乃是當年祖師再世時煉製的,與黎洲大地的命脈相連,能時刻記錄黎洲發生諸多天地異象,注入地龍翻身,颶風,靈氣潮汐,時節更替…」

  「不止如此,黎洲無論何時有天災地禍,荒海靈珠都能顯現出來…」

  「只是如今這靈珠的力量日漸削弱,只能預測我荒海平原一帶…」

  「荒海平原所發生的任何情況,都能預知,從而風調雨順,不受任何災魔侵襲。」

  「這也才有了我如今的天祿觀…」

  觀主指著荒海平原一點,「伱看,上面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小紅點,寓意著我荒海平原受到了特殊災難…在數月前,我便已經發現了…」

  王牧看了看,發現上面果然有許多小紅點。

  嗯,很人性化的種田寶貝。

  蕭禹煉製的?

  與黎洲大地的命脈相連,話說有這麼厲害?

  一洲之命脈,即便當年的黎洲還沒有這麼大,那也很厲害了。

  土雲緩緩降臨,落至一方靈田之上。

  「這好像是天香稻穗的穗苗……」

  錦毛鼠一眼就看出了這靈田中,種植的什麼靈植。

  「沒錯。」

  觀主點頭道,「天香稻穗的穗苗。」

  「怎麼全都黃了?」錦毛鼠算了算,「這個季節,不正是天香稻穗收穫的日子麼?」

  這小老鼠當年不知道偷吃過多少,竟是記得如此清楚…

  王牧為之側目。

  「咳咳,天香稻穗是天祿觀最出名的靈植之一…」錦毛鼠一臉正經道,「黎洲修士大都知曉,俺身為妖族,也是吃這種靈米長大的…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

  「是啊,正是收穫的季節,卻全都黃了。」觀主指了指錦毛鼠的眼睛,「你有碧眼神通,不若看一下此地?」

  錦毛鼠一愣:

  「哎呀,鼠爺我竟然連這個都忘了,老觀主,你且瞧好,我幫大哥看上一看!」

  言罷,錦毛鼠伸出手指一點自己眉心。

  它眼眸驟然綻放出一道劇烈的碧色光華。

  霎時間,在錦毛鼠的眼中,原本只是略顯荒涼的良田,頃刻間炙熱漫天,如置火海,那些如有生命的稻穗竟是都燃燒著一縷縷火焰般,慢慢被吞噬殆盡。

  「嘶嘶嘶…」

  錦毛鼠趕忙捂住眼睛,感覺火燒一般的疼痛,「這地方,竟是詭異的焰旱絕荒命格…這荒海平原不是早已被改變了麼?怎麼會沾染上這麼奇怪的命數?」

  王牧心中一動,倒是記得錦毛鼠的眼睛,乃是慧眼靈眸,能看穿他人命格。

  不想,連這種地方也能看出一些命數?

  「沒錯,當年我天祿觀的祖師,蕭禹師尊耗費上百年功夫,帶領無數的族人,才將荒海平原慢慢改造成一片片肥沃的靈田,又煉製了荒海靈珠,以時時刻刻觀察此地的動向…」

  觀主感嘆一聲,「到了我的手裡,卻不知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真是無顏面對祖師…」

  錦毛鼠轉身看向王牧道:

  「大哥,荒海平原這一代,應該是感染上了一些特殊的詭異氣息,連其原本的因果都被篡改了,不僅妖術污染了此地,恐怕還施加了極其麻煩的因果之術。」

  「九洲修仙界,通此術的,只有造化門才有。」

  「只是造化門從未出世,就算出世,也只是為了撮合廣大修士,造福九洲,不可能會幹出這種事情。這等能改變大地命數的手段,恐怕只有無視法則的登仙強者有幾分手段能辦到…」

  王牧若有所思。

  他修為低下,境界沒有穗禾觀主這麼高,也沒有錦毛鼠的特殊神通。

  但他有自然之靈,降至靈田後,確實感受到了一股很怪異的氣息。

  雖表面來看,只是靈田荒蕪了,實際上卻是被污染了。

  「我雖有渡劫修為,但荒海平原過於龐大…」觀主低聲道,「有些地方,還在生長,也只是我以自身修為,以皇天后土真經中的根生土長之術強行掩蓋了表面模樣…不然,這些稻穗都不是黃了,而是直接枯萎了。」

  「支撐不了多久。」

  「若無登仙強者相助,天祿觀恐怕就要斷絕在我手中了…荒海平原無論是成為他們皇朝的工具,亦或是直接被毀,未來都會給整個黎洲帶來無窮禍患…」

  「並且,能毀了荒海平原…九洲其他地帶的肥沃之地,屆時恐都會遭受這般特殊的詭異力量…」

  觀主連連嘆息。

  王牧沉吟,看著靈田中的情況。

  詭異力量…

  黎洲戰亂…

  禍亂九洲…

  「莫非…是天妖?」

  王牧沉思。

  讓穗禾觀主都無法解決,有這般力量,只能是冰青古樹口中的天妖,也是那位六世仙人曾在上古時代降服過的生靈。

  而且,時代不同了。

  在那個時代覺醒的天妖,和這個時代覺醒的天妖力量層次都未必一樣。

  天妖DLC要來了麼?

  一想到那縹緲絮大魔頭也在搞事情,王牧頓時感覺前方的道路險阻重重啊!

  天妖手段莫測,王牧不太懂,他決定先完全弄清楚。

  「這株稻穗不能以法術催熟麼?」

  王牧問道。

  「無法。」

  觀主道,「若以法術強行催熟,那麼就會感染這股特殊的氣息,會污染我們修士的元神,遭受特殊的天譴災難。」

  「幾月前,我數位弟子都試過用術法催熟,但很快元神都會感染了,天譴加身,時而雷作雲,時而天魔襲身,甚是麻煩。」

  「而且相對於整個荒海平原來說,再催熟只是杯水車薪。」

  「照顧好這荒海平原的億萬良田,循環生長才是王道,法術催熟一般只用於針對一些比較稀有的靈植。大部分我們都以法術反哺給予荒海平原,將土地變得更為肥沃,才能產出更多的靈植。」

  「並且,隨著沾染的焰息越重,這種能使大地變得焰旱的詭異力量越強,到如今,連催熟都不可能了。」

  王牧沉吟片刻,掌生淡綠玄光,輕輕調動體內的元木金丹。

  生命的氣息,滾滾流淌於掌中,王牧輕輕拂過那株稻穗。

  忽的,那稻穗搖擺兩下,原本暗黃的根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起來…

  不過眨眼間,便成熟,粒粒飽滿,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咦!」

  一旁的館主剛說完,看著這一幕,頓時愣住了。

  「擦,大哥,你還會種田術法麼?」錦毛鼠撓頭道,「你們劍宗啥時候擅長此道了?」

  王牧閉眼感受。

  下一秒,天邊陰雲瀰漫,似有一股劫雲的氣息降臨。

  但轉瞬間,那陰雲迅速消失。

  觀主又是一愣。

  一臉震驚的看著王牧。

  不愧是登仙境的道侶,連天譴都能消除。

  而且,這術法手段……我竟是從未見過?

  「有意思…」王牧若有所思。

  是天妖的力量。

  並且,他還知道是哪一位天妖。

  在仙府中,王牧在幾十位天妖雕像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他也知曉這幾十位天妖。

  那些雕像,可不只是雕像而已。

  其中還有關於雕像的介紹。

  向來也是六世仙人為了防止以後天妖再度降臨,自己又轉世不在,就留下雕像,想讓後人觀看後知道幾分,該怎麼對付。

  不得不說,很謹慎。

  所以,留下名字的考驗,其實是為了防止以後天妖出現。

  即便鎮妖神璽沒有出現,那麼後世的修士在仙府中看到了天妖后,也遲早能想到對付天妖的辦法。

  「天妖,旱冕。」

  「汲金烏生於天外,焚盡世間,化坤靈為荒,地果業力加諸於身,乖戾囂陰,最是狡詐…」

  王牧回憶著天妖雕像中的記錄。

  是後面幾種天妖,挺難對付的那種。

  說這種天妖,生於天外的太陽之中,化為妖靈,生來便想焚盡世間,將大地化為荒蕪之地,吸收地脈因果業力,極為陰險囂張,十分狡詐…

  那個時代的天妖,肯定被六世仙人滅了。

  如今的天妖,恐怕只是延續了天妖的血脈,覺醒而出的。

  並非真正的天妖,只是擁有天妖之力的人,亦或是…其他妖怪?

  如今看來,正是與黎洲的幾大皇朝勾結。

  想要在黎洲掀起禍亂。

  天妖這麼做的原因,冰青古樹說過,這些天妖修行,不依靠天地靈氣,而是依靠因果業力。

  這世間因果業力越重,它們的力量就越強。

  黎洲若是太過平和,自然沒什麼因果業力,世道越亂,它們就越強。

  「這種禍患荒海平原的力量…應該就是天妖旱冕的金烏魔焰之力…只需一縷,就能使得整個大地陷入焰旱之境。」

  「……」王牧心中一動,已經想到了法子應對。

  那麼接下來,只需要找到這隻天妖旱冕,一切即可恢復如初。

  「看小友若有所思…」觀主道,「莫非,您真有辦法?」

  「辦法是有。」王牧微微點頭,「就看您願不願意相信我了。」

  觀主聞言一肅:

  「小友開玩笑了,以你的身份,我如何能不相信呢?」

  「你且說來!」

  「……」王牧。

  以我登仙境道侶的身份是吧?

  王牧無語,心道這身份,還別說,挺好用的。

  至少不用費很多功夫了。

  若此時只是單單以一個天驕榜一的身份,恐怕想讓觀主完全相信自己,或許不太可能,總得在費一番功夫。

  但如果是以登仙境道侶的身份就不一樣了。

  屬於是,有人兜底。

  就算自己怎樣了,觀主可以理直氣壯去丹王宗找上墨心藍…

  「其實辦法很簡單…」王牧道,「觀主你虛以為蛇,假裝投靠昊天皇朝就行了。我只需要見到那背後搞怪的傢伙,就有辦法能對付。」

  「那昊天皇朝若是接受,那麼必定不會荒海平原真正荒蕪下去,畢竟此地毀了,對他們絕對是下下策。所以,一旦接受,那麼不然他們就會與背後搞怪的傢伙產生矛盾。」

  「從而產生衝突。」

  「屆時,不攻自破。」

  觀主皺眉道:「小友怎麼確定?那些傢伙本身就是昊天皇朝請來的…怎會產生矛盾?」

  王牧心道,天妖禍世,肯定不止一隻。

  若是昊天皇朝接受了天祿觀,那麼肯定會讓那隻天妖住手。

  然而,天妖已出,豈會輕易停手?

  不將這荒海平原毀了,產生的天大業力,它如何能變強?

  屆時自然就會和昊天皇朝產生衝突。

  沒了昊天皇朝相助,這隻剛剛覺醒不久的天妖,恐怕機會自己單幹,那麼就容易對付多了。

  王牧想了想,便將天妖的事情,簡單與觀主說了一番。

  只看他能不能理解了。

  「世間竟有此等妖邪?」觀主大為吃驚,「以因果業力為食…」

  「俺也是第一次聽…聽著好厲害的樣子…」錦毛鼠道,「大哥,這些都是你那位登仙境老祖告訴你的麼?」

  王牧沉默。

  不是,是另一位…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辦法確實是好的。」觀主想了想道,「只是…師尊有言,我等天祿觀不能參與皇朝戰亂…即便是假裝答應,恐怕也會違背師尊的祖訓…」

  「沒事兒。」王牧道,「蕭禹…額,你們蕭禹師尊,不是這種不通情理的人。」

  「小友還知曉我們蕭禹師尊麼?」觀主奇怪道。

  「略知一二。」王牧道。

  「那可否請小友隨我見一見師尊的雕像,見證老朽立下誓言…」觀主道,「否則我怕師尊怪罪於我…」

  「等等,還有個問題…」錦毛鼠道,「欺騙昊天皇朝,事後他們計較起來,老爺子你能抵擋得住昊天皇朝的怒火麼?」

  觀主沉默了。

  「如今,解決荒海平原的問題,為重中之重。」觀主搖頭道,「我無法想太多,若是荒海平原都無法解決,那我天祿觀也沒必要存在了。」

  小老鼠考慮得很周到。

  王牧倒也忽略了這個問題,一心只想著避那隻天妖現身。

  昊天皇朝…

  王牧心中一動,要是那縹緲絮從中作梗,怕是更不妙呢…

  雖說來之前,陸幽蓮師尊說魔門弟子在西廬大地那一帶滋事,有異動…

  但以縹緲絮在遊戲中的手段,多線操控是很尋常的事情…

  她若是從中插手,恐怕…

  嗯,不怕…她若是敢親自前來,定然她吃不了好果子!

  跟隨觀主來到天祿觀的宗廟,王牧見到了蕭禹的雕像,手持一束稻穗,也是身著布衣,目視蒼天,散發著一股身懷蒼生的祥和氣息。

  是本人。

  王牧看著雕像,佇立許久,感慨連連。

  大師兄啊,你這走的也太快了…

  作為閒雲谷的小師弟,王牧對這位大師兄是十分敬佩的。

  若非情聖結局,隊伍中全都是二次元老婆,怎麼也得邀請入伍,一同通關。

  只見觀主拿出一束金光燦燦的稻穗,宛若拂塵一般捧著,緩緩在雕像面前立下誓言。

  簡而言之,就是自己只是為了解決荒海平原的危機,絕非真要參入皇朝戰亂中等等…

  王牧看著看著,即是發現雕像有幾分生動。

  片刻後,觀主點點頭,大概是立了心魔誓言,眼神中儘是有種無畏的氣勢。

  「直接投靠昊天皇朝,未免有些虛假。」觀主沉吟道,「以昊天皇朝那位霸主的風範,應該會懷疑其中有問題,再加上有那位天妖從中作梗,恐怕容易被看出其中意圖。」

  「過幾日,神昊軍必會大軍臨近。」

  「屆時與之死斗一番,以兩敗之際,他們定會再出言做出最後的勸告…」

  觀主微微一笑,「到時候我為了天祿觀的傳承著想,與之投靠,也不遲。」

  王牧心道,不愧是渡劫老怪,各方面想的還真不賴。

  餘下幾日,王牧就就在天祿觀好吃好喝,順便詢問了一下關於皇天后土經的消息。

  觀主十分豪爽,直言若是解決了荒海平原的危險,天祿觀便將這門傳承的秘法傳授給予王牧。

  幾日後,不出觀主所料。

  浩浩蕩蕩神昊軍,如蝗蟲一般降臨荒海平原。

  「這就是皇朝…」

  王牧看著滿天的飛舟仙船,密密麻麻的修士成千上萬如雕塑般佇立蒼天之上,遮雲蔽日。

  「氣勢確實是很強…」

  「可惜,若是在劍宗那邊,燕女俠一劍就能斬滅九成…」

  王牧感覺氣勢確實很可怕。

  那種仙道大軍壓境的氣勢,使得整個天地氛圍都為之凝固了,這方世界仿佛都被封鎖了,一隻蒼蠅都逃不出去。

  「說起來,這些皇朝還真是有錢…養一位煉體修士,哪怕是築基期,也不耗費不少吧?」

  「更別說他們身上穿的這些法器戰甲了…」

  「還有那些大型飛行法器,嗯…以我目前的眼光來看,談不上多厲害…但數量這麼多財力定是十分雄厚的…」

  要說黎洲的面積,在九洲之中,可以說是最大的。

  正兒八經說來,資源應該是最豐富的,皇朝割據能如此富有,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位好像就是神昊軍的玉麟將軍。」

  錦毛鼠和王牧坐在天祿觀的頂端,指著最前方,身著黑甲,頭綁赤帶的將軍。

  「昊天皇朝的大將軍,渡劫初期的修為…」

  錦毛鼠比劃著名,「也是黎洲有名的強者,嗯,大哥應該沒聽過。境界比起觀主要低一籌,但打起來,肯定是觀主要吃虧,這位玉麟將軍也是里州的一位殺神,實際戰力非常之高,當初在化神境的時候,曾以一己之力,在天鹿戰場與另外兩大皇朝的渡劫初期軍神打了幾天幾夜,最後才力竭而逃。」

  「雖逃了,但在昊天皇朝內的聲望卻達到了頂點。」

  王牧點點頭,確實是一位傳奇人物。

  只可惜,出了外洲,知曉的不多。

  「要打起來了。」

  王牧忽感天地氣息一亂,剎那間陰雲籠罩天空。

  顯然,那位玉麟將軍是打算親自與觀主過招,沒有直接號令神昊軍出手。

  否則,以天祿觀幾百位弟子,正兒八經打起來,天祿觀肯定不是對手。

  若是荒海平原沒有受損,占據地利,以皇天后土經的奇妙,這神昊軍未必能打過天祿觀。

  那皇天后土經十分玄奇,是依照自身修煉所在的大地,而催生出源源不斷的力量。

  所以,若是荒海平原沒有受損,地脈完好無缺,天祿觀弟子在荒海平原中,基本上就是無敵的。

  不然,這天祿觀也不會傳承至今了,若自身僅有功德,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怎麼也不可能保留下來。

  觀看渡劫級別強者戰鬥,對王牧而言,也是頗有收穫的。

  順便,看看觀主怎麼演這一場戲。

  不多時。

  雙方亦然動手。

  元嬰以上,一旦動起手來,必定是翻天動地。

  化神以上,術法神通,能凝練出特殊的元神法相,動輒浩瀚千丈,舉手之間就有毀天滅地的威能。

  而到渡劫這個層次,一旦動手,必定是涉及規則的波動,那就更恐怖了。

  原本,王牧以為自己能看懂這個級別的動手。

  然而,當兩人正動手時,王牧發現自己天真了…

  他麼的,根本看不到。

  空間都變化了。

  這是足足高了自己三個大境界的強者!

  兩人身影在氣息波動的瞬間,早已消失在虛空中,仿佛進入了一種更高層次的空間。

  一股股餘波氣息從虛空中震裂而出,眨眼間便產生了無數的裂紋,轉瞬又瞬間恢復如初,金色的輝光與赤黑色的暗光交織,只能感受到一道道足以震裂九天大地的偉力不斷傳來。

  因為邀隔極遠,相比之下,還不如當初與燕女俠那一劍感受來的真切。

  「精彩,真精彩!」一旁的錦毛鼠興奮地直拍大腿,仿佛看得十分清楚。

  「?」王牧。

  一個金丹初期的小耗子,能看得懂?

  王牧看向錦毛鼠。

  「大哥?你看我做什麼?這二人戰鬥如此精彩絕倫,你怎不看?」錦毛鼠問道。

  「你看得懂?」王牧問道。

  「略懂一二。」錦毛鼠點頭,「我有慧眼靈眸,只能看懂一點點。」

  「……」王牧。

  你這破神通有這麼厲害?

  「大哥,你該不會看不清楚吧?」錦毛鼠一愣,「你境界與我相仿…這種級別的戰鬥,正常元嬰修士也看不太懂…嗯…」

  「你沒有眼類神通,修的也不是此道…看不懂也是正常的…」

  「……」王牧。

  「大哥,來,小弟借你神通一觀!」錦毛鼠嘿嘿一笑,伸出手掌,在王牧眉心畫了幾個符號。

  霎時間,王牧只覺自己眼睛微微一熱,原本灰暗的世界,瞬間仿佛多了無數的顏色。

  王牧大為吃驚。

  這小耗子還真不一般。

  有這種天賜神通就是強啊!

  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王牧看著遠處的虛空中。

  兩人仿佛身處一個奇特的空間,那位玉麟將軍早已元神化山,法相凝結,宛若一尊再世戰勝一般,手持一桿月牙畫戟朝著觀主劈了過去,揮舞之中光是氣流便能將座座千丈高山震踏。

  然而,另一邊的觀主卻是信手拈來,依舊是手持那杆稻穗,金光一閃,如有神助般,輕鬆抵消了玉麟將軍的所有攻擊。

  「那是什麼法寶?」王牧納悶。

  如此厲害?

  觀主不顯元神發現,就與玉麟將軍斗得如此厲害。

  之前也是看著這位觀主輕輕一拂,便將之前安慰神昊軍的將領擊退。

  「這應該是天祿觀的功德靈寶…皇天穗塵。」錦毛鼠小聲道,「大哥,這可是了不得的神物,傳說中沾染了仙靈氣的寶貝,與天祿觀一體……」

  王牧微微點頭。

  恐怕是和青霜劍那個級別的神物。

  以渡劫境就能使用,彈指間就有這般威力。

  「這麼打下去…感覺不動用那些神昊軍,這玉麟將軍,必輸無疑啊!」

  「差了一個小境界還有如此異寶…」

  王牧心想。

  前提是,這位玉麟將軍拿不出什麼其他更厲害的手段?

  不多時,大概是感受到其中差距了,那位玉麟將軍停住了攻勢,看樣子是打算用大招了。

  顯然,這位將軍傲氣的很,想要以自身實力打贏觀主。

  然而,作為天祿觀的觀主,也是當世的強者,豈會那麼容易被打敗?

  即便是受困與荒海平原,耗費了不少修為整治荒海平原,也依舊較為輕鬆。

  只是…

  下一秒,那玉麟將軍將手中長戟插在虛空中,猛地一拍頭頂,外放的通天元神猛地一陣顫裂。

  凝聚的法相,竟是以極快的速度開始變化起來。

  「黎軍神威,蓋世不滅!」

  古老而低沉的口音,從玉麟將軍身上散發而出。

  那元神法相驟然發生劇烈的變化。

  不過片刻,竟是化作一尊紫光顫顫的神將,散發著莫大的威嚴!

  一瞬之間,觀主臉色劇變,直接元神化相,化作一尊稻草人,立於虛空中,奮力抵抗這紫光神將散發的天威。

  「擦,這玉麟將軍竟能凝聚出這等元神法相?」一旁的錦毛鼠眼睛一痛,趕忙閉上了眼睛。

  王牧神識一震,也趕忙閉上了眼睛。

  剛才那紫光神將是什麼東西?

  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王牧微微皺眉,隨著錦毛鼠閉上了眼睛,也看不到戰鬥畫面了。

  但,從最後一幕,觀主顯化的元神來看,明顯是認真了,動真格了。

  「那法相,有什麼問題麼?」王牧低聲問道。

  「很不簡單…」錦毛鼠小聲道,「但我知道的也不多…那關乎到當年黎洲舉國飛升的的神奇傳聞…」

  錦毛鼠正欲多說兩句。

  然而,還未說完,虛空顫裂。

  觀主的身影飛了出來,只見他臉色有些蒼白,手中的稻穗黯淡無光。

  另一邊的玉麟將軍立於虛空,卻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看著。

  看著這一幕,兩方對峙的修士,大都明白了結果,談不上兩敗俱傷,明顯是玉麟將軍更勝一籌。

  霎時間,神昊軍那邊發出了沖天的吼聲!

  反觀天祿觀這邊的諸多弟子,臉色一陣灰暗。

  王牧和錦毛鼠趕忙飛了過去。

  觀主落至天祿觀的上方,只是勉強穩住了身形,臉色極為難看…

  「觀主,你這模樣…」王牧低聲道。

  「不是裝的…我真輸了。」觀主搖頭道,「沒想到,此人竟是凝聚出了此等神軍法相…恐怕他此行前來,是真想將我天祿觀摧毀,甚至強行收編了…」

  「此人的法相是什麼?」王牧問道。

  觀主沉默。

  「小友可聽說過,我黎洲的傳聞中的舉國飛升事跡?」觀主道。

  「舉國飛升?」王牧一愣。

  「沒錯。」觀主道,「上千年前,我黎洲有一位蓋世雄主,統一了整個黎洲,在天地異變後,僅僅兩百年不到的時間裡,就憑藉著國運修道,達到了登仙境,然後帶著當時的皇朝,舉國飛升。」

  「離開了九洲,去到了上界。」

  王牧一驚。

  臥槽,還有這麼厲害的?

  莫非,那就是九洲第一位得到飛仙的?

  還能將自己皇朝國家帶去?

  黎洲還有這麼牛嗶的修士?

  等等,上千年前?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隱藏要素。

  王牧心臟突突一跳。

  「你說的這個皇朝…是不是叫做黎朝?」王牧小心翼翼問道。

  「沒錯。」觀主一愣,「沒想到你一介外洲修士竟然還知道,因為舉國飛升的緣故,黎洲未曾留下多少修士,加上幾百年過去了,知道的人早就不多了,甚至很多人只當成是一個傳聞。」

  「根本不可信。」

  「黎朝,便是當時皇朝的國號。」

  「那玉麟將軍顯化的便是當時黎朝的紫衣神將,高鴻。」

  「……」王牧。

  他沉默了。

  他知道高鴻。

  「後來,黎洲的名字,也是由此而來。」

  「至於那位蓋世雄主…」

  「她是不是叫作…蕭黎?」王牧問道。

  「咦,小友知道的還挺多…」觀主微微點頭,「這居然都知道,不過,我建議你不要直呼這位雄主的名號,容易引起一番因果,氣運稍差得根本承受不住。」

  王牧閉上眼睛。

  原作中有一位皇朝路線的女主角。

  情聖結局中,王牧認為,算是最難攻略的女主角,沒有之一。

  蕭禹的親姐姐。

  初期的第七皇女。

  也是後來的…女帝蕭黎!

  又名…大威大武乾元至聖天尊女帝。

  (本章完)